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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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娇女-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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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

    嘉桐将花给他,抬头看见了萧漠,就对儿子说:“阿倓快去,把花儿送到你阿爹那儿。”

    萧倓转头看见萧漠,立刻笑弯了眼睛,冲着萧漠举起那朵花。

    萧漠便走过去抱起儿子亲了一口,问他:“花儿好不好看?”

    萧倓:“呜啊啊啊呜啊……”他口里叽里咕噜了一长串,口水都流出来了,也没人能听懂。

    “他说,这花没有阿爹好看。”嘉桐站起身,不负责任的翻译道。

    萧漠却安然受之:“那是自然了!”接着又亲了儿子一口。

    萧倓:“啦啊呜啦……”

    夫妻两人一边陪着儿子玩耍,一边说闲话:“陈司马家送了帖子来,说是下月嫁女,邀我去赴宴。”

    萧漠听说微微蹙眉,却只说:“你若是在家里闷了,便去瞧瞧热闹也好。”

    “谁稀罕瞧她们的热闹了?陈家这位娘子最是长舌。”嘉桐哼哼两声,“我是想跟你说,你若是不想去,咱们就选了那一日带阿倓出游。”

    洛阳是陪都,洛阳县令便与长安、万年两县一样,位在正五品,萧漠从从八品左拾遗,一跃而到正五品,又是空降到洛阳的,怎不引得洛阳一地官员们议论。

    尤其是司马别驾这样的佐贰官,平日难见政绩,若无家世背景,想升迁简直是做梦,眼下见着个二十三岁就做了洛阳县令的,如何不眼红?

    论起来,萧漠进士出身,祖上是兰陵萧氏,倒也算说的出去。可他偏偏做了卫相公和新康大长公主的女婿,妻子又封了郡主,这就免不得让人背后指摘,说他全靠一张脸,哄得郡主高兴,这才能落得洛阳来。

    这些话本来没人敢到嘉桐面前来说,萧漠在外面听见了,也不当回事,更不会回来讲给她听,还是上次她在少尹家看百戏,无意间听那陈司马的娘子嚼舌根才知道的。

    这本是当日新康的一个隐忧,嘉桐听了如何不气?干脆也不出去应酬了,谁的颜面也不给,她们不是说萧漠尽看自己的脸色么?这次也给她们瞧瞧自己这郡主的脸色!

    萧漠听她说了这番话,又看她气哼哼的,知道她也听说了那些闲话,就握着她的手笑道:“何必跟他们置气?不过是嫉恨罢了。他们越是这样说,我便越想显摆给他们看,叫他们嫉恨的夜里睡不着觉才好。”

    “嗤,你说真的?”嘉桐忍不住笑了出来。

    萧漠一本正经点头:“过几日咱们也在家里设宴,叫厨娘好好整治一桌酒席,也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精致饮食!”

    嘉桐拍了一下他的手:“就这么办!”立时就叫绿蔓取了笔墨来,与萧漠一起定下了宴请名单,又叫了厨娘来安排菜式。

    既是要给他们下马威,这菜式就得新颖难得,还得有珍稀之物才行。

    眼下正是最热的时候,太油腻的菜不能做,嘉桐便打算多做河鲜。头一个便是鱼,新鲜的鲈鱼切脍,谁都爱吃,上次在少尹家里大家还都赞过,不过少尹家的厨娘手艺不精,切的脍不够细,酱汁调的也差着一些,这一次是一定要家里厨娘好好一展身手的。

    另还可以做一道糖醋鲤鱼,这种做法外边儿都不会,酸甜口夏季吃着也开胃,最好不过了。虾挑个大肥美的与菜心一块清炖,再买些皮薄个小的炸至酥脆。这时的螃蟹还不够肥,就不吃了,又叮嘱了厨娘,若是有河豚,倒可买些来整治。

    肉食就炖个羊小排、家里还有自京师带过来的鹿肉脯;再做个盐水鸭,放些糖桂花借味,正是嘉桐最近爱吃的菜式;另外再做一道烤乳鸽,飞禽走兽齐全。

    素菜更加好办,正是吃藕的时节,切成薄片加醋清炒,清口爽脆;嘉桐这里还有存的红辣椒,做个麻辣豆腐让他们尝尝鲜也好;豆芽菜加干豆腐丝过水焯熟与炒熟的肉丝儿凉拌,淋上芝麻油、酱汁、醋,嘉桐就着这个能吃一碗饭;新鲜蘑菇裹了蛋液过油炸过,看着颜色金黄好看,入口也鲜美。

