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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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太妃-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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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只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本宫挪动的幅度很小,东太后可能是正在气头上所以没顾得上本宫,皇帝陛下却是略有所察,目光斜过来轻轻一瞥,俊朗的眉梢便又习惯性的收紧。

    毕竟不是一个阵营的,本宫觉得很尴尬,生怕他会当众说出些什么,顿时很想无语望天。

    可皇帝陛下只看了本宫一眼,就很有涵养的移开目光,神态自若的转向东太后,言辞恭顺的施了一礼,“儿臣恭迎母后。”

    经皇帝陛下这一提醒,他身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众美人立时惊醒,千娇百媚的福身齐刷刷的见礼道,“臣妾参见母后,母后晚安。”

    西太后的身份在那摆着,自然是不能为东太后折腰,本宫却是不敢造次,赶忙混迹人群施了一礼。

    “都免了吧。”东太后高高在上,那个气质冷傲高洁,终是让人不得不去仰望的。

    “这皇家礼数该有的还是得有,可是免不得的。”西太后站在众人之前冷眼旁观,嘴角很不屑的轻轻一扬,低头抖着裙摆轻曼的往前走了一步,“如今妹妹你尚在病中,她们这些个做人媳妇儿的候着也是应该,就算是再等上个把时辰也不为过。”

    她们这些做人家媳妇的该等,换而言之你让同样做人婆婆的西宫太后也在这干等着就说不过去了。

    西太后这话说的挺给东太后长脸的,可仔细一品却是赤果果的挑衅。

    苍天啊,大地啊,让这两只呛起来也好给本宫留口气吧。

    本宫本是蔫了吧唧的等着垂首听训,这一下就如同打了鸡血,登时来了精神,再抬头看向西太后的时候忽就觉得——

    这女人虽然生的妖了点,年纪大了点,说话刻薄了点,却还是时时透着点小可爱的。

    “劳姐姐久候了。”面对西太后的刻意寻衅,关键时刻,东太后竟是不愠不火,风度很好的一句话带过。

    西太后碰了个软钉子,心里不服气也就没藏着掖着,冷笑一声,嘲讽道,“妹妹不愧是从一朝国母的位子上走过来的人,如今这统御六宫的风采却是越发的摄人了,姐姐我自愧不如。”

    “姐姐说哪里话!”东太后牵动嘴角,仍是四两拨千斤的缓声一笑,然后将目光移给皇帝陛下,正色道,“皇上日理万机,本宫本不该在这个时候请你过来,可古训有云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后宫之事虽是由哀家与你母妃共同打理,却也算的皇上的家务事,为了不至于将这皇室内院的家务事留作日后朝堂之上重臣调侃的笑柄,本宫也是不得已才请皇上走了这一趟,希望皇上能够谅解哀家这份用心。”

    东太后发自肺腑的一段话感人至深,不管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但总归是把个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又提升到了一个更加庄严肃穆的境界。

    本宫心里那点幸灾乐祸的小火苗才窜了个头就被一盆冷水浇了下去,偷偷的抬头去看皇帝陛下的反应。

    东太后这话说的挺严重,皇帝陛下脸色沉了一沉,抿着唇思忖片刻却是很从容的把亲妈后妈一块儿都安排到主位坐了,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数,反正言辞间的语调是平静到完全分不清喜恶,淡淡开口说道,“母后有话但说无妨!”

    “秀婉,你带着他们到门外伺候。”东太后伸手将宫女递过来的茶盏推拒开来,侧目给身边心腹女官使了个眼色。

    女官会意,微微颔首,福了个身就挥挥手带着守在殿中的一干宫女太监退到门外。

    这就是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咩?这是要动家法了咩?这是——

    要关门放狗来啃死本宫了咩?

