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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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主-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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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副厅长却一把抢过照片,郁闷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事先怎么不知道这些照片?这是王羽在哪里犯的事?咦……这是……”

看到王羽对上千黑衣壮汉挥斥方遒的英姿,闻副厅长回过味来了。怪不得今天上面通知自己下来处理这个案件时,几个同级别的同事看自己的目光那么神秘古怪,原来这个嫌疑犯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闻副厅长不傻,全国严打不错,但只是捉些小虾米,再炒作一下,把小虾米炒作成能聚集上百人的邪恶团伙,渝市不就这么干过,几个卖淫嫖娼的小团伙能干成什么大事,只是被人推出来的替死鬼。

像王羽这种动辄召集上千人、制服统一的家伙,真不能动,一动就出大乱子。

“格老子的,被人当枪使了。”刚从外地调来的闻副厅长心头瞬间闪过数道念头,气愤的状态离奇的消失了。再看王羽,目光已不像刚才那么凶狠,他现在也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要动刑,旁边的几个局级警察为何千方百计的劝阻。这人动不得啊!

没有十足的证据,没有一击必杀的证据,谁敢动他?

宋承兵发现,闻副厅长翻看照片的手已经有些颤抖,脑门上出了一层油汗。

海正龙没观察到闻副厅长的转变,在旁边添油加醋说道:“这是王羽招集黑帮成员的有力证据,一个电话召来上千人聚众闹事,这是大罪啊!对了,他招集这些黑帮成员,主要为了勒索一诺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范总,听说还动手打伤了范总,并成功勒索到两千万。”

闻副厅长眉头一挑,惊诧道:“这可是大罪啊,为什么现在才抓他归案?”他通过照片上人物穿衣服的细节,推断出并不是最近几天发生的事。

“那是外地的开发商怕惹事,不敢告王羽。现在听说抓到了王羽,又逢全国严打,明天就会来警察局报案。”海正龙信誓旦旦的说道。

“当时召集千人,事情闹这么大,警局就没人去调查?开发商为什么接受王羽的勒索?”闻副厅长看海正龙的目光已不像刚才那么和善,他的嘴角甚至已带着冷笑。

“那是因为……”海正龙没想到闻副厅长会这么问,他突然找不到合适理由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王羽突然说道,“开发商征收土地,按照市价赔偿地价,就成勒索了?勒索你妹啊!那两千万是签过合同的,房屋拆迁赔偿款。你敢说强拆房屋不用赔偿,今晚就有人拆你家二层别墅小楼。”

海正龙立马闭嘴不吱声了,当着无数警察面的勒索警察局副局长,如果不是没脑子,就是极有底气。

越是这样,闻副厅长越不敢对王羽怎样,他在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我不要当枪,我不要当枪……”

从省厅来的一个刑侦人员坐在审问桌边缘,还没看出这里面的玄机,依然冷着脸问道:“那你召集这上千人干什么?不管拆迁不拆迁,非法聚集闹事,就是犯罪。凭这一条,在现在的严打期间,就能关你几年。”

王羽回答道:“搬家!照片上我所站的楼,就是北区福利院,里面有一百多名孤儿,还有一些是残疾孤儿。一夜之间,房屋被人铲倒,乐园被毁,如果不搬家,就有可能被随时倒塌的危房砸死。”

“照你这么说,你不是聚众闹事,还是在救人喽?搬家,你们是哪个搬家公司的?有营业执照吗?”那警察又问。

“本来就是救人。至于搬家一定要搬家公司吗?就像某些人长了脑子,就一定会思考吗?”王羽斜着眼睛,有点打瞌睡,累了一整天,到夜里还不让睡觉,他有些烦躁。困时被打扰,他的脾气会比平时更暴躁。

那警察正要发火,宋承兵不着痕迹的接了一句:“那些黑衣男子都是有正经职业的人,羽蝶安保公司的员工,每年为我们临江市上缴几百万的税金呢。而王羽呢,是羽蝶安保公司的股东,有权利召集员工,帮福利院做一天义工的。”

黑社会团伙在宋局长嘴里,已经变成合法纳税人。聚众闹事,逼迫开发商给钱,也成了做义工。

连宋局长都帮着王羽说话,就算明天开发商来控告王羽,也没有用的。照片上,只有王羽召集黑衣男子的镜头,也有黑衣汉子掏出甩棍的镜头,但王羽用脑袋撞开发商老总的镜头,却没有拍到。

没有殴打,又不算勒索,黑衣人又有正经职业,犯罪证据不足啊!

