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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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娇-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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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郎骇得手一抖,酒杯也摔在地上。

轩辕叁光眼睛一瞪,道:“怎么?你不赌?”

江玉郎道:“吐”。”吐”。。吐”。”

他骇得舌头都麻了,竟将“赌”宇说成了“赌”。

轩辕叁光大笑道:“好,你龟儿要赌啥?”

江玉郎道:“吐……吐什么……都可以。”

轩辕叁光道:“好,老子就赌你这条手臂。”

江玉郎两腿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小鱼儿笑嘻嘻将他拉了起来,道:“你怕什么?反正也未必一定输的。”

轩辕叁光厉声道:“坐直了,说,你要怎样赌?”江玉郎目中竟流下泪来,转眼去瞧萧子春等人,但这些人此刻哪里还敢替他出头?

突然间,一人朗声笑道:“轩辕先生若要赌,在下可以奉陪.寻这等黄口孺子来赌,岂非无趣么?”

小鱼儿转眼望去,但觉眼睛─亮。

一个青衫秀土巳飘飘走上楼来。

灯光下,只见此人眉清目秀,面如冠玉,他含笑定过来,风神更是潇洒已极,小鱼儿自出道江湖以来,除了那无缺公子外,就再末见过如此令人着迷的人物。

萧子春等人见到他来了,都不禁在暗中长长松了口气,喜动颜色,江玉郎更是欢喜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轩辕叁光目光闪电般在他身上一转,也不禁为之动容道:“你是谁?”

这人微笑一揖,道:“在下江别鹤。”

轩辕叁光目光闻动,厉声道:“江湖传言,江南一带,出了个了不起的英雄,乃是燕南天之后第一个当得起‘大侠’两宇的人物,莫非就是你?”

江别鹤笑道:“那只是江湖朋友抬爱,在下怎担当得起。”

轩辕叁光指着江玉郎摇头叹道:“虎父犬子……虎父犬子。。”

突又一拍桌子,大喝道:“他既是你的儿子,你莫非要代他与我赌一赌?”

江别鹤道:“轩辕先生若有兴致,在下自当奉陪。不知轩辕先生赌注如何?”

轩辕叁光微一思索,浓眉轩起,大声道:“你我两人无论谁输了,便任凭对方处治!”

这赌注说出来,众人不禁俱都失色,这“任凭对方处治”,委实令人心惊,胜的一方若令败的一方去做件绝不可能、甚至丢人现眼的事,那岂非比“死”更痛苦百倍,尤其是以江别鹤这样的身分,他若输了,就算想死,也先得做了对方要求之事才能死的。他就算死也不能食言背信。

众人只道江别鹤绝不会答应,哪知他只是淡淡一笑道:“就是这样也好,但如何赌法,还请见告。”

轩辕叁光见他如此轻易便答应了这席注,也不禁为之动容,端起面前酒杯,─饮而尽,大笑道:“好,江南太快果然豪气干云,我定了赌注,如何赌法便由得你,这是我的规矩。”

江别鹤笑道:“既是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走过去,搬了张小圆桌来,又将一大碗满满的鱼翅羹放在桌子中央,轩辕叁光瞧得奇怪,道:“这又算了什么?”

江别鹤缓缓道:“你我依次往桌上击一掌,谁若要将这碗鱼翅羹震得溅出,或是使得碗落下去,那人便算输了。”

他口中说话,一掌向那桌面拍了下去。

他这一掌似乎也未用什么气力,但那坚硬的梨木桌面在他掌下竟像是突然变成了豆腐似的。

他一掌切下,竟穿透了桌面,桌上那碗盛得满满的鱼翅羹,果然还是纹风不动,没有溅出一滴。

江别鹤微微笑道:“你我──掌击下,必定穿透桌面,是以就算你我两人都未将这碗鱼翅羹震倒,到了后来,桌面上惧是掌痕,那中央一块,总要落下去的,谁击下最后一掌,谁就输了,是以桌子越小,胜负便越早。”

众人都已被这种掌力惊得呆了,直到此刻才喝出来来,就连小鱼儿也不能例外,他实也未见过这种掌力。

轩辕叁光面色也已变了,站在那里,怔了许久,喃喃道:“这样的赌法,倒真连我也未曾见过。”

江别鹤笑道:“在下已击下了第一掌,此刻该轮到轩辕先生了。”

轩辕叁光突然仰首狂笑道:“我‘恶赌鬼’平生与人大赌小赌,不下万次,从未有─次还未赌时,便己先认输了……”

他突又顿住笑声,目光凝注江别鹤,道,“但这次,我不必赌,已认输了”。·我掌力纵能穿透桌面,却万万不能令这碗见鬼的鱼翅羹一滴也不溅出来。”

众人长长嘘了口气,大喜狂欢。

轩辕叁光惨然一笑,背负双手,道:“现在,你要我怎样,只管说吧!”

