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青丝:第一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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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青丝:第一皇妃-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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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苦涩的药喝下,低头细细哺入她口中,轻柔而小心。 
   凤浅歌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掀开眼帘便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怔愣片刻霍然坐起身把人推开,修涯被推得撞到床柱,背上的伤口瞬间裂开,一碗药洒得满床都是,药碗摔碎在地上。 
   她趴到床边咳得满脸通红,口中苦涩难耐,修涯见状赶紧起身到桌边倒了茶水,坐到床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她扬眉一看惊惶地退到床内侧拉着被子裹着自己,一脸防备:“你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 
   她不记得他是谁? 
   在外面听到动静的琉香闻声赶来,见到她醒来,惊喜交加:“小姐,小姐,你终地醒了。”刚一走近,床上的人又往床角缩了几分:“你又是什么人?” 
   琉香顿时愣住,怔怔地望向床榻上那个惊恐不定的女子,瑟瑟缩缩的蜷在床角,小姐……小姐从来不会这样的,一时之间便慌乱起来,急急跑出房去,恰遇唐九从外回来,便不由分说把他朝里拉,一边跟他讲方才的状况。 
   唐九进门站到床边,探头望着床上的女子愣了半天:“徒弟,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凤浅歌愣了愣,使劲想了想道:“白胡子老头儿。” 
   唐九闻言老脸刷地垮了下来,哀嚎:“完了,我徒弟傻了,落了回水,脑子真进水了。”连他 
   都不认了。 
   “那你快想办法啊,小姐这样怎么办?”琉香催促道。 
   唐九抓耳挠腮,到床边道:“徒弟把你手伸给我。” 
   床上的人一听,立即把缩进被子藏着让他哭笑不得。修涯微皱着眉望着床榻上的女子,握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 
   “可能是在水中头撞了礁石所以这样了,可能过一段就好了。”唐九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急得琉香直跳脚,他却道:“忘了好,反正她这一辈子记得的全是那么些不想记的人和事,凤家人那样,凤夫人死了,嫁人还被未婚夫算计,这些东西记着也难受,倒不如忘了干净。” 
   “可是她连我也忘了!”琉香道。 
   “那就现在开始记。”说罢他一把拉着她到床边道:“这是琉香,琉璃的琉,花香的香,你的丫环,我是你师傅,很厉害的,不叫白胡子老头,叫唐九。那个……”指向一旁的修涯“那是你相公,总之我们都是好人,不会……” 
   “你脸上又没写好人两个字。”凤浅歌轻哼道。 
   唐九气结无语,长叹一声,拉着琉香出门:“我饿了,快做吃的去。” 
   二人离去,屋内陷入无边沉寂,修涯拿着已经凉透的茶盏默然立在床边,床榻上的人缩在被子里,抿着唇望着他。他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到床边坐下,沉默良久方才出声道:“不记得那就重新来记。”他望着她笑,暖若春风。 
   那一双明亮的眸了不再有了曾经的沧桑,没有悲伤,没有痛楚,没有挣扎,是沉静,一无所有的沉静。 
   “你是我相公?”她微微皱了皱眉问道。 
   修涯温和淡笑,点了点头,道:“把手伸给我。”她迟疑了半晌,最后还是把手伸了出来,他望着她笑了笑:“我叫修涯,修身养性,海角天涯的涯。”说话间在她手心写了两个字。 
   她轻轻点了点头,却未答话。 
   “凤浅歌,凤凰的凤,浅笑的浅,歌咏的歌。这是你的名字。”他温和浅笑着在她手心写下她的名字,着被洒得满床的药汁,他微微皱了皱眉起身到旁边柜子里拿了件厚的袍子出来道:“床上洒了药,你到榻上待会儿,我让琉香把被褥换了。” 
   她望着他,半晌也未动,眼中依有防备之色。 
   他浅然一笑,朝她伸手道:“浅歌,你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抿了抿唇,低头委屈地说道:“我动不了。”修涯微愣,一连睡了那么多天未进食,刚才寻一番折腾现在哪还能动,倾身拉开裹着她的被子,将袍子披上抱起她朝榻上走:“饿不饿?想吃什么?” 
