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柳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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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柳枝儿-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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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会儿。”
 
老板娘想是追得有些累了,把棍子杵在地上当拐杖,一边喘气:“你小子不学好,就知道偷懒,那面你揉了么?不揉好面,回头拿什么做包子?咱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去?”
 
小伙子看他娘不追了,也停了下来,“我早上卯时就起来揉面了,揉好在那里醒着,然后才去睡一会儿的。”
 
“这会儿面快用完了,你还不去再揉点?”
 
“一天到晚就是揉面揉面,手腕都肿了。”小伙子嘀嘀咕咕的。
 
老板娘一听又毛了,“不揉面你想干啥?别说咱们卖馒头包子的,就是那些卖面的,不也是天天揉面么?你干了这行,就得受这个罪。”
 
“知道啦知道啦,我去还不行么?”小伙子终于回身去堂后揉面去了。老板娘看着目瞪口呆的柳枝儿,抱歉地笑笑,“小嫂子见笑了,你慢慢吃,不够再点啊!”
 
柳枝儿笑着点点头,继续吃包子,突然,她眼前灵光一闪,小伙子和老板娘的对话提醒了她,这个镇上所有卖面的人都是用的现切面,好像没有人用干面。如果能做出干面或者挂面来,那说不定会有市场呢,先别说那些家庭主妇不是个个都是擀面高手,就说这南来北往的客商,这长途跋涉的,如果错过宿头,能够在野外煮一锅面来吃,不也比干啃馒头就冷水好么?所费的也不过是多带一口小铁锅罢了。
 
柳枝儿越想越兴奋,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她还是把老板娘叫出来,又比又划的询问有没有人做干面来卖。老板娘半猜半懂,总算搞明白了柳枝儿的意思。
 
她笑着说道:“妹子你可真会想,那面干了不就碎了么?谁愿意吃碎成一节一节的面呀?”
 
原来如此,现在的人们还不会用压面机,所以做不出形状规则的面条,自然也就没办法长期保存或者携带,难怪大家都宁愿吃现擀的面条呢。
 
柳枝儿笑着向老板娘致谢,给了钱就离开了小食店。她转身去了粮食店,打算买点面粉和碱,回去做实验,看自己能不能做出像后世那样的挂面来。
 
其实做挂面没有那么复杂,柳枝儿前世去山西旅游的时候,见过人家家里做荞麦面的那种简单的压面机,形状有点像铡刀,只不过是在底座上凿出一个圆孔,然后在圆孔底部钉上一块薄铁片,在铁片上凿出均匀的孔,可以是圆形,也可以是扁平的,决定于你想做什么形状的面条。然后把揉好的面团塞到圆孔里,再用上面差不多大小的木头桩子给往下压,就把面条压成均匀的条状了。然后拿出去晒干,切断,就是可以长期保存的挂面了。
 
不过做挂面要注意的是,挂面晒干之后又要重新下水煮,所以一定要强调口感和耐煮性,不然一下锅就糊成了一锅面汤,那就没法吃了。幸好,柳枝儿知道在和面的时候加一些碱面调的水,就能让面条变得很有韧性,很经煮。
 
买好东西,柳枝儿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十章 寡妇难做官太太
柳枝儿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郝三嫂,郝三嫂的丈夫郝三哥会盖房子,那他一定认识手艺不错的木匠,柳枝儿打算找个木匠按照自己的想法先把压面机做出来。

郝三嫂刚从娘家回来就听见村里的流言蜚语,正要去找柳枝儿问个明白,正好人送上门了。
 
“妹子,你咋回事?我才回娘家几天,咋又传出那么些流言呢?”

柳枝儿知道郝三嫂是关心自己,所以也不隐瞒,就把当天小树林里的事情告诉了郝三嫂。

“该,活该被揍”,郝三嫂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么说来这流言肯定是王大宝那个混蛋传出来的。这几天听说他都躲在老相好赵寡妇家呢,估计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也说了你不少坏话。”

柳枝儿笑笑,不是很在意,如果他们说得太过分,绯闻男主角自然不会放过他们的。

郝三嫂突然笑得神秘兮兮的,“妹子,其实说实话,嫂子觉得那个杨树真是不错。虽说带了个孩子,但是人又壮实,又仗义,一身的功夫可不是吹的哦。”

