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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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我喜欢!-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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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几乎所有医生都谢绝了她的好意。

  亚默南的瘟疫几乎都被控制住了,但如今又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见识过瘟疫在春季死灰复燃的医生们选择留下,他们决定至少等到来年开春后,以防被他们治愈大半的疾病卷土重来。

  =

  一个戴着兜帽的人和为他牵着马的孩子走在山路上。

  马背上搭着个大口袋,口袋里露出上好的布匹。兜帽客穿着做工考究的袍子,蹬着一双昂贵的小牛皮靴。她摇摇晃晃地走着,步履蹒跚,时不时粗着嗓子叫骂几声,让牵马的孩子快一点。

  “您可以骑上马,或者租个马车啊,夫人!”那孩子忍不住说,“您喝醉了……”

  “我没醉!你这个……小杂种!”兜帽客醉醺醺地说,她的声音听起来挺清脆,大概年纪不大,腔调倒是老气横秋,“你懂什么?夫人我有的是钱,嗝儿,就是要……走这山路才有趣!天天听他们摆布太烦了,不能做这不能做那,我就是要自己走!”

  说罢,她掏出一个大钱袋,用力晃了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孩子回头看向她,她踹了孩子一脚,让那孩子摔了个大马趴。

  “起来!”兜帽客又踢了他一脚,“快带路!他们还说……说这里有山贼,呸,这种穷乡僻壤没人走的地方,哪里有山贼!”

  孩子不说话,埋着头牵着马往前走。道路越来越偏,只是亚默南的大部分地方并没有官道,没路和有路相差不大。喝多了的傻子夫人没注意到这点,她一脚深一脚浅地跟着孩子又走了一阵,突然被一群人影围住了。

  兜帽客怔怔看了看周围,揉了揉眼睛,酒醒了似的,掉头就跑。空气中响起“嘣”的一声,一支箭□□了她面前的地上。兜帽客噗通倒地,像是吓呆了,一直盯着箭瞧。

  “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围住他的人群中响起了绿林好汉常见切口,开口的强盗笑嘻嘻地说,“请这位夫人把钱和货都留下吧?不然身上可要多几个洞呢。”

  “你们……”兜帽客的声音颤抖着,“你们就是疾风强盗团?”

  “是侠盗团!”有人不满地叫道,“我们谋财不害命,劫富济贫,不伤孩子和omega,可比你们这些老爷夫人好多了!”

  像在为他的话作证,给兜帽客领路的当地孩子已经一溜烟跑到了拦路者身后,对兜帽客做了个鬼脸。比起强迫他带路的外乡人,他显然更亲近本地的强……侠盗们。

  兜帽客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把掀开了兜帽。

  那是个年轻的女性beta,并不算美貌,脸上长着零星的雀斑。围住她的人们愣住了,一些人不明白她露脸是要干什么,另一些不确定地喊了出来:“切莉?”

  “切莉?”

  “切莉!你还活着!”

  这声音迅速地连成一片,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完全变了。“是我!”被叫做切莉的人尖叫道,一口气点了一大串名字。她的脑袋飞快地转向这里又转向那边,快活得不知要看哪边好。每叫出一个名字她就得到一个回应,最后有人按捺不住地丢下武器,冲了过去,用力给她熊抱。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将切莉团团围住,变成一个哭哭笑笑个不停的人球。

  带她来的孩子茫然不解地看着他们,后来才加入这个团队的人们也是。强盗团的头目挤出了人群,这个瞎了一只眼睛的beta久违地大笑,看着切莉被激动的人们抛了起来。

  “你们藏得够好!找了你们半天!还要装成这样才能被你们打劫!装得老子像个傻子!”切莉在半空中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转头看见了强盗头子,发出又一声欢呼,“汉克!我就知道你这老泥鳅还活着!”

  “祸害遗千年!”汉克笑道。

  “万岁!”人群中有人高吼,“为疾风……团的新幸存者!”

  “万岁!”

  大家都鬼哭狼嚎起来,连与切莉素不相识、对这一幕莫名其妙的人也在这气氛下变得激动。切莉笑得流眼泪,好半天才止住,她擦了把脸,叫道:“别抛了!你们安静!团长还活着!”

  林中霎时恢复了安静,狂欢的人们静止在那里,险些没接住切莉。她一咕噜爬下来,大声说:“团长好好的,他就在汶伽罗!”

