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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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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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码,竟是要五百两银子。贾珍气得手脚都发抖,待要不给,只怕这两个无赖吵嚷出去,宁国府这两三世的体面都折尽了,只得把银子来买个平安。

贾珍出了两回银子,想着日后还不知道如何了局,就把尤氏恨毒,竟是走进了尤氏房里。因是深夜,尤氏房里的人都歇息了,只余值夜的文花在,看着贾珍进来,文花忙过来问安,又向尤氏笑道:“奶奶,老爷来了。”

尤氏自打病了,就没见过贾珍人影,虽尤氏早知贾珍是个靠不住的,无奈即嫁了他,便以他为主,看着他来岂有不喜欢的,叫文花扶着强撑起来,因笑问:“大爷怎么过来了?可用过晚饭没有?”说了就要叫文花去给贾珍斟茶。文花看着贾珍脸上铁青,吓得不敢停留,转身便去。贾珍看着文花去了,又向尤氏冷笑道:“你很不必如此殷勤,倒是倒一碗砒霜来我喝,一了百了,也算是你的功德。”

尤氏听着这几句,脸上又羞又气,含了泪道:“大爷如何说这样的话,可是叫我无地自容了。我原是怕张松张华父子拿着二姐母子来勒索大爷,所以才狠心除了那孩子。大爷以为我心里就不着慌吗?我这都是为着大爷为着我们宁国府的脸面。”贾珍听着尤氏强辩,格外有恨,竟是不顾尤氏重病在床,几步上去就把尤氏的头发一抓,直问到她脸上去:“你只是为着我还是为着你自己出气?你个蠢笨妇人!便是你起了歹心,我只求你做事也有些体面,竟是直说你是谁,你这不是怕伤了我脸面,不是怕伤了我们府里的体面,你只是嫉恨你二妹妹要治死她罢了。”

尤氏的头发叫贾珍抓得生疼,脸上珠泪纵横,挣扎道:“大爷也要看看我素日为人,大爷那许多姬妾,我几时嫉恨过?二姐三姐在家时,我待她们何曾差了?都是那张华张松父子无赖,大爷反怪我,可是叫我不能活了。”贾珍听说,反冷笑了回道:“你道你还能活?你道你吃了这些日子的药只不见好,反加重的?”又道,“事到如今我不妨老实告诉了你,也免得你做个糊涂鬼。你可知用药君臣之道?君臣相辅方能治病活人,若是以君为臣,以臣为君你以为如何?”

尤氏早知道贾珍心狠,只不知他竟能这样无情恶毒,听着这几句话,一颗心便似沉进了冰水里一般,竟是一个字也讲不出来,连哭也忘记了。贾珍看着尤氏这样,这才觉得一口气出了些,把手松了,冷笑道:“我只劝你乖觉些,早些自己了断,也免得零碎受苦。”说了竟是转身出去了,才到门前就见文花手上端着茶盘立在门前,脸上一片惨白,显见得什么都听着了。因文花是宁国府的家生子儿,一家子老老小小的都在府里,贾珍也不以她为意,对了她冷笑几声,也就出去了。

文花这里已唬得魂飞魄散,自知听着了这样的话,自然是个死,脚下如同灌了铅一样,竟是挪动不得。她这里正发呆,就听得里头尤氏一声惨叫,再看过去时,就见尤氏咽喉之上插了一支点翠凤头钗,血溅了半床。文花见得这样,自知死期也至,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文花这一昏倒,手上的茶盘茶盏就都摔了,声音把其他丫鬟们都惊动了,涌过来见尤氏自戕了,也都喊叫起来,这才把贾珍惊动了回来。看着尤氏死得一床血,深觉晦气,只得命人先把尤氏床上沾了鲜血的床幔床褥都替换了,拉在后花园都深埋了,又把尤氏的遗容收拾齐整了,才搬上床停灵,对人只说是尤氏自觉病势沉疴,再不能好的,是以灰心失望,才走了绝路的。宁国府上下多少人,有信的也有不信的。

那秦可卿是知道贾珍不肯给尤氏看病的,是以虽觉得尤氏死得忽然,只是不敢多说。又兼自打她嫁过来尤氏待她极好,秦可卿也是个知恩的,虽不敢为尤氏张目,只是料理她丧事时格外仔细,事事周到,这才使得尤氏死有哀荣,也使得贾珍在人前都遮掩了过去。

