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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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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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恨,真的恨到了骨子里。

他失去过一次,如今覆辙重蹈,还是死在他的手上,怎不令他疯狂发狠。若倾城已死,他还有什么可以顾忌?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有滕丽华做例,看后宫还有谁敢再掀波澜。后宫之争,慕容元策真的怕了,腻了,更恨到极致。

兰姬很幸运,或者说,是她命不该绝。滕丽华的一刀并没有刺中她的要害,只不过让慕容元策对她心软而已。毕竟,他也放不下苏青宁。这个与苏青宁极为相似的女子,尽管只是个影子,只是替身,也足够慰藉慕容元策冰冷孤寂的心。

然,他很清楚,今生这颗心,再也不会为任何人打开。

他的爱,随冷宫的那场大火,彻底的灰飞烟灭。

一纸圣谕:兰妃护驾有功,忠心可鉴,特晋封为兰贵妃,位份次于萧贵妃。

慕容元策还没有那么傻,不会让任何人的位份,高于慕容长忆的养母萧丹青。当然,皇后除外。

这边刚封了兰姬为贵妃,那头慕容元策却突然下旨,立慕容长忆为太子,萧贵妃位同副后,赐打理后宫之权。无疑,给了苏流云一个响亮的耳光。但是苏流云也只能吃哑巴亏,不敢吭声。滕丽华的凌迟之祸历历在目,谁也不想在此刻激怒慕容元策,招来杀身之祸。

慕容元楹自若倾城打入冷宫,便一直称病不朝。不是他不去,是他不忍去。每每踏入皇宫,他总会感觉到冷宫的凄寒,对若倾城的处境感同身受。他不敢,好怕自己会忍不住,真的发疯带她离开这座人间炼狱般的红墙绿瓦。

乔律明急急忙忙的走进花厅,正巧慕容元楹与王婉柔在用膳。看一眼乔律明慌乱的神色,慕容元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何事如此慌张?”

看了王婉柔一眼,乔律明憋了许久才开口,“王爷,云嫔娘娘没了。”

手中的筷子登时被抵在桌面上,生生断成两截。慕容元楹眸色慌乱,薄唇止不住颤抖,“怎么……怎么会?倾城、倾城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前儿个冷宫大火,云嫔娘娘……没有出来。”乔律明心底却没有一丝忧伤,若倾城不死,慕容元楹做事便畏首畏尾,如今死得正好。

骤然起身,手中的碗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慕容元楹的眼泪忽然掉下来。容脸,痛到极致,扭曲到极致,“你胡说!你骗本王!”慕容元楹突然狠狠揪住乔律明的衣领,嘶声厉喝,“你骗我!倾城怎么会死呢!倾城不会死的!本王的倾城是不会死的!你们都骗本王!都在骗我!本王知道,你们恨不得倾城死!你们都巴不得倾城死!可是……那是本王的倾城啊!是本王的心头肉啊!”

松开乔律明,慕容元楹失声痛哭,仰头嘶吼,将花厅里的一切砸个稀巴烂。

“王爷!王爷,云嫔已经死了!王爷你醒醒吧,就算云嫔还活着,她也不会是你的。她是属于皇上的,她是皇上的女人!”王婉柔拽住慕容元楹的胳膊,心底欣喜若狂,眼底含笑。

“滚!”慕容元楹怒容,一个巴掌将王婉柔甩在地上。身子不停颤抖,慕容元楹咬牙切齿,“本王说过,谁敢碰倾城一根头发,本王绝不会放过他。”

猛然飞奔而去,直抵府门。

马蹄纷沓,慕容元楹一路挥着马鞭,心痛如绞。翻身落马,直闯御书房,眸色通红,泪痕犹见。

御书房外,侍卫长剑而立,里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各自爱恨,各自怨恨。为了同一个女人,拼尽一身气力去对峙。

“慕容元楹!”慕容元策怒喝,眼底烈火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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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以命相换,只为最后一面

御书房外,侍卫长剑而立,里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各自爱恨,各自怨恨。为了同一个女人,拼尽一身气力去对峙。

“慕容元楹!”慕容元策怒喝,眼底烈火熊熊。

“为什么?为什么!”慕容元楹嘶吼,像一头失控的猛兽,随时要将这里的一切撕碎,“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杀了她?你是皇帝,你可以为所欲为,可是你明白倾城的心吗?你知道她爱你爱到何种地步吗?”

