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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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大宗师-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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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秦轩见彩云一言不发,直接又道:“即便真有歹人,你既然也认为莱国公与你有旧,不会加害于你,为何还会将歹人之言说出来?难道不是有意为之?”

    秦轩一句一句的反问,令彩云哑口无言。秦轩盯着彩云看了半天,才平和而道:“彩云,说说吧,本官可不只是单单查出这么一件事!现在坦白,还来得及!”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彩云的脸上,不知何时泛起了红霞,咬着嘴唇,徐徐低下俏首。抽噎了几声,骤然起身,苦笑道:“大人说什么,小女子都认了!”

    看到自己方才诈骗之言有效,秦轩微微一笑,心平气和道:“那且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彩云起身,迈着碎步走向木柜,在一顿衣物内,不知翻寻什么。秦轩三人,也是十分好奇地盯着彩云。

    突然,赵思远瞥见一道光线一闪而过,紧接着便看到彩云双手握着一把匕首,准备刺向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赵思远来不及多想,双腿一蹬,凭空而起,眼看就要跃到彩云面前。突然身后一道倩影,如风般闪到彩云跟前,伸手敲了彩云脖颈一下,彩云顿时瘫软,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秦轩三人定眼一瞧,只见来人竟是一名女子,秦轩还有些吃惊,赵思远“哗”的一声,拔刀相向,厉声质问道:“你是何人?”

    那名女子扶住彩云,毫不理会赵思远,径直将彩云放到一旁的胡椅上。

    赵思远何时见过这等嚣张的情景,顿时硕大的眼珠紧紧地盯着女子,一字一顿地质问道:“说,你到底是何人?”

    只见那名女子,徐徐回过头,目光一一扫过秦轩三人,笑呵呵回道:“小女子便是彩云的贴身丫鬟菲儿!”

    秦轩早已被赵思远浑厚的声音,生生拽回了心神。定了定神,暗道:赵思远好歹是右千牛卫,竟然比丫鬟菲儿反应还迟钝,更可笑的是,这丫鬟就算在门外,也要比赵思远离彩云远上四五步啊……

    赵思远聚精会神地盯着菲儿,菲儿却漫不经心地坐在胡椅上,自顾自地把玩着衣角。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秦轩猛然看向菲儿,轻声而道:“菲儿姑娘,身手不错,想必一丈来高的院墙,轻轻松松便能翻过!”

    菲儿闻言,徐徐转头看着秦轩,啧着嘴,微微摇头,道:“这位大人,你可真让我失望啊,方才见你道出昨日现场破绽,小女子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不想这么半天,才反应过来!”

    秦轩也不多想,开口又道:“如此看来,崔大人之死与你有关?”

    菲儿随口而道:“不错,崔文亮既然与我家小姐郎情妾意,就应当四处筹钱将我家小姐赎出环采阁。不想他竟然连区区五万两黄金都舍不得,害得我家小姐依旧身困青楼,无奈之下还需应付形形色色的臭男人!难道他不该死么?”

    闻听菲儿之言,秦轩心中暗道:五万两黄金,那是区区?你也真好意思说出口……略作思考,开口问道:“你方才之言,臭男人其中,是否也包括莱国公杜构?”

    菲儿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冷峻,脱口而道:“哼,杜构此人,只不过是一个花花公子,见我家小姐有些姿色,只想玩玩而已,对我家小姐也没有半分感情,我岂能让他得逞!”

    秦轩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更没有想到菲儿竟会这般配合,略微停顿,便趁热打铁道:“既然如此,你且说说,你是如何杀害崔大人,又是如何嫁祸莱国公杜构?”

    菲儿抬头瞥了一眼秦轩,徐徐而道:“前日,也就是崔文亮身死当天,我家小姐来了月事。众所周知,女子来了月事,有诸多不宜之事,包括饮酒。怎奈何,杜构前来,指名点姓要我家小姐相陪,更是蛮横至极的要求我叫小姐与他饮酒作乐!我家小姐推脱半天,杜构仍然坚持,无奈之下,只好命我前去准备酒食。”

    菲儿喘了一口粗气,接着沉声而道:“看到杜构丑恶的嘴脸,我实在气不过,便将一包麻醉剂直接倒入酒壶之中。”

    听到此处,秦轩不免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麻醉剂从何而来?”

    菲儿不屑地瞥了秦轩一眼,脱口而道:“哪家青楼歌坊不备些麻醉剂?”

