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鸡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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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鸡逗狗-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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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显的易于相处,即便促狭起来也会先道个歉再说下去。
秦游听自己家乡被张铭这样称赞,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们那里确实不错,但也有人吃不上饭穿不上衣,燕京还有人写诗说我们那里是人间天堂,倒是谬赞了。若是哪天能如前朝杜寒公所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才能称的上天堂。”
“看来秦兄你悲天悯人,心系天下,我自愧不如。”这话张铭说的真心,他自己的愿望简单的很,只希望能赚够足够的钱,有足够的社会地位不至被人欺凌,能带着琳娘过上轻松愉快的生活就好了。他开店是为了这个,顺其自然的上学准备院试也是为了这个。说白了,他对这朝代的归属感全无,只想独善其身罢了。
被张铭这样真心称颂,秦游没喝酒也乐疯了,他自小衣食无忧,科场上一帆风顺,被父母老师养的正义又单纯,到了清河县一心为民却处处受气,着实辛酸,就豪气道:“既然我是这样的好官,自然需要良士的扶持,你张铭嘛,才情学识只算的上勉勉强强,行不行一句话,今日就定下吧!”
张铭被他感染了豪情,就回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游一呆,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张铭肩膀,说道:“那太好了。”
两人这样说定了之后,秦游也不急着和张铭说正事,反而八卦心思大起,说起了京里诸家的情形,顺便狠狠吐槽了一番金显的为人行事,他家占了沧州南部最大的珠场,虽然产的珍珠质量一般,但胜在量大,寻常人家也买的起,前有金显在附近官场上处处保驾护航,后有远房侄儿此处的地头蛇金四帮着他撵走新进的贩珠商,虽然未能打不进上流,也赚的盆满钵满。若只是如此,秦游也不至于多么敌视金显,自金显花钱捐官做起了清河县的县丞,前前后后排挤走了七八位县令,他那远房侄儿更是做起了此地一方大佬,不过金显为人小器,不和金四分利,反而支持他做起黑勾当,隐隐的占据了清河县的东片,时间一长,金四手下的地痞流氓渐多。
秦游刚上任时,也曾想好好的烧他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他的各种政令在此地难以通行,他搬出自己上峰做靠山,结果金显联合了当地几位乡绅将他狠狠磋磨了一番,先前和张铭提过的那顿珍珠豆腐宴,更是他从小到大最食不知味的一顿。
张铭面上不显,心底细细分析了秦游的话。严格说来,金显能够把持清河县十多年,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手段,又有多年的根基在此,相比之下,秦游年轻又初来乍到,唯一的长处在于他自己有钱的很,不至于被金显拖下水,胜算其实小的很。至于自己的份量,不是他自贬,事实就是可有可无。金显最大的漏洞就是金四,他们的利益链条不紧密,血缘也不够亲密,只是要如何让他们反目,还要让金显的上峰对他弃之不用,就要费心布局了。
何况,张铭现在算是有家室的人,不同于秦游仍旧是单身一人,他既然要跟着秦游面对那金四,就要考虑家里的安全,不能本末倒置,帮着秦游费尽千辛万苦扳倒了金显,却把自己家的人赔进去。
想到这里,张铭突然想起今天没和琳娘报备过会晚归,她恐怕要担心,就坐不住了。秦游看他神思不属,就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忧心忡忡的。”
张铭也不瞒他,就说:“我和你吃这顿饭,家里人不知道,现在时间晚了,所以……”
秦游听他这样说,恍然大悟,忙道:“那你快回去吧。”他耷拉了脸,又道:“我反正没人等,县衙又有金显的眼线,再坐会儿。”
张铭笑笑,安慰他道:“那你快成婚吧,将夫人带在身边,就不是孤身一人了。我先告辞了。”
秦游不耐烦道:“去吧去吧。”
张铭出了知味楼,看了看上面古意盎然的牌匾,心道等张萍述职归来,他得跟这人好好谈一番了。然后就转身往不远处自家跑去。