柳枝儿无语了,她指指自己,又指指河对岸的杨家村,表示自己一个不会说话的寡妇怎么可能配得上人家杨树。

郝三嫂摇摇头,叹口气,“你以为后娘那么好当呀,何况杨树还有那么一个极品嫂子。说实话,如果不是孩子和家里的拖累,杨树早就又娶媳妇了。现在他孩子都六七岁了还没娶,我估计一方面是人家挑他,一方面他也不是个随便的人。”

柳枝儿回想起杨树刚毅的面孔,还有在自己面前脸红结巴的样子,也觉得这个男人的确不错。不过她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郝三嫂看她的样子,就觉得有戏,不过她也知道柳枝儿的心结所在。

她抓着柳枝儿的手,“妹子,嫂子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女人一辈子还是有个男人的好。累了倦了也有个人依靠不是,再生一个孩子,这辈子也算圆满了。可不能打什么守节的主意啊!”

柳枝儿从来没想过要终身守寡什么的,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人罢了。

“我知道你介意自己不能说话,退一万步说如果真喜欢你,就算你不会说话他也不会介意。而且,咱们还可以找郎中看能不能治治这哑病呀!”

柳枝儿眼前一亮,对呀,自己穿过来之后就听别人说自己是哑巴,自己初来乍到怕露馅,忙着适应哑巴的生活,所以一开始就没想过去治疗。这哑病还分生理性和心理性的呢,前世就看过新闻说有人本来会说话,后来喝了他后妈递给他的一杯水,他觉得后妈一直想要害自己,水里肯定放了哑药,于是喝完水就华丽丽地失语了。事实上那杯水并没有问题,医生检查后也认为他具备说话的条件,只是不愿意说话罢了。这种就是心理性的失语。
 
如果自己也是这种心理性失语,那么自己完全没有原主的心结,自然也不会存在心理问题,要治好哑病也不是没可能。不过前提是找医生检查自己的喉咙有没有问题才行。
 
“我这次回娘家,就是我老娘生病了,要看都倒在床上起不来了,结果被镇上一个许郎中三针就给治好了,你说神不神?”
 
柳枝儿笑着点点头,古代的针灸术确实有很多玄妙。
 
郝三嫂又说道:“那许郎中的医馆就在镇上,改天我带你去,说不定真能治好呢。”
 
柳枝儿点点头,又问郝三哥在不在。
 
“找你郝三哥啊?哎哟,不巧了,到杨家村给人盖房子去了,有啥事?”
 
柳枝儿掏出自己画的压面机的简图,说想请郝三哥帮忙推荐一个巧手的木匠把这个做出来。
 
郝三嫂拿过那张纸,“这是个啥?”
 
柳枝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郝三嫂也不多问,“说道巧手木匠,还是要找对面杨家村的杨大勇,他经常跟我家那位一起合作给人盖房子,那东西做得,特别好。”
 
柳枝儿很高兴,忙问杨大勇家怎么走。
 
郝三嫂把纸还给柳枝儿,“我看你这个也挺复杂的,要不你等你郝三哥回来了,带你过去?他们人熟,好说话,价钱也能给你算便宜点。”
 
柳枝儿点点头,对郝三嫂谢了又谢。
 
郝三嫂好笑地拍拍她的背,“跟我还这么客气呢?我看你地里的玉米也快收了,你一个女人家的也够呛。过两天我跟你郝三哥一起过来帮你把玉米收了,然后我们俩去镇上找那个许郎中去。”
 
郝三嫂是真心把柳枝儿当成了自己家的妹子来疼,所以凡事都为她想到前面。
 
柳枝儿也很感激,她在郝家带着小武二丫玩,让郝三嫂腾出空来做些家务,快到晚边了,才带着郝三嫂给她的小菜回家去。
 
晚饭后,郝三哥就带着郝三嫂以及两个孩子来到了柳枝儿家。
 
“柳家妹子,我听你嫂子说你想找杨木匠做个什么东西?”郝三哥很直爽,开门见山地问道。
 
柳枝儿连忙摸出自己从镇上回来后用炭笔在纸上画的压面机草图,郝三哥接过来看了看,“这个东西不算复杂,杨木匠肯定能做出来。这样吧,我明天还要去杨家村给人家盖房子,杨木匠也在那里,我给你带过去让他看看,能不能做让他给个准话。他这两天都跟我在一起干活,也不在家,你也不好去找他。行吗?”
 