  一片沉默。

  “团长不是?”半晌,有人迟疑地问。

  “不是被处决……”

  “呸!乌鸦嘴闭嘴!”有人马后炮地喊道,“我就知道团长好人有好报,吉人有天相!”

  “汉克这个傻逼!打听的什么半截子消息!”

  “造谣,都是造谣啊!”

  “对对对我傻逼!”

  呆若木鸡的团员们,轰地爆发了,七嘴八舌的大嗓门聚集在一起,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但已经没关系了。

  在谣言中误以为团长死去,此后一直躲藏在荒山里的疾风骑士团余部,已经可以回家了。

  第130章 129。128。1

  整个冬季风平浪静,特使死去的消息没有传出领主府。国王没听到半点风声,情人和新生的私生子们占据了他的大部分空闲时间。瘟疫几乎在亚默南销声匿迹,教廷不知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主力到现在还是安安分分地待在封锁的阿铃古中,连带着与王庭间一度到了爆发边缘的关系都平缓了下来。

  什么事都没发生,大家说好了一样在自己的地盘猫冬。安娜伯爵府内倒是有些传言,近年因为某些原因被伯爵冷遇的女仆长弗洛拉相当高兴,私下里到处说“那个恃宠而骄的omega”终于失去了宠幸。不过首席骑士一直好好地当着汶伽罗边境军的将军,也没见安娜伯爵又出现了新宠,因此这传言仅仅是传言,内情如何,不足为外人道。

  等天气暖和起来,瘟疫秋后蚂蚱似的蹦跶了一下,被医生们合力压了下去。临时诊所在人们的添砖加瓦下扎根,医院在亚默南各处遍地开花。急性子的人们已经开始期盼每年的圣塞西尔节之际,一只乌鸦飞入了乌尔堡,将一封匿名信准确地丢给了在情人床#上呼呼大睡的理查二世。

  没人知道信里写了什么,更没人知道这封信从何而来。人们只知道国王因为突如其来的怒气杀掉了一名情人,还调兵要讨伐这位情人家族的领地。皇家卫队和皇家骑士团整装待发,宣称要揪出这名与罪人罗纳德勾结的背叛者,但最终袭击的却不是事先宣称的地方。

  带着宰相罗兰前去觐见国王的骑士团突然发难,将罗兰公爵用神罚之锁锁上,粗鲁地拖去王宫。理查二世面色不善地等在会客厅,同在那里的还有王后伊芙。

  “陛下?”罗兰被推搡着跪下,脸上全是困惑,“敢问我犯了什么罪?”

  “你犯了什么罪?”国王眯着眼睛,冷笑道,“欺瞒你的君主,这难道不是重罪吗?”

  “我不明白,陛下。”罗兰镇定地说,“倘若有人对我进行了不实的指控,我申请与对方对质。”

  “不必了!”理查二世豁然起身,眼中即将冒出火来,“是谁允许你隐瞒特使之死?罗兰。威尔斯利!你背叛了我!”

  “特使死了?”

  宰相露出了恰到好处的震惊,他心中确有几分惊讶,为这消息的走漏,它在他们的隐瞒下本该万无一失。王后坐在书桌边上,怯生生地看着震怒的丈夫。罗兰余光不露痕迹地在她身上一闪而过,诚恳地盯着国王说:“我对此一无所知。”

  国王轻蔑地哼了一声,把一叠信件拍到桌上。“念给他听!”他命令伊芙。

  红发的王后拿起了桌上的文件,开始念起来。

  那是罗兰心腹的亲笔认罪书,上面交代了宰相隐瞒特使之死的过程,调动人员的名单,与真实状况一分不差。那些心腹不仅有极高的忠诚度,而且整个家族的身家性命都捏在罗兰手中,本该万无一失。罗兰暗自心惊,面上不显,只重复道:“陛下,没有发现特使之死的确是我的失职,但这封信完全是诬蔑!我不知道是谁买通了家臣,上面所说的没有一句实话。”

  不该有的人证冒了出来,但向来谨慎的罗兰从未留下可以拿出来的物证。国王再怎么傲慢,他也不会因为怀疑就将宰相杀死。

  “包括你与王后的私情吗?”理查二世眯着眼睛问。

  “您在说什么!”

