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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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有毒-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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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这会儿怎么又给我招一个?不成不成!”

    离忧道:“你今天一并收齐两个,一并教授武功,只要两个时辰就好,绝不麻烦。再说收一个是收,收两个也是收,多一个徒弟,多一个人孝敬又有何不好?哦对了,为寺僧解毒之事殷然可是花了大力气的,今天还是他把混了解药的水喂给释心大师喝。就冲这个,你也不能狠心的拒绝他。”

    陆峰被缠不过,嘴里哼哼了两声,“行行行,遇到你们两个算我倒霉,不过我就只教两个时辰多一刻都不成!”

    见他答应殷然和离忧喜出外望,连连道谢,师父长师父短的,嘴甜如蜜。陆峰破袖一挥道:“行了行,两个小混蛋别乱给我老头子惯蜜水了。要学武夫就抓紧,小子,先教你。”抬手一指殷然,神色敛正,道:“大悲印乃是当年无相高僧从如来佛祖的手势中顿悟而来。分轮回印、无畏印、与愿印、降魔印、禅定印五种。此武功需得深厚的佛家内方可,你和离忧那丫头一样,撞见了狗屎运,所以方才你能练大悲印,一般人若无二三十年的内力修为是根本练不成。我将这五印的招式展式一遍,你好好瞧着。”

    说罢脚下一跺,双手撑开,飘退几步,然而将大悲印一招一式演示出来。他刻意放缓速度好叫殷然看得仔细,佛门招式并无多大花哨,但手印扫过,树木哗哗作响。一套大悲印似行云流水般打完,陆峰招式一收,道:“记清楚了么?”见殷然点了点,又道:“记清楚就成,一边练去。”

    离忧知道轮到自己了,欢快地蹦上前来。陆峰一戳他的额头,道:“女娃娃就知道你等不急了。不过在教之先,先听我老头子罗嗦几句。殷然那小子虽表面油滑,但却宅心仁厚,我老头子也算放心。只是你这女娃娃手段有些狠,所幸本性不坏,所以我老头才愿意教你……”他说到此,眼角余光瞥到殷然,大叫道:“臭小子降魔印乃霸道十足的招式,打得轻飘飘的怎么降魔?”

    殷然“噢”了一声,加大手上力道,手印落下,“轰!”一块巨石四分五裂。陆峰捋着花须点了点头,这才有些满意,回头来对离忧道:“女娃娃记着,以后下手时,非十恶不赦之人,不可伤及性命。尤其是你的那些毒,不要随便乱使。就像今日,险些伤及无辜。”

    离忧道:“徒儿知道好歹。原本我学武功只是不想被人欺负,后来到江湖上,我也只是欺负坏人。”

    陆峰点了点头,道:“观音手与大悲印大同小异,观世音菩萨法相万千,手势众多。观音手乃是以其常见的手势中悟出所创的一门武夫。不过要比大悲印的由来久一些,创始自今已有五百多年,招式也比大悲印来得繁多。有跋折罗手、罗索手、无畏手、扬枝手、莲花手、宝印手、合掌手、金轮手、宝弓手。老头子同样只耍一遍,你看仔细喽,若不好好记,别怪我老头子拿大耳括子抽你!”说罢,退开几步,一招一式分解开来,在离忧面前演试。

    离忧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方才看陆峰使大悲印时,只觉得招式大气而霸道,而此时观音手却觉以轻灵速度见长,但却看不出大气之处。离忧暗道:此消彼长,若只是如此的话,临阵对敌倒不如大悲印来得有用。想到此眼中不自主的流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正在此时,却见陆峰一招观音手挥手,一阵巨大的气流迎面袭来,离忧连连后退,她自问速度不慢,但尚在一丈开外的观音手倏忽之音已袭到胸前。陆峰面露笑意,收势一偏,掌落到离忧身侧的树杆上,“哗哗”百年的大树剧烈地摇晃,叶落如雨,洒了离忧一头。离忧愣了愣神后,甩掉头上的落叶,往树杆上细瞧,树上已然印上一个深深的手印。

    陆峰收了招,看了看树杆道:“若不是老头子撤去了内力,只怕这百年老树就毁了。女娃娃,现在你还敢小瞧观音手么?”

