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乞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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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乞丐王-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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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雄壮的号子,整齐的脚步声,百名禁军侍卫发出的气势彷佛能将青石板地面踏碎一般。

“立定。”

王凳子一声令下,禁军全部站定。

黑色的铠甲,黑色的乌皮靴。左右各两排,前排腰跨长刀,后排手持长矛。动作迅速而统一,毫无一丝异音。

随着禁军侍卫的到来,整个乌衣巷门口寂静无声,顿时充满杀场之气,令人窒息。

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桂卿脑中瞬间浮现了这句话。身为南唐国子监祭酒兼监察御史,他见过南唐的各式军队。从地方练团,镇边军,到金陵城卫军,皇宫御林军,没有一支军队有这样的气势。这才是真正的精锐,真正的虎狼之师。

看到这样的军队,早已两鬓华发的桂卿,不自禁的生出了投笔从戎的想法。可惜,这却是赵宋的禁军。

一名年轻人,身着黑色铠甲,腰跨长刀,缓缓的从乌衣巷走了出来。与其他人不同的是,这身铠甲的胸口刻着一朵盛开的金色菊花。

韩旭左手按着断水刀的刀柄,侵略的眼神迅速扫过全场,而被他看过之人,竟有一部分偷偷的低下了头。

在人群中,他看到了数名鼻青脸肿,或吊着手臂,或撑着拐杖的太学生。定睛一看,果然是杨遂,成彦雄等人,若不细看差点没认出来。更好笑的是,他们还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那包裹得犹如种子般的家伙,虽已看不轻面容,但必定是昨晚受伤最重的邓及无疑。

幸好是一副担架,若是一副棺材的话,倒也有点麻烦。

“叫啊,怎么不叫了?刚刚你们不是大吵大闹的很开心吗?怎么这回一个个都成哑巴了?”韩旭见他们不说话,显然是被禁军的气势给震住了。不禁心下好笑,随即面色一凛,呵斥道:“听说你们都是国子监的太学生,讲师,一个个也算得上是知书达理。可你们知不知道,啥叫律法?你们知不知刚刚的行为叫‘噪音污染’?呃,这个你们肯定不懂,通俗点的说法就是‘扰民’。没错,就是‘扰民’,按律本将军可以去金陵府衙门告你们扰民之罪……”

“当然,本将军向来是以德服人,这次就算了。现在,给你们个机会,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没话赶紧该回哪回哪。该都圣贤书的读圣贤书去,该回家奶孩子的奶孩子去,别一个个没事矗在这犯傻。”

先用禁军震住这帮人的气势,再来个反客为主,一通废话大骂,形势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扭转。

“这位想必是赵宋使者韩将军吧,老夫国子监祭酒桂卿。”桂卿原本就站在队伍的最前列,也是这次围堵乌衣巷的带头人。他缓缓上前一步,正色道:“韩将军刚刚提到‘扰民’一说,老夫也算是熟读律法,不知‘南唐律’中何时多了这一条?”

此言一出,国子监太学生们纷纷叫嚷,附和起来:“就是,哪有这一条?”

桂卿两鬓斑白,面容矍铄,身材消瘦,一副典型的瘦弱文人之态。不过,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心中火气倒是不小。

韩旭淡淡的看了眼桂卿,莞尔笑道:“桂大人是否听错了?本将军有说过‘南唐律’吗?”

桂卿楞了楞,随即一甩衣袖,语气不善的说道:“既然不是‘南唐律’,将军何以说我等‘扰民’?这是污蔑,按‘南唐律’,污蔑朝廷命官,理当论斩。”

“理当论斩。”杨遂,成彦雄带着国子监太学生们,大声助阵。

“都给本将军安静。”韩旭一声大吼,朝着桂卿说道:“桂大人,本将军讲的是‘大宋律法’,至于‘南唐律’关本将军何事?按‘宋律’,扰民之罪,衙门尽可缉拿归案。”

老家伙,这就跟老子说起律法来了,老子又不是律师,状师,那里精通什么律法,更何况是你们南唐的律法。不过,本将军又不是你南唐人,你跟老子扯“南唐律”,那本将军就和你们说“大宋律”,鸡同鸭讲,各讲各的。至于这“大宋律法”里有没有?这没关系,想必他们也不知道。一句话,老子说有,他就是有。