    殿门在眼前缓缓闭合,眼见着门口金色的阳光被一线一线的抽离,本宫忽就慌了,是强压着情绪才没有扑上去扒门,内心已经纠结的近乎要滴出血来。

    最后一缕的暖意也在视线里淡去,整个屋子的气氛已经临近冰点,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就连向来嚣张跋扈的西宫太后都被这气氛感染,微微动了动妖艳的红唇,最终也只将半疑惑半慌乱的目光移到东太后那一张让她深恶痛绝的脸孔上。

    万众瞩目之下,东太后神色无异,也不说别的,先是旁若无人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件东西从桌上推到了共用一张桌子的西太后面前,“姐姐且先看看这个吧。”

    本宫好事,虽然知道此时应该避嫌却还是扯了脖子去偷偷瞄了一眼,那东西不大,用一方素色的斯帕裹着,但从形状看类似是个胭脂盒之类的小物件。

    东太后在这么个时候掏出这么个东西显然是不合时宜,西太后迟疑着伸手取了那帕子打开,里面果然包着个雕工精美的胭脂,东太后以眼神示意她打开。

    西太后倒是没多想,狐疑的将胭脂盒打开一条缝隙,里面隐约现出些白色的粉末。

    东太后凑近鼻子闻了闻,拧着眉再次抬眸看向东太后,“这——好像不是胭脂。”

    “这是从大钰过来的贡品,岭南之地特有的安神香。”东太后道,从西太后手里取回那个盒子,将香盒暂且推到一边不提,提了口气转头看向皇帝陛下,“哀家今天要说的是宁贤妃小产一事。”

    这段时间里宁贤妃小产的事是个敏感话题,东太后此言一出,嫔妃中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轻轻的抽起了凉气,本宫最甚,心里直接嘎嘣一声就爆了条血管,冷汗从颈后一直冒到了脚后跟。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帝陛下的目光沉了沉,还不待说话,西太后却是不依了,狠拍了一下桌子,一脸的怒气,“穆蓉晓,哀家知道,因为先帝爷的圣宠眷顾你对哀家一直不满,之前哀家敬你是一国之母,都不与你计较。如今媛儿的孩子没了,皇上和哀家已经是悲痛万分,现在眼见着这风波就要过去了,你却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旧事重提,你这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若问居心,哀家却也想问,这些天来宫里盛传的谣言又为哪般?”东太后口齿伶俐的反问,只是相对于西太后的气急败坏,她却是有涵养的多,语气不徐不缓,不带半分怒容。

    “这些话你若不说,哀家倒也就只当它是流言罢了!”西太后冷笑一声,目色中突然多了分狠厉,“现在你既是主动提起,是不是也该给哀家一个明确的交代。”

    两个女人争锋相对,西太后这SB女人更是口无遮拦的什么话都说,现在的情况基本是他俩一呛起来就没本宫什么事了。

    本宫暗暗握拳,瞪大了眼等着东太后翻脸,不想她却只是牵动嘴角不冷不热的瞥了西太后一眼,“哀家今天这么说,便是要给你一个交代。”

    许是没有想到东太后会如此爽快,西太后明显的愣了一下,缓过神来还是强撑着摆出一副冷面孔,扭头转向另一边,“哀家倒要看你如何交代。”

    东太后淡漠不语,随手抓起手边的胭脂盒,起身走到一旁装饰的宫灯前从容的取下灯罩,以小指上的假指甲从盒子里抠出一点香料弹到蹿动的火焰上。

    噗的一声,火苗轻晃间夹带着隐约香气盈入鼻息,极浅极淡,融入血液里却是极其舒爽安适。

    怪不得这小皇后可以把事情做的这么干净漂亮,本宫年轻的时候宫斗小说也看过几本,现在经东太后这一提点也就恍有所悟,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小皇后的反应,可是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她有什么异样,倒是受害者宁贤妃脸上已经是苍白的一片,神色惊惶而恐惧。

    按她的年龄,按她的资历,这眼见着就要人赃并获了,她不可能还这么淡定啊,难不成——

    真是本宫低估了她?

    小皇后的反应让本宫大惑不解,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东太后已经擦净了手上香粉重新落座。

    西太后还是一知半解的看着她,旁边一直拧眉沉思的皇帝陛下却是突然开口,“这香——有问题?”

    他问,却是笃定的语气,眸色陷的很深,一时间里面包含的情绪看不太真切,本宫只是隐隐觉着冷。

    “从大钰而来的贡香入宫之前都是经过百般筛选,自然不会有问题,”东太后道,随即话锋一转,目色凌厉的扫了众人一眼,“可是哀家着人从内务府的库房里取出来的香里却掺了另一种香。”

    “是——是什么?”西太后隐约觉出事情的严重性,颤巍巍的开口。

    “我朝西北苦寒之地盛产一种名曰麝香的香粉,这种香粉的功效姐姐可有耳闻?”