    秦轩依旧不明白,方欲询问,菲儿又道:“想来这位大人之前,定然不曾光顾过青楼歌坊,要不然也该知道,个别歌妓梳弄之事,是百般不愿,老鸨迫不得已,便会用一些麻醉剂,使其昏迷,成客人好事!”

    秦轩皱眉又问:“梳弄?梳弄何意?”

    这一下连一旁的李庆瑞,都非常鄙夷地斜了秦轩一眼,附耳轻道:“便是女子初夜!”

    秦轩这才尴尬地点了点头,伸手示意菲儿,道:“菲儿姑娘,你继续说!”

    菲儿微微摇头,道:“将酒食准备好,我便出了环采阁,到东市第一弄济民药房,买了一瓶鹤顶红。”

    秦轩眼珠一转,询问道:“那匕首呢,匕首何来?”

    “匕首?自打我与小姐被人卖进环采阁,小姐便有心向死,匕首就是那时候采买的,我与小姐一人一把!”菲儿说完,看见秦轩微微点头,接着道:“待我回道环采阁,小姐和杜构都已沉醉不醒!”

    说到此处,菲儿许是有些口渴,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上一杯茶水。回眸询问道:“大人要不要喝杯茶水,你大可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讲明案件经过!”

    秦轩吞了一口吐沫,想到鹤顶红,便摇了摇头,心道:万一这菲儿见案件侦破,有心拉我垫背,茶中下毒,那我可看不出来。

    看到秦轩摇头,菲儿嘴角一弯,喝了几口,继续道:“时至子时,我脱掉杜构衣物,穿在自己身上,直接前去崔府。”

    说到此处,菲儿冲秦轩一笑,接着道:“如大人所言,崔府院墙,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进了崔府,四下一望,整座宅院,只有一间房屋点着灯。我悄悄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到崔文亮正端坐胡椅,好像准备写什么,又有些迟疑!”

    “当时我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而入,崔文亮抬头看到我,疑惑不解,放下毛笔,直接向我走来。我便伸手做嘘状,轻声说道:‘我家小姐此刻正被杜构强行轻薄!’说话间,我不断地靠近崔文亮,见他有些分神,我贴上去,轻声道:‘崔大人,你附耳过来,我有话要说!’崔文亮毫无戒备之心,渐渐弯腰,趁此良机,我跃步上前,一手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直接将匕首插入崔文亮的背部。”

    秦轩一边听菲儿说话,一边在脑海模拟情景,疑惑地问道:“你既然穿着莱国公杜构的衣物,难道不怕衣袖溅上血?”

    菲儿直接摆摆手,道:“大人,听我说完,您在询问!”

    秦轩伸手示意,菲儿接着道:“待到崔文亮彻底死后,我轻轻地将他放在地上,还抓着他的手写下‘杜构’二字。然后,我悄悄回到环采阁。看到小姐和杜构仍然沉醉不醒,我便将衣物给杜构换上。换好之后,我也发现了袖口有血迹,为了不让杜构起疑心,我想起小姐来了月事,便直接将小姐衣物解开,伪装成杜构醉酒轻薄我家小姐的样子。”

    “次日,我家小姐醒来,看到眼前的情节,顿时惊呼了一声。杜构闻声苏醒,看到袖口和手上都是血迹,又看到我家小姐衣衫不整,急忙道歉。一直在门外偷偷观察的我,直接推门而入,装作气愤的样子,厉声质问杜构。最后,我家小姐哭泣着撵走了杜构!”

    秦轩看着菲儿,心中暗道:此女子心思缜密,真让人害怕!

    菲儿轻咳一声,接着道:“至于,昨日我家小姐险些被害之事,那就更简单,我沾上假须,换上长袍,冒充客人前来!先是装作欲轻薄我家小姐,然后便将其敲晕,布置成大人所见那般样子……”

    秦轩突然感觉菲儿越说越弱,方欲询问,看到菲儿嘴角溢出一道血流,惊呼道:“快,看看她有没有事!”

