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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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开!狐狸精-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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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宝琳每次都要我送东西到维修单位那边,久而久之,大家就以为我在倒追关震伦啊,而且还持续追了三年没追上,现在都被那些只只窜出来的狐狸精说我胡黎晶是‘逊恤’!我很无辜耶,可是为了替宝琳保密,又不得不忍下来,你还凶我?呜呜呜……我好可怜……” 

“喂?哭什么哭?很丑,不要哭了。” 

“呜呜……你好坏,只会欺负我……” 

“好啦好啦,是我不对,对不起啦,晶……” 

舒宝琳放下握得发烫的手机,没再继续窃听那对情人间的甜言蜜语,心并不特别慌乱,只是沉闷,几教人窒息的沉闷。 

突然间,好想好想见到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对他真的很残忍。 

“宝琳!”此时,门被推开,舒母就站在那里,不满地看着她,“你这孩子真是的,算妈求你啦,还不出来?就跟人家杨先生多聊聊,相互认识一下,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妈,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就好,你要肯乖乖交个男朋友,就不会对不起啦。喂喂,你拿着包包要去哪里?” 

舒宝琳套上外套,难得冲动地亲了亲她母亲的脸颊,牵唇歉然一笑: 

“妈,今晚可能没办法跟你们一块围炉,我得去找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 

“什、什什么?”舒母跟着追在她身后,还不忘张声问:“是男朋友吗?” 

她回眸扬唇,“如果他还要我的话。” 

“喔?”这是怎么回事?   
  
  第七章   过年期间,高速公路北上的车流量锐减,由台中搭巴士回到台北,才花了两个小时又十分钟。 

下了巴士,舒宝琳搭着计程车直奔关震伦住处,等到她拿出钥匙连开两扇门,踏进他的地盘时,墙上的古董挂钟恰巧“当”地敲了一声,已是凌晨一点整。 

大年初一呢,没想到她的跨年是在巴士上过的。她模糊地想,唇边有笑,但那朵微笑没能维持,瞥见横躺在客厅沙发上的“死尸”,吓得她提在手里的袋子重跌到地板上,里头三四样高山蔬菜、腊肉、香肠、真空包装的鲷鱼片、鸭舌等等,全滚散出来。 

“震伦?!”他怎么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啊! 

“震伦…”她惊唤,已奔到“死尸”身旁,发现他胸前染成整片红颜色,沙发和米白色的地毯也溅得红渍一滩滩。 

老天!她眼泪夺眶而出,颤着手贴近他发烫的脸颊,掌心还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咦?等等,他摸起来还热呼呼的…… 

她心微颤,再次确定他的呼吸和颈动脉的跳动,跪在地毯上,她倾向他,小手忙碌地解开他上衣的钮扣,柔软掌心还在那片精壮的平胸上游移,想确认他的确完好无缺。 

忽然,“死尸”复活……呃,是沉睡的男人被吵醒了,粗糙大掌蓦地握住胸前微凉的柔荑,浓密睫毛缓扬,透过半掀的眼,他瞧见她。 

好半晌,关震伦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肯定是一个好梦,梦中,女人飞扬短发圈围着的娃娃脸这么清晰,明丽的眼眸,俏挺的粉鼻,蜜肤嫩得像能掐出水来,她好近、好专注地凝视着他,只是他不太懂,那张瑰唇为什么要抿成一条直线?连下颚柔软的线条也紧绷起来?为什么啊…… 

唉,她该要多笑,他喜欢她笑,别冷着脸容,那若即若离的神态实在教他忧虑,怎么也情不出她的心思。 

舒宝琳情绪高低起伏,极度的惊慌一过,她终于能稍稍冷静下来,这才注意到围绕在四周的酒味,眼角余光轻扫,瞥见一只深色的葡萄酒瓶就横倒在桌脚边,里头还残留着一丁点的红酒。 

“你生病不看医生、不吃药已经很糟糕了,还喝酒?”瞧这情形,他昨晚九成九也没吃晚餐。舒宝琳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扯回手,冲着他嚷:“你忘了你胃痛的毛病吗?平时就不懂得好好保健,还要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不好好爱惜,这、这算什么?算什么嘛?”吓得她差点三魂少了七魄,他以为这样很好玩吗? 

关震伦合起眼,又缓缓掀开,他脑子有点昏沉沉的,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影像还在?如果真是梦,似乎太过逼真,如果不是梦,那、那她怎会来到他身边? 

他浓眉轻蹙,“……杨先生呢?” 