江别鹤微一沉吟,走过去倒了两杯酒,笑道:“在下且敬轩辕先生一杯。”

轩辕叁光仰首一饮而尽,“砰”地放下酒杯,厉声道:“现在轩辕叁光是生是死,往东往西,凭阁下吩咐!”备注:第三十五章和第三十八章处可能由于分章出错,故上面没有,但内容均能连上。

第叁十九章 假仁假义

江别鹤微笑道:“在下要轩辕先生做的事,方才不是已做过了么?轩辕先生的赌注既已付清,为何还要说这样的话。”

轩辕叁光又怔住了,呐呐道:“你你说什么?”

江别鹤笑道:“输的一方,既是任凭胜方处置,在下就罚轩辕先生一杯酒,此刻轩辕先生酒已放下,正是银货两讫,各无赊欠了。”

轩辕叁光木立当地,喃喃道:“你若能杀了我,江湖中谁不钦服,你若要我做件事,无论奇珍异宝,名马灵犬,我也可为你取来,但……但……”

他长叹一声,苦笑道:“但你却只是要我喝一杯酒。”

江别鹤笑道:“若不是在下量小,少不得还得多敬几杯。”

轩辕叁光突然举起那酒葫芦,一口气喝了十几口,伸手抹了抹嘴唇,仰天长笑起来,道:“好!果然不愧是‘江南大侠’!我轩辕叁光平生未曾服人,今日却真的服了你江别鹤了!”

大步走过去,拍了拍小鱼儿肩头,道:“小兄弟,你的事我已管不了啦,但有‘江南大侠’在此,你再也不必伯那些鼠辈欺负了,我且去了…。’再见!”

说到“再见”两宇,人已出窗,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中。窗外凉风习习,一弯新月正在中天。

江别鹤目送他去,喃喃叹道:“此人倒不愧是条好汉!”

“玉面神判”萧子春陪笑道,“此人名列‘十大恶人’,江兄不乘机将之除去,岂非太可惜了?”

他口中虽以兄弟相称,但神情却比弟子待师长还要恭敬。

江别鹤正色道:“这样的英雄人物,世上有几个?萧兄怎能轻言‘除去’两字,何况,此人除了好赌之外,并无别的恶迹。”

萧子春垂首笑道:“是,小弟错了。”

江别鹤笑道:“更何况他只要赌输,使绝不抵赖,纵然输掉头颅,也不会皱一皱眉头,试问当今天下,有他这样赌品的人,能有几个!”

小鱼儿突然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轩辕叁光没有听见你这番话;否则他真要感激得眼泪直流了。”

江别鹤目光上下瞧了他一眼,展额笑道:“这位小兄莫非也是犬子好友?”

小鱼儿道:“好友两宇,我可实在不放当。”

江别鹤目光一闪,已瞧见了他们手上的“情锁”,微微笑道:“这旁门左道的区区之物,我自信还能将之解开,小兄你只管随我回去。。。”

小鱼儿笑道:“我也实在很想随你回去,只是这里还有人等着宰我,怎么办呢?”

江别鹤皱眉道:“谁?”

小鱼儿道:“自然都是些威名赫赫的英雄豪杰,七八个成名的大英雄等着宰我一个人,这岂非光荣之至。”

江别鹤目光一转,满屋予的人惧都垂下了头,萧子春、李迪等人更是面红耳赤,江别鹤缓缓道:“我可保证,这种事以后绝不会发生了。”

突听窗外远处黑暗中有人高歌。歌声随风传来,唱的竟是:“江南大侠手段高,蜜糖来把毒药包,吃在嘴里甜如蜜,吞下肚里似火烧.糟!糟!糟!大下英雄俱都着了道……”

江别鹤神色不变,微微笑道:“得名之人,谤必随之,我既不幸得名,挨些骂也是应当的,此等小人,你若去追他,岂非反令他得意。”

小鱼儿笑眯眯瞧着他,道:“我小鱼儿也很少服人,今天也倒有些服你了─。。”

若没有自己去看过,谁也不会相信“江南大侠”住的竟是这样的屋子。那只是叁五间破旧的屋于,收拾得虽然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但陈设却极为简陋,也没有姬妾奴仆,只有个又聋又哑的老头子,蹒跚地为他做些杂事。