    赵思远疾步走向菲儿,还未走近,菲儿直接瘫倒了方桌上。赵思远伸手一试鼻息,脱口而道:“大人,鼻息柔弱如无,恐怕已经……”

    良久,赵思远见秦轩一言不发,拱手而道:“大人,您气色欠佳,不如先行回府!”见秦轩半天未言,接着道:“既然案件已然查清,查访济民药房、取证等事便交给卑职!卑职会派人送达人回府休息”

第067章 挖地砸墙

    秦轩方回到家中,天色便变得阴沉,不过刹那,阴云密布,再去片刻,细雨飘零。

    秦轩心情有些低沉,就好似外面的天气一般,由晴转阴,不过须臾,便黯然神伤。

    搬起一把胡椅,漫不经心地坐在门口,闭上双眸,思绪飞舞:是何种情意,竟能让一个丫鬟如此忠心,哪怕去死,我实在想不通。难道世间真的还有这样的款款深情,至少我在后世没有见过!若是换做是我,只怕我定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滴滴雨声,打不断秦轩接踵而至的扪心自问,阵阵雷音,敲不尽秦轩此起彼伏的震撼心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秦轩将目光远远的投向天际,喃喃自语道:“骤雨初下,长风不歇,愿上天可怜这个苦命而又忠心的丫鬟吧!”

    起身,缓缓走进屋内,无意间瞥见昨日所写疑点的草纸,不由得苦笑一声,微微摇着头。走上前去,拿起草纸,嘴里轻声嘀咕道:“崔文亮这首诗,可真是一片浓雾,差点引着我陷入迷途!”

    轻轻地读出声来:“灯高八尺乃更清,坐旁半丈方更明。此诗须得用心品,方能解开个中铃!”含着一丝苦笑,摇头而语:“解开个中铃,你倒是指引我破获此案啊,不能吧,非但不能,你竟然还混淆视听!”

    良久,秦轩突然惊呼一声:“不对,这首诗一定有什么深意!菲儿和彩云之言,自相矛盾啊!”

    震耳欲聋的雷声,急速而来,紧接着便是一道明晃晃的闪电窜过窗格。秦轩闭上双眼,依靠在胡椅座背,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彩云和菲儿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约过一盏茶的功夫,秦轩徐徐睁开双眼,轻声嘟囔着:“果然出入很大,彩云先是承认被人玷污,菲儿又说只是伪装,看来这二人定然有所隐瞒!”

    想及于此,秦轩趴在书桌上,思考崔文亮那首诗,想从中寻一些端倪。

    许是秦轩昨日一夜未眠,没过多久,竟然直接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直至次日,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秦轩才迷蒙的睁开双眼,发现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一件锦被。

    徐徐抬头,看见钱如玉趴在一旁安睡,不免有些心疼,心道:玉儿怕是昨夜一直陪在我身边。真傻啊!难道不能叫醒我一起回房睡么?伸手将钱如玉抱起,径直出了书房。

    走出房门时,又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秦轩何在,速来接旨!”

    秦轩闻言,不以为然,心道:经过昨日之事,我算是明白了,就算彩云和菲儿有所隐瞒,可是那股浓浓的深情,还是值得我去学习。圣旨?绝对没有玉儿重要,还是先将玉儿送回房去!

    眼尖的冯志忠看见秦轩,急忙脆声道:“秦坊正,快来接旨!”

    秦轩头也不回,随口而道:“冯公公,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冯志忠何时见过这般情景,顿时有些发懵,喃喃自语道:“稍等一下?圣旨还有稍等之说?”

    待冯志忠回过神,秦轩已经拐进了房间。冯志忠一边揉搓着双手,一边暗想:秦坊正今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怪怪的?

    片刻,秦轩再次出现,直接走到冯志忠对面,恭恭敬敬地跪地而道:“臣秦轩接旨!”

    冯志忠与秦轩接触了几次,觉得秦轩人还不错,也不计较方才之事,脆声道:“圣人制,秦轩破案神速,朕十分高兴,叫他前来见朕,朕要好好赏他一番!”

    秦轩闻言,不免有些惊愕,抬起头不解地问道:“破案神速?冯公公,案件还未查完,在下也未复旨,何来此说?”

    冯志忠顿时瞪大眼珠,盯着秦轩,轻声嘀咕道:“可是昨日赵侍卫已然回宫,替你禀告了陛下啊!”

    秦轩起身,摇着头,叹气道:“昨日在下身体有所不适,赵侍卫说帮在下取证,在下无奈之下便答应了。经过昨夜的思考,在下发现案件疑点重重,还算不上侦破!”

    冯志忠不知所措,心道:小祖宗啊,这案件没破,那岂不是说咱家手中的圣旨不对么!天子一言九鼎,何时会错啊!

    秦轩见冯志忠摆着一副苦瓜脸,开口道:“冯公公今日先回,实话禀明陛下,依在下看,陛下不是昏庸之君,必然不会责备于你,包括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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