    离忧摆了摆手,悻悻地笑道:“不敢不敢,师父教的功夫自然是绝顶厉害。”

    陆峰笑了笑,蓦地又将眼一瞪:“那还等什么,快去练,还有一个时辰,过时不候!”心中却暗忖道:女娃娃性野,开始若不先给她个下马威,日后愈发不知道敬重我这个做师父的。过会儿无论她耍得怎么样都只说不好。

    离忧不敢耽误时间,只在心中默默理一下头绪,陆峰虽只使了一遍,但一招一式已然印入脑中。她陡然展开身姿,将观音手从头至尾,逐招使来。陆峰靠在树上,眯着眼开始是漫不经心地瞧着,但到后来却是越看越吃惊。离忧的一招一式使得虽不及他快,但挥洒之间却是流畅自若,每一招之间衔接的自然,丝毫看不出是第一次学。再看另一边,殷然的大悲印也已成形。其实他方才所说,要他们看一回便会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未料到这两个人竟都是这般天资聪颖,一目过后已记全招式。想陆峰当初第一次学大悲印和观音手时,足足用了三天时间这才其中一套的招式运用自如,即使如此也已是极有天赋。

第二卷江湖行 第四十章 月下对话

    离忧耍罢,停身道:“师父,徒儿使得可对?”殷然也收了招,上前来想听听陆峰还有何指教。

    陆峰呆了呆,继而朗声道:“不错不错,一遍就能记全招式,我老头子竟收之两个好徒弟!”他一时心绪激动,竟连方才一心想着要给离忧下马威的事都忘了。

    得了夸赞,二人自是欢喜不已,打算再去练习一遍,刚转过身忽觉得背后一麻,两人眼前一黑,瘫软在地。

    陆峰望着那二个徒儿笑道:“若不弄昏你们,只怕一会儿缠得我老头儿走都走不了。该教的都教会了,两个娃娃好自为知。我老头儿下山找酒去喽!”说罢,纵身一跃,身影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夜风泠泠,浓云初散,露出一轮皎洁的明月,银辉散下,世间仿若披上了一层银纱。玉皇山下,一个黑色的人影负手而立,头微微地仰起,幽深的眼眸凝视着浩瀚深沉的苍穹。月辉笼下,满头华发更显花白。寂静的夜色中,不时发出的咳嗽声格外的刺耳。身后传来踩碎枯叶的沙沙声,月下之人缓缓地转过身,淡然地道:“现在才来,可叫老夫好等。”

    “实在抱歉,被我那徒儿纠缠了一会儿这才晚来了。你倒是有先见之明,知道老头子要来找你,特意在此等候。”陆峰自一片树影后走来,漫不经心的语气,银辉流泻下清晰可见他脸上那抹庸懒的笑意。

    林霸天一声冷哼,落在静溢的夜色中份外响亮:“认识了大半辈子,你老酒鬼的性格老夫还不清楚?莫轻寒当年与你交情匪浅,你又岂会真的置之不理?废话少说,若想寻仇就快些动手!”

    陆峰朗声一笑:“灵云寺上我已说过,你们即是公平比试,生死与人无由。怎么?在你老东西眼里我老头子说话就如放屁么?”

    林霸天嘴角勾出一丝笑,只是眼眸中却全是嘲讽不屑之意:“哼,谁不知道你惯于耍赖,说出的话就连放屁也不如。”

    陆峰也不恼,只是神色一敛,道:“我只是来问一句,莫轻寒真的死了么?论武功,莫轻寒的武功在我之上,我不信他那么轻易的便丧生在你手中。若是那么样不济,又怎配你视他为毕生对手?”陆峰一惯行事荒诞,醉生梦死,糊涂度日,但心气却极高。能让他看上眼与之结交的朋友平生只有两人,一个是慕容海,另一个便是君子剑莫轻寒。

    林霸天白眉一挑:“怎么?不信?中了老夫的烈阳神掌,又从万丈高的摩天崖上跌落,你说他还有命生还么?”

    方才在寺中听闻其死讯后,虽有些震惊,但细想之下只以为是林霸天有意激他所说的气话,并未深信。可是现在听闻林霸天说得如此笃定,不由得他不信。一时间悲上心头,却只强按下情绪,咬牙问道:“一代君子剑威震江湖,与你的武功难分上下。即使你能杀得了他,也必定会另自己元气大伤。可是我看你却是好得不能再好,哪里像伤了元气的模样?莫非是你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

    “臭酒鬼不要乱话屁,老夫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屑于用计谋!”

    陆峰冷嘲道:“在井水中下毒,暗害灵云寺的僧人也是光明磊落的行径么?哼,我看是道貌暗然才是!”