  王后惊叫起来,像个被丈夫误解的omega那样,惊诧而悲愤地捂住了嘴巴。她的眼眶眨眼间盈满了泪水,国王却没向她投去一瞥。

  “这是血口喷人。”罗兰摇了摇头,“陛下,您应当彻查说出这种诽谤之词的小人,那人不仅侮辱了王后与我,更侮辱了您。没有一个alpha能与黄金血脉的王相提并论,属于国王的omega怎么可能选择他人?”

  他后面那番话堪称正中了理查二世的心思,让他面色稍霁。国王冷哼一声,说:“没有王后的帮助,谁能把特使之死隐瞒至今?”

  “没有人。”罗兰说,“没有王后陛下的帮助,即使得您信任如我,也不可能对您封锁消息。”

  理查二世准备好听一通辩护,没料到宰相居然承认了。他勃然大怒,在他爆发前,罗兰又说:“但这恰恰证明了这诬蔑的恶毒与荒诞。”

  “说说看!”国王语气不善地说。

  “那封信声称特使已死……”

  “我查证了,他的确死了!”理查二世打断道。

  罗兰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继续说:“应当对亚默南无所不知的国王陛下不知道特使之死,此事只有两种可能。其一,陛下安排在汶伽罗的探子遭人灭口,而我对此失察。其二,受您信任承担重任的我因为某些不可知的理由背叛了您,同时深爱着您的王后陛下莫名其妙与我一道背叛,联手编制出天衣无缝的骗局,这才成功欺骗了您。”

  国王的脸色依然不好看,但并没有说话。

  “第一点,我为此感到非常震惊和悲痛。我自认是一名细心谨慎之人,从二十五岁得您厚爱担任宰相一职以来,我没有一日敢懈怠,生怕辜负了您的期望。在您的信任下,我侥幸顺利至今,如今却如此失察,还让幕僚不明不白地被人挑唆,此等罪过我无法推卸。”宰相叹了口气,“而第二点……首先,我有什么理由背叛您呢?我已经位及宰相,衣食无忧,没有继承者,说句极其不敬的话,无论谁坐在王座上,对我而言都不会比您头顶王冠更好。”

  “其次,王后陛下有什么理由帮我?人人皆知王后陛下是一名贞洁的omega,我们只在公告场合碰面过几次,而编出这种有损我们名誉传言的人一定不记得我与斯图尔特家的过节了。我会为了一个omega背叛赏识和信任我的国王陛下吗?王后陛下会为一个与她的家族有宿怨的情人背叛她的alpha吗?”

  “最后,能骗过国王的行动需要长久的策划与编排,可不是几句话几个眼神中能完成的。”罗兰总结道,“这桩指控让我愤怒的不仅是令我蒙冤这一点,它侮辱了王室的名誉,更侮辱了您的人格与眼光。如果指控人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把手套甩到他脸上。”

  理查二世的愤怒随着罗兰的阐述平缓下来,变得面无表情。宰相很清楚,将他带到这里并不是要定罪,国王也没有鲁莽到全盘相信一封信的地步,这位陛下只是疑心病严重,不会放弃试探罢了。

  国王面无表情地摩挲着胡子,宰相已经为自己做完辩护,脸上透着以往难得一见的愤懑。房间里只有王后隐隐约约的啜泣声,omega梨花带雨地吸着鼻子,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泪水。半晌,理查二世走向罗兰,亲切地把他扶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这可恶的挑唆者!”国王说,“念在他指出了安娜。苏利文的暴行的份上,我不再追究他。至于失察之罪,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自然不会苛责威尔斯利卿。最可悲可叹可恨之事莫过于友谊变质,信任瓦解,刚才我竟被魔鬼附身,对你生出了怀疑!”

  “铮”的一声,理查二世抽出了腰间宝剑,对准了伊芙。

  “我不曾怀疑你有意背叛我,亲爱的罗兰。但我害怕会有不忠、妖娆而让人堕落的蛇离间君臣之情。”他摆出一副痛心的样子来,“让我毁了这带着原罪的美丽omega向你赔罪吧!”

  国王的剑落了下去,速度并不快,好似宝剑也会怜香惜玉。王后睁大了眼睛,吓傻了一样,眼睁睁看着它落到自己脸上。

  鲜血从白嫩的皮肤上涌出来,剑尖插入王后右侧的脸颊,从眼下一路划到她的下颚。王后发出一声哀鸣,一个劲哀求着自己的alpha,没向另一个人看上一眼。罗兰保持着惊异中透着点嫌恶的表情,沉默地看着剑尖从伊芙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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