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x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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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xiao-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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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笑道:“允姑说得对,这头面是少夫人送我的贺礼?我若不接受便是不知礼数。好歹也在小姐身边伺候过一段时间,怎能不学点小姐的宽宏大度,与小人一般见识呢?我和少夫人原也主仆情深,可不好被居心叵测之人挑拨离间。只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受了少夫人的贺礼,横竖也回她一个礼物便是。”

    说着,也不让丫鬟接手,自己亲自起身,走到允姑跟前,从允姑手里拿过了那个椟子,笑道:“允姑请少待,紫藤去去就来。”说着,又命令丫鬟道:“好生伺候允姑。”

    允姑郁闷地看着紫藤大摇大摆地离了大厅,入了偏房,心里好不懊恼。紫藤这个小蹄子嘴巴里利索,可比不得心砚由她拿捏圆扁。她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了,兀自喝茶。

    ※

    里间,章乃春正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玩鸟笼里的画眉。

    见紫藤面色郁郁地走进来,他便起身笑道:“那老贱货惹恼我的彭姨娘了?”

    紫藤抱着头面椟子,坐在章乃春身边,委屈地点了点头。

    章乃春拍拍她的面颊道:“我的好姑娘,你不要生气,横竖有我对付她呢!”说着便让四儿抱了个首饰盒子上来。

    “这是什么?”紫藤说着就打开了那个锦盒,见里面光华璀璨并排躺着五六枝珠花。上好的织锦制成,枝枝都镶着名贵玉石。

    “不会是将这一盒珠花拿去和她换这一盒头面吧?不要。”紫藤说着,惋惜地就要去拿那珠花,被章乃春一下拍开了手,道:“别动,你不想活了?”

    紫藤疑惑地看着章乃春。

    章乃春揽住她的肩,道:“这个老贱货欺负我的女人,难道不应该给她点颜色瞧瞧?”

    “这上面有毒?”紫藤问。

    章乃春点头。

    紫藤道:“你是为了白小姐才要惩治允姑吧?说什么是因为她欺负我,就会说好听话哄人。”

    章乃春笑道:“你们家小姐对你那么大的恩情,你就不想报答她?这老贱货留在白家,只怕不知要给阿暖使多少坏心眼呢!你忘了心砚是被谁害死的?要是没有心砚来章家求我,我又焉能去海神爷手里把你抢下来?心砚枉死,你难道不该替她报仇?”

    紫藤一把合上那珠花盒子,抱在怀里道:“自然是要的。”目光瞬间阴郁起来,允姑也实在是讨厌,如果她不在言语上屡屡奚落她欺负她,她也断下不了这个决心。

    “只是这珠花的毒得如何才能毒死该毒死的人?”紫藤问。

    章乃春便吩咐道:“这一盒珠花只有红色那枝的簪子有毒,你往她头上一插,她大概回到白家便可毒发身亡了。”

    紫藤点头,兀自出去了。

    章乃春看着紫藤的背影,挑了挑眉,心里道:阿暖,你说我老是伤害你关心的人,所以你不喜欢我,那我惩治伤害你的人,你可会对我生出好感?

    想及此,章乃春不禁觉得颓然,他一下倒回榻上去,将手中的鸟笼往地上一扔,引得笼中的画眉惊叫不已。

    爱一个人,好累呀!

    ※

    紫藤回到厅中,允姑便立即起身。她从紫藤手里抱过锦盒,便要离去。

    紫藤道:“允姑别急呀!不先看看这锦盒里的东西就要走么?”

    “不必看了,恁是什么好东西,我家少夫人也看不上的。”允姑说着就要走,紫藤却仍旧拦着她的路,允姑怒道:“紫藤,你要是舍不得这锦盒里的东西,你横竖别送就好了么!这样束手束脚的,是做什么?”

    紫藤道:“允姑,话不是这么说,送给少夫人的礼是紫藤精心挑选,价值不菲的,要是你在路上有个闪失,丢了一二,那岂不辜负了我对少夫人的一片忠心?”

    允姑冷嗤,“彭姨娘这话的意思是怕允姑会觊觎这锦盒中的东西,私藏一二不成?”

    紫藤笑:“允姑,话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嘛!”

