《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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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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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还是隔着面巾,将唇落在了她的头顶。
  裴金玉咬牙大呼:“大胆。”
  这时,已经挣脱了他的钳制,一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在了他的脸上,甩落了他的面巾,正想瞧清楚他是谁。一阵风吹灭了酒窖入口的油灯,紧接着那个人就不见了踪影。
  裴金玉跑出酒窖的时候,正遇上带人四处寻找的代王。
  一样的身形,不一样的面容,想起方才头顶之上的触觉,陡然让裴金玉一惊。
  代王问:“金玉,你……没事吧?”
  裴金玉还有些恍惚,反问:“你呢?”
  代王欣喜不已:“我自然是无事的。”
  裴金玉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凉凉地注视他一眼,又道:“我的意思是你可曾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代王愣了一下,顿时明白了裴金玉大概和他历经了相同的经历,小声表明:“否,你放心。”
  裴金玉点了点头,不远处她爹带着人一路小跑,眼看就要赶到这里,她也小声地对代王道:“事情蹊跷,你去查明,无需告诉我爹。”
  对于掳她的人是谁,有什么特征,说了些什么话,都有什么目的。裴金玉是一问三不知的。
  楚氏埋怨道:“行了,行了,孩子头一回遇见这样的事情,吓都吓坏了,哪里还会记得这些哩。”
  裴天舒可不相信他女儿是个一吓就会被吓傻的,不过也没好意思当面表明,带着满心的疑惑,和女儿道了“晚安”,转身就找女婿去了。
  对于女婿如此笃定他女儿没被人掳走这件事情,裴天舒当时没表现出自己的狐疑,可不代表没有发现哦,小女婿,是老老实实地说明,还是降一降本来就很低的家庭地位,还要三思而后行。
  代王被威胁了,其他事情还好说,可将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就算裴金玉没有交代一句,他也不会说给裴天舒听。
  是以,裴天舒问什么,代王都以“直觉”两个字回应。
  裴天舒怒了,踢了一顿还不过瘾,放话曰:“明天,明天再不肯老实说明,老子要把你赶出府去。”
  代王抱着裴天舒的腿喊冤,直让他觉得难道真是自己判断有误,这事儿代王并不知情?
  裴天舒是满肚子的疑惑,上了床也安生不宁,左翻翻,右翻翻,怎么想都不得要领。
  与此同时,也有人同他一样是一心的疑惑得不到解释。
  善方跪在月亮底下,愧疚表明:“月影无能,没能试探出什么可用的消息。”
  月光如华,洒在白衣男子的身上,更显得他一头乌发如缎如锦。他没有转身,只是昂头站在那里,半晌,才开启了珠圆玉润的嗓音:“至少知道了他们很熟悉不是嘛。”这就分明与长公主和代王一直不和的消息有异了。
  
  ☆、第106章 

  朱无涯一直凝神站在月光里;他总觉得这里的月光不如山里的更清更冽;可能是沾染了尘世的浮华;从而有了尘世的温度;总让人觉得连月光里都似乎有了她的身影。
  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感情,没来洛阳之前,他一直住在深山里,几乎是每一天都能收到洛阳城中传来的消息。
  乱七八糟这样那样的消息里;他总是一眼可以看见“长公主”这三个字。
  那个时候,他还一次都不曾见过她哩。
  可每天晚上,对着山里的月亮,在脑海里勾勒着长公主的身影,就成了他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
  在他的脑海里,起初的长公主是个一笑起来两眼弯弯的小姑娘。
  那是有一年的冬天他去山下的市集;见到的一个小女孩。他见到她的时候,她浑身高热,双眼涣散,被她的母亲紧紧地包裹在怀里,他知道再过个一时半刻,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她了。不知怎地,他看着她突然就想起来了那个洛阳城中不曾见过面的长公主,鬼使神差地出了手。
  那个女孩醒过来的时候,对着他一笑,两眼弯弯。他当时就觉得长公主笑起来一定也是这样的,眼睛一弯,把人的心都弯了进去。
  再后来在他心里,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笑起来的时候也是眉眼弯弯的。
  等到他来了洛阳城,双福桥上惊鸿的一见,忽地觉得,就是长公主不爱笑,只淡淡地瞧上他一眼,就已将他勾到她的眼睛里。这才鬼使神差地又特地拦了她一次,只为得到她轻轻的一扫眼睛。
  他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想不明白索性不要想,他只知道除了月亮,他有了另一个信仰,就同月亮一般,也是高不可攀的。
  此时此地,朱无涯便一直在想裴金玉笑的样子,就是因为没有见过,才更加的吸引人心绪。
  月影看不懂神巫大人的心思,但女人的直觉很灵敏,她觉得神巫大人与从前不太一样了。究竟是什么地方不一样,她又说不清。
  这时候的月影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期颐可以好好地看看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
  可,神巫大人的反应自然是异常的敏锐,她不过将将迈近了一步,他已经转了脸将她看定。
  那如月神一般清俊的容颜,直直地撞进了人的心里,月影赶忙低下了头,只听神巫大人道:“你赶紧回宫吧!”
