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火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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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火鸳鸯-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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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培淡淡地道:“副会主还不拔剑么?”

牟英山沉吟了一声,右掌倏扬……宋天培哈哈一笑,倒弹了六尺,不用说,由于童光武卧底的关系,他已洞悉牟英山的身手。

同一时间,那老者与年轻武上双双挥剑抢进。

牟英山被迫拔剑应攻。

宋天培也在同一时间亮剑电攻,三对一,近身搏击,牟英山无从施展杀手。

一幕惊心动魄的剧斗叠了出来。

宋天培的功力,与牟英山在伯仲之间,加上两名高手助攻,抢尽了先机,牟英山立被迫处下风。

话虽如此,三人要想拿下牟英山,可非易事。

剧战持续,剑气森寒伸卷,激起落木萧萧。

一二十个照面下来,牟英山渐呈不支。

宋天培等三名高手,攻势更加激烈。

一声暴喝传处,惨哼陡起,那年轻武土栽了下去,同一时间闷哼再传,牟英山侧背中了来天培一剑,登时血染灰袍。

激怒之下,牟英山展出了拼命招式,猛攻猛扫,全用进手把式,宋天培与那名老者,一时也没奈其何。

武同春心念疾转,自己不能因人成事,大喝一声:“住手!”

人随声现,掠人场心。

激斗的双方霍然分开。

牟英山当然认识武同春,脸上立起变化,但没开口。

宋天培可没见过武同春真面目,寒声喝问道:“什么身份?”

武同春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无情剑客’。”

“‘无情剑客’?”

“不错!”

“天地会的人?”

“不是!”

“现身何为?”

“当然有事。”

“想越这场浑水?”

“就算是吧!”

“站在那一边?”

“第三边!”

“什么意思?”

武同春冷冰冰地道:“在下与牟副会主之间,有事待决,两位最好走路。”

那老者怒哼了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

武同春不属地扫了对方一眼,道:“找死么?”

老者挺剑就要出手……宋天培一抬手道:“岳堂主我们犯不着,让这位朋友先解决他个人的事!”

说完,使了一个眼色,用意自是想收渔人之利。

老者停住进势。

武同春冷冷地又道:“在下办事不许外人旁观,两位自便。”

老老暴声道:“掌令,别上了对方的当,这小子定是‘天定会’的人,想诡言脱身。”

这话可能性很大,宋天培不由动容。

武同春手按剑柄,盯着老者道:“在下说话从不说第二遍,要就滚,就出手?”

老者身手不赖,又是“流宗门”的堂主,当然不会被几句话唬住,何况,年轻武上已经横尸当场,焉肯一走了之。

暴喝一声,剑挟雷电之威,罩向武同春,牟英山弹退六尺,他可深知武同春的身手,乐得借力除敌。

当然。他没想到的是武同春的存心。

白光暴腾,惨号随之。

老者连连踉跄倒退,“砰”然仰面栽倒。

只一个照面,短暂的一瞬,老者连反抗的余都没有,便已横尸。

宋天培面色惨变,脸孔起了扭曲,冷厉地道:“‘无情剑客’,你已登上本门的死榜了!”

武同春向前跨了一个大步,语冷加冰珠似的道:“你不滚么?”

宋天培府城极深,现在面对的两个人都成了敌人,而且都是拔尖高手,决讨不了好,同时也顾虑“天地会”援手赶到。

所以向后一挪步,道:“‘无情剑客’,后会有期了!”

说完转身……牟英山厉喝一声道:“慢走!”

武同春霜刃一抬,道:“让他走!”

“什么意思?”

“第一,阁下杀不了他,第二,杀他的别有别人。”

“谁说本座杀不了他?”

“在下说的!”

“难道你想阻……”

“不错,在下会阻止。”

牟英山怔住了。

宋天培困惑地深深的望了武同春一眼想说什么,但只口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身形一闪,穿林而没。

牟英山厉声道:“武同春,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同春目中杀芒一闪,道:“解决我们的事!”

牟英山瞪眼道:“我们有什么事要解决?”

武同来咬咬牙道:“阁下心里应该很明白,头一笔是‘无我大师’师徒“什么?‘无我大师’师徒……”

“不错!”

“这与你何干?”

“当然有干,阁下不必问了!”

“第二笔又是什么?”