“什么?”她微喘着气,心还咚咚乱跳。 

他望着她,喃语:“杨先生……” 

吼吼吼——“我怎么知道是羊先生出来,还是狗先生出来?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她两手扯住他解开扣子的衬衫,摇晃了晃,从来不晓得自己也能发这么大的火。 

关震伦仍旧定定看着她,仿佛那张近在咫尺的娃娃脸长出了多奇怪的玩意,让他专注到舍不得眨眼。 

“宝琳……你看起来像是真的,你、你是真的……是真的……”他脸上潮红未退,举起手,试探地碰触她的脸容,又摸摸她耳边飞翘的发丝。她是真的。 

“你——”她两颊气鼓,拍掉他的手,“我当然是真的。” 

指了指那些从他身上一路迤逦到米白地毯的红渍,澄亮眼眸窜出火花,回瞪住他,质问:“为什么搞成这样?你灌酒吗?” 

他抓抓浓密的黑发,眼中淡淡地泛出血丝,没理会她的问话,头晃了晃,反倒喃喃问着:“杨先生呢?宝琳……他不是在等你围炉吗?在你家……跟你和你的家人在一起……”他浓眉纠结,静了五秒又问:“你怎么跑来这里了?” 

猛地,胸口一阵酸涩烧炽,舒宝琳终于弄懂他在呢喃些什么。 

那些他在电话中听到的对话,他果真放在心上了吗? 

他以为……以为除他之外,她还能和别的男人有所牵扯,将他抛诸脑后吗? 

很为他心痛,是她的自私和胆小让他有这么深刻的不安。她喉中略紧,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关震伦缓慢地坐直身躯,垂眼瞧着一身狼狈的自己,又瞅着沙发和地毯上那一滩滩触目惊心的红渍,下颚歪了歪,古怪笑着道: 

“我没有喝很多,好像才七、八口而已,然后……眼皮很重,像灌了铅,重得睁不开,我好像睡着了,呵呵,边喝酒边睡……那是意大利梅迪尼酒窖的夏塔莎红酒,宝琳……我本来想在圣诞节和你一块喝,可是你那天不在台湾,你飞到外站去了,我们一直碰不到面,我、我想喝,想和你一起喝,可是你有人陪了,呵呵……所以我决定自己喝了,呵呵……你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喝酒很闷的……我一直在想你、一直在想……” 

略顿,发现躺在桌脚下的空酒瓶,他眉蹙起,像在思考一个极困难的问题,“我把酒打翻了吗?”低喃,他甩甩头,忽然咳了起来,那咳声夹杂嘶哑,咳得他肺部一阵疼痛。 

舒宝琳猛地回过神来。 

见他身体不舒服,她心也跟着不舒服,吸吸酸意盈充的鼻子,眨动发热的眼睛,她连忙起身跑到厨房倒来一杯温开水,拍抚着他紧绷的胸口,边将水杯抵在他干涩的唇下。 

关震伦咳声稍歇,双手包裹住她持着杯子的小手,咕嘻咕噜地灌水,仿佛久早逢甘霖,渴得不得了。 

“慢慢喝,别这么急呀!”她担优地摔眉,另一只自由的小手拉起他的衬衫,擦拭着他因喝得太急而溢出嘴角的液体。 

“还要吗?”水杯已空,她望住男人泛红的眼睛。 

关震伦似乎很困惑,成熟的五官竟透露出一丝小男孩才有的脆弱,那神态之于他极为罕见,却能深深扯动女性纤细多情的神经。 

“还要喝水吗?”舒宝琳跪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轻声又问,“你先放开呀,我才能再去倒水过来,还是你想喝新鲜果汁?”他脸红得不太对劲,气息也浓浊许多,适才还以为是酒精造成的现象,但看这模样,那瓶梅迪尼酒窖出产的珍贵红酒夏塔莎,大约有三分之二以上全贡献给他的衬衫、沙发和地球了。 

他没反应,还是紧盯着她不放。 

舒宝琳抬起略凉的小手贴在地宽额上,在他颊边抚触,忧虑地感受到他肤上渗出的温度。 

“你放手啦,我得去拿温度计帮你量体温……关震伦?” 

他微微一凛,深邃眼瞳颤了颠,忽然绕回到最初的疑惑—— 

“……宝琳,你怎么在这里?杨先生呢?” 