春寒料峭,他只穿着两层衣服,冻的瑟瑟发抖,跑到自家店门口,琳娘果然在等。
最近因为店里的事情,他们都忙碌,张铭偶尔还能偷闲,琳娘却有许多事务要做,反而瘦了些,此时她正站在门口搓手跺脚,四处张望,见到张铭人回来,反而一呆,待认清是他,也顾不上和上回那样责怪他,就自顾自哭了。
张铭也顾不得在街边,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带着她进屋,一边连连认错:“是我不好,今天晚回来又没告诉你,下次不了。”
琳娘哭了两声就止住了,她红着眼睛,将张铭一推,含糊说道:“你上回和我说你不小心惹了地痞流氓,让我出门小心,自己晚回来却半句话都没有,真是本事见长。”
她总跟着张铭读书习字,平时又有极大的自由,渐渐显出些本性来,单看她平时棋风就能略知一二,这下牙尖嘴利,张铭有苦说不出,只能扮起可怜,连连道歉。
严氏和青青等早就躲在一边,不去打扰。
只听得砰一声,孙琢冲进了门,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找了许多地方也没找到,咦,姐夫回来了。”只见张铭对着他挤眉弄眼,他也算敏感,立马觉出不对来,噤了声一溜烟窜进了自己房里。
张铭见道歉没用,索性一横心,一步上前将琳娘扛上了自己肩膀,上楼往自己房里去了。琳娘只在张铭面前泼辣,平时斯文的很,她怕丢脸,就抿住了嘴唇没喊出声,心底倒有些怕了。
另一边,严氏拽住想要出去帮姐姐的青青,还捂住了她眼睛,低声道:“这你管不了。”她守寡多年,见到这一幕不免想起自己新婚燕尔时,老脸也是一红。


☆、第39章 婚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卖关子的本事不咋的 感觉包袱都抖了 =口= 不小心戳进来的GN们要是觉得还行请收藏吧
张铭扛着琳娘,一开始不觉得重,跑到自己房里才觉得沉,他顾不上说话,只怕失手将琳娘摔了,气喘吁吁的将她放到床上,尴尬的笑了笑:“我喝口水。”
“呸。”琳娘轻轻啐了他一口,忍不住就笑了。
张铭见她气消,就安心的喝了口水,慢慢解释起晚归的缘由。
琳娘听了他一席话,沉默了半晌。
张铭见她许久不说话,用手拨了拨烛灯上蜡泪,将凝固的烛油扫到一处,开口道:“怎么了?”
琳娘叹了口气,“你既然答应了别人就一定能做到吧。”
张铭以为她生怕自己难以做到,就安慰道:“嗯,我既然会答应了,就有把握做到。”
“那就好。”琳娘冲他笑了笑,从自己针线箱子里拿出一件玄色单衣,她做了一半,肩膀腰围那里却吃不准,最近张铭长的极快,一个月就能长一寸。
张铭会意,就站起身来,立到她跟前,由她在自己身上比划。他好奇这衣服,就问道:“这衣服什么时候穿。”
“我准备让你到三月三踏青时候穿,你不是说喜欢暗纹不喜欢明纹么,这衣服里面就做了。”琳
娘一边量他腰围一边埋怨道:“你长的太快了些。”
她以往只需稍稍抬抬下巴就能看到张铭眼睛,如今却要完全仰视才能看见他眼睛。
张铭却很满意自己现在的长势,他还以为古代人发育早成熟早,自己大概这辈子就是那副苍白弱鸡样了,没想到这身体的身高仍旧在长,最近更是突飞猛进,先前枯樵的脸色也慢慢转好,。
他捏捏琳娘的嫩脸,笑道:“长高了以后才能抱得动你,将衣服放宽些吧,省的到时候穿不了。”
琳娘一边躲开他的凉手,一边回道:“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琳娘改起了衣服,张铭本想和她下棋也不能了,只能默默看起书,他想到今天白天写不出策论的窘境,一时沉了进去,揣摩起古人书写的习惯来。
等到打更声起,琳娘打了个哈欠,她想到什么,对犹在书写的张铭说道:“对了,今天后面那两进屋子的主人家娘子来找我,说咱们可以搬过去了。”
张铭抬头,“那好,先将咱们的被褥衣服搬过去,人先住过去,其余家什到可以慢慢来,我找了时间就去牙子那看人,到时候让她们住在这楼上。”
租后面人家的房子,是张铭之前就相看好的,他租了三间房,正好一进,不打扰别人的生活,还有半间院子,正好前店后坊,比住在这楼上束手束脚的好多了。倒不是他不想买,而是人家不肯卖,一时间也没有别的合适地方可买。古代置业不比现代,中间不光有登记手续,还需四邻签字同意,张铭才作罢。
近日两人都忙,也不再多说什么,早早的就睡下了。
之后又上了几天学,因为那姜先生批改策论要许久,张铭倒没被刁难,日子算是风平浪静,不过,他终于得了张萍的信儿,这回他长了心眼,和琳娘报备了之后才去赴约。
张萍约见张铭的地方是他本人在清河县的住处,不再是知味楼。是一间小四合院,张萍的妻儿仍在燕京,尚未回来,此时只有他一个人,还带着几个张家的下等仆人,整个小院子空落落的。
张铭跟着张萍在书房坐下,才得了机会细细打量起他。这一趟燕京回家述职,看来张萍费了不少心力,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他替张铭沏了茶水,倒不像以往那样爱兜圈子,反而说起正事来。
“听说铭少爷你开了食肆?”