    允姑不忿,一下打开了锦盒,往盒里瞄了一眼,道:“六枝珠花,一枝都不会少,我会原封不动交到少夫人手中的。”

    紫藤眼明手快,不待允姑将盒子合上,就捏起那枝红色簪柄的珠花插到了允姑头上,笑道:“这枝红色珠花配允姑倒正合适,你待会儿回到白家不如求了少夫人将这珠花赏给你就是了。”

    允姑觉得紫藤的笑全是嘲弄,气愤地将珠花从头上拔下来扔到地上去,道:“这珠花被允姑弄脏了,还是不要带回去给少夫人了。”说着,抱了锦盒就急急往门外走去。

    紫藤盯着地上的珠花,笑了起来:整好,你自己愿意销赃,回到白家后毒发身亡,却查无可查,就做个冤死鬼,替心砚抵命好了!

    ※

    王丽枫正和白振轩坐在回廊长椅上晒着太阳,冬日难得的暖阳,明媚地铺满整个园子。

    忽见允姑抱着个锦盒,颇有些郁闷不平地入了西角门。

    白振轩见到允姑,又自觉地汗毛倒立,神色惊慌,“心砚,坏人来了!”

    王丽枫安抚他道:“不怕不怕,我们躲进里间去就是了。”

    二人正起身要往厢房内走去,忽见允姑刚走上石阶入了回廊,蓦地一头栽倒在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烟花

    王丽枫大惊失色,顾不得白振轩,立即奔向允姑,一搬允姑的身子,这一看,非同小可,只见允姑七窍流血,嘴唇乌紫,已经一命呜呼了。

    “允姑——”王丽枫大叫一声,便昏厥过去。

    白振轩喊着“心砚”,跑到王丽枫身边时,一看允姑的死状,也立即两眼一番,昏了过去。

    ※

    白家又鸡飞狗跳了几日。少爷和少夫人都昏厥了,请医延药自然少不得。王家来人要让白家对允姑的死给说法,白姜氏道:“心砚的死白家也未向王家讨说法,难道同是奴才,待遇就如此不同?更兼,允姑二到白家,只在王丽枫身边当差,王家要为允姑讨说法,那就等少夫人醒来,由她亲自给王家个说法。”

    王家人也就作罢了。他们非是真担心允姑死活,不过是害怕白家不肯善待王丽枫罢了。于是留了王邵氏在王丽枫身边守着。

    王丽枫苏醒前,王邵氏一直衣不解带,白家的人都近不得王丽枫的身,白姜氏便也除了医药吃食,其他一概撒手,并命白云暖在王邵氏离去之前不必去探视王丽枫。于是白云暖便只能出入梅香坞书房,专心侍奉白振轩。

    白振轩这一番昏迷,刘郎中摇头不止。

    白云暖问道:“哥哥的病势很不乐观么?”

    刘郎中点头,“上回白少爷突然苏醒实属意外,此番昏迷,若要苏醒,不知猴年马月。”

    白姜氏听闻噩耗,呜咽不止。病体又添三分。

    白云暖便让真娘在兰庭之内好好侍奉母亲,不要让母亲再到梅香坞来探视哥哥,以免触景伤情。

    白云暖又向刘郎中打听王丽枫的病况,刘郎中道:“少夫人倒没什么,腹中胎儿也安好,不过悲伤过度,昏迷数日便能醒转。”

    白云暖便也安了心。让南湘宝蝶专门侍奉王丽枫。让绿萝红玉专门侍奉白振轩。自己则日夜守在白振轩病榻前。

    年前,王丽枫终于是醒了过来。

    王邵氏见小姑子病体无恙,母子平安。又见白家也未曾亏待小姑子什么,年关在即,便也告辞回王家去。

    王丽枫到书房探视白振轩,便止不住呜咽一场。

    白云暖知道长嫂与自己不和。自己无论劝慰什么都会换来厌弃,便只一旁呆着。并不吭声。

    王丽枫坐在白振轩病榻前哭了一番之后,回身充满敌意地看着白云暖,问道:“允姑的死可和你有关?”

    白云暖吃了一惊,唇边绽了一抹苦笑。“如果长嫂要这样以为,能心里好过一些,那便这样以为就好了。”

    王丽枫冷笑:“难道你敢说允姑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不是你要替心砚报仇苦心孤诣设计的吗?”

    白云暖觉得累乏,她坐在桌边。以手支额,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允姑的死,阿暖问心无愧。”

    说完,白云暖又回头灼灼地瞪视着王丽枫,淡淡笑道:“倒是长嫂你,关于心砚的死,敢不敢跟阿暖说一句‘问心无愧’?”

    王丽枫不做声了。

    白云暖摇了摇头,索然无味地起身向外走去。

    临出门时,王丽枫喊住她道:“我既然已苏醒,这梅香坞往后你也不必来了,振轩跟前有我伺候着呢!”