“王爷?”窦辞年拦在慕容元策跟前,警惕的望着几近崩溃的慕容元楹,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越矩的行为。但有一条,窦辞年绝对不会让慕容元楹伤害慕容元策,绝对不会。

慕容元策眼中噙泪,心底成灰。

一死诀别永不见,来年遍地数菊黄。东风拂柳絮漫天,不见卿卿宿世命。

慕容元楹的眼泪哗然落下,顷刻间泪流满面,“若你真的不爱她,为何不放了她?你可知我对她的爱,从来不比她对你的少。如果你不想付出真心,为何不让她把心交给我?我愿意为她生,为她死,你可知道?!你知道吗!”

“她!是朕的女人!”慕容元策的话刚匍出唇,却已痛彻心扉。

“哼,哈哈哈哈……”慕容元楹仰头大笑,笑得肝肠寸断,“女人 ?'…'你何时当她是你的女人 ?'…'当她为你倾尽一切,你可曾为她蹙眉?当她双目失明,痛不欲生时,你在哪?当兰妃摔下阶梯时,你信过倾城没有?当她为你九死一生冷宫产子,慕容元策你扪心自问,你到底在哪里?你在哪里?!”

窦辞年一怔,侧脸望着痛苦至极的慕容元策,急忙扭头冲慕容元楹道,“王爷岂可直呼皇上名讳,不知道其罪当诛吗?”

心,疼得无以复加,慕容元楹的话仿佛一柄利剑,狠狠往心上扎,顷刻鲜血淋漓。

慕容元楹的一字一句,都在泣诉他的无情冷漠,是他负了此生最爱他的女子,造就了无法挽回的遗憾。

至始至终,她要的不过是【缘定三生,白首不离】,是怎样的痛让她如此绝望,绝望得只能在临死之前亲手断了他们的一切。

他永远忘不了的是她飞奔入火之前的那句话:慕容元策,我对你的爱今生到此为止。来世,愿你我永不相见。

陡然剧烈咳嗽,慕容元策紧捂着口鼻。下一刻,慕容元楹瞪大眼睛,看着源源的鲜血从慕容元策的指缝间滑下,直接坠落地面。

窦辞年慌了神,急忙搀了重重喘息的慕容元策坐下。取出血竭丹喂与慕容元策服下,慕容元策的脸色这才稍稍缓些。

“王爷别说了,皇上因为云嫔娘娘之事已经病了,奴才请王爷莫要再说。”窦辞年不知该怎么办,这样纠葛的三角关系,岂是他一介奴才能说得清楚的,“外头的侍卫已经包围了此处,万请王爷自重。”

“本王闯宫,便没打算活着回去。”慕容元楹容色黯然绝望,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若倾城嫣然回眸的模样。

慕容元策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着他,“你回去吧!朕念你痴心一片,不会降罪。”不是他真的念及手足之情,而是他知道,如果倾城在世,也不愿他伤了慕容元楹分毫。她所在乎的人,早已寥寥无几。

慕容元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这还是他所熟知的慕容元策吗?全然不似先前的果断狠绝。如果他肯软下心肠对待倾城,也许今日就不会有这样的局面。倾城,你可看见我为你流的泪,你可看见我的心?

一步步走向慕容元策,窦辞年整颗心都揪起来,随时做好叫人的准备。不似慕容元策,容色冰冷,眸色无温。

突然,慕容元楹扑通跪在慕容元策跟前,深吸一口气,“臣弟万死,请皇上恩准臣弟再见倾城一面。”

“朕说过,她是朕的女人,与你无关。”慕容元策又开始轻微的咳嗽,好在没有像方才那样出血。

重重磕个头,慕容元楹泪落,“皇兄,臣弟从未求过你什么,今日,臣弟愿用自己的性命交换,只愿见倾城最后一面,只见最后一面。一面就好!”

慕容元策望着他,别过脸去,恨恨闭上眼眸,“别逼朕!”

“皇兄!”慕容元楹声泪俱下,“臣弟与倾城自小一起长大,如果没有倾城,臣弟早已死在若纣的手里,哪里还有命活到现在。生当无缘,臣弟无话可说。皇兄就当可怜臣弟,可怜臣弟一片心,我只想见她最后一面!来日就算看尽菊花遍地,也不会抱憾终身。”

“慕容元楹!”慕容元策骤然起身,怒目直视,“朕说最后一遍,她是朕的女人,朕不许任何人碰她。朕,爱若倾城!”