    将这些定下来,嘉桐又让厨房留意有没有海鲜卖,能买着蛤蜊、生蚝等物,也可添道菜。

    酒备了三勒浆和郎官清,也都是自京里带来的,茶则是上好的蒙顶石花。餐具特意选了一套白瓷镶金边的,酒杯是白玉鸾鸟纹杯,连筷子都挑了象牙著。其余桌帷、椅袱、靠垫等等,则挑了一套最显富贵的镶金线蜀锦织花开富贵纹样的铺陈上。

    到开宴这一日,女眷里上至少尹夫人,下至县丞家的娘子,俱都到场。一顿宴席吃下来,不只看不够的富贵气象,连吃食都有好多说不上名目,却只觉得再没吃过味道这么丰富的宴席。

    将吃得半饱,羹汤送上来,一道是蛤蜊羹,鲜美难言,另一道是鱼羊羹,咸辣诱人。喝得半碗下去,已觉有八成饱了,又上了鹌鹑肉馅的小馄饨,汤面上还飘着紫菜蛋花。这时节紫菜甚为难得,若不是有权势的人家,有钱都没处弄去。

    众人赞不绝口,一个接一个的奉承嘉桐,嘉桐却只笑道:“不过是家常菜罢了,夫人们喜欢就好。”

    女眷们尚还都吃得欢畅,外面男人们就很有些心里不是滋味的,却也不敢多说,贪着那御赐的三勒浆,只顾喝了个烂醉。

    这一次宴客,嘉桐明显端起了架子,还与少尹夫人说:“我们郎君原是怕我疲惫,又知我素不喜应酬,不叫我多出门的。可我想着,都在洛阳为官,我们郎君又是初到贵宝地,没有诸位帮衬,可怎么好?这才留了孩子在家,出门与诸位夫人交际,谁知倒叫我听见些令人着恼的话。到头来,反倒要我们郎君劝我宽心、不必在意。”

    “郡主莫恼,那糊涂人所在都有,原也是没本事的,才只能嚼舌根,不过与那麻雀一般,叽喳几声罢了,甚事也当不得。只您身份尊贵,无论如何,也不该叫她们到您跟前现眼。”

    嘉桐见她知趣,便一笑,约她改日一同游湖,却不说再请别人。等到陈司马家有喜事,嘉桐只命人送了礼,夫妻两个当真谁也没露面,干脆携手游洛水去了,少尹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此后谁家再宴请,那几个爱说闲话的便都不在被邀之列——邀了她们就请不来郡主,难道谁是专为着结交她们的不成?

    嘉桐出了这口气,也不再见那些讨人嫌的人,心情自然就好了。萧漠见她高兴,自己就没什么烦恼的了,公事上他的幕僚都得力,属官等人也不敢偷奸耍滑,上峰顾虑他的背景,也不敢难为他,自然就没有什么不顺的。

    再加上他与嘉桐早年讨论的农田管理心得,渐次可以开始施展,便更觉精神抖擞,到秋日忙秋收和复种的时候,日日早出晚归,几乎与嘉桐都说不上几句话。

    嘉桐知道他忙正事,就在饮食上更精心,不论他去了哪,都打听清楚,按时按点送了吃食过去,饶是如此,忙过了这一阵,萧漠还是瘦了不少。

    嘉桐心疼不已,忙着给他进补,这日萧漠自外面回来,却告诉她说:“圣人尊了洛太妃为太后,此议是萧家提出来的,萧淑妃因此升了贵妃,父祖也封了侯。”

    “……”

    其实嘉桐一开始就不明白为啥不能封生母为太后,她记得以前电视剧里,两宫太后可不要太多啊!后来渐渐知道,在本朝之前,还真没有同时封两位活着的太后的,皇后一般出身都好,庶妃生了儿子也不敢相争——争也争不过,大臣们天然维护正统,所以就算尊奉生母,也只封太妃罢了。

    不过目下王太后已是昨日黄花,萧家为了再上一步,提出尊奉洛太妃,倒是一部好棋,这下萧淑妃、不对,是萧贵妃,就有资本跟皇后抗衡了。杨劭的后宫,还有的热闹瞧。

    嘉桐并没猜错,还没到过年,杨劭就一口气封了一位德妃、一位昭仪、两位婕妤、三位美人。据说那位蔡德妃虽入宫不久,却最得圣宠,现下已经怀了龙子了。眼瞧着一部宫斗好戏就要开场。

    “幸亏得咱们出来的早。”萧漠揽着嘉桐说道,“钦恒前日来信,说有人串联他们请立太子呢。”

    嘉桐无语:“圣人今年还不到二十岁,急着立什么太子?”

