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核桃俩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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仨核桃俩枣-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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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抢了本宫主的东西,这就是下场!”柳青咬牙狠狠道,额角青筋暴跳。
  贾霜不予多说,抬手劈向柳青,眼中的狠决从没有过的明显。柳青嗤然一笑,轻飘飘的蹬脚跃向高空,把玩着手中的晶石。贾霜也不跟上,只是在地面扎稳脚步,慢慢的旋手聚齐真气。只不过是瞬间,周围的雪与碎石纷纷顺着她手掌旋动的方向动了起来。
  沈淼担心的看一眼贾霜,贾钰这时也回了神,见母亲竟用这么一招,急急的想要阻止被沈淼一把拽住。沈淼将斐茗移到他身上,安慰的点点头,“护好自己,我去!”
  柳青有些慌乱的看向脚下,想借力离开,却似乎有一股吸力拉着自己慢慢的向漩涡滑去。柳青一咬牙把晶石掷到贾霜所在的位置,黑衣人见状连忙抵着掌力跃向贾霜的方向。
  贾霜眸色一寒,瞬间收了力追着柳青的身影而去,黑衣人得了晶石,二话不说转身带着刚刚爬上来的都司离开。
  柳青有些仓促的转向另一处山头,他知道霜白门门主的功夫不容小觑,但刚才那一招确实让他太过意外,他竟然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柳青看一眼目光狠厉的贾霜,尽量的平定心里的翻天巨浪。难道,难道她们平日里对自己伏低做小都是装装样子而已,那她们到底把他柳青当作什么?耍戏给她们看的戏子吗?
  柳青深吸口气,沉声道:“贾门主功夫似乎高过本宫主,那不知贾门主当初为何不直接截了斐茗去,倒要那般装模作样的戏弄本宫?”
  “凭你?”贾霜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饰,“莫不是看在你是烨儿大师姐唯一的孩子,本门主早就去了你的小命,哪里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茹儿!”
  柳青不可置信的看着贾霜,“你,你们……”
  “柳茴那个混蛋,抢了沈仪唯一的儿子丢进悬崖不说,还养出你这么个东西。哼,本门主后悔当初许诺你娘保你们父子无虞!呵,还真是冤家,不想柳宫主自己前来挑衅,这可怪不得我了!地下给吾夫吴女陪葬吧!”
  柳青手腕一抖,还没来得及出针,就被影子一样欺身上前的贾霜扼住手腕。“咔嚓”一声脆响,已然断了他欲出手的手骨。
  贾霜飞快的出手,又断了他另一只手骨,点了穴道一脚将他踢跪在雪地里。
  “哼,无知小辈!本门主怎么说也比你多活二十年,哪里容得你这般猖狂?都是你那娘临死还苦苦哀求,若不是看她用情至深,宁可自苦也不要柳茴失了活下去的意念,本门主早就取了你父子小命!”
  贾霜忍无可忍的踢一脚地上的人,咬牙道:“你为何与茹儿过不去?她哪里得罪你了,啊?你一个男子,还狠心的那般伤斐茗!你要联姻,好!你要晶石,给!你要拿斐茗要挟,行!你还有什么不满,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满,竟然连我女儿的命也不放过!”
  贾霜狠狠的踢上一脚,吼道:“你哑巴啦?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张陌那个王八蛋,逼我们四人发下毒誓!好,我不杀你,不杀你,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终生卧床!”贾霜眼睛赤红的聚了掌力缓缓移向柳青的头顶。
  柳青猛然抬头,竭斯底里的喊道:“你们什么都知道,你们把我当猴子来耍对不对?你们在一旁看戏看的可热闹?哈哈哈……哈哈哈哈……本宫不需要你们的怜悯!你以为自己是谁,哈,是神?一群虚情假意的可怜人罢了!你有本事就一掌要了本宫的命!”
  贾霜胸口大力起伏,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杀气,一步一步走向柳青,“这是你求死,不是本门主不遵誓言!”
  “贾霜!住手!”
  贾霜的一掌被突如其来的人一掌屏退。贾霜眼睛微眯,看向来人,磨牙道:“沈仪,你似乎忘了咱们俩犯冲!”
  “贾霜,你当初在师姐床前发了毒誓,此生不与他们父子为难,你怎可违反!”
  “哈哈,哈哈哈……”贾霜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半天才擦了下眼角戏谑道:“沈大侠高义,自己的亲生儿子被那人抢走投涯,竟能这般关心那人的儿子,贾某自愧不如。不知,沈大侠的夫郎见到此景该如何开心呐!”