桂卿这回傻了眼,对于“大宋律法”他也略知一儿,可那也是先前后周时代的律法,至于现在的宋律里有没有这一条,他还真的不敢确定。可不敢确定不代表桂卿没有反驳的说法,略一思索,随即义正言辞的说道:“这里是南唐金陵城,韩使者欲用‘宋律’来定我等唐人之罪,实在是荒唐之极。既入我南唐,一切皆因以我南唐律法为准。是以韩使者正乃犯了我南唐‘污蔑’之罪。”

这话说得当然在理,简直是理直气壮。自古都讲究个入乡随俗,律法也同样如此,到了别人的地头,自当要遵守别人的律法。

“桂大人讲得没错,可桂大人知不知道啥叫‘外交豁免权’?”韩旭见众人陷入迷茫,嘿嘿一笑道:“当然,这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释清楚的。桂大人只需知道,本将军是赵宋使者,可不是你南唐之人,南唐的律法对本将军无用。要说定罪,那也只能吾皇和朝廷能给本将军定罪,你们不行。”

“说到这,本将军又想起了一件事。乌衣巷乃本将军的驻地,算得上是‘大宋使馆’,在此时此刻这里的一切都需准守我‘大宋律法’。尔等来乌衣巷闹事,就是在我大宋地头闹事,一切的律法都该按照我宋律行使。”

“荒唐,荒唐至极。”桂卿怒眉须张,大怒道:“什么外交豁免权,什么大宋使馆,莫名须有。乌衣巷乃我南唐之地,一切皆受我南唐律法所管,韩将军同样如此。”

娘的,什么玩意。

法盲真他娘的是法盲,老子已经不懂法了,这桂卿比老子还不如。

这回韩旭的火气也上来了,大怒道:“别废话了,至于有没有这‘使馆’说法,你去问你们的国主去,问他到底有没有?”

桂卿被韩旭这么一吼,顿时目瞪口呆,恰恰体会了一次啥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和他说‘南唐律’,他和你说‘大宋律’;你和他说犯法,他和你说‘外交豁免权’;反过来还一口咬定所谓的‘大宋使馆’就是大宋的地盘,反咬你一口。

至于你信不信没关系,去问南唐国主李景。

李景是个什么人 ?面对赵宋的咄咄逼人,是夹着尾巴做人。朝堂上就找过李景,结果人家只是不痛不痒的惩罚了皇甫继勋,提都没提韩旭这个人。

“好,今个就不说这些。”桂卿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一把拽过身后的杨遂,成彦雄,怒道:“你现在就说说,你将我国子监的太学生殴打成这样,该如何处置?”

不仅如此,受伤的太学生全都站了出来,就连先前那位陈文彦也偷偷摸摸的夹在其中。抬着邓及的担架被摆放到了最前端,看不清脸色的邓及躺在担架上哼哼唧唧。

一个字,‘惨’呐……

“桂大人这是何意?”韩旭摇了摇头,语气很是疑惑。

“韩将军就不用在这里装了,本官也不求别的,一句话,赔礼道歉,至于伤者的医药费就不牢韩将军费心了。”

“桂大人真是菩萨心肠,原本将军见太学生们惨状,还想赞助点医药费,既然桂大人不需要,那就算了。”韩旭长吁口气,一副同情怜悯之色。转而却眉头微蹙,疑惑道:“不过,本将军好奇的是,桂大人为何欲让本将军赔礼道歉呢?他们可是在兰桂坊上和皇甫将军为一个名花魁斗气,从而引发了动手,而本将军只是站立一旁,静观其变。”

这是一个青楼女子引发的惨案。

“你,你胡说……”受伤的太学生勃然大怒。

“闭嘴。”桂卿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为一个青楼女子大大出手,还好意思叫唤,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今个若不是牵连到韩旭,他是绝对不会出面的。就像皇甫继勋被李景禁足,他也没去皇甫巷闹事,而是来了这乌衣巷。不为别的,就为韩旭是宋人,而他桂卿最恨的就是宋人,淮南之战让其丧失了最小的儿子。

韩旭摆了摆手,叹道:“当然,本将军也有错。当时本将军应该阻止皇甫将军的,没想到一念之间,竟造就了此等人间惨剧。”

猫哭耗子假慈悲。

桂卿这回是真正领略到了韩旭的不要脸,胸口急剧的起伏不定,大骂道:“韩将军是没动手,可韩将军的侍卫却动手了,而且最后皇甫继勋之所以能将太学生踢下秦淮河,这都是拜韩将军所赐。”说着上前,指着担架上的邓及,怒道:“看到没有,邓及现在躺在这里,不仅因为受伤,更重要的是身体受了风寒,至今迷糊不清。”

“桂大人说了这么多,本将军还是有点糊涂,这和本将军有何关系?”韩旭笑道:“昨晚在兰桂坊,那么多人都动了手,为何桂大人不去找他们?本将军的侍卫动手那也是为了本将军的人生安全着想,当然可能会误伤到某些人,可这更多的是自卫呐。至于本将军说过的话,好像只是说了‘夜深水凉’,皇甫将军将他们踢下河,又关本将军何事?”

