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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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诀-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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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那个女圣姑的诗会比我们第一才女的诗好?比别人的都好?辰王啊,长生啊,你会不会品诗,不会就学我,装装样子众云亦云不就可以了么?反正又没有人知道,你这样,我会觉得很丢脸的啊!
  我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他似乎也看见了我,却仍然一付十分坚定的样子。
  哼,在别人面前别说,别说我曾经让你叫我的名字!
  见众人无话,小德子又接着拿出最后一张作品。
  “这……”小德子对着最后一张宣纸,为难了。
  萧天轩了然地摆摆手,“朕记得这一份应该是西厥六王子的佳作。”
  “如今独剩了斐的未评,自然是斐的。”西厥斐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如此。小德子,你便请教一下六王子,该如何宣读他的佳作吧。”萧天轩没有计较西厥斐的散漫的态度,还是友善的对小德子说。
  这个孩子,他写了什么让小德子读不出来?不会是匈奴语吧?匈奴诗歌,呃,呃,我有些冒
  冷汗。
  小德依照吩咐,将西厥斐的作品还给了他。
  西厥斐接过,看也不看,而是对小德子说,“如此佳作你却不识,真是可惜!”
  “奴才愚钝,只是,六王子的作品只怕只有六王子自己才能领会吧。”小德子亦不示弱。
  “哈哈。既然你如此说,那本王就找一个读得懂的人来读给你听听。”西厥斐笑着站起来,绕过小德子,走到殿中央,招了招手。
  他是在看着我吗?
  “庆泽公主,你来帮帮本王吧!”见我一个劲地躲他,西厥斐就卑鄙的开口了。
  哎呀,你这个朋友怎么能这样?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被众人看得心里发毛,我只好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端着胳膊,一步一顿。
  站到西厥斐身边,我使劲使劲剜了他一眼,愤愤的接过他手中的“佳作”,狠狠的一看,愣了。
  这个西厥斐,他居然居然画了幅月季花!
  你个满脑子刑思思的花痴!
  “为什么不画一朵丹朱华?”我放低了声音狠厉得问。
  “我还是觉得月季适合她。”西厥斐眨了眨眼睛,邪气地一笑。
  “福儿可是看懂了六王子的佳作?”萧天轩开口问道。
  我心里朝西厥斐番了个白眼。面上却朝着萧天轩点了点头,然后低了脑袋装作思索的样子。
  西厥斐这个坏蛋,把问题抛给我,自己却逍遥法外!可是要是不帮他,别人就会说他胡扯,到时候大家群起而攻之,这个西厥斐又不是肯低头的,到时闹起来就不好收拾了。
  可是怎么帮他呢,说实话?不能。要是大家知道他对刑思思有想法,还如此公开的表达出来,肯定会被人鄙视的,而且,大宇第一才女被人如此侮辱——虽然我不觉得,但是不能保证别人都这样想——会不会引起国际争端也说不定啊。
  呃,想了半天,我决定:帮西厥斐添一首诗!
  转身,走到旁边的朱案前,拿起毛笔,蘸了墨,才想到不知道要写什么。
  要借用一下前世学来的名诗吗?不行,虽说为朋友两肋插刀死而后已,但是,我是个有原则的好姑娘,盗版是我所不耻的。我要坚持原创!
  不过,我的诗……不管他了,反正是在帮西厥斐。谁叫他那么无赖,写得糟糕就糟糕了,到时候署上他的名字,毁得都是他的名声。
  想到这里,我握紧了毛笔,在西厥斐的月季花的旁边,煞有介事,走笔如龙。
  “雷鸣叱诧风云,落英一地芳华,雪飞天地一色,燕来满心春光。”
  在诗的上方添上标题:咏年。
  完了,距离太大,呃,加个副标:破折号,四季无常。
  又想到一句,遂在月季花的下方补上: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写完,抬头一看,众人包括萧天轩在内,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聚拢到我的身边了。
  “公主,这是?”王博士捏着胡子问道。
  “我手写我心,直吁胸意!”放下毛笔,我笑着回道。
  “不错不错,福儿果然是我的知音!”西厥斐嬉笑道。
  我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我值得这么辛苦么?还作诗,我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处女作咧!