  “贾霜!”沈仪缓了口气,低叹道:“都过去了,柳青再有对不住你的地方,看在他自小丧母的份上……”
  “让他把你家沈淼推进悬崖如何?”
  “你!”沈仪面色复杂的看一眼跪在雪地里的柳青,终是觉得他可怜,劝道:“师弟和甥女不一定有事,半个月,半个月如何?如果找不到她们,沈某将柳青亲自送到你手里任你处罚!”
  沈仪见她还欲上前,刚忙挡上一步,不无哀求的说道:“他是师姐唯一的孩子,我,唉,我和师弟因着我那孩子兮儿的缘故从不曾照看过他半分。贾霜,你看在我那早夭孩儿的份上,看在我那短命师姐的份上,就半个月!不然,不然师弟若安然回来,你让他何以堪呐!”
  贾霜咬牙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柳青良久,转身抄小路下了崖底。
  沈仪看看地上的人,与张陌很像,却浑身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阴沉。沈仪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终归是过的不好吧,不然怎会这般!可怜还是个孩子呢,早就没了孩子的脾性。唉!沈仪低叹,本该是幸福的两个家庭,最终因为误会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唉,苦了你了!”沈仪上前扶起柳青,面色似愁似悲,盯着他看了一会才又叹了口气,“说来可笑,上一代的恩怨却让你背负太多。我本该是你姑姑,可惜,因着你父的缘故,从没有照顾过你。你姑父他,他……”
  “唉,你先在云起山住几日,就是师弟真的,真的……姑姑也会保你无恙!”
  “你和那人有何恩怨?他,杀了你孩子?”柳青抬头,眼睛迷茫没有焦距。
  “当年的事了,不提也罢!”
  “有何恩怨?让他那般厌恶我?”柳青执着的开口。
  沈仪吃惊的抬头,厌恶吗?她自出事以后倒是见过柳茴几次,早就没了当初的温顺,连眉眼间都是恨意。因着师姐的遗言,她也懒得再和他计较,毕竟是被情所困,他认定师姐对他的背叛,师姐又坚持不说,那她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再说兮儿已经死在他手里,就是自己亲手杀了他她的孩儿也活不过来了。只是,她不曾想,他对她们两人唯一的孩子也厌恶吗?
  “你,嗨……你娘与你父本该是一对佳侣,当年你娘身患恶疾时日无多,你父亲性子又刚烈,你娘几次试探,他都说会以死殉情。你娘装作变心,找了一个朋友演戏给柳茴看。也怪当日我们疏忽,师姐与那人一起来水榭做客,那人怀里还抱着我儿,柳茴千里之外闻讯赶来,见她们恩恩爱爱还有孩子在手,不知是我家的双生子之一,二话不说抢走我儿。后来找到时,他说把孩子丢到了云起山后的悬崖,他那时已怀有身孕,你娘怕他因自己离世又做了错事失了生的意念,干脆一瞒到底。他认定是你娘变了心,也许就因爱生恨,一直这么仇恨下去!”
  沈仪看着山中大雪神色有些伤感,她记得自己和夫郎韩音赶过去时,柳茴站在悬崖边笑的妖冶无比。
  他对着师姐说:你的孩子,我亲手把他送回阴间,怪就怪他有个薄情寡义的娘吧。你若舍不得,大可以取了我的命去!
  她记得师姐的话,她说:是我弃你在先,我这种女人哪里值得你这般,你好好的,就当我死了吧!
  后来她们说了什么她不记得了,坚强的韩音听到兮儿被扔下悬崖的那一刻就晕了过去。她当时想亲手杀了柳茴的,可是,她在愤怒中看见师姐转向自己的脸上流下的两道血泪,她不会蠢到以为这是因为情伤所致,但那两滴血红的泪还是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能怎样?一方是自己出世不久的亲儿,一方是自己敬重的师姐用生命去爱的人!
  沈仪看着远方久久不能回神,那一日,死去的不止兮儿,还有那个柳茴,师姐,和她那夫郎的半颗心!
  “孩子,”沈仪幽幽的叹气,“要是因为你那父亲对你不好,你不要再狠吧,他,她们,都很苦的!”
  “自己得不到的,就是毁掉也不能让别人得到!这是他从小教给我的话!”柳青神色茫然,瞬间又变得狠厉起来,“你们,哈哈哈……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本宫主不是,那个柳茴,他以为死前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我十八年的痛苦?你,你一句姑姑就要我忘记所有吗?还有那个贾茹,”柳青大睁着眼睛,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她凭什么说我可怜,哈,我可怜?我偏要她死在崖底,让她尝尝生离死别的滋味!看看谁更可怜!”
