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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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时衣-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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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并不是想要王爷现在给我一个应许,我只想要一个机会。将来我会证明,我不光有这颗心,我还有认真,有努力。我能让你过好日子,快快活活的,会让王爷和世子放心安心……离开京城的这些年,我时时想起你,不知道你长高了多少,变样了没有,在做什么事,认识了什么人……”
  越来越有真实感了。
  小冬静静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她的心情奇异的平静下来,不忐忑,不猜疑,不惶恐……
  那些复杂的意外的情绪沉淀下去之后,她只觉得说不出的心中说不出的平静详和。还有些别的东西,缓缓的,一层层的铺展开。
  就象春天里头含苞吐蕊的花朵一样,渐渐的,温柔的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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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比较

  第五十八章 比较
  “小冬妹妹……”秦烈说道:“其实,你,那个,我……你……”
  你了半天,没见下文。
  小冬抬起头来,秦烈一张脸涨得通红,那句话怎么都憋不出来。
  小冬这会儿脸还热,可比刚才好多了。
  咳,其实……
  秦烈想说什么,她大约猜得出来。
  这时候的人和上辈子的那些人真不一样。那时候的男人总把情情爱爱的挂在嘴边,可就是不提结婚的事。
  而秦烈把亲事说的这么利索,跟安排什么公务似的一是一二是二,目的明确计划周全,可是一提到这个……马上变成一只呆鸟。
  “那……我对你一直,那……你……”
  他那个神情真是让人不忍卒睹啊,红得都快滴血了,比鸡冠子还红。
  “那,我,我先走了……你细想想,等你生辰的时候……”
  后头的话他说的又快又含糊,跟后面有贼在追他似的拔腿就走。
  而且他走的不是正门!
  小冬都没来及喊住他,他已经从打开窗子跳了出去。
  咳,可是他今天是从门进来的呀!
  小冬啪唧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儿上,哭笑不得。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郡主?”
  小冬转过头来,红芙掀着帘子,疑惑地看了看屋里:“秦少爷他……走了么?”
  小冬点点头:“走了。”
  只不过不是从门走的。
  红芙刚想问什么,嘴唇一动,把话又咽了回去,改口说:“厨房来问晚上做什么菜?”
  小冬拿过单子来划了一个菜,又添上一道汤:“好了,就这么着吧,胡妈妈呢?”
  “往后头翻寻东西去了。”
  她需要冷静。
  她得好好儿消化刚才秦烈说的那些话。
  可是一想起刚才秦烈从镇定自若侃侃而谈,一下子变成紫涨茄子挤不出一句整话来,小冬就嘴角直抽抽。
  这人的能力分布也太不均衡了。说句好听的温存的话,有这么难么?
  晚上小冬陪安王一道用饭,等饭撤下去上了茶,赵吕说起笑话来,他们兵部姓张的有好几位,平日分别按职司称呼,可巧中午有一家家人来送饭,只说姓张,没说是哪一位。差役提着食盒犯了愁,只好将几位张大人都请了来,认一认这食盒是谁家的。偏偏食盒上又没记印,认不出来。差役灵机一动又想了个办法,说打开盒子盖大家来闻闻饭味儿,各家家里做的饭是什么味儿这肯定能闻得出来了。
  小冬虽然有些心不在焉,还是给逗笑了:“哥哥编的吧?”
  “不是编的,就是真事儿。”赵吕笑着说:“这办法还真灵,各家的饭菜各人自己肯定最熟悉,有一位张大人就说了,哎呀这是我家送来的。旁人问他为什么,他说,我家媳妇蒸的馒头从来都是酸的呢。”
  连安王也忍不住笑了。
  小冬挨挨蹭蹭,等赵吕出去了,才蹭到安王面前:“父亲……”
  虽然安王平时慈和可亲,但是这个女儿家的事情,和娘好说,和爹就不是那么容易开口了。
  “秦烈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咳……
  小冬抬眼看看安王,又低下头去揉帕子。
  ——王府里有什么事能瞒过安王的吗?
  “父亲……也知道?”
  “自然知道。”
  “那……父亲的意思是?”