慕容元楹突然抬头,眸色复杂的注视慕容元策坚定的容脸,唇角漾开嘲讽般的冷笑,“皇兄现在说爱,会不会太迟?若她在世,你这样的坚决,会换她一生一世的执手相爱。可惜,倾城死了!再也听不到你的只字片语。倾城只知我的爱,却从不知你的爱,如今,她也不会听见。”

“够了!”慕容元策觉得自己的哀伤已经到达无法再忍耐的极限,瞬间泪如雨下,声嘶力竭,“慕容元楹,你有多爱倾城朕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朕要告诉你,倾城从头至尾都没有爱过你,她爱的只有朕。而朕,再不会爱上任何人。”

“皇兄何必自欺欺人。”慕容元楹恨意阑珊,“后宫三千,难道都是摆设吗?倾城只有一个,可是皇兄的女人何止三千。”

五指蜷握,慕容元策忽然挥拳相向,一拳击在慕容元楹的脸上,生生将他打翻在地。

一把揪起慕容元楹的衣领,慕容元策的身子颤抖得不成样子。

慕容元楹的一字一句都在揭他的伤疤,让慕容元策痛到极致,也恨到极点,“慕容元楹,你自以为真的很爱倾城吗?如果你爱她,为何要放任朕对她的伤害,如果你爱她,为何会甘心娶人为妻。难道你真的毫无保留的相信过倾城吗?一次换妻,你恨倾城入骨,若朕现在告诉你,一切都是朕的主意,倾城毫不知情,你还会觉得问心无愧吗?”

慕容元楹愤怒的表情在戳心的话语里崩溃,“你说、你说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爱倾城,可是你到底付出了多少?你又信任她多少?”慕容元策愤怒的嘶吼,泪如雨下,狠狠将他弃在地上,“来人!把靖王押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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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瑾若替了我?

慕容元楹愤怒的表情在戳心的话语里崩溃,“你说、你说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爱倾城,可是你到底付出了多少?你又信任她多少?”慕容元策愤怒的嘶吼,泪如雨下,狠狠将他弃在地上,“来人!把靖王押入天牢。”

侍卫们得令,蜂拥般涌入,当即将慕容元楹摁住。

“放开我,放开!倾城!倾城……皇兄,让我再见倾城一面……”声音渐行渐远,终于彻底消失不见。

慕容元策临窗而立,闭起痛苦的眼眸,不想却落下泪来,悄无声息的滑落唇边。倾城,若你看见,还会舍得离开吗?你舍得朕,舍得我们的孩子吗?如果可以重来,朕愿待你,一如你为朕的付出。可是,你为何连最后的机会都不给朕。

如果当初朕能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是否能挽留你离去的脚步?是否可以打消你离去的决绝?

犹记当年裙蹁跹,一朝飞舞逝云烟。阅尽残卷可堪怜,寂寞梧桐歌曲湮。

一点一画一山河,一生一世一璧人。梅开三弄落凡尘,碧海青天夜夜心。红袖空揽春日风,莫愁湖边去不回。当年若知今日事,生死不入帝王家。君不知,多少萧郎陌路人,多少红颜悲白发……

可惜,再不见含笑轻唱人,一点一滴只断肠。

寂寞荒原风萧瑟,孤坟新立谁人笑。旧是枯黄换新绿,换取春风半点凉。

焚烧的纸钱散发着氤氲的烟雾,或漫天飞舞着,遍地悲凉。一名身着孝服的女子跪在坟前,面无表情的焚烧冥币元宝,眼泪若断了线的珠子,笔直坠入泥土之中。

女子的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哽咽,“小姐如今很好,虽然伤重却终于离开了那座人间炼狱。终究是你的缘故,我们才有现在。今日是你的头七,弄凉没什么可以给你,只好多少些元宝蜡烛。听说黄泉路上的小鬼会缠着,你多打发他们一些钱银,下辈子投个好胎。最好能与薛大人一起,白首不相离。”

背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弄凉登时回头。若倾城一身素衣,面容枯槁,形销骨瘦,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吹走。毫无血色的脸上,薄唇止不住颤抖,不知因为身寒还是心冷,大抵兼而有之。

“是瑾若替了我?!”若倾城泪如泉涌,扑通跪在坟前。

弄凉半低着头,记忆里的安璧,笑得倾城国色。寂寥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挖通了地道,安璧救醒了弄凉,冒着熊熊烈火将她们推入地道,她自己却不肯下来。

安璧何其清楚,没有见到若倾城尸体,皇帝是不会死心的。

更何况,她的薛哥哥在这里,她又怎么舍得离开?

抬起头,弄凉泣不成声,整个人都因为抽泣而颤抖,“安贵人说,她的薛哥哥在宫里,她不会跟我们走。她的一生幸福都落在了宫里,又怎么舍得离开。所以她……她取走了小姐的珠子,替了小姐。”

若倾城重重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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