海正龙急得直抹汗,心说这和预期的效果不同啊,省厅来人,不该嫉恶如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王羽的罪名定下吗?什么墙倒众人推,把这案子做成铁案死案,任天王老子来了,也翻不了案。可是……这么有力的证据,居然完全没伤到王羽的皮毛。

“电话记录,我们查到了王羽的电话记录,有好多条陌生号码,经过我们刑侦人员的努力探查,终于掌握到一些线索。王羽打的电话,多是一些社会闲散人员,或者是有过案底的恶人。特别是叶书记儿子被杀当晚,王羽和那些号码都有过通话记录,我们怀疑王羽和杀害叶书记儿子有关。”海正龙决定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以换回闻副厅长的信心,自己孤军作战,情况不妙。

“噢?当天晚上,王羽和哪些人通过话?”闻副厅长也好奇,海副局长从王羽的通话记录中查到了什么犯罪记录。

“一个理发师,一个卖水果的,一个养鸡的。”海正龙感觉到别人嘲讽的目光,突然感觉底气不足,都快说不下去了,最后补充一句,“这些人都有过案底,大多都做过牢!”

总共有三个人,大多都做过牢,也不知道具体有几人坐过,这水平快赶上国家统计局的官方数据了。

“这些能说明我犯过什么罪?”王羽打着瞌睡问道。

“你一个上班的白领,当天还和公司女领导一起逛街进俱乐部玩乐,为什么和这些不相关的人打电话?我们怀疑你指使他们行凶,谋害了叶书记的儿子叶安豪。”海正龙犹如沉睡前的毛利小五郎,极有自信的推理断案。

说着,他还指挥心腹手下把打印出来的通话记录发给众警官看。

“鬼知道我那天打过多少电话,你要是怀疑,把他们一个个抓过来审审就是,管我毛事?”王羽死不认账,量他们也查不出什么。

理发师是北区福利院的专用理发师,每月都会给他打电话,当天晚上打他电话,是让他给冷艳的师兄弟做头发。每月有便宜的水果,便会打电话给那个水果批发商给福利院的儿童送来一些,当天那些作案旧衣服,就是他提供的。养鸡的每天都会给福利院食堂送东西,更容易解释,施浩南就在这家养鸡厂躲藏过。

这些人看似从良很久,但实际上依然为北区的社团服务,身为社团一份子,没人敢出卖组织,除非他不想活了,也不想让全家活了。

“哼,我已经派人去抓他们了。”海正龙得意的说道。

就在这时,已经调出市局的曹占先敲门进来,得意洋洋的喊道:“海局,我把王羽通话记录上的几个疑犯全捉来了,在哪里审?”

第127章 看守所

总算抓来新人了,王羽暗松了一口气,可以睡会了。他就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睡着了。天刚亮,他被人推醒了,醒来之后,看到几名主审红着眼睛,一脸疲惫和无奈。

王羽通过饲主系统查看他们的内心状态,没心没肺的咧嘴大笑。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海正龙吼了一夜,嗓子都哑了,见王羽眼开眼睛就笑,他觉得位置反了。好像王羽才是审讯人员,而自己就是那可怜的嫌疑犯。

“笑你们呗。抓了一个理发师,一个卖水果的,一个养鸡的,能审出什么?栽赃?”王羽讥讽的笑了笑,对普通人栽赃还行,对他没一点用。黑白两道都有关系,如果不是纪委书记被刺杀,他连公安局都不用进。

宋承兵陪着省里来的副厅长忙了一夜,同样没睡,见王羽一点也不担心,暗道他的后台果然够硬,纪委书记还在重危病室,他居然一点也不担心。

“那三名嫌犯暂时放走了,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参与犯罪。”宋承兵思前想后,还是卖给王羽一个面子,给他通风报信。

闻副厅长神色古怪的瞅了宋局长一眼,暗暗惊叹,连公安局长都向王羽卖人情,自己还忙活什么,应付过去算了。反正纪委书记又没死,醒过来之后,问一下详细情况,案件就真相大白了。毕竟王羽当晚有数百人能为他证明,他一时也没离开第一世酒吧。

叶则凯冤枉王羽,这种手段不光彩,事后只会让人耻笑。毕竟大家都知道,叶书记的儿子案件,他也怀疑过王羽,可人家王羽仍有不在场证明。你三番五次的报私仇,冤枉王羽,以后谁还相信你?