  “是。”
  “照顾好那孩子。”
  “是。”
  “务必让那孩子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是。神巫大人,属下不明,为何神巫大人不让属下杀掉穆秋霜?她已经没用了。”
  “我答应过她哥哥要留她一条性命,既然是我应的事情,自然是要说话算数的,给她吃了秘药,不怕她乱说话。”
  “是。”
  哪怕神巫大人说月亮是方的,月影也会毫不犹豫地答“是”就对了。在她的心里,神巫大人就是她的一切,胜过生命。
  ******
  这和代王的心思差不多是一样的。
  看来这世间的人,爱人的那个大都是一样的心理。
  被爱的则有的只觉荣幸,有的就觉心惊……
  裴金玉一回忆起酒窖里那个似吻非吻的碰触,就忍不住心惊不已。
  那感觉给人太过熟悉,怎么说呢,裴金玉笃定,酒窖里的那人是熟人,一定是见过面的,这就想到了朱无涯的身上去。
  朱无涯很可能就是巫医,这是她和她爹共同的认定。
  可他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挑衅,譬如上一次故意挑衅代王,这一次又故意招惹她。
  真不知他到底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裴金玉想来想去,不得要领,不如自己也送他一份“礼”。
  礼尚往来,收礼了势必要送回去。
  吩咐了裴筝,将那蒙面人遗落的面巾给朱无涯送去。
  虽说朱无涯婉拒了皇帝的赐官,他如今仍是每日都要进宫一次,有的时候是去东宫看太子,有的时候是去皇帝那里看度乘大圣,总是日出而进,日落而出,却从不肯在宫中过夜。
  这一日,朱无涯落日时分才回了仓平巷租住的小院,一踏进院门,就发觉了异常。
  他不动声色地进了屋。
  裴筝便从房梁之上飞扑下来。
  两人交上了手,裴筝用八分力之时,两人是平手。裴筝全力以赴之时,两人还是平手。裴筝已知他深不可测,也不恋战,一个飞身跃出了窗外,这才将那块面巾用连弩射在了窗棂之上。
  朱无涯一看那面巾,顿时笑了出来。
  干了坏事,被人揭穿了,还能厚着脸皮笑出来,可见此人不止武功功底深不可测,连心理素质也是杠杠的。
  非常人能比。
  譬如裴宝就比不了。
  裴金玉那里因着朱无涯占据了思绪,还没来得急告诉刘彩,裴老太太想为裴七里求娶她的事情,刘彩她娘已将建信侯夫人是如何打听她的人品,一一道给了女儿听。
  刘彩逮了裴宝好几天,今日终于逮住了他,将他揪到了一旁问:“你娘是什么意思啊?”
  裴宝顿时红了脸,嘴上却道:“什么什么意思啊?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哩。”这是没好意思承认,是他将心思说给了他娘听。
  这不是想着,万一不成,还能将一切推到他娘的身上,然后他和刘彩还能做师兄妹嘛!
  刘彩不信啊,说:“你少糊弄我,我娘给我哥相媳妇之前,相的是谁家的闺女,还会事先说给他听,我就不信你娘打的什么主意没有事先告知给你听。”
  裴宝不敢看她的眼睛,小声说了一句:“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做儿女的哪能去打听这些事情。反,反正,我是从来都不打听的。”
  刘彩道:“你个笨蛋,小心你娘给你说个大麻子。”
  裴宝微微一笑:“我娘才不会那么不靠谱哩,比如说的你……不就挺好的嘛!”说完脸更红了。
  刘彩眨巴了眨巴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哩,就听身后传来了“噗”的一声,紧接着就见谭中秀和代王打她和裴宝的身边过去了。
  谭中秀那个混蛋还说:“你们继续,我们就是路过,路过,啥都没有听见哩。”
  刘彩又眨巴眨巴眼睛,捂着脸拔腿就跑了,到雕山小筑找她闺蜜去了。
  裴金玉问她:“裴宝真是这样说的?”