  众人一齐看向我。
  萧天轩以手抚额,亦莫名地忘了我一眼,不知扁褒,半晌,对众人说道,“如此。太子与辰王说说,哪首诗当为今日之最吧。”
  “今日所出各个皆是上品,但孤观众诗之中,却如辰王所言,当属南羑圣姑的最为不同。”明成太子从众多诗作中拣起圣姑的那首。
  “正是。”萧天轩也点头称是,“其他诗作皆是言志写景,唯此诗却是结言志与缘情一体,可谓独行异道。”
  “如此看来,却是不同。”萧天齐也接过诗作去看了看,转头对着那个南羑圣姑,“恕本王冒昧,此诗确是圣姑所作?”
  “诸位慧眼。”那个圣姑似吐了口气回道,“此诗乃是我家少皇所作。”
  “哦?”萧天轩似乎并不惊诧,“想不到叶少皇亦是此中高手。”
  “陛下,请恕修真欺君之罪!”说完,就朝着萧天轩跪了下来。这些年,南羑与东宇外交平凡,叶少皇极少出南羑,这个圣姑肯定不是第一和萧天轩打交道。想来因为两国修好,她对萧天轩亦是敬重的吧。
  “圣姑言重,”萧天轩摆摆手,“今日乃我大宇国典,能听到如此好的诗作亦是我大宇祥兆。”
  众人亦是点头称是,直夸萧天轩英明大度。也有几个夸完了萧天轩,接着又说辰王慧眼独到的。
  “小德子,宣蹴鞠和围棋竞赛前三甲进殿!”萧天轩突然提高了声音命令到,边说边往殿上走。
  “领旨。”小德子亦是高声领旨。
  众人见状,也都齐齐动作各归各位。
  “是天福还是长生?”未待我转身,旁边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轻悠悠飘进耳内。
  我抬头,对上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睛,心内突然涌上一阵委屈。
  “我以为你不会搭理我呢!”咬了嘴唇低声回到。
  “呵呵。”他似乎笑了,“归位吧,长生。”说完,自顾转身去了。
  好半天,木然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却是无法再回到后面的事情上了。

  十七.决定

  国典一结束,又一件事情咂到我头上了。
  北齐送来了请柬,说是明年三月份的百花会,请我参加。一同收到请柬的,还有刑思思。
  来不及思考国典上的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就开始头疼要不要去北齐的事情了。
  除了请柬,我还收到了明成太子的一个礼物,另外还有外公文定侯的家书。拿着突然出现的家书,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嬷嬷哭了又哭,直说对不起老爷夫人,没有照顾好小姐,然后突然收了泪,就开始给我收拾起东西来。
  唉,要去么?
  萧天齐好多天都没有来看过我了。
  倒是西厥斐,这会便偷溜进了庆泽宫,带来了许多宝贝,嘻嘻哈哈的,叫我提不起来气。
  “小福儿最好了!”西厥斐躺在我的软塌上,吃着我的糕点,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我一面没好气的和他说话,一面瞅着门外,嬷嬷与月离被萧天轩传了去,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匆匆忙忙,没让我知道。
  “你就是掐准了我会帮你是吧!”我瞪他,“害我出丑,写出那么差劲的诗来,别人连评都没评!”
  “谁说的?”西厥斐一骨碌从软塌上爬起来,“小福儿的诗灵气十足意境高远,岂是那些酸人俗士能够评价得了的?”
  “叫我说,这首诗要是在一千年以后肯定会成为经典!”看到我不信任的眼神,西厥斐又补充一句。
  一句话,说得我又是高兴又是害羞。嘿嘿,算你知道我的好处,没有白帮你!
  没看我的反应,西厥斐竟自跑到一旁的桌子边,拿起了那个北齐的请柬看起来。
  “小福儿,你也收到了北齐的请柬?”