   她轻轻嗅着鼻间淡淡流溢的桂花香,扬唇一笑道:“桂花糕。” 
   “院子里有桂花,一会采了让琉香给你做。”修涯低头望着她温和笑道,将她放到榻上,拿薄毯掖好,倒了茶递给她:“先喝水,你刚喝了药嘴里会苦。” 
   药?她霍然想起睁开眼看到的一幕,脸上刷得红了个通透,接过杯子驼鸟似地窝在榻上,望着杯中自己的倒影,心口处一阵阵抽痛,她低头一看,素色的里衣映出了点点血迹。 
   受伤?失忆?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失忆是为后面一个部分的小铺垫,不会写很多,不用担心。明天会写到凤鸾飞谎方拆穿了,明天尽量万更。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擦身而过



  阳光明媚的午后,桂香满院,脸色些许苍白的女子蜷在躺椅中安然睡着,细碎的桂花随风飘落在她身上,修涯刚从外回来见她又在外面睡了无奈一笑,轻步进房取了薄毯替她盖上。 
   他静然坐在一旁望着她,她睡觉不会再皱着眉头,就连笑也不会再那样淡漠薄凉,她眼底的沧桑褪尽,只有无边的平静宁和。以前她说,遗忘会是一种幸福,也许真的是,遗忘的人是幸福的,可是忘记一切,可是被遗忘的人呢,又该何处安放,他们的过往回忆,却始终缠绕着他的生命,一天又一天,岁岁年年在他心底涌现,沉寂。* 
   他的唇角噙着浅浅温柔的笑意探手拈去落在她发间的桂花,凤浅歌微微动了动身子,碰到他的手霍然掀开眼帘,看到坐在旁边的人微一怔扬唇一笑:“你回来了。” 
   修涯微怔,眉梢微扬,笑语问道:“在等我?”心头不禁生出无尽的暖意,他是如此地渴望着她的在意,即便只是片刻些许都让他欣喜不已经。 
   她笑得眉眼弯弯,抿了抿唇道:“你带我出去好不好?”一连数日她每天都是在这个小院中,她想出去看一看,也许她可以忆起什么人,什么事。 
   修涯微一愣,沉吟片刻朝她伸手:“走吧。”她的话,他从来无法拒绝。到屋中取了斗篷,一如往日易容成另一张脸带着她出了小院。* 
   北苍镇,人影匆匆,他带着她走遍了镇上的每一处,见她渐有疲色,便出声道:“我们先回去,明天再带你出来,好不好?”她伤初愈,本就体弱,他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她望着江边停留的船只,侧头一笑道:“我们坐船回去。” 
   江风凛冽,她坐在船舱口望着江流滚滚轻抚手中的竹笛,清越的笛声在涛声中起起落落,几近淹没。 
   江边策马疾行的人闻得隐约的笛声不由勒马驻听,剑眉微微皱起,朝江面望去,江上船只来往无数,声音从何而来无可分辩。 
   “王爷,怎么了?”玄成勒马拉住缰绳出声问道,太后和苍月帝已经连下数十道诏令让他回京,此时哪还能再耽误下去。 
   萧飏凝神细听,那笛声是那样的熟悉,一掉马头便循声找去。江面涛声汹涌,笛声若有若无,他策马追至长桥之上,笛声却突然消失了。 
   船自桥下穿行,修涯从船舱出来,见她被江风吹得有些发白的面色,不由怜惜:“外面风大,先进去吧。” 
   她抿唇一笑收起竹笛,躬身进了船舱中,船顺流而下。长桥之上,一袭银丝锦袍的男子在桥上来来回回仔细辩听却带也听不到那笛声,勒马望着江面来往的船只,心潮暗涌。 
   凤浅歌,你还活着吧! 