小鱼儿随着他走了两天,才走到这里。

这两天小鱼儿更觉得这“江南大侠”实非常人,一个在武林中有如此大名的人,对人竟会如此客气,这大概除了江别鹤外,再没有人能做到了,和他走在一起,就如同沐浴春风一般,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很舒服、很开心的。

走进了这间屋子,小鱼儿更不免惊奇。

江别鹤微笑道:“这庄院昔日本是我一个好友诸葛云的,他举家迁往鲁东,就将庄院送给了我,只可惜我却无法保持它昔日的风貌,想起来未免愧对故人。

小鱼儿叹道:“名震天下的‘江南大侠’,过的竟是如此简朴的生活,千百年来,武林中只怕没有第二个了。”

江别鹤正色道:“古人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我从未忘记。”

小鱼儿叹道:“你真是个君子。”

少时菜饭端来,也只是极为清淡的叁四样疏菜,端菜添饭摆桌子,竟都是这领袖江南武林的盟主自己动手的。这样的主活,与他那炫目的名声委实太不相称。

小鱼儿喃喃道:“难怪天下江湖中人都对你如此尊敬,一个人能忍别人之所不能忍,自然是应当成大事的。”

江别鹤闪亮的目光转注着他,忽然道:“我看来看去,越看越觉得你像我昔日一位恩兄。”

江别鹤叹道:“他是昔日江湖人中温文风雅的典型,也是千百年来江湖上最着名的美男子,我为小儿取‘玉郎’这名字,正也是为了纪念他的。”

小鱼儿笑道:“你看我像个美男子?我这人若也可被称为‘温文风雅’,那么天下的男子就没有一个不是温文风雅的了。”

江别鹤微笑道:“你也许并不十分温文风雅,但你的确有他那种无法形容的魅力,尤其是你笑的时候,我不相信世上有任何少女能抗拒你微笑时瞧着她的眼睛。”

小鱼儿大笑道:“我但愿能有你说的这么好,也但愿能就是你说的那人的儿子,只可惜我爹爹也和我一样,纵然是个聪明人,但绝不是什么美男子,而且他现在也正活得好好的,也许正在他那张逍遥椅上抽着旱烟哩。”

他大笑着站了起来,走了出去。江玉郎也只有跟着他。

小鱼儿又笑道:“我实在想陪你多聊聊,却又实在忍不住要去睡了……希望你明天能找几个有用的锁匠来,能将这见鬼的‘情锁打开。”

江别鹤叹道:“这一路上我几乎已将鄂中一带有名的巧手锁匠都找过了,我实也未想到这‘情锁’的视簧竟造得如此之妙。”

他一笑又道:“但你只管放心,就在这两天我必定能寻得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到了我这里,你什么事都不必再烦心了。”

小鱼儿笑道:“所以我现在只要一沾着枕头,立刻就会睡得像死人似的。”

江玉郎现在就像是已突然变成了一个世上最听话、最老实的孩子,老老实实的随他走了出去。

江别鹤温柔地瞧着他们的背影消失,缓缓在袖中摸索着,竟摸着了柄长不过一尺的短剑。

这短剑的剑鞘黑黝黝的,看来毫不起眼,但等到江别鹤抽出这口剑来,屋子里却像是有电光一闪。森冷的剑气,立刻使烛火失去了光彩。

那又聋又哑的老头子,远远站在门口,此刻也不禁打了个冷战,他瞪大了眼睛,像是在说:“你手里的明明已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却又为什么不为他人将那见鬼的‘情锁’削断?”

江别鹤抬起头,瞧见他这充满惊疑的目光,像是已瞧破了他的心意,微微一笑,缓缓道:“我此刻自然还不能将那‘情锁’削断,那孩子一肚子鬼主意,谁也猜不到他要干什么,我只有叫玉郎时时刻刻地监视着他…”·有了那‘情锁’,他就是想溜想跑,却也是跑不走的了。”

可惜他说话的对象只不过是个又聋又哑的老头子,他无论说什么,这老头子都是听不见的。

走廊上,有个小小的灯笼,昏黄的灯光,照着荒凉的庭园,一只黑猫蹲踞在黑暗里,只有眼睛闪着碧绿的光。

小鱼儿和江玉郎走在这曲廊上,脚下的地扳吱吱直响,远远有风吹着树叶,小鱼儿缩起了脖子,苦笑道:“任何人着在这种地方住上十年,不变成疯子才怪。”

江玉郎道:“你放心,你用不着住十年的。”

小鱼儿笑道:“你终了说话了……,方才在你爹爹面前,我还以为你变成哑巴哩!”

江玉郎道:“在我爹爹面前敢像你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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