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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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真神- 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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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如此,久而久之,大家都是在家人快离世的时候,方才去延请姜大夫,这也相当于病人身体不妙的一个征兆。
  “都说善恶有报,如今看来却是未必,于老员外修桥铺路吃斋念佛,做了多少好事,如今还没抱到孙子,就要不行了,真是天意弄人哪!”旁边的老主管很是感叹了两句。
  按说一个生药铺子能有多大生意,何须两个主管,但李将仕家的这位老张却不同,他为李家工作了五十年,就连李将仕还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无论如何李将仕都不可能将他辞退,否则街坊邻居必然要戳他的脊梁骨的。
  许宣对于老员外的事儿没有那么多的感慨,他自己的事情已经足够烦恼了!但是许宣是张老手把手教会他分辨药物,准确称量的,所以,即便是没有兴趣,也不得不附和两句。
  “张老说的是,吃斋念佛一辈子,不就是图个平安嘛。老员外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说病倒就病倒呢?”
  生意清淡,正闲聊的时候,一个和尚走到门首止步,合十为礼,道:“贫僧是保叔塔寺内僧,前日已经送馒头并卷子到宅上。今清明节近,追修祖宗,望小乙官到寺烧香,勿误!”
  许宣一愣,这才想起,已经是三月份了,距离清明不过是一两日的时间,连忙点头道:“小子准到,大师慢走!”
  话说,追修祖宗这种节目也是中土佛门独创了,在天竺国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这种事情。许宣盘算道:去了寺里,总要包一包银两作为香油钱,再加上蜡烛、纸马、经幡、钱垛等等一应事物,没有三五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看来又要破费一番了!
  当日便向李将仕请了一日的假,晚上回到家中和姐姐姐夫说的清楚,第二日一大早,许宣正准备出门,便看到姐姐已经将蜡烛、纸马等等一应物什准备停当,正用一个包袱裹将起来。许宣的眼睛有些湿润,因为要带着一个弟弟出嫁,所以许娇蓉便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嫁给了比她年纪大上不少的李仁。
  李仁做的是南廊阁子库幕事官,仅仅是一个吏员,不入官身,收入算不上丰厚,而且干系颇大,每日里都是战战兢兢,生怕出了什么纰漏。所以,对于许宣的终身大事,两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是这种小钱,却不是第一次帮助许宣了。原本许宣并不懂事,将此视作理所当然,但是如今大梦初醒之后,他已经知道做这种事情对于并不富裕的李仁一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他的姐姐则需要承受什么样的压力。
  但是许宣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像往常一样走过去,拎起包袱对许娇蓉道:“姐姐,我去了!”说完,便径直离去,他生怕走的慢了一点就会难堪的当众流泪。
  风将眼眶内的泪水吹干,许宣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向前赶去,入寿安坊、花市街,过井亭桥,穿过清河街后铁塘门,经石函桥,过放生碑,径到保叔塔寺。
  若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许宣,偶的闲暇,说不得就要在保叔塔寺中好好游览一番,现在他却没有这个心情。直接找到送馒头的和尚,忏悔过疏头,烧了纸马、经幡,上了香油钱,然后寻了一处僻静地方等待斋饭。等到午时,狠狠的饱餐一顿,然后别了和尚,离寺迤逦而行。
  此刻正是初春天气,临安城内踏春之人所在居多,路上行人络绎不绝。许宣却因心中烦闷,大好春光也无心观赏,只是一路闲走,思考自己的发财大计。
  西宁桥、四圣观、孤山路、六一泉,不经意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到了清明节,老天少不得要洒几滴同情之泪,雾气蒙蒙,笼罩了瘦西湖,别有一番景致。
  微雨细细,落在人的身上却也有三分的凉意,许宣快步而走,脚下的鞋子乃是新换,若是打湿了未免不美,可若是要脱下,他又嫌太凉。
  如此犹豫之中,许宣就呆在四圣观的门口,踟蹰不前。雨点逐渐变大,宛若黄豆般不要钱的泼落下来。
  哗啦啦一阵水声作响,恰好一只渔船从雾中穿出,宛若幽灵,许宣大喜,摇手叫道:“艄公,这里!”再顾不得雨水,许宣撩起袍子大踏步的向前跑去。走进了方才发现这艄公竟然还是熟识。
  许宣笑道:“原来是阿公救我一命!”