    “书上说这种香用多了会使妇人破产,堕胎的。”身后的嫔妃中立时有人惊呼一声。

    这屋子里的香味还未散尽,本宫倒是无所谓,可那一干大小美人却是惊慌失措的赶忙捂住口鼻,想来若不是因为皇帝陛下在场,肯定是要夺门而逃的。

    西太后闻言,如同被人当头喝棒,身子一震,整个人都六神无主的跌坐在椅子里,缓了好半天才勉强手摄心神,手里抓个帕子,都抖了地面上一层的鸡皮疙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歇斯底里的字来,“这是谁做的?”

    “麝香也是珍贵,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手的。”东太后无所谓把玩着手中香粉盒,“为了公允起见,有些话哀家就不明说了,还是由西宫姐姐你亲自问个明白吧。”

    “来人!”西太后已经乱了分寸,直接起身冲到门口用力推开殿门,色厉内荏的高声疾呼,“陈德海,你现在马上去大理寺传哀家的懿旨,要他们彻查内务府和近半年西北麝香的去处,哀家要知道,到底是谁害了哀家的皇孙,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西太后的出现太过突然,门外几十号奴才齐刷刷的回转身来,一时间也只是大眼对小眼的站着没有反应。

    “陈德海,你聋了吗?”西太后吼。

    “奴才——”西华宫的总管陈公公如梦初醒,一个礼见一半,却是盯着静坐在内殿正中的皇帝陛下不敢轻举妄动。

    皇帝陛下一语不发,内殿里的一众美人揣摩圣意纷纷扑出来给西太后顺气,本宫本来也想过去凑个热闹,可是因为岁数大了,往前走了没两步就被些个年轻力壮的小姑娘给挤出了局,无奈之下就只好站在人群外沿看热闹。

    “母后!”宁贤妃一边扯着西太后的袖子,一边怯怯的回眸去看皇帝陛下,眼见着都要哭了,本宫忽就想起小皇后来,回头一看,这丫头竟是很不衬景的站在殿内分毫未动。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拼了老命的往前冲以撇清嫌疑的么?这丫头莫不是吓傻了?

    本宫心下狐疑,沿着她的视线将目光移到她与皇帝陛下胶着在一起的目光里,竟是奇迹般的淡定了。

    跟平日里遇到本宫时的表情一样,皇帝陛下的目光里带着惯有的疏离和冷漠,完全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情绪;小皇后却是一改往日里烂漫的纯真,目光里带了一线牵扯不断的哀愁,嘴角缓缓含笑,也是一种超越年龄,万分沧桑的苦涩。

    夫妻二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片刻,小皇后便是上前一步,平静道,“母后莫要枉动肝火了,那香——是我换的。”

    她的语调不高,声音却很清亮,如晴天霹雳般在嘈杂的空气里炸开,殿里殿外顿时鸦雀无声。

    作为一个时时背后捅人刀子的阴险小人,本宫表示很震撼,震撼之余嘴巴张了老大愣是忘了把掉到一半下巴提上去。

    西太后震惊之余下巴也险些砸到脚跟,结结巴巴的问,“什——什么?卉儿,你说什么?”

    “母后不是要查是谁在安神香里动了手脚吗?送来华安阁的香是被我换掉的。”小皇后不卑不亢的平静阐述,她和皇帝陛下纠缠在一起的视线却始终不肯互相移开,“至于这里面的麝香是从何而来,则要烦请母后去问宁贤妃了。”

 【第32章】 他是男人

    小皇后的语气不卑不亢,眉宇间英气逼人,俨然是副一国之母的派头,在毫无征兆的俯首认罪的同时却把矛头直指宁贤妃。

    因为这个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而做花瓶的女人脑子里又永远的少根筋,本宫相信除了本宫之外,这在场的一屋子的女人,包括西太后在内,都未必能立时参透小皇后话中的玄机,但这却丝毫不影响众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把不明所以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宁贤妃。

    宁贤妃的抗压能力明显不如小皇后来的深厚,被这么多双电力十足的美人眼一照,登时手脚一慌就松开抓在西太后袖缘上的一双玉手,脚下更是不受控制的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

    “母后——”她的声音怯怯的,一双灵动的眸子带着惊慌失措的不安,苍白的唇止不住轻轻的颤抖,一时间本宫倒也辨不清她这是气的还是吓的。

    “卉——卉儿!”东太后挑了事就坐视不理,西太后眨巴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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