柳枝儿点点头,自己的草图虽然画的不是很精细,不过该画的都画上了,想来杨木匠那样的专业人士应该很容易就能看懂吧。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柳枝儿还是给郝三哥透了个底,说自己打算用这个压面机做东西出来卖的,所以一定要跟杨木匠说不管他能不能做,草图都要保密,不能泄露出去。如果他能做的话,自己宁愿多给他点钱,也要让他帮忙保密,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不能泄露出去。
 
郝三哥点点头,表示明白。
 
郝三嫂笑着说:“放心,杨大勇是个实在人,做东西实在,做人更实在,你要不让他说出去啊,刀架在脖子上他都不会说的。”
 
柳枝儿笑了,她也是被前世那些违约的事情给吓到了,自己好不容易琢磨出一个生财之道,无论如何也想抢个先机。
 
郝三哥看事儿说得差不多了,就想带着郝三嫂和两个孩子回去。两个孩子在院子里和小白玩得正开心,喊都喊不走,大人也没办法,只好再坐一会儿。
 
柳枝儿又拿出从市集上买的吃的出来招待郝家四口,又给添上水,让他们多玩一会儿。
 
郝三嫂笑了,“妹子,你这招待客人的做派可不像咱们乡下人啊,倒像是镇上那些人家的样子,又是水又是茶点的,我们要多来几次你还不亏大发啊?”
 
柳枝儿又是摇头又是摆手,郝家愿意冒着村里人的闲言闲语和自己来往,自己原本就很感激,巴不得他们多来几趟呢。
 
就在这时候,有人在门外叫“严家嫂子”,柳枝儿出门一看,原来是隔壁的严峻。
 
柳枝儿也不知道他有啥事,就那么看着他。
 
严峻被看得有些脸红,“是……是……是这样的,我是……是来还你银子的。”
 
柳枝儿摆摆手,让他先把钱用来给严峻娘养身体,自己这边不急等着钱用。
 
严峻想着出门前母亲对自己说的话:“这钱是把家里的几只鸡卖了,又跟你堂叔家借了些凑出来的,你拿去还给柳枝儿,就说谢谢人家。”
 
严峻知道家里不宽裕,他平时在私塾里得的工钱也不多,就够自己买书买纸墨的,家里的主要开支还是来自地里的庄稼和母亲的绣活。家里的几只鸡原本是养来下蛋的,平时他娘看得比什么都重,这会儿却为了还债,全给卖了。
 
“娘,要不严家嫂子的钱再缓缓,我去镇上找个工做,赚了钱就还给她?家里的鸡就别卖了,留着下蛋给你补身体也好啊!”
 
严峻娘的脸一下冷了下来,“峻儿,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那个柳枝儿了?”
 
严峻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严峻娘的手使劲拍在床上,气得发抖,“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你忘记你娘辛辛苦苦供你读书科考是为了什么了吗?我们孤儿寡母的这些年过得容易吗?我这么辛辛苦苦地撑着这个家,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出人头地,不说为官为宰,至少要能光耀严家门楣。这也是你爹临终前的心愿,你都忘记了么?”
 
严峻震了一下,跪了下来:“娘,儿子不敢忘。”
 
“不敢?哼,我看你早就忘到天边去了!”严峻娘冷笑着,“我看你的眼睛一看到那柳枝儿就转不动了,你脑子里打什么主意,我清楚得很。你最好给我把主意给打消了,我死都不会同意一个寡妇进我家门的。”
 
严峻嗫嚅着,小声地说道:“娘,她也没那么差……做寡妇也不是她愿意的啊!”
 
“我自己就是个寡妇,又怎么会看不起她?”严峻娘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是为你着想啊!你想想,将来你要是科考中举,当了一方官员,难道你要让她帮你主持中馈吗?先不说她是寡妇出身,大字不识,就这说不出话,就没法做你的贤内助,帮你与同侪家眷中来往啊!你到时候怎么办?又娶一个?你这样不是害人家柳枝儿吗?要是同侪们知道了她的出身,会笑话你的,你到时候又如何自处呢?”
 
严峻从来没有想过这么远,他只是单纯地被柳枝儿吸引,想要跟她说说话,看看她的脸,就算她不能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笑也好。
 
“峻儿,听娘的话,”严峻娘叹了口气,“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柳枝儿,你得赶紧把这个念头给断了。”
 
严峻拿着他娘给的钱,垂头丧气地出了门。
 
这会儿看柳枝儿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他不由自主地又心跳加快了,可是一想起他娘说的话,心里又不是滋味,眼里的光彩也暗淡了下来。
 
柳枝儿看他一会儿害羞一会儿黯然的样子,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严峻横下心,把钱递给柳枝儿,“给……给你钱。”
 
柳枝儿推拒不过,只好接过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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