  安王微笑着指指身旁:“坐过来说话。”
  小冬应了一声,靠着安王在榻边坐下来。
  安王问她:“那你的意思呢?”
  小冬十分郁闷——
  安王这话问的也太没技巧了,哪能这么直白,大喇喇的就问她这话呢?
  小冬又把问题丢回去:“秦烈说,他几年前离京时就和父亲请求过……父亲都没和我说起过啊……”
  安王微微眯起眼:“他请求是他的事,你那时候才多大年纪?再说,若是他没那个本事兑现承诺,我可什么都没答应过他。”
  太奸滑了!
  小冬在心里朝安王竖大拇指。
  秦烈固然不笨,可是和安王这种都快成了精的老狐狸相比,那实在太稚嫩了。刚才听秦烈的讲述,安王是给予了他肯定和机会的。所以这傻小子一门心思朝这上头努力拼搏。可是到了安王这里,安王是半句承诺也没有啊。
  眼见小冬脸又红起来,八成要恼了,安王连忙打住,拿出一惯的慈父状来:“他下午和你说什么了,讲给为父听听。”
  还用得着她说?您老不都猜得一清二楚了么?
  小冬肚里嘀咕,把秦烈说她生辰时来提亲的话告诉安王。
  “嗯,他这性子,还是沉不住气啊……”安王点点头,口气好似十分遗憾:“我本以为他能再等一年的……”
  “父亲……”小冬很是疑惑不解:“我以为父亲看好的人……不是秦烈这样的。”
  以前小冬觉得,安王若是挑女婿,那沈静差不多是头号人选才对。他世家出身,才貌出众,品格脾气都好,当时他来陪赵吕读书时,安王府里还曾经有过一阵子风言风语,说这位表少爷八成就是将来的东床呢。
  而秦烈呢,从出身上,恐怕就会被打个叉。再说学问,又是个叉。他现在还跑起了商队开起了铺子,买卖做的这么红火,简直应该被大叉特叉。士农工商,商在最后一位,买卖人总是被人看轻的。安王纵然再不拘一格,若真是找一个买卖人当女婿,这也实在太……太有创意了。小冬是不在乎,可是这世上的事不是你自己愿意就行的,你生活在这个社会里,就必须遵循这里的法令规则,大多数人的价值观道德观,必然影响你的一举一动。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件事是错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认为它是对的也没有用。
  不管从哪点儿看,秦烈都不会被安王列入考量范围。嗯,这还要提一提他的外貌——秦烈的长相应该属于非主流一派的,他不够白皙,不够单薄斯文,更不会附庸风雅。应该说,他和现在上流社会的“美貌”标准差距实在太大了,活脱儿一个反面典型。
  安王说:“你把架子上那个盒子取过来。”
  小冬捧过来那只盒子,安王打开盒盖,问她:“你看这是什么?”
  呃……这里面有两个圆滚滚的东西,一层粗糙龟裂的硬壳,灰褐的,还凹凸不平。
  小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安王用裁纸的小刀在那壳上划了一记,从中掰开。
  一股清香溢出,小冬忍不住吃惊:“这……菩提果?”
  她从来没见过带壳的菩提果什么样。想不到那么香甜珍贵的果子,外面的壳竟然这么不起眼。
  “以前你见的,那都是去了壳的。又红又香,谁都知道是好东西。可是好些时候,人们只为着外面的壳子不好看,反而错过了宝贵的东西,就象这果子。”
  小冬很想翻白眼:“父亲,我明白您的意思,是让我不要以貌取人。”
  可是对小冬来说秦烈的外貌一点儿也不差啊。
  毕竟在她的前世,秦烈这样有男子气慨的很吃香呢。涂脂抹粉修眉毛的那叫伪娘——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我一开始就没考虑过沈静。”安王没绕弯子,开门见山:“他是不错,但不适合你。”
  小冬捧着剥下来的菩提果壳子,认认真真听安王说下去。
  “河东沈家门风严谨,沈氏子弟,沈家女儿,教养都没得说。可是做这家的媳妇太不容易,更何况沈静被寄以厚望,身上责任太重,倘若你嫁了他,这份重担就得和他一起挑。”安王摸摸小冬的头发:“我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丫头去吃那样的苦。”
  小冬心里酸酸的,低声唤了句:“父亲。”
  “这是其一。其二,沈静自己也不适合你。”安王问:“你说说看,沈静这人如何?”