    萧漠一笑:“不过是为了争个高低罢了。左右咱们躲了,也就享了这份清净。”

    确实,人离了京师,好些事情都知道的晚,到他们这里,基本都已有了结果,也就不需要跟着操心,好像那些争权夺利也都跟自家没了干系。

    嘉桐窝在萧漠怀里笑道:“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瞧王屋太行?”

    “你放心,我定带你去。不过眼下时辰不早,郡主娘子,咱们是不是该歇了?”萧漠翻身将嘉桐压倒,附在她耳边呢喃,“阿倓吵着要弟弟妹妹呢。”

    窗外月儿正圆,照在荧光闪烁的雪地上,反射出亮晶晶的一片冷光,冷光越窗而入,却立时就被一室春意融化,连化作的空气都泛着甜蜜的气息。 

第10 6章 五陵年少

    新康与卫仲彦第一次见面是在平王府。彼时她还没有封号,只是外人口中的“七公主”,她的同胞兄长也还只是个不受圣人宠爱的小儿子,十五岁封了平王,十六岁开府成婚,娶的妻子倒是系出名门——晋阳王氏宗子王颍之女。

    当时宫中公主除了新康,其余都已下降,她虚岁十四,也到了该择选驸马的时候,圣人就让她也去平王府凑个热闹,瞧瞧新王妃,顺便看看有没有合意的小郎君。

    新康一向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也一向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因此此次到平王府,她便不把精神放在应酬上,而是只留意几家名门子弟。

    五姓里面,王家已经嫁了女儿给她做嫂子,她便把王氏子弟排除在外;萧家是先皇后娘家,又有太子帮衬,如今势头正旺,可是圣人近年却十分偏爱三哥裕王,两边渐次有了争斗,新康不想站队,萧家便也排除出去;卢家嫡支没有适龄子弟,张李两家又不够位高权重。

    勋贵里面,韩国公凌威倒是颇得圣人重用,可他长子已婚,次子看着文文弱弱,实不是新康喜欢的类型。倒是宋国公府、茂国公府和楚国公府都有适龄子弟,新康的重点也在这三家之中。

    平王知道妹妹的心思,早就命人将这三家的公子安排到一起,还令人引着妹妹登到花厅后面的小楼之上遥望。

    那小楼距花厅并不远,连喧哗劝酒声都听得清清楚楚。新康倚在栏杆边,极目往那里望去,见哥哥让人指给她看的桌子上坐着几个少年郎,正兴致勃勃的拼酒。

    其中一个穿蓝袍的少年十分豪爽,总是举着酒杯一饮而尽,后来好似还嫌不过瘾,干脆要了大碗来喝。

    新康远远看着忍不住笑,手一松间,刚刚握着的锦帕就飘到了楼下,她顺势望下去,看见帕子落地的同时,也看到不远处的一位身穿竹青锦袍的少年。

    那少年长眉凤眼,高鼻梁,薄嘴唇,肤色白皙,气质隽雅,正仰着脸看着新康。

    “你是谁?怎么到了这里?”新康刚才上楼以后,就将带路的人打发走了,那下人只当她是不好意思,也便远远守着,想不到竟会有宾客走到这里来。

    她出声一问,那少年方才回神,低头向她行礼:“某乃宋国公府卫仲彦,一时迷路到此,请公主恕罪。”

    新康低头看看身上,并没穿什么显露身份的礼服,只是人人都穿的襦裙,便问:“你怎知我是公主?”

    卫仲彦低着头答道:“平王娶妃,座中女客只有一位未婚小娘子。”

    原来如此,新康一笑:“你这么聪明,怎么还会迷路?”

    卫仲彦有点窘迫,上前两步拾起了新康的锦帕,正待还给新康,想起她在楼上,一时便不知如何是好,拿着帕子呆在了原地。

    新康扑哧一笑:“你在下面等着。”说着返身下楼,到卫仲彦跟前取回自己的帕子,又送他往前面花厅去,一边走一边说话,“听闻卫二郎幼有才名,几可超越当年名动京城的兰驸马。”

    “兰驸马诗文一绝,某何敢相比?”

    新康道:“可我听说,当日兰驸马在云锦楼留下的半首诗被你续上了。那可是他自己都无法续上的杰作,卫二郎也不必自谦了。”

    她一边说一边侧头看向卫仲彦,发现他嘴上虽然自谦,笑意里却带着自矜得意,便也笑出来,指着前面道:“喏,从那个门过去就是花厅了。”

    卫仲彦忙向她道谢,又状似无意的瞟了新康面上一眼,“辛苦七公主了。”

    新康与他作别,步伐轻快的回去新房看新娘子,也不再去瞧那些小郎君了。

    等到夜里回宫,她还特意去见了圣人,跟他描绘了一番平王成婚的热闹景象。平王不善言辞,也没有特别的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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