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逐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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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逐桃花- 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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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要去理料生意,雪儿托给我,就启程了。”
杨风听得瞠目结舌,一夹面条含在嘴里咽又咽不下,吐又不好吐,顿时胃口全无,心口隐隐作痛,他呻吟似的叫:“伯母,雪儿这么小,她怎么割舍得下?两个月的婴儿,伯母你这么大年纪了,能照顾好么?要是她病了怎么办?即使雪儿不病,要是你老人家病了怎么办?谁又来照看雪儿?”
杨风还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不敢说出口。年迈老人,都难免有个支气管或肺气肿什么的毛病,有的老人还有一些更为可怕的疾病,要是传染给了雪儿,那可怎么办?
孟小凤呀,孟小凤,你在俺面前信誓旦旦要生下俺的骨血,要替俺抚养成人还要使她与俺父女相认!你却这样薄情寡义地抛下雪儿,说去打理生意,难道俺留下的钱还少了么?不够你花销么?你就如此轻轻松松,急不可待地丢下你的亲生骨肉,还在襁褓中的雪儿,你的心也太硬,太冷,太歹毒了!


320。生意越来越牛叉
杨风越想越伤心,躺在老太婆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天亮时刚刚入梦,老太婆给雪儿提尿的声音又惊醒了他。听着雪儿清脆响亮的哭声,又勾起了他心灰意冷的唉声叹气。
雪儿拉尿,暖在被窝里却不肯睡,格哇格哇地哭。老太婆说你是要吃奶了,外婆给你拿。
杨风在隔壁听见了,赶忙说伯母天怪冷的,俺起来给你拿。就三下两下穿起来,先用开水涮了奶瓶,老太婆说那小汤匙两汤匙奶粉,一汤匙白糖。
杨风照着做了,又旋好奶瓶盖用力摇匀递给老人,老人就将奶嘴伸进一口黄牙的嘴里吃一口,咂咂嘴说不冷不烫,喂进雪儿嘴里。杨风看着心里就替雪儿叫屈恶心,转身叹口气,走到外屋推打了窗子,一股冷气迎面袭来,外面白茫茫一派无边无际的银雪世界。他真想立即告辞而去。又欠着雪儿,千里迢迢偷着来一趟,还没有抱在怀里亲亲,孟小凤如此的不负责任,没有母爱,雪儿今后的命运好歹未卜,这一别不知能否再见,只有上天才能知道!
杨风想着,眼眶就湿润了。他决定等到老人将女儿穿戴好以后,他要将她抱在怀里,请一个摄影师来照张像,最好是那种当时能取的,以便自己带回煤城,锁进办公桌里,作为永恒的留念!
早饭后杨风打开密码箱清点了一下钱物,又把身上所有的零钱摸出来点数,估摸着留下能够回去的路费,余下的刚好凑足三千元,他声音酸涩地说:“伯母,这算是俺对雪儿的一点心意。至于派什么用场,就全凭你老人家看着办了!”
交了钱,就从老人手里接过雪儿,雪儿比菩提珠还黑亮的眼睛就看着他,他从雪儿的眼睛里也看见自己的影子,他想亲她,想吻她,却怕自己粗硬的胡须扎痛了她,他呆呆地望着她乖巧稚嫩的脸儿,差一点要掉泪了。他在心里默默地说:雪儿,俺的宝贝女儿,盼望上苍保佑你无灾无痛,肯吃肯长,将来出落得跟你妈妈一样漂亮,但却是比你妈妈多读书,更善良!爸爸此一去是鞭长莫及了,哪年哪月倘能再见,那就是上帝赐给的福了!