  “沈表哥很好啊……”小冬摇摇头:“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对,可是他活得太累,时刻谨慎,面面俱到。他不但这样要求他自己,也同样会这样去要求他未来的妻子。遇到任何事他会先权衡利害——他永远不会把妻子放在第一位。”
  安王说得真是一针见血。
  的确,沈静就是这样的。
  小冬忍不住想,那安王知道不知道,沈静可能在心里爱慕着五公主?而五公主对沈静,似乎也十分在意?
  可能这事儿并不象小说想的这样,毕竟一条锦带说明不了什么。
  “所以,秦烈比沈静优越。他没有父族,也没有外家,只有一个亲人,便是他**。那个人我知道,是十分豁达刚烈的性子,不会与儿媳妇整天歪缠打官司。秦烈性子坚毅,白手起家创下这么份儿家业,可是又不失赤子之心,待人至诚。他的骨子里和他娘一样,燹夷人从来没有姬妾婢奴这一说,从来都是一夫一妻。一朝承诺,一生不负——我就是先看中了他这一点,我的女儿,将来怎能与人共侍一夫委曲求全?”
  安王语气一顿,转头看着小冬说:“但这些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你的心意。你若是和他合不来,那他有再多好处也是枉然。”
  小冬直觉安王并没有把全部理由说出来。
  一定还有什么,也许是更重要的原因。不然可靠的人有的是,凭安王府的权势,让对方不纳妾婢也能办到——
  “可是,父亲……你觉得,如果这件婚事成了,宗正司会答应吗?其他人会怎么看您和哥哥?还有太后娘娘,皇上……”
  “那些都是细枝末节。”安王抚摸着她的头发:“只要你过得好,别的都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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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想给赵吕找媳妇……呜呜呜~~泪奔~~~可是不给他找,小冬不能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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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贺礼

  第五十九章 贺礼
  愿意吗?
  也不是不愿意……
  但是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套句俗话说,小冬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想过将来http://。自己会嫁什么人,还将年纪相当门第不差的人选拿来比对过。但是每一个,似乎都缺点什么。
  就象沈静,他很好很完美,可是他更象一件艺术品——小冬没法想象和他条躺到一张床上是什么样?
  大概她潜意识里,还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古人吧。
  就算说话行事,每天做的事都和古人一样,可是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也许正因为这样,传说里头人转世之前都要喝孟婆汤。让一个古代的人去现代,和一个让现代的人回到古代来,最好是能把前一段人生全忘记了,才不会对新生活充满怀疑,抵触和格格不入。
  小冬觉得自己已经极其幸运,她的这一段人生衣食无忧,有父亲,兄长呵护,虽然有宫廷争斗政治风云,可她毕竟还好好的活着。
  小冬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人端着灯进来。
  今晚是红荆在外头上夜,可是灯影一闪,撩开帐子的却是胡氏。
  “胡妈妈?”
  胡氏端着茶盘,在床边坐了下来。
  “还没睡着?”
  “妈妈也没睡啊?”
  “嗯。”胡氏将茶倒进杯里,一股暖暖的甜香气弥漫开来:“喝点儿热茶,能睡得好些。”
  小冬点点头,捧起茶杯来。
  屋里很安静,小冬喝了一口茶,品出了枣子的甜香,还有一股麦香。
  胡氏轻声说:“还记得你回到京城来之后,头一次进宫吗?”
  “记得。”
  印象很深。
  “其实,圣德太后不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只是她娘家得力。”
  怎么突然提起圣德太后?
  小冬有些疑惑地看着胡氏。
  “虽然在宫里过了几十年,可是她一点儿都没学聪明。不然的话,她的孩子也不会轻易让人暗算了,她自己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小冬怔怔的听着。
  “我当年是在宫中服侍的,后来主子开恩,放我出了宫,还给我指了一门好亲事。可惜我福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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