“对于邓兄的伤势,桂大人最好还是找大夫好好看看,若是金陵城的大夫不给力,本将军倒是可以推荐我们的随军大夫。当然,桂大人若有证据证明邓兄是被韩某打伤的,那尽可去按你们的‘南唐律’来告韩某。韩某一时半会还不会离开乌衣巷,随时恭候桂大人的大驾。”

桂卿之所以带着国子监的太学生来乌衣巷闹事,一来是心有不忿,护犊子;而来也是因为在朝堂上没有得到李景公正的处理;最后更是因为心中对宋人的憎恨。

事实上,他也知道凭借太学生们的话,根本无法证明韩旭动过手。让韩旭道歉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可现在,事已至此,若是就这样不了了之,那他桂卿如何再震得住这帮心高气傲的国子监太学生?

一念及此,桂卿不禁面色一变再变,咬牙坚持道:“就算这一切都跟韩大人本人无关,难道韩大人就如此的心安理得?连一句简单的道歉都没有吗?”

韩旭盯着桂卿的双眼,好一阵后,淡淡的说道:“既然和本将军无关,那本将军为何要道歉?”

“道歉”,“道歉”,“道歉”

杨遂,成彦雄见韩旭不低头,立马指挥着上百名国子监太学生,齐声高呼。

随着呼声越来越激烈,人群不自禁的开始涌动,缓缓的朝着乌衣巷口靠了上来。

而最前方的桂卿依旧对着韩旭怒目而视,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桂大人,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韩旭认真的说道。

“道歉。不道歉的话,本官不保证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桂卿被韩旭气疯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失去了理智。

“那你就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吧。”韩旭嘴角翘起个弧度,莫测高深的说道。

一见韩旭那若是所意的笑容,桂卿顿时一个激灵,失声大叫道:“不可。”

可惜,事情的发展始终不如他之意。

“唰。”

韩旭猛的抽出断水刀,高声吼道:“全体注意,听我口令……拔刀。”

“唰唰唰……”

禁军侍卫几乎同时,瞬间抽出了腰间的长刀,而后排之人,长矛放下,直指前方。

“胆敢再向前一步者,杀无赦……”韩旭长刀斜指向天,犹如从天而降的战神。

“杀,杀,杀”禁军侍卫齐声大吼,杀气冲天。……

第264章对战马诚信(上)

“住手……”

远远的秦淮河边,传来的阵阵马蹄声,为首一人朝着这边高声大呼,正乃南唐枢密使殷崇义。

今个早朝,殷崇义带头向李景发难,要求严惩韩旭和皇甫继勋。可惜李景是铁了心的当鸵鸟,不仅只是不痛不痒的惩罚了皇甫继勋,更是对韩旭不闻不问,还口口声声的称赞韩旭的三首绝妙诗词。郁闷得他这位枢密使想吐血。

南唐的枢密使,又叫内枢密,相当于辅宰之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殷崇义这位强硬派坐上内枢密之后,一直就以振兴南唐军事为己任,意图恢复南唐列祖年间的风采。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越来越感觉希望的渺茫。原本满腔的抱负,被朝堂上软弱的投降派捆住了手脚。

桂卿对宋人的憎恨,殷崇义是相当的明了。

下朝之后,他就派人盯着桂卿,就怕这位铁骨铮铮的老进士干出出格之事。果不其然,手下来报,桂卿带国子监太学生去乌衣巷闹事了。听的这话,殷崇义手一抖,茶水污了一身。来不及换衣服,骑马直奔乌衣巷,同时派人通知城卫军统领马诚信。

行至御道街,两人相遇,一同朝着乌衣巷飞速驰来。

正不知如何下台的桂卿见殷崇义和马诚信协同而来,心下大喜,连忙迎了过去。

“全部退后。”殷崇义翻身下马,挥手制止桂卿的说话,径直来到韩旭面前。

同时,马诚信率领的城卫军迅速的将国子监太学生和平民百姓护在外围。

这样一来,南唐城卫军和大宋禁军形成直接面对面,拔刀对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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