杨风恋恋不舍的交还雪儿,不顾天寒地冻,告辞上路了。临出门他给雪儿挥手再最后看她一眼,雪儿“格哇”一声哭了。杨风眼泪也掉下来。
杨风再没有去孟浪那里打听小凤的消息,直接去了车站。
又是一个新年即将到来。孟小凤找到孟浪办公室要求来上班。她首先申明:不当营业员,那太苦了。不当出纳,不当会计,那太操心了。她的心里还是那句话:要当副总,就是自己不好说出口,所以先提了限制条件。看孟浪是否理解意思主动安排。
孟浪心里说:叫你当出纳、会计,我还不放心。脸上却笑道:“好,我成立了一个批发部,现在朋友介绍了一个人来,加你,两个。专门做生意,你看看我的营业执照,主营黄金、珠宝首饰。兼营的可多了,除了军火,鸦片和人不能买卖,其他都可以做,但前提是要稳当,能赚钱。”
孟小风无言以对。就问工资多少?孟浪说你俩都是三千,小凤嘴巴一撇说:“我每天一包三五,一个月就三百,还吃不吃饭,给不给房租?你非给我五千不可。否则我就要和你算账。”
孟浪一听这话心里就虚了,怕小凤问他要钱,只好让步说工资都三千吧,不然人家要说闲话,你每月再拿几百块钱的票来,我签字你悄悄报销了。
临近春节,生意也没有什么好做的,孟小凤每天十点左右来,如果孟浪有客人接待,就主动去陪酒陪舞,孟浪也巴不得省下陪舞小姐的钱。公司没有应酬,孟小凤下午就不上班了,和朱泗春一伙人去打麻将。
孟浪这一年多来尝到了甜头,而且关系也越来越广泛,决心再开一家分店。恰好蜀滨商场经过重新装修,正在招商,尤其点名要招一家经营黄金珠宝业务的,借以提高商场的档次。
孟浪去一谈就妥,徐处长虽然不满意他将徐冰儿从会计位置上换下来,当了纯粹的营业员,但孟浪却是事先给他讲了的,当时营业员倒不过来,并要求他的夫人来公司当兼职会计,是他自己不同意。推荐了他的下属的妻子。
徐处长答应帮忙,并亲自跑省行汇报、批证。又陪孟浪找到一家保险公司的总经理,双方几经勾兑,就签了约,由总经理为孟浪赠送了金灿灿的保险牌。
临开张的前三天,高原地矿的任经理和梁经理前来送货。孟小凤才知道孟浪又开了一家分店。于是掐指一算时间,再看金碧辉煌的店堂里,货柜里各种奇珍异宝,黄金白银,就悄悄问任经理,新店有多少钱的货?任经理告诉她孟总这个也算大店了,少说也有五、六百万吧。
孟小凤又问属于孟浪自己的有多少?任经理告诉她,光他们送了一百多万的货,还有深圳的、广州的、厦门的、重庆的,按这一行的规矩,除了纯金要付现,其余都可边卖边结款。小凤说,那也有百十万是他的。任经理点头,又说其实纯金只是撑个店堂,要讲利润,还是珠宝首饰,一般都是百分之百,有的还可达百分之二百,甚至更多。比如那种马玉戒其实就只几元钱一颗,商家一般最少都卖五十。
孟小凤听得瞠目结舌,立即拉着任经理问哪种是马玉?任经理就走到柜台面前,指着一块碧绿的吊坠说:就是这种。孟小凤说这个也不错的啊。颜色多好看的,我还以为是翡翠。任经理笑道:“孟小姐若不嫌弃,我送你一块马玉吊坠。”
当天下午,孟小凤极其殷勤地给任经理和梁经理敬酒,直喝得一个个面红耳赤,脚步趔趄。孟小凤送他们到宾馆休息。上楼时一边搀一个。她也倒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就向两人要求看看他们的货,请他们教给她蓝宝石、红宝石、绿宝石的识别,又问差价是多少?
孟小凤心里更加明亮,想到孟浪利用自己该收的货款开店,现在赚了这么多!就想探探他能否在心中记住自己的好处。就向他表述自己长期租房子,经济上不划算,而且还寄人篱下,叫孟浪帮着买套房子。孟浪就说公司目前正用钱,而且他正在筹备自己的加工部。就算你小凤要借你自己的钱,也得等年底再说。
过了不久,孟浪召开全体员工大会,就介绍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说:男的叫曾树炳,是他的姐夫,女的叫孟廷秀是他的姐姐。曾树炳为加工部主管,孟廷秀为货物保管。
不到一个星期,场地租好,设备买回来。又从马尔康请来了师傅,传授曾树炳加工金银首饰的技术。
孟小凤看在眼里,心里更加不平衡。这天下午打麻将,朱泗春上桌就飘起,接着大吹他买长虹股票,买时八元,现在已涨到三十几了,赚惨了。小凤就问还涨么?朱泅春说这不从八块涨到三十几了,尽赚二十几元。孟小凤想:自己是有钱的人,买三十万,岂不要变成五十几万,自己一辈子还愁什么?
第二天,孟小凤就缠着孟浪提三十万现金,孟浪再三解释都压在货上。孟小凤就是不依,孟浪只好东拼西凑了十万。孟小凤提着十万现金,和朱泗春来到人头攒动的证券所,看着大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就头晕,但一看千万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注目凝望,又更加信了朱泗春的话,相信这绝对是个淘金发财的好地方。但苦于自己找不着门道。就慷慨激昂地把钱给朱泗春说:“朱哥,你是老干这一行的。替我作主吧,看什么股种能赚,有大利的,帮我买了。”
从此,孟小凤又跟朱泗春炒起了股票。一年下来,先后从孟浪公司提走了五十万。孟浪劝她说:“小凤,你把钱放在我这里,无利也有本,永生永世不会少你一分一厘。你把那么多钱取走去干什么?谨防被人害了。”
小凤冷笑道:“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就一分不取,你再开两家分店,还舍得送我一家么?”