  阿公姓张,年纪虽然已经不小,可仍旧是满脸矍铄,精力不减,头戴箬笠,身披蓑衣,大笑道:“小乙官还是这般巧嘴,真是讨人喜欢!快点上船哪!”
  许宣从石阶上轻轻一跃,便落在小船上,直接钻入船舱,这是一艘江南常见的乌篷船,船舱很矮,进去的人必须要弯着身子方可,十分不便。
  但是如今雨大,有一避雨之处就要烧高香了,哪里还轮得到他挑三拣四的。张阿公笑问道:“小乙官,这般雨大,该到何处上岸?”
  许宣笑道:“涌金门!”
  两人正谈笑间,一路便道丰乐楼,忽然岸上忽然有人喊道:“公公,搭船这个!”此船离岸不远,许宣应声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静立雨中,宛若谪仙!


 第532章 相约

  按规矩,渡船载了客人,是不能中途停靠的。但是艄公张阿公是一个老好人,况且如今雨大,两名妇人可怜兮兮的站在岸边,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小乙官,因风吹火,用力不多,不如一发载了他去?”张阿公还是先通许宣打个商量,不料却没有听到回话。
  张阿公一回头,看到的却是许宣发直的眼神。张阿公会心一笑,轻轻的摆动双桨,乌篷船轻盈的驶向了岸边。
  等近了,许宣才发现对方竟不是一人,还有一名着青衣的俏丽丫鬟侍立一边。而刚才许宣瞪了半天,竟然对她视作无物。两女脚步轻盈的下船,许宣忙不迭的给对方让开位置。
  这乌篷船空间狭小,若是相对而坐,双方不免腿脚碰触。宋代礼法颇严,陌生男女之间绝对不可有身体接触,虽说这中严苛在民间没有士大夫那般不讲道理,但许宣却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在看到这女子的一瞬间,许宣宛若被雷击中,向日所读书中,有‘人比花娇’语,今日看来却是不值一哂,倾国倾城,不外如是。
  许宣的姐姐许娇蓉当年也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否则也不能带着一个拖油瓶还嫁给了一名小吏,而许娇蓉和这位白衣女子一比,却如萤火之比皓月,完全不是一个当量级的。
  人要有自知之明!
  许宣知道凭借自己的条件不可能迎娶这样的女子,故而,相见争如不见。他微微一笑,便要起身出乌篷船。
  不料对方的却突然起身行礼,道了一个万福,开口道:“公子请了!”
  许宣一愣,急忙回礼,他既然没有无谓的幻想,自然不会行止失礼,所以许宣的回礼规规矩矩,道:“许宣何能,敢当公子之名。唤我汉文即可!”
  那女子微微一笑,千般风姿,尽在这一笑之中,直似九天仙子临凡:“许官人,可是为了避嫌出此乌篷船吗?”
  虽然这就是许宣的本意,但是被人正面询问,却不好就此作答,正在措辞中,那女子又道:“我们主仆本是晚至,承蒙不弃方才有幸搭船,若是因此将恩公赶出来,就是我们主仆的不对了。若是父兄仍旧健在,势必要责骂于我!”说道最后,此女微微有些伤感。
  许宣这才彻底呆了,交浅言深,难道此女不知道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吗?虽则如此,许宣还是不得不接着对方的话头,问道:“不敢动问小姐尊讳?”
  按说在大街之上,询问一名深闺小姐的名讳,和一介登徒子无疑,这时旁边的丫鬟应该掐着腰指着许宣的鼻子痛骂才对。
  但是如今却怪不得许宣鲁莽,那小姐道:“小女子本姓白,乃是三班白殿直之妹,因父兄亡故,在京师无依无靠,故而返回故乡住下,就在这箭桥双茶坊巷口。”
  值此清明时节,闻听对方的悲伤往事,许宣只得安慰道:“白小姐节哀顺变!”
  “小女子久居京师,在这临安府内无亲无故,若是许官人不弃,可到寒舍小坐,以便略表谢意!”
  对方已经明言,家中无有男人主持,许宣如何敢遽然登门,只能敷衍道:“若有闲暇,当登门拜访,届时,还望小姐不要责怪许宣鲁莽!”
  白小姐展颜一笑,愁苦顿消,道:“不敢!”|
  江南多丽人。
  张阿公在这西湖之畔撑渡船数十年,不知见过多少荆钗布裙的佳人,但是和这白小姐一比,顿时变成了庸脂俗粉。
  如此殊色,当有帝王将相藏之深宫,岂是市井小民可以匹配的!暗自叹息了一声,张阿公纵然对许宣的未来并不看好,却也不会多嘴。
  船上各人各自想着心事,顿时沉寂下来,唯有摇橹的声音在西湖上荡漾。
  “小乙官,涌金门到了!”