   “王爷,我们还要赶路,走吧!”夜太后发那样的急诏,让宁公公亲自带凤诏令前来传话,足见事情之严重。 
   夜家的凤诏令,是由夜太后的姑姑,陪苍月先祖开国的睿敬皇贵妃所立,传于夜太后,它相当于苍月王朝另一个暗帝的君王标记,凤诏令第一次出现是在三王之乱那一年,那一次苍月王朝帝君更替,汴京城血流成河。如今夜太后不惜发凤诏令召他回宫,足见事情的紧急。 
   萧飏拧眉望着江流滚滚,也许真的是她听错了,深深吸了吸气,一敛心神掉转马头,策马而去朝汴京而去。 
   “有没有想到什么?”修涯笑意温和,抬手理了理她被江风吹发的乱。 
   她垂眸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失落,她到底忘了什么人?什么事?她只是觉得不安,莫名的不安。 
   回到住处,琉香还以为她跑出去了,急得四处寻找,一见他们一道回来方才松了一口气,快步上前道:“小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修将军一早出门,她见她睡着了,就赶紧出门去替她抓药回来,谁知一时门就不见她人了。 
   “晚膳做好了吗?”修涯拉着她进门朝琉香问道。 
   琉香接过凤浅歌的斗篷,笑着道:“刚做好了,前几日看小姐吃饭没胃口,今天特定学了新的菜式。” 
   凤浅歌喜笑颜开,拉她的手:“琉香你真好!”刚醒来时,她很少说话的,琉香就不停的跟她讲以前的她是什么样的,喜(…提供下载)欢什么,那是她唯一接触到过去记忆的时候。 
   她进屋洗了手,琉香已经将晚膳送到房内,香气飘来令她食指大动:“今天的菜好香,你放什么了?” 
   “是唐九前几日拿药配制的香料,让我做菜的时候放一点,这样就能慢慢调理好你的身体了。”琉香笑语言道。 
   正在她说话间,原来一向规矩的小姐已经坐到桌边开动了,琉香不由苦笑。不过相比以前那事事小心防备的小姐,现在的她也许会过得快乐些,不用夹在修将军和四皇子之间继续为难下去,现在所过的生活,不正是她曾经希望的生活,简单而平静。 
   琉香出门沏了茶进来,望着递来的空碗不由一愣:“你还要?” 
   “嫌我吃的多?”凤浅歌佯装不悦地挑眉,她可是好几天都没吃饱饭了。 
   修涯轻然失笑,取过她手中的空碗给她盛饭:“没人敢嫌你。”只是醒来这么些日子一直不喜用膳,刚开始会吃了吐,慢慢能吃了,却也吃不了多少,如今胃口变好了,他们欢喜还来不及,将碗放到她面前,温声问道:“明天还想去什么地方?” 
   凤浅歌抬眸望着他:“明天还要出门吗?” 
   修涯抬手为了挟了几道菜,淡声说道:“过几日我要回汴京去,你和琉香唐九先留在这里养伤,过些日子我回来接你。” 
   凤浅歌抿了抿唇,默然不语,埋头扒饭。一旁的琉香微微皱了皱眉,她记得,过几天是苍月帝原定的封王大典的日子,难道修将军是要回京……,她不明白,明明可以爱小姐这么深,明明知道她不喜(…提供下载)欢争权夺利的事,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正文 第二百章  翻云覆雨手



  暮色之中,庄严的苍月王宫更显沧桑,宫灯次第而亮。一袭银丝锦袍的男子站在昌和宫外,冷沉的眸底掠过一丝怅然,在这里他曾与她两次相见,两次都痛彻心扉。大婚之后她高洁如仙一步步朝他走来,那样的冷漠。风雨交加之夜,她那样决绝而去,走出他的生命。* 
   如今,她又在何处? 
   宁公公持着拂尘自宫内步出,看到驻足在昌和宫外怔然出神的男子微一愣,短短半月,已经清瘦成这般,孽缘,当真是孽缘,苍月王朝的帝位,注定都逃不脱情关吗? 
   那样一铁血无情的九章亲王却独独为一个女人所牵绊,如今这个女人已经成了的妻,成了对付他的利器, 
   “四殿下,太后已经待您多时了。”宁公公躬身上前道。 
   萧飏一敛心神,神色冷峻举步朝昌和宫走去,宁公公随在其旁,漫不经心问道:“四殿下可寻到了凤三小姐?” 
   他微微顿了顿脚步,薄唇紧抿:“皇上病得如何了?”苍月帝病危,后面可能就不会只是立储君的事了,更可能是让位之事,他可以预感到,那个人快回京了,他回来了,是不是她也会回来,只是他不曾想到再见之时,竟是那样一番光景。 
   宁公公叹息摇了摇头,苍月帝连太后都不见,只让应公公和容贵妃随侍,是何状况他们也只能从太医口中来知晓,沉默片刻后,道:“皇上一直对太后有隔阂,但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苍月的未来,自然不会害你们,四殿下万不可再像皇上那般记恨太后。”本以为由着凤浅歌嫁给修涯能断了他的念想,谁知结果还是纠缠不休。* 
   或许多数人眼中夜太后都是个恋权的女人,她对人是利用的,但对于四殿下她到底是比其它皇子多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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