  “恩,刑思思也收到了。”他突然转换话题让我有点蔫蔫的,我还想多听些赞扬的话呢。
  “真的?”一听到刑思思,西厥斐就像猫听到老鼠叫一样。
  “当然是真的。”看到他这样我就头疼。
  “本来我是不愿你去的,不知道北齐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既然刑思思也收到了请柬,那小福儿就去吧。”说着凑到我身边。
  “为什么她收到请柬我就要去?”有些不耐烦了。
  “嘿嘿,”西厥斐讨好的笑了笑,“你是公主,你不去萧天轩肯定也不会允许刑思思去的。”
  “刑思思去不去与我有什么关系?”有些生气。
  “我不能一直呆在东宇,刑思思去了北齐,百花会我家老七也去参加,那样我可以跟着去,到时候我就可以看到刑思思了。那样……”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我火冒三丈,拎起软塌上的抱枕就扔向他。
  “哎呀呀!”西厥斐虚晃一下就蹦到一米之外,抱着脑袋看着我。
  好半天,看到我没有接着炮轰,他才慢慢放下手臂。
  “小福儿,”西厥斐夸张得拿袖子拭额头,“看你平时乖乖的,发起脾气来却这般厉害。看以后还有谁敢娶你。”
  说完又紧拍了拍胸口,嘴里直念叨:不怕,斐斐不怕……
  “扑哧!”看着他那滑稽样子,我又禁不住笑了出来,这个西厥斐,认识他真不知道是我幸运还是不幸。
  “我心里已经够乱了,你就不要来给我添堵了。”虽然心里十分烦躁,但我还是耐了性子和他说道。没有办法,对他,螳螂拳砸到了羽绒被上,没有任何力度。
  “那小福儿就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烦躁?”西厥斐又凑过来。
  对啊,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我如此烦躁?
  我原本是想轰轰烈烈的过好这一辈子来着,也不枉费老天给我再世为人的机会。可是,生活让我学会了许多,虽然上一世我有诸多抱怨,但是和九方老太后比起来,那些抱怨都显得那么的无力,甚至是强词夺理。
  九方老太后那般为难我,我都没有记恨她,可是为什么,妈妈他们背着我办好移民手续﹑陈晨他爱我在心口难开,我就如此的记恨,甚至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了呢?
  刺青之事,让我反省了许多,一夜之间,我学会了从别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虽然有时候会觉得委屈,但是我把自己重重包裹,对自己说活着总不能太随性,学着自己安慰自己,学着释放自我克制的压力。
  我以为我会老死宫中,或许挑一个不会有任何负面后果的人嫁了,过着平凡的生活。我把自己对生活的期望值放得很低很低,嫁个书生便很好——只要能够相互包容。我观察身边的动物﹑植物,所有的生命,渴望能以此来寄予我对生活的渴望﹑获得点滴的乐趣。
  慢慢的,我也发现挖蚯蚓喂鸟儿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听嬷嬷讲老掉牙的故事也是一件快乐的事,与月离去找雷老头儿做菜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是啊,有时候我们活得太匆忙太倔强,悄悄地,就迷失了自己。
  我学会了在矛盾中主导自己,我曾以为,冥冥中,这就是我穿越来此的缘由。
  可是,今天,我突然想到了这许多,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危险意识爬上了我的心头,让我焦躁难安,日夜不眠。
  我不知道出使北齐,又将会有怎样的遭遇。但是从国典上那王博士的莫名其妙的话来看,无风不起浪,浪起必掀滩。
  我要不要去?
  我是想去的。
  曾告诉自己不要去,可是那一刻,椎心的疼痛就布满了全身,让我四肢无力,欲哭无泪。
  我想去,可是,面对这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还有那般善待我的萧天轩的时候,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天轩没有来找我,只是让人给我送来请柬,而且萧天齐亦没有来看我,我想应该是萧天轩阻止了他。
  萧天轩是在让我自己决定。
  “福儿?”西厥斐推了推我,见我回过神来,又道,“福儿,你是不是动了春心了?这么魂不守舍的!”
  我动了春心……
  冲一脸思索的西厥斐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打了下鼓——辰王或者长生,他?
  对他的疑问,很多很多。
  “斐斐,”我开口问道,“你说,人与人之间如何才能信任,又为何会产生怀疑?”
  “这个,福儿为何有此一问?”西厥斐捏着下巴,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何有此一问——国典后,我特地向萧天齐打听了一番,辰王只有一个养母,并无其他亲属。
  可按他那日所说,他还有一个父亲,而他的父亲还有另外一个儿子。他们为了家产……
  当日,我信了他的话,猜测他是个商人。可如今,他的真实身份是辰王,那个带领众多异族抗北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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