孟浪就说算我送给你,你也经营不下来。
孟小凤就黑了脸说:“你硬要赌我给你做个样子看看么?”
又是一个年终,孟浪召开全体员工会,会上介绍一位戴眼镜的姑娘说:“这是房嫣,新来的会计。”有人就悄悄说是孟总的弟媳。小凤好奇地问原来的会计呢?说是辞职了。小凤就趁着房嫣起来向大家致意的一瞬间看了看,除了身材高挑,戴付眼镜显得文静而外,其实是一脸雀斑,肩宽胸瘪屁股平。十分没女人的魅力!心里也就不以为然了。接着是发年终奖。每一个红包都是预先封好写了名字,孟小凤把自己的打开一看,只有五百元,心便冷了半截。


321。醉美女
吃团年饭的时候,主动辞职的女会计也被孟浪打电话请来了,孟小凤赶忙拉女会计坐在自己身旁。边吃菜喝酒闲谈,很随意地问起女会计为什么辞职。说公司日益发展壮大,效益也好。女会计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说:“效益再好也是老板的,我们只是讨口汤喝,要想讨碗稀饭老板都不肯。”
孟小凤说:“不会吧,会计是孟总的内当家,他还能亏你?”
女会计就说一年给她四万元,看在徐处长的面子上她要求六万,现在社会上的会计通价八万。孟总不肯,结果现在果真有人出八万请她了。
孟浪听见了,假装没有听见,却也不想让她们在桌上继续喳下去,让员工听多了不好,特意端杯上前敬酒。女会计刚端起杯,孟小凤就扯她的胳膊,有意叫孟浪难堪,把女会计注意力拉到她这边。指着戴眼镜的房嫣说:“你肯定是有哪一处没给孟总弄安逸,所以孟总已经另寻新欢,肥水不落外人田。请他的弟媳妇来给他当家。”
凡是听见这话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把房嫣、孟浪、女会计都臊得面红耳赤。孟浪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忍住了,端起酒杯绕过女会计,喝道:“小凤,喝酒。”
孟小凤端杯一碰,干了。孟浪喝道:“三杯,连干三杯。”
孟小凤说三十杯都陪你。两人连干了三杯,孟浪车身便到曾树炳那桌去了。
女会计惊诧地看着小凤说:“你真好酒量,把堂堂一个大男人都吓跑了。”
孟小凤抿嘴一笑小声问:公司全年纯金的销售是多少?说六百多万。又问珠宝呢?说五百多万。孟小凤吓得张开的嘴差点合不拢。好一会儿才似信非信地问:“真的有那么多?”
女会计用力点点头说:“真是那么多。”
孟小凤发起呆来,菜也顾不上吃了,就在心里默默地算账。按任经理提供的利润标准,黄金最多百分之十五,也就是几十万这个数,孟浪该挣,珠宝这一行,按最低利润百分之五十,他就是两百多万,如果再按马玉的利润,他岂不是有近千万?
孟小凤越想越不平衡,最近股市狂跌,自己投进去的现在抛出去,几十万就没了。而孟浪你却在赚大钱,动辄百万千万,年终金也舍不得多发点。你的公司是怎么来的,当初开业无钱,等米下锅,成天跟我要销售权,把我的钱拿来起本翻梢,现在这样对我,这不是吃笋子就挖了疙瘩,过了桥就抽板么?
女会计看她怔忡发呆,脸上红一股、白一股、紫一股,以为她喝醉了,轻轻碰碰她的手臂关切的问:“你怎么了?喝醉了么?”
孟小凤嚯地站起来,端起酒杯说:“我没有醉,我还要去找孟浪喝酒呢!”边走边喊小姐重新拿瓶酒来。服务小姐忙拿了酒打开,孟小凤接了,走到孟浪身边一拍他的肩膀,扬扬手中的酒瓶子问:“这瓶酒怎么喝?”
孟浪笑道:“你从我曾哥开始,每人敬一杯,每一桌敬下来,都差不多了。”
小凤说不行,这冤有头,债有主,这公司是谁的?老板是谁?谁在发大财?我就跟谁喝。
孟浪插言说:“谁在发大财?赚几个钱除了税收、房租、工资、利息,走得脱都是好事。”
孟小凤斜乜孟浪一眼,讥诮道:“走得脱是好事;走不脱是坏事,那就把孟总的内裤刳了抵当铺。”
满桌的人又是哄堂大笑。孟浪臊红了脸却又好意思发作。孟浪站起来,黑着脸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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