“江姥姥的血债!”

“那是误杀,因为……”

“没什么因为,血债血还。”

“你准备……”

“杀你!”

牟英山下意识地退了一大步,栗声道:“武同春,你忘了本座与你的妻子华锦芳的关系吗?”

武同春冷酷地道:“那是另一回事,不必混为一谈。”

牟英山厉声道:“你真的要这么做?”

武同春斩钉截铁地道:“这句话是多余的!”。

顿了顿又道:“对了,记得阁下杀害江姥姥之后,又毁了贵会的巡监司马一夫及两名会中弟子,原因是什么?”

牟英山脸孔一阵抽搐,道:“你不必知道!”

“阁下想掩饰什么?”

“没你的事!”

“那就不说也罢,也正……”

“武同春,这一年多来你藏身何处?”

“没阁下的事!”

“‘冷面客’真是你同宗同门?”

显然他还不知道这秘密。

“这倒是不假!”

“你知道他死了么?”

“知道!”

“你知道凶手是谁么?”

“黄衣修罗!”

牟英山目珠一转,道:“本座是说幕后安排人。”

武同春道:“谁?”

牟英山道:“‘流宗门’门主!”

武同春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本是自己和“鬼叫化”安排的好戏,想不到对方竟然想利用来制造自己对“流宗门”

的仇恨。

当下也不说破,俊面一沉,道:“承蒙相告,不过那是题外之言,现在准备保命吧!”

牟英山咬牙道:“华锦芳希望你如此?”

武同春冰声道:“她是她,我是我,不必多说了!”

牟英山瞪大了双眼,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同春不愿和对方歪缠下去,手中剑上横齐胸,厉喝一声:“纳命来!”

霜刃随喝话之声挥出,在心怀杀机之下,出手无情,势如骇电奔雷。

牟英山举剑还击。

金钱交鸣声中,牟英山退了一个大步,武同春跟踪进击,出于全是杀着,惊心怵目的场面叠了出来。

牟英山为了保命,当然也是全力以赴。

十个照面以后,牟英山险象环生。

剑式密集如骤雨,牟英山毫无喘息的机会。

武同春恨满心头,他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难得的诛仇机会,得理不让,杀着频仍。

牟英山知事不谐,但被紧密的招式缠住,脱不了身。

一声厉喝,武同春施展出最后的杀手。

“哇!”

一声惨叫,牟英山跌坐地面,胸前血浆直冒。

武同春踏前一步,剑抵对方胸前,赤红着双目道:“牟英山,你有什么遗言没有?”

牟英山面孔扭曲得变了形,狂声道:“武同春,你……你敢杀我?”

武同春道:“我本来就要杀你。”

就在此刻,数条人影奔至,惊叫声中,五六支剑朝武同春疾袭。

霜刃回扫,折剑声,惊叫声与惨号声响成一片。

两人横尸就地,其余的被镇住了。

武同春的剑,仍指着牟英山的心窝。

牟英山狂吼道:“紧急讯号!”

那几名被镇住的“天地会”弟子,叫梦初醒,立即放起火箭……武同春反弹斜掠,挥剑,惨号刺耳,无一活口,略不稍滞,武同春又圈回牟英山身前,冷森森地道:“牟英山,援手来到,正赶上替你收尸。”

尖叫倏传:“住手!”

人影掠到,赫然是华锦芳。

武同春呼吸为之一室。

牟英山栗呼道:“锦芳,阻止他!”

武同春咬紧牙关道:“江姥姥在等着看他流血。”

华锦芳栗声道:“同春,放下剑……有话慢慢说。”

武同春业已铁定了心,毫不犹豫地道:“杀了他再说!”

人,没有不怕死的。

牟英山再次狂叫:“锦芳,快……阻止他!”

华锦芳一个弹步、抓住武同春持剑的手,激颤道:“同春,不要……不要……牟英山一个翻滚,挣起身踉跄奔去。

武同春大急,猛一甩臂,尖叫再起,华锦芳踉出一丈之外,武同春急如旋风,迫上牟英山,霜刃闪电前送。

“哇!”

