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徐丽娜陪我去医院。”
“……徐丽娜同意了吗”
“我已经跟她说好了。”
“好吧！”孟浪看着雯玉，“你出去叫徐丽娜进来。”
徐丽娜进来了。孟浪拉开抽屉拿出一摞钱递给徐丽娜，“去医院做手术时用。然后再帮我看看替她买点补品什么的。万一要是有什么事的话，给我打个电话。”
“……孟总，你该陪她去。”
孟浪：“……我没有时间。”
徐丽娜不再说什么，接过钱，转身出去了。
孟浪皱着眉头，什么也做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我的。”他心里想。
徐丽娜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焦急地望着手术室的门。她听见雯玉因疼痛而发出声嘶力竭绝望无助的惨叫和医生冷冰冰的训斥声。徐丽娜觉得自己的心被揪得紧紧的——胸口那种被某种东西强制压迫的抑闷。即使做为一个局外人，在这种地方，面对这样的事，她也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雯玉的手机响了。徐丽娜的手里拎着雯玉的背包。
徐丽娜拿出雯玉的手机：“喂”
对方很意外。“你谁呀”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是雯玉的同事。”
“雯玉呢”
211。美女私房事
徐丽娜看了一眼手术室的门犹豫了片刻。
“她去洗手间了。你哪位，要不一会儿她回来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你告诉她我姓杨就行，她知道我是谁。”
“行。”徐丽娜刚放下电话，就看见手术室的门开了。雯玉手捂着腹部，腰弯着面色惨白地从里面走出来。徐丽娜跑过去扶雯玉：“雯姐，你没事吧”
雯玉无力地摇了摇头。徐丽娜扶着她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雯玉和孟总在一起以后，孟浪为了和她行欢方便，出钱给她让她租了一套高级公寓房，她从家里搬了出来自己住。屋里厚重的窗帘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整套屋子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梳妆台前的椅子靠背上胡乱地搭放着两件睡衣——其中一件是男式的睡衣，地下的拖鞋也是如此。
徐丽娜安顿好雯玉躺在床上休息，她去厨房很快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香气四溢的肉丝鸡蛋面条端出来。
“雯姐，快起来趁热吃吧。”
雯玉坐起来，吸了吸鼻子：“挺香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徐丽娜笑着：“我也就是面条做得好，正好跟你显摆了一把。对了雯姐，刚才在医院的时候有一个姓杨的打电话找你，男的。”
“是吗你怎么跟他说的”雯玉表情紧张。
“我说你去洗手间了。”
雯玉释然：“丽娜，这几天有人打电话到公司找我的话，就说我出差了。”
“唔。”徐丽娜点头答应。
两人沉默了片刻，“丽娜，”雯玉忽然问：“你交过男朋友吗”
“交过，整整处了三年，后来被人家淘汰了。”
“为什么”
“他是个孝子，他爸妈不喜欢我。我说要不咱俩分手吧！他说行，就分手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你们有没有发生那种关系呃……我是说你还是不是……处女？”雯玉尽量让自己显得很随便地问道。
徐丽娜长长地吁了口气，“整整三年，你想想我们会不会发生关系现在，还找的到我这个年龄的处女吗？”
雯玉看着徐丽娜，“……丽娜，刚才你在医院接的那个电话是我的……”雯玉艰难地选择合适的字眼：“我的那位打来的。反正你明白我说的意思。他对我很好，特别特别的好。而且。他也很爱他的老婆。和他在一起，我无法要求他给我什么承诺。他和孟总不一样。说实话，这次怀孕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孟浪的，还是他的。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我心里比谁都明白，他们两个人谁都不是属于我的。可我却谁都放弃不下。我……算了，不说了。”雯玉自嘲地：“丽娜，你不会笑话我水性扬花什么的吧”
“不会。”徐丽娜笑笑。“我理解。”