“那现在谈一谈昨夜第一世酒吧的打斗案,直接造成伤残八名,有不少人说是你动的手。”海正龙见没人帮腔,只好打头阵,向王羽开火。

“我是店里的保安经理,有坏人到我店里闹事,你说我能正当防卫不?再说,这是保安们做的,和我有什么事?哪个说我动手打人了,让他过来告我。”王羽淡淡说道。

“那八名伤残的顾客还没醒,醒了自然会告你,这是实打实的罪证,你别想再抵赖!”海正龙总算找到王羽的一条罪证,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也不放手。

王羽咧着嘴,鄙夷的笑了笑,根本懒得理会。只要不死人,都是第一世酒吧占理,这事罗旭会帮他摆平,完全不用操心。

局长宋承兵已经帮王羽解释:“酒吧服务员徐雯遭到殴打和挟持,曾被水果刀割伤数道伤口,酒吧保安前去救人,却被闹事者打伤。然后,更多的保安前来,终于制止了闹事者,救回女服务员。如果王羽出手,也算见义勇为。海副局长,是不是该去进修一下,补充一下法律知识了?”

事情闹到这一步,闻副厅长已经没有审问王羽的意图,听着两个局长的争吵声,他差点睡着。太困了,年纪大了,一夜没睡,已撑不住。

“先审到这里吧,等叶书记醒来再说。”说完,闻副厅长带人离开了。

王羽被关进了拘留室,中午第一个来看望他的人,居然是冷艳。

冷艳穿着黑色半裙,上衣白色衬衫打底,外面套了层黑色小西装,搭配得简单利索,却又不失性感。胸前鼓鼓,腰细臀肥,红黑相间的时尚小皮鞋在幽静的会客室,显得格外响亮。

隔着一层玻璃,只有一个小洞,可以传递声音和礼物。

冷艳两手空空,显然没带礼物。

看守王羽的两名狱警不太高兴,他们不常出去,可不认识王羽。要不是送王羽进来时,有人提示过王羽身份不一般,让他们小心照顾点,他们都不会让人来看王羽。

“抱歉,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冷艳主动开口道歉,显然已认识到最近的风声不对劲,又加上全国打黑,叶则凯被人刺杀,她开始为王羽担心起来。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王羽冷冷笑道。

“那你想怎样?”冷艳早就知道王羽不好打理,心中已做好被骂的准备。

“唉,要坐牢了,这辈子可能讨不到老婆了。过来,让我摸过两把,过把瘾就死。”王羽把手伸过玻璃小窗,在冷艳面前舞动爪子。

“你怎么不去死?”冷艳气得面颊一红,扫了附近的狱警一眼,见对方没听清王羽说什么,她才安心。

“看,这么一点小要求你都做不到,还问我有什么要求,太虚伪了。唉,那晚我不该救你的。”王羽语气落寞,神态萧索,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救我的恩情我自然记得,但你、你……脱我衣服,把我绑起来折腾的事,我也会记得。”冷艳对他的看法极为复杂,又感激又怨恨,那晚被他绑成那样,身上指不定被他摸过多少遍。一想到从小到大从都没有陌生男性接触过的冰清玉洁的身体被他蹂躏捆绑,她就浑身燥热,出现平时极不少的生理反应。

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同性恋,或者有厌男症,但最近才发现,都不是……只是被王羽捆绑或者羞辱时,才会有莫名的躁动。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公司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帮你摆平一切。我家里也有点关系,我会托长辈,帮你通融一下。这里还缺什么,等会我叫秘书帮你送业。”冷艳表情依然是冷冰冰的,但态度已经对王羽好转一些,总算知道王羽为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什么都缺,最缺的是美女。走吧走吧,看得到摸不着,最让人恼恨。”王羽的手在小窗户中,不耐烦的摆动着,不想听冷艳多说,要同情也轮不到她。

冷艳却一抿嘴唇,抓起王羽的手,按在自己胸脯上。

很坚挺很柔软,坚挺和柔软并不冲突,只有矛盾到极点,却又统一到极点,才是最完美的杰作。道家的阴阳鱼标志,就是阴阳冲突最完美的体现。之所以这么联想,是因为两者中间都有一个点,很显眼,也很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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