惨号粟耳,霜刃贯穿了牟英山的前后心。”

华锦芳扑上,厉叫道:“同春,你……你……你真狠……”

武同春拔剑。

牟英山扑了下去,四肢抽扭。

华锦芳扑跪下去,凌厉地叫唤道:“牟世伯,牟……”

牟英山努力挣扎着反扬起头,话声与血沫齐喷,道:“我……我是受托只说了半句,脸伏下,死了。

华锦芳狂叫道:“牟世伯,您……受托什么?”

除了少之又少的嗜杀者外,对一般人而言,杀人并非是快意的事,而是不得已的行为,武同春自不例外。

他一口气杀了近十人,出手的刹那是冲动的,但过后内心仍是不好受的,华锦芳的表现,使他感到无措。

牟英山再不会开口了,他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华锦芳站起身来,凄厉地道:“同春,你并非这样的人,对我的呼唤竟然无动于衷,为什么?”

武同春深深吐口气,道:“因为他该死,我……不得不杀他。”

华锦芳咬牙道:“我在你的心里毫无地位么?”

武同春脱口道:“有地位,非常重要的地位,重要得使我生死两难。

华锦芳粉腮剧变,一把抓住武同春衣襟,厉叫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说!”

武同春内心起了痛苦的痉挛,喘着气道:“你最好永远不知道。”

华锦芳激越无比地道:“我非要知道不可!”

武同春把牙齿咬了又咬,道:“你不知道最好!”

华锦芳拭了拭泪痕,道:“你一年多没回家,在客店中躲避我,是什么原因使你这样?

你……还承认我这个妻子么?”

武同春痛苦地闭了闭眼,颤声道:“不要逼我!”

华锦芳愤极反笑道:“什么,逼你?这可是天大的笑话,是谁在逼谁?”

顿了顿,声音转为幽怨,又道:“同春,在我的记忆里,你不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嫁给你做填房,就是崇拜你的出身为人,你……变了么?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你?女人?……”

一个声音在武同春心里大叫:“她没错,她是无辜的!”

然而,她是仇人的女儿,这像心上长了一个疣,永远摆脱不了痛苦,能告诉她么?不能,她知道了以后,除了增加无谓的痛苦之外,于事何补?心念之中,悠悠地道:“我没有变!”

“那你对我的态度……”

“我是不得已!”

“我就是要知道什么不得已。”

“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被对方发现我们在现场,对你是大麻烦。”

“那……牟世伯……”

“自会有人料理后事,走!”

夫妻俩双双弹身奔离,是朝回襄阳的反方向,一路之上,武同春苦苦地思想,将何以自处?最痛苦的是华锦芳。

一个女人,丈夫是她仰望寄托终身的人,一旦丈夫变了心,便将失去凭藉,一切落空,婚姻失败,男人还有机会重建,女人没这幸运了。

她的芳心惶惶无主,在她的想象中,最能使男人变心的是女人。

一口气奔出了一来电,两人缓下势来,并肩慢步。

两人各怀心事,似乎都没有话说,气氛相当的不调和。

华锦芳首先止步,开门道:“同春,我们把话谈清楚,憋下去彼此都痛苦。”

武同春吐口气道:“谈吧!”

华锦芳努力咬了咬下唇,直视着武同春道:“你还要不要我?”

这是最后通碟,武同春必须做一抉择,最痛苦的抉择。

要,注定了终身痛苦,心灵上的阴影是消除不了的。

不要,凭什么?她没有理由担当上一代的过失,而且,她妇道无亏,能休掉她吗?华锦芳强忍住内心的痛苦,再次道:“我只要你回答一句话,快说!”

苦苦一想之后,武同春想到了一个暂时逃避的办法,挫了挫牙道:“锦芳,遗珠失踪了,是吗?”

华锦芳蹙额道:“奇怪,你会问我这句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

“那还问什么?”

“这与整个的事情有关。”

“噢!说说看。”

“八年前,凝碧惨遭劫火而死,事实上是我冤枉了她……”

“你……”

“是的,真相业已大白,是本堡从前被逐的总管巫永裕挟恨陷害,企图毁我家庭,现在,有人出头为凝碧向我讨这笔帐……”

华锦芳粉腮大变,栗声道:“是谁?”

武同春痛苦地喘口气,道:“是凝碧的亲人……”

“亲人,是谁?”

“‘黑纱女’!”

“什么,你说……‘黑纱女’?”

“是的!”

“废墟中扮鬼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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