徐丽娜真的很理解。在心里，她悄悄地把自己当作是雯玉，她也许会这么做的——感情互补。不过，想过之后，她还是庆幸自己不是雯玉。毕竟她和雯玉不一样！
雯玉的妈妈来了。徐丽娜执意从雯玉那儿出来以后，天已经很黑了。
路过公用电话亭，她给孟浪打了一个电话。
“你现在在哪儿呢”听到徐丽娜的声音，孟浪很高兴。徐丽娜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孟总，你应该去看看雯姐。”徐丽娜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她实在想不出还应该跟孟浪说些什么。
那边，孟浪生气地把手机放到茶几上。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摔他的电话。仗着什么？还不是就仗着自己对她流露出的那么些好感吗？切！
于灿语像妈妈一样关切地拍拍孟浪的脸，“谁又惹咱家大宝生气了”
孟浪没好气地打掉于灿语的手，起身回自己的屋去了。
于灿语略作思忖拿起孟浪的手机调出刚才的号码打了过去，是公用电话。
“麻烦问一下刚才谁在这儿打的电话”
“一个女孩儿。”
“长得什么样儿”
“你这人有病啊，你花多少钱雇我让我替你看着人家长什么样”机主气呼呼地骂了于灿语一通。
“你才有病！”于灿语冲着话筒骂了一句。尽管于灿语语气柔和，可对方的态度却极其恶劣。
女的女的会是谁呢听语气肯定不会是雯玉。于灿语实在想不出是谁会让孟浪这么生气。
徐丽娜实在懒得回到住的地方。肚子有点饿了，想了半天，坐车去了上次和孟浪一起吃饭的风味小餐馆。却没有想到宋妍妍和何俊也会在那儿。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也看见了她。
何俊表情很不自然。相反，宋妍妍很高兴。她起身拉住徐丽娜：“丽娜你一个人来的吧过来，一起吃点。人多了，吃饭热闹。”
“不了，妍妍。我一点都不饿。我和一个朋友约好了在这儿见面。他还没来，我得出去给他打个电话。”
“丽娜，你可别骗我。”
“看你说的，妍妍，我骗你这事干吗”抽出宋妍妍攥着的手，跟何俊打了招呼：“那我走了啊，何经理，再见。”
站在街上，徐丽娜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东张西望地站了一会儿，发现街对面的拐角那儿有烤羊肉串的，周围围了好多人。
徐丽娜也走了过去，要了五块钱的肉串，和那些人站在一起，慢慢地吃了起来。
徐丽娜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根本不认识。她的这个私事手机号知道的人不多，她想许是别人打错了。徐丽娜就没理。直到不依不饶的打过来第二遍时，徐丽娜才接电话。
电话那端的人居然是是唐星珊的那个“叔”。
唐星珊病了，是被吓的。她和她的“叔”在大连的一家宾馆里度春夜时被突击查一个在逃犯的给清查出来了。
那天晚上，唐星珊兴致盎然的和老男人在床上办事正做得兴起的时候，公安局的就来敲门。结果，他们来不及有任何应急措施，就被人给抓了个正着。
什么也不用说，从两人的年纪差异上公安认定老男人是“嫖妓”，被罚了五千块钱，老男人说钱是小事，可唐星珊却被吓坏了。
老男人在一个小城市的某机关里担任不算小的官职。单位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他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唐星珊。
“拜托你帮我照顾一下唐星珊，过几天我再过去看她。”老男人请求徐丽娜。
唐星珊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额头很烫，嘴唇四周起了很多水泡。她病得很重，她身边的确不能没有人照顾。没有办法，总不能扔下唐星珊不管。第二天早上，徐丽娜让公寓楼下小卖店的阿姨替她给公司里打了个电话，就说自己病了，替她请了两天的病假。
孟浪想徐丽娜肯定是在雯玉那儿照顾雯玉。他给雯玉打了个电话。
“宝贝儿，怎么样，你现在”
“……你……还知道给我电话？还行。”
“你那有人吗我怎么听旁边有人说话。”
“我妈妈在我这儿。”
“噢。我还以为徐丽娜在那儿陪你呢，她今天没来上班。”
“没有。”
“……那好吧，有时间我去看你。”
徐丽娜没在雯玉那儿，孟浪开始有一些担心。他考虑再三，下决心拨通了徐丽娜的电话。
徐丽娜的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这让孟浪的心里很受挫。
何俊先孟浪一步，在公司开每月例会之前，把经济部的效益表呈交给孟浪。
和财会部做出来的总额相差无几！