  雨点敲打在青石砌成的台阶上,摔成了八瓣,许宣看着这大雨有些畏惧,自己这可以一身的新衣,只有过年时方才舍得穿上的。
  正踟蹰之间,忽然那白衣女子在身后,道:“许官人!”声音略带羞涩,很是动听。许宣一愣,回头凝视,露出疑问的神色。
  白小姐道:“小女子出门之时,太过匆忙,不曾带得盘缠,难以支付船资,不知可否借些许银钱,稍后奉还!”
  许宣微微一笑,道:“此事易尔,不过几枚铜钱罢了,姑娘可自去!”
  白小姐正色道:“父兄不曾教我占人便宜!寒家就在箭桥双茶坊巷口,许官人不可不来!”
  许宣暗自沉思,难道她看出了自己敷衍的心思,才有此言。转念一想,这不可能,怎么会有人读出自己的心思呢?白小姐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自己不前往白家,倒是显得没有礼貌了!
  许宣点头道:“白小姐诚心相邀,汉文岂敢不从!”
  白小姐欣然道:“小女子恭候许官人大驾!”
  两人话别之后,大雨依旧没有半刻歇止的意思,“拼了!”许宣付过双方的船资之后,双袖拢在头顶,踩着船舷向前一跃,砰然落地。顿时水花四溅,许宣不敢耽搁,一路狂奔,从涌金门直至三桥街。
  这一段路往日少说要走小半个时辰,如今费不了半刻钟便奔到了李将仕家生药店门口。这生药店下雨天生意清淡,漆黑的柜台上张老主管正和小将仕对账,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见许宣狼狈的进门,小将仕忍不住取笑道:“汉文兄今日请假,却是去西湖游水了吗?”
  许宣看了看自己这副落汤鸡的样子,忍不住自嘲道:“见笑见笑!去保叔塔寺上香,实在是天公不作美!”
  小将仕长得一副方头大耳很是富态的样子,年纪比许宣还要大上个五六岁,取笑完之后,便关心的道:“如今凉气很重,汉文换上我的一副衣衫再回家不迟?”
  许宣感激的一笑,道:“小将仕的好意汉文尽知,敢不铭记于心,不过家姐担忧,还是借柄雨伞尽快回家为妙!”
  小将仕也就是那么一说,并不是真的要借衣服,闻言立刻说道:“老陈,取最好的那把伞来!把于汉文兄!”
  说起来,这过军桥左近的邻舍,喊许宣‘汉文兄’的却只有小将仕一个,他幼时曾读蒙学,想要凭借科举取一个官身,但是在文字一途上,小将仕显然是没有什么天分,年过二十仍旧是一个童生,此人一怒之下,便弃文从医,如今倒也学的有声有色。
  不多时,老陈大步赶来,递给许宣一并崭新的雨伞,并嘱咐道:“这伞可是青湖八字桥老实舒家做的,八十四骨,紫竹柄,今日可是你第一次用,仔细不要坏了!”
  许宣小心的接过,道:“老陈叔,小子不敢!”老陈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出了店门,许宣快步向家走去。距离黑珠巷尚远,许宣不得不抄近路,加快步伐!虽说有伞遮雨,但浑身几乎湿透,一阵凉风吹来,让许宣狠狠地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转过一处墙角,许宣正待加快步伐,忽然听到有人叫道:“许官人!”声音若杨柳拂风,轻柔的不可思议。
  如此称呼许宣的只会有一人,许宣心道:不会如此巧合吧!转头望去,只见白小姐站在沈公井巷口小茶铺的屋檐下,一袭白裙和这脏兮兮的茶铺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茶铺内几个无所事事的伙计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小姐玲珑浮凸的线条,让许宣心中有些压抑。
  纵然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妄想,可是看到这些伙计的眼神,许宣心中仍旧有些不是滋味,仿佛属于自己的某种东西被人亵玩了!
  他大步走上前,问道:“白小姐缘何在此?”
  白小姐微微一笑,道:“前往箭桥双茶坊,正应该在此!”
  许宣这才想到,若不是下雨,自己是不会走这条路的,白小姐应该是和自己一样。他目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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