张铭被“铭少爷”三个字吓的抖了抖,但怕他多心,就解释道:“我的食肆说是食肆,其实叫酒肆和坚果铺子差不多,与你家的店不冲突。”
“倒不是为了这个,你既然开食肆,我少不得要帮扶你一把。”
张铭笑道:“那就多谢张叔了,啊,我将最近的账簿也带来了,当初说好要和你家大小姐分账的。”
他拿出复制的账册递给张萍。张萍却不接,反而摆手说道:“不用了。”说着,他又露出了个笑容。
“如今大小姐快要成婚了,许多生意上的事情都暂时放下了,过的一段时间再提吧。”
张铭奇道:“是哪家的公子这样好的福气?”
张萍对着北面拜了拜,才答道:“该是我们大小姐的福气才对,那一位是什么身份我不便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铭是远亲,按礼不会被邀去参加婚礼,至多因为如今和本家又有了联系才应送上薄礼,若是到时候就会知道,那一定是举国欢腾的盛事了,张萍故意透露这样多的讯息,张铭稍微一想就大致猜到了新郎的身份。
他也不再追问新郎是谁,反而问起时间,“不知会是什么时候?我也好准备贺礼。”
“已经看好了日子,五月初六,今年顶好的黄道吉日。”
张铭自然连连道贺,心里却叹了口气,自己的“同乡”就要嫁人,并且少不了会在三妻四妾的夹缝中生存,看她的样子这几年过的风生水起,不知道往后会如何。他和这个“同乡”的接触虽少,但她却是在这世上对自己前世生活的那个世界的唯一证据了,免不了生出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
张铭又问了问张萍有关金显和金四的事情,张萍颇不以为然,直道:“这二人和我所经营的不同,但初来时亦打过交道,都是蝇营狗苟之辈,我虽然帮不了你什么,但城南这片却算的上我们张家的地盘,你家食肆的安全,尽可放心。”
张铭拜别张萍,走出他家院子,回想着张萍说话时的脸色,觉出些不对来。
他提到张挽楠的婚事时,虽然满面喜意,眉宇里却有隐隐的焦灼之感,说到她成婚之日时更是好似恨不得再早些的样子。须知大户人家成婚,没有半年一年准备不下来,何况张挽楠要嫁的十有八九和姓徐的人沾边,礼部层层报批,再一连串的礼仪修习,这样紧赶慢赶是为了什么,要打一个极大的问号。难道是怕男方反悔?不太可能吧。
倒不是张铭爱管闲事,而是他隐隐觉得,要是张挽楠的婚事不幸有变,自己一直以来不好的预感或许就会成真。
他一路思索着往家走,忽视了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的两个影子。
其中一个在他出了张萍家的门后只跟了一小段就往东面去了。
他走到自己主子跟前,急道:“那混秀才和知味楼的张老板有关系哩。”
那人一愣,摸了两把自己手里的鼻烟壶,“你给我仔细说说。”
小厮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
他主子顿了顿,摘了颗手边盘子里的葡萄慢吞吞的剥了吃,“你下去吧,以后不用跟了。”
“是。”
另一个,若是张铭仔细看一定会觉得眼熟,分明是知味楼的某个小二。他见张铭一路上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知道已合主子心意,就跑回了张萍家里,对着张萍附耳说了几句。
张萍将那小二屏退,长叹了一口气,“果然被他看了出来,这人一举一动全被老爷猜中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他连忙写信,笔迹极快。
几百里之外的燕京,城东,乾宁街上,某座极大的宅院里。
张挽楠嘴里含着香片,整个身子泡在玉砌的汤池里,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几个宫装仆妇在替她擦背敷香料。其中一个见她不耐烦,就劝道:“小姐再多忍耐些时日吧,这也是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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