孟浪无可挑剔。毫无疑问，这一切肯定与上次丢的那张月报表有关。仔细分析了能与此事接触的人之后，无论怎样，孟浪都无法相信此事会和徐丽娜那个纯真的不能再纯真的女孩子有关。可除了徐丽娜，还有谁呢孟浪心烦意乱，什么都做不下去了。
宋妍妍照着小镜子，拿小镊子修理眉毛。和何俊幽会云雨之欢了几次以后，她越来越注重自己的仪表了。甚至还很破费的去了美容院做了几次特级皮肤护理。
“小宋，你去楼上帮我把这份材料交给打字室，让他们在临下班之前打出来。”
宋妍妍吓了一跳，抬头看孟浪正在自己跟前站着。她太专心了，竟然没注意孟浪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宋妍妍红着脸把小镜子收到抽屉里，掩耳盗铃地从里面拿出一本广告杂志放到桌面上。做完这一切之后，才接过孟浪手里的材料，近乎于讨好地对孟浪道：“我马上去。”
孟浪拿起宋妮放在桌面的那本广告杂志，随便翻了几页。经济部的那张丢失的月报表从里面掉了出来。
宋妍妍忘了销赃。
孟浪很意外。他不动声色地又把报表重新夹到里面。这件事真的和徐丽娜没有关系。他竟微微地感到有些高兴。，其实孟浪给徐丽娜打电话时，徐丽娜正在诊所陪唐星珊打点滴，她根本就没带手机，她把手机扔到住处的床上了。
从诊所回来后，徐丽娜才听到手机有未接电话的提示声音。
唐星珊说：“谁找你了”
徐丽娜拿起来看，“我们老总。”
“你不给他回过去了吗？别有什么事儿。”
“算了，隔了这么长时问了，要是有事儿的话，他不会只打一遍。”
212。闲得无聊想泡我
把手机扔回床上。徐丽娜最近明显感到了孟浪对自己铺天盖地的热情，可是……他的私生活是不是很滥？
“唐星珊你渴不渴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你歇一会儿吧，陪我累了一整天了。”
“你和我还这么客气呀！”徐丽娜洗了个苹果，坐在床边，慢慢的削皮。
两人谁也不说话。她们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候。
徐丽娜极力地掩饰着这种气氛，小声地故作轻松地哼哼一首歌曲。唐星珊看着徐丽娜，看了很久。
徐丽娜很不自在：“你看我干吗，我脸上长人民币啦！”把削好的苹果塞到唐星珊手里，“吃苹果吧。别跟同性爱好者似的。”
唐星珊叹了口气，表情认真地说：“丽娜，你长得真好看。我要是男人，我就愿意要你这样的女人，有味儿！”
“去去去！你别胡扯了，难道闲得无聊想泡我！跟谁学的这样无聊，都是你那老情人儿和你一起的时候教你的吧？老男人没有一个不经验丰富的！”
“我说的是实话，说真的，有时候我都有点妒忌你。”
唐星珊自嘲地抬手抚摸自己因痤疮遗留下来的嫩脸上的疙瘩：“有时候我就想，我的这张脸要是稍稍的长得漂亮一点儿，我的生活绝对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女人最大的资本是什么？还不就是这张脸？没听男人常说：女人都是一样的，脸上分高低！”
“那……你现在不是挺好吗”
“得了吧，丽娜，我知道你心理挺瞧不起我的，我让那么大年纪的一个老男人天天霸占着，他快比我爸的年龄还要大。”
“其实也没什么瞧不起你的，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嘛。”
“那是因为你长得漂亮你才会这么说。你不懂一个心理正常而相貌平平，可又不甘寂寞的女人的悲哀。其实，我特别害怕别人瞧不起我，包括谈恋爱。一个丑女人极少拥有选择的余地。我被人淘汰了好几次。只有在……老男人面前，我才能找回自尊，不管怎么说，我要比他年轻……我喜欢被他宠爱的感觉。”
“那你以后呢”
“什么以后我根本就没想过以后，你放心我不可能去嫁给那个老男人的。那样的话，我会不甘心。他现在需要我年轻的身子找乐子，我需要的是他的权和钱，我们在某种意义上只是相互利用罢了。况且，他的儿子都比我大两三岁。还有，我对婚姻根本就没有信心。”
徐丽娜愣愣地看着唐星珊。唐星珊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在她心里，她认为唐星珊找那个老男人是因为她从小就缺少父爱，有恋父情结。
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孟总的好友夏日那个浪荡公子哥要钓徐丽娜的事儿了。是于灿语故意说出去的。徐丽娜是美女，美女身上的粉色事件就有很强的生命力，传播的很快。不久，就连常允也知道了。一大早，常允就打电话来找徐丽娜，是宋妍妍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