    白云暖背脊僵了僵,没有直接回答王丽枫,只是高声唤来绿萝红玉,自回听雨轩去。

    ※

    白家的年过得一片惨淡。

    满城的炮竹声声衬托得整个白家分外凄清。安宇梦回河西镇和安善人夫妻俩团圆去,白玉书跟前幸而还有温鹿鸣宽慰着。

    年夜饭的时候,王丽枫自然没有出席。白姜氏便让下人将各种好吃的都备上一盘,送到梅香坞去给她。

    兰庭的花厅内坐了白玉书、白姜氏、白云暖和温家父子。

    白玉书盯着温鹿鸣看了许久,见其一脸沉静,越发气质出挑,心生欢喜,便对温诗任道:“温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温先生肯否答应。”

    温诗任拱手,“我和鹿鸣父子两个蒙荫白家似海深恩,老爷有任何吩咐,尽管说便是。我们无不应承的。”

    白玉书便道:“我欲收鹿鸣为义子,不知温先生肯舍得割爱?”

    温诗任忙道:“多蒙白老爷不弃,焉有推辞之理?”温诗任想白振轩如今已是废人一个,白家到这一代恐怕是要没落了,如若鹿鸣能和白玉书有个父子名分,替白家振兴名誉,倒也责无旁贷。

    孰料,温鹿鸣却立即反对:“白世伯对鹿鸣一直厚爱有加,只是振轩兄乃白世伯正根嫡子,鹿鸣怎好抢了他的风头?世伯对鹿鸣的恩情,鹿鸣今生今世一定另寻图报。”

    白玉书见温鹿鸣反对,虽然失落,却仍旧道:“哪来什么恩情,要你说出图报这样严重的话来。”

    于是这个认子话题便戛然而止,温鹿鸣有些虚脱地看了白云暖一眼,却见白云暖面上一片死寂,恍若并未听见自己与白玉书的对话似的。

    年夜饭后,温诗任和温鹿鸣同回静宜斋去。路上,二人打着灯笼,话聊几句。

    温诗任道:“你拒绝做白家义子,可有隐情?”

    温鹿鸣一颤,小心翼翼答道:“儿子乃温家单丁独苗,不好再去续别姓的香火吧!”

    温诗任笑着摇了摇头:“义子而已,又不是要你冠白家的姓。”

    “但是振轩兄尚健在,鹿鸣若做了白世伯的儿子,恐对振轩兄不吉利。”

    “都是借口,你是为了阿暖。担心做了白老爷的义子,与暖小姐成了兄妹的名分,那你心底里那一点夙愿恐怕今生都无法实现了。”知子莫若父,温诗任的话叫温鹿鸣又羞又愧,只能沉默着。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礼花绽放,一时之间火树银花,叱咤风云。

    温鹿鸣抬头呆呆地看着那些烟花,心里凄然:他对白云暖的爱是不是也如这烟花的命运,美则美矣,却转瞬即逝,想抓都抓不牢?

    白云暖恰走到听雨轩的园子里,忽听天空传来礼花燃放的声音,不由驻足仰头观赏。

    绿萝和红玉拍手欢笑着:“小姐,好美的烟花啊!不知是谁替谁放的。”

    就在这时,一只白色的信鸽从天际俯冲下来,落在白云暖脚边,“咕咕,咕咕”叫着。

    绿萝已上前抱起那只信鸽,疑惑道:“哪来的信鸽?”

    红玉举着灯笼,指着信鸽脚上,道:“还用红绳子绑了张字条!”

    绿萝解下那字条递给白云暖,白云暖看见上面写着:烟花为谁憔悴,我心为谁不悔?署名:章乃春。

    白云暖的泪浮上了眼眶。

    前世今生冥冥定,物是人非事事休,你明白吗?章乃春。

    绿萝红玉撼然地看着她们家小姐对着手中的字条泪雨滂沱。

    ※

    正月初一,照例地去凌云寺烧香拜佛。

    白云暖怔怔地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一年了,转眼就一年了。真的好快啊!去年此时,自己醒来时,母亲在床前软言温语告诉她,哥哥为了庆祝她长大一岁,便送了她一套全新的梳妆盒子。梳妆盒子依旧,哥哥却不复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成了一个活死人。

    去年此时,自己从紫色帷帐中伸出头去,雨墨和心砚笑语喁喁,少女天真,此刻却是妹妹逐,姐姐死。伺候在她身边的是绿萝和红玉。

    这一年时光,她避过了前世的许多坎,却依然躲不过这一世的许多坎,造化之手终不以哪一个人的小聪明为转移。

    看着镜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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