  刘彩的脸上还挂着红晕,点了点头。
  “那你是怎么想的?”裴金玉又问。
  “什么怎么想的?”刘彩开始装晕。
  “喜欢,还是不喜欢,总有个决定。”什么事情向来都是旁观者清,这就不耽搁看不清自己的裴金玉,条理清晰地帮刘彩分析。
  只听她又道:“裴宝人还行,是家里的嫡幼子,优势目前还不太明了,劣势就是他娘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你娘和他娘,好像还不怎么对盘。”
  裴金玉分析的很客观,就连家庭情形也没忘记一一说明。
  “其实那些都不重要,日子是人过的,不管嫁谁,总少不了婆媳相处这档子事。”刘彩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蔫蔫地说道。
  裴金玉下意识问了句:“难道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朱无涯不成?”说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凝重。
  刘彩吓了一跳,赶忙摆了摆手道:“那哪能啊,别说是你了,连我都能瞧得出他非池中物。一会儿治好了度乘大圣,一会儿又是太子的恩人,这无疑等于在两个婆婆之间当儿媳,我爹说了越是这种两边游走的人,就越是厉害的吓人,像我这种傻乎乎的,还是别上赶着找心痛了。说的是我嫁人不嫁家世,可也不能嫁一个会连累我家的人,这是底线哩。”
  “那你是……”裴金玉实在是摸不透刘彩的心。
  刘彩也叹息了一声,道:“觉得裴宝人好,可又觉得他不够有英雄气概,觉得他应该像我哥哥那样,谁招惹了他,抡起拳头就上,可又觉得真像我哥哥那样,实在是有够让人头疼的。啊,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金玉,你了解我的心思吗? ”
  裴金玉果断地摇头,像刘彩这般让人纠结的小女儿心思,她上一辈子也没有过,她只知道喜欢就是喜欢,割头也不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割了头也不能变成喜欢。
  这就想起了代王,心顿时塞塞的。
  刘彩也不知道裴金玉怎么突然变了脸色,心想着该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就听她又说话了。
  裴金玉说:“你要是不喜欢裴宝,我就告诉我娘去,我娘堂姐的女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
  刘彩一跺脚:“裴金玉……”再逗我,你就不是我闺蜜了。
  好吧,这就是有戏。
  嗯……七里就歇了吧。
  瞧,快刀斩乱麻,好处自是多多的。
  皇帝就是不懂这一点,才会今天烦心,明天也烦心。
  高御史单独进谏的时候,跟皇帝说:“太子不堪当天下之主,恐忠义王有反相,不如让赵王……”
  皇帝虽然也觉得自己的儿子不怎么地,但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不高兴,便道:“如果这是天意,就是赵王做了太子,又能怎么样呢?”
  高御史又道:“皇上乃是天子,皇上的意思就是天意。”
  皇帝沉默了良久,像是在喃喃自语:“朕再想想……”
  

  ☆、第107章 

  皇后最近真的很烦恼;不止是因为掐住她不放的韦妃;也不止是因为两个都还没有子嗣的儿子;而是因着皇帝就好比花花公子一般的脚踩两只船摇摆不定的可耻行径。
  要知道不管是太子也好;赵王也罢,两个可都是她的儿子。
  皇帝越是举棋不定,到头来,受伤最深的不是她这个儿子,就是她那个儿子。
  作为母亲,无论伤的是哪一个,都会是最心痛的那一个。
  皇后听着从皇帝的寝宫甘泉宫中传出来的消息;除了心惊就是愤恨;将那高秉光臭骂了一顿,犹不解恨。这就下了一道懿旨;斥责丹乡伯家的儿媳不守孝道,勒令其三个月内不得出门,将《孝经》和《女则》抄写百遍。
  丹乡伯的儿媳正是高如意呀。
  本来在洛阳城中就很闻名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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