男人嘶哑却沉静的语调好教她心痛,控制鼻中的酸楚,她淡且柔软地牵唇,“我没理会那个杨先生啊……我不想和他吃火锅,可是他硬赖在我家不肯走,他不走,那只好我走啦,所以,我就连夜搭车回来,要你陪我吃火锅。” 

周遭静谧,暖流暗涌。 

他花了些时间才理解她的言语,缓慢地眨眼,端详着那清秀的五官,他看了许久,忽然,咧出一个十分孩子气的笑容—— 

“好,我陪你吃火锅,勇记的麻辣锅……我们现在就去。” 

他说风就是雨,松开她的手,倏地立起身躯,尚不及踏出一步,脑中已袭来一阵晕眩。 

“震伦!”舒宝琳吓了一大跳,赶紧放下水杯扶住他。 

他垂着脸庞,发热的俊颊就贴在她耳畔上方,轻蹙着眉,沙哑又无辜地抱怨:“宝琳……唔……我、我好像不太舒服,头晕……” 

她叹气,“你生病了,当然不舒服。” 

“我想和你围炉……” 

“好。不过你得上床好好休息。”她哄着。 

他下意识蹭着她的发,乱哼了几声,忽然闷闷地说:“你妈妈喜欢胡黎晶,她以为你在跟她讲电话……她喜欢她……” 

她一征,乖顺地回答:“黎晶和我是国中、高中的同学,大学时又同住一间寝室,她和我家人早就混得超熟,我妈妈很久以前就收她当干女儿了,她当然喜欢她呀!” 

“唔……你妈妈喜欢那个杨先生……”而她母亲根本不知道有他关震伦这一号人物存在。 

闻言,舒宝琳好笑地叹气,抚着他的背脊安慰,“基本上,我妈妈喜欢每个想追她女儿的男人。” 

“宝琳……你妈妈会不会喜欢我?” 

“嗯哼……”她脸红了,模糊应着,“你问题真多耶。” 

“呵呵,她会喜欢我的。”男人自问自答,手自动爬上她的腰,头挨得更近,“宝琳……” 

“干什么?”唉,生病的男人,行为和智能都会退化到孩童阶段吗? 

“我喜欢你在这里。” 

唉唉唉,不行了,她根本招架不住。 

被心爱的男人强烈的需求着,原来是一种混合着甜蜜、无奈、想哭又想笑的感觉,是一种奇异的成就感,能爆发出惊人的爱的能量。舒宝琳悄悄笑着,双臂吃力地支撑着他高大的身躯,将他往房中带。 

好不容易把他摆平在大床上,她气喘吁吁地调整呼吸,紧接着又像只忙碌的小工蜂,先是找到放在常备医药箱里的迷你耳温枪,测量出他的体温,38。4℃;果然发烧了。 

她拧了条毛巾擦净他的脸,帮他在额上贴上一大块成人退热贴,瞬间,沁凉透肤的药性让他眼睛一瞠,精神稍振,怔怔瞧着她忙进忙出的身影。 

“来,把药吃了。”她挨近,手放在他后颈扶起他。 

关震伦异常听话,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张开嘴,含进她送上的胶囊,又喝光杯里的温开水。 

退热贴和感冒咳嗽胶囊是她在台中的西药局早早就买好的,就怕半夜三更才能抵达他的住所,届时,附近的药局肯定都已打烊,有钱也买不到。 

喂完药,舒宝琳赞许地点点头,起身走进浴室,重新拧干毛巾,又回到床边来。她动手帮他脱去那件沾满“鲜血”的上衣,用热毛巾擦拭他的身体,从颈项、肩膀、胸膛,一直到肚脐附近,还仔细擦拭着他的手臂,包括他每一根手指,如此来回重复了三次。 

空气里飘浮着她身上的甜香,就算无语,他左胸的焦躁在注视着她时,也已得到全然的慰借,更何况,那双小手还力道适中地为他清洗身体,热呼呼的毛巾搓在皮肤上,如同在替他按摩。 

像梦,他喜欢这个梦。 

“药局的老板有说,你刚才吞进去的胶囊会让人想睡觉,快合上眼睛多休息,别硬撑。”舒宝琳被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瞧得双颊生晕。 

“我想看你。”额上冰冰凉凉好舒服,他静笑。 

她笑叹,“我保证,等你睡醒了,我还在这里,快睡啦!”她掌心轻轻覆在他眼皮上,要他完全闭起。 

“宝琳……” 

“嗯?” 

“你还没帮我擦下半身。” 

“你你你……睡觉啦!”厚——这男人!连生病也要得了便宜还不忘卖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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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醒在满泛食物香气的午前。 

睁开双眼,关震伦脑中闪过短暂空白,这的确是他的公寓、他的卧房,他也的确是躺在自己加大尺寸的床上…… 

引诱人食指大动的空气唤醒了他的记忆,蓦然间,昨晚发生的一切如跑马灯迅速掠飞,有些记住了,有些却模模糊糊的。 

他似乎做了几件蠢事,说了不少蠢话,但是,记得清、记不清也都无关紧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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