  沈仪震惊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神色混乱狠决的柳青,一时间五味陈杂,心头酸楚。红着眼眶弯下身,搂过不断挣扎的柳青在怀里轻轻拍着:“孩子,是我们不好,欠你太多!我以为,以为你有那么一个骄傲的父亲,自己又武艺不凡,定会生活的很好。姑姑我,嗨,放不下那个心结,从没有想过去看看你!”
  “你放开我,你们这群假惺惺的恶人!”柳青拼命的挣扎,手腕用不上里,干脆用手肘一下一下的捣着碰的着的地方。
  沈仪一声不吭任他打着,心底的疼惜,对儿子的亏欠似乎都用在了柳青的身上。只是一下一下轻轻的捋着柳青的发,一声声“孩子,孩子”轻轻唤着。
  柳青被制着武功,手上又受了伤,不过片刻就没了力气,趴在沈仪肩头喘气,眼泪却不可抑止的流下来。
  为什么别人有的他没有,别人没有的他更是没有?他一直在争,一直再抢,现在呢,不还是什么都没有。他没有娘,十八年了,从没有被人这般拥在怀里过;他没有爹,只有一个随时随地准备拿他出气的老宫主;他没有亲人,有一个真心实意关心他的斐茗,还和自己越走越远了。他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柳青绝望的看着飘着雪花的天空,口中喃喃道:“让我死了吧,死了就好了!死了吧,死了就好了!”
  “孩子,孩子!”沈仪慌张的晃晃柳青的肩膀,柳青迷茫的眼睛转过来,透过一层水汽,他似乎看见画中那个女子,那女子勾着一侧嘴角对自己温柔的笑。他喜欢勾着一侧嘴角,是不是无意中模仿那个从没有见过面,被那人判了死刑的母亲。
  “娘!青儿疼!娘!”柳青怔怔的开口,眼神涣散,处处透着无助。
  “娘带青儿回家,回家,帮青儿疗伤!”沈仪抱起怀里抖个不停的柳青,险些又落下泪来。
  柳青勾着嘴角,脸上从未有过的满足,安静的偎在沈仪怀里,一声一声小心的唤着那个十八年来只敢在心底偷偷喊过的字—娘!他似乎回到了自己幻想中的童年,母亲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的哄着,父亲在一旁笑颜如花。

  坠落崖底

  白烨纵身随着苏瑶跃下悬崖,心里恼的想要把牙咬碎。狠狠的想:要是茹儿出了什么事,他这个笨蛋爹也别活了!
  白烨压重身体直直坠下,冷风夹着雪花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终于在半道抓住了苏瑶的身体,借着断壁上的零星的几颗枯树,用闲着的那只手紧紧的拽着枯枝或是草藤以减慢速度,险险的稳住了身体,几个起落的带着苏瑶落在了崖底,脚下因为湿潮的地面滑坐在地上。白烨忍着脚腕处钻心的疼,咬牙把苏瑶抱了起来,想寻一处干燥挡风的地方看看她的伤口。
  苏瑶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被人抱起,胸口疼痛难忍,心口又觉得恶心胸闷,浑身一会儿似冰一会儿似火,下意识的往那人怀里蹭了蹭想汲取一些温暖。
  “茹儿,别睡!茹儿!”
  “爹爹……”苏瑶无意识的开口,白烨却因为这一声爹爹舒了一口气。
  崖底倒是不像山顶的模样,虽不至于说是春天也没有冬天的寒意。树木明显的还是绿油油的,偶尔还有几朵零星的小花。
  白烨抬头看看崖顶。很好,薄薄的雾气挡着连个鬼影都看不到,这就是一个无底洞嘛,白烨磨牙!
  扭头看见一旁有个山洞,白烨觉得手臂有些酸痛,抱着苏瑶过去把她放在洞口一块还算干燥的石头上。掀开她的前襟看了看,白烨忍不住吸了口冷气,血液是不正常的粉色,一直在慢慢的往外渗,胸口的亵衣已经被染成一片粉红,湿答答的黏在她胸前。
  “爹爹,晕!”苏瑶连眼睛都没有力气睁开,浑身酸痛无力再加上脑子里不停的晃荡,让她恶心感更重,可是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怕不怕,爹爹陪着呢,一会儿就好了!”白烨解下幕离扔在一边,被枯草划的血肉模糊的手掌在苏瑶胸前比划了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止血,急的泪都流了出来。
  “斐茗,斐茗……”
  “嗨,他没事儿!你哥哥带他回寨子了!”白烨对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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