    “那是……”林霸天一时哑然,他平素自问算是个君子,唯独此事是因他徒儿所起。一时理屈,无语解释,只道:“一码归一码,莫拉作一道。”

    陆峰道:“好,那就说莫轻寒之事,你若觉得无愧便将当年之事细细说来。我老头子虽是混人一个,但大事上也不会不讲理。”

    林霸天道:“当年老夫与莫轻寒争天下第一之位,虽是心心念念想打败他,但因我两人功夫都在伯仲之间,几次下来都是各有胜负。为了这第一之位,老夫整整闭关五年,终将烈阳神掌烈至到第九重‘烈阳焚身’。尔后便一心想找他比试,整整寻了一年方才在昆仑山下找到他。那一战的时间并不长,只用了半天的时间,我们各施手段从山下斗到山上最高处的摩天崖。最后老夫使出烈阳焚身向他袭去,他横剑档在胸前……”

    “然后呢?以他的本事,加之那把上好的君子剑相护按理应该是可以抵挡得住。”陆峰双眼陡睁,亟亟追问。

    林霸天摇了摇头,眼眸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惋惜:“他没能抵挡得住,被老夫一掌震飞后直接跌落悬崖。”

    “不可能不可能!你那什么烈阳焚身我都能接下,何况是他?即使不能化解,何置于落崖?”陆峰连连摇头,显然难以置信。

    林霸天道:“若是他事先就受伤了呢?也就是在那一掌后,老夫才发现原来他早已身受内伤,功力自然大不如从前,所以才会被我一掌震落悬崖。只可惜老夫开始极于胜他,并未察觉。”

    陆峰痴了片刻,仰道望天,恍忽间初识时的一幕幕在脑海间恍然而过。丰神如玉,气若幽谷兰的君子剑真的成了一堆白骨么?

    见陆峰悲伤的神色,林霸天想到自身,暗自唏嘘:莫轻寒虽死,却有好友为其神伤。反观自己,无友无亲,纵然天下第一又能如何?当年若不是自己一心争胜,对儿子不闻不顾,他又何至于会被方如珠毒害。一时感伤,心头一软,道:“当年之事老夫虽无意趁人之危,但终归还是占了他的便宜。陆峰,你若要替友报仇也是应该,老夫可以先让你十招。”

    陆峰闻言神情一敛,悲色尽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待我先去一趟昆仑,莫轻寒若真死了,身为好友我当先为其殓葬,而后再找你算帐。”

    林霸天痛快地道:“好!老夫随时恭候大驾!”

    一抹霞光自东方滑出,刹那间昏光尽散。阳光被树枝裁碎落在树下少男少女的身上,光影斑颇宛如收翅停飞的光蝶。各类鸟鸣交汇成山林野曲,声声地呼唤着沉睡的人。

    殷然的眉头一皱,眼皮微微耸动了几下后缓缓睁开。目光有些呆愣,目之所及是头顶那一片苍翠之色。眼睛眨了眨,蓦地想起离忧,精神一震陡然坐起,眼光一扫看到离忧正伏在他的腿上睡思正酣。他忽觉心头一舒,摇醒了她。

第二卷江湖行 第四十一章 峰尘往事

    离忧揉了揉眼睛,想到昨晚之事一跃而起,一手按着纤腰一手指着远处骂道:“臭老头真是可恶,怕我们纠缠竟然点了我们的昏睡穴!下回看到他非把他的胡子拔下来不可……”话到后头却又觉心头酸楚,怅然道:“师父居无定所,四处浪荡,下回再见也不知要等到何时。”

    殷然拍着她的肩,本想劝慰两句,但心中也为离愁所占,抬头凝视着远处密密密的山林,叹道:“既有师徒之缘,奈何缘份竟如何浅溥?”

    “相识便是缘,何分缘浅缘深?”二人回头,却见释心大师不何时已立在树下。手捻动着一串佛珠,向着他二人微微颌首。

    殷然双手合十,鞠了一躬,道:“大师说得极是,即是有缘必有重逢之日。”

    释心微笑点头,低声喧了句佛语。

    离忧想到当日同陆峰在酒馆里的一幕,走上前道:“我师父既然和大师同出一派,为何不在寺内修行?师父身上到底发生过何事,以至于令他意志消沉,整日只是糊涂混日?”

    释心捻动着佛珠,淡然道:“酒能麻痹神精,却不能麻痹心,师弟的执念太深,看不透这一层。”说罢又是一声幽幽地长叹,他语气本就缓慢,离忧急于想知道内情忍不住催促道:“师父他到底发生过何事,大师您快快说来,说完了再好生叹气也不迟。”

    “离忧大师让慢慢讲来,你不得无理。”殷然对释心大师格外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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