贾珍这里虽把尤氏恨欲其死,待得见她死得惨烈,也觉心慌,是以听了冯姨娘这几句,脸上顿时铁青,一脚就把门踹了开去,却见冯姨娘蜷缩在卧房内的地上,头发散乱,脸上都是惊恐之色,见着他进来,推开丫鬟们朝着贾珍直扑过来,口中叫道:“大爷救我,大爷救我!”还未扑近贾珍身前,就叫贾珍一下窝心脚踢在了心口。冯姨娘是直扑过来的,再叫贾珍一脚踢过去,两处一合力,这一下就踹得十足。冯姨娘叫贾珍踹得人飞跌出去,跌在了地上,口一张,竟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一口血一喷,冯姨娘的人倒是回过神了,想要向贾珍讨饶几句,只觉得心口万箭穿心似得疼,一阵阵地涌过来,竟是连张开口的力气也没有。贾珍看冯姨娘不做声了,就道:“你们看着她,别再叫她疯疯癫癫地什么话儿都讲。若是她再发疯,只管拿帕子堵了她的嘴!”说了抬脚就走。冯姨娘到了这个时候,这才明白贾珍即能治死继妻,她是个一百两银子买了来的姨娘,更算不得什么,不由得心如死灰,泪珠儿扑簌簌而下。又想着自己这回错口漏了真情,以贾珍之毒,自然不能容她再活在世上,尤二姐,尤氏就是前车之鉴,只怕自己这条性命也要送在贾珍手上。

丫鬟们看着贾珍出去了,冯姨娘依旧委顿在地,都过来搀扶,又看冯姨娘满脸是泪,有个叫做翠烟的劝道:“姨娘放心些,大爷不过是心烦,哪里是真不待见姨娘呢?姨娘好生养息了,等身子好全了,老爷自然欢喜了。”冯姨娘听着这几句,倒是笑着摇了摇头,泪珠儿纷纷坠地,顺着翠烟的搀扶站起了身:“罢了,经过奶奶的事,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我一时痰迷心窍,把奶奶陷害,早知必有报应,不想来得如此之快,也算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人。”说了强撑着走到床边,闭眼躺下。便是翠烟说要替她去请郎中,都叫她拦着了,竟是水米都不进,不过四五日就没了,因是无子的妾侍,不过停灵了三日就一口薄棺装殓了,这都是旁话,表过不提。

贾珍这里只以为尤氏,冯姨娘,文花都死了,那旁人也不能知道尤氏之死真相,就把心放宽了,只打点了精神要对付张松胡庸医两个。不想他这里的所作所为都叫冯姨娘的丫鬟莫愁悄悄地来告诉了平儿。莫愁虽是二等丫鬟,不能近主子的身,尤氏那里的事情她不能知道,只是冯姨娘见鬼时说的话儿,贾珍又是怎么同冯姨娘讲的,她倒是清楚明白,一一同平儿学了。平儿听说,也觉得惊怕起来,别了莫愁忙不迭就回王熙凤房里来,不想还没进门就听着那花珍珠的声音道:“老太太遣了我来是服侍二爷和二奶奶的,我万不敢在此躲懒享福。”她的话音才落,就听陈秋桐的声音道:“这话说得好笑!我们都是丫头,哪个享福了?哪个躲懒了?你倒是点个明儿来我听听!便是我不配听,二奶奶在这里,你回了二奶奶,把这躲懒的人撵出去。”

花珍珠虽温柔乖巧,叫陈秋桐这一番抢白就有些结巴,因道:“我知道我是个无能的,你不把我看在眼内也就罢了,奶奶在这里,你大呼小叫些什么。”平儿听了就把眉头一皱:这花珍珠看着沉默寡言,有时候真是一句话就能诛心,旁的不说,只说她方才那句,分明是说陈秋桐连二奶奶也不放在眼里,这是拿着二奶奶当枪呢?只可惜她心眼子虽多,却没瞧清人,二奶奶岂是能叫人三言两语就哄上手的。果然就听王熙凤道:“好了好了,什么事儿也值得你们这样大呼小叫的,我都叫你们吵吵得头疼。平儿这丫头跑哪里去了?我的花样子都是她收着呢,这会子要寻花样子了,她的人倒是不见了,你们哪个有心做事的,给我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详细写尤氏之死是很重要的哦。

184拆兄弟

平儿在外头听着王熙凤这话,不敢耽搁;忙低头进来;裕儿见着是她,假意儿嗔道“好你个平儿;奶奶遣你去姨太太哪里问句话,你倒是好,去了就住下了不成?奶奶正找你呢,问你上回叫你收着的花样子都搁哪里去了;奶奶要给巧哥姐儿做衣裳呢!”说了;背着花珍珠,张秋桐等对着平儿就递了个眼色。平儿知机;脸上一笑道:“倒不是我故意耽搁;原是听了个事儿;一时站住了。”裕儿就笑道:“能有什么事儿也值得你耽搁了这些时候?”平儿因向王熙凤笑道:“奶奶可还记得姨太太家来京时为着她打人命官司的那个叫做香菱的小丫头吗?”

王熙凤侧了头想一想,笑道:“我倒是听你们薛大姑娘讲过,仿佛是个好的。”平儿因笑道:“正是呢,我今儿见着了,都有这么高了,眉心长了一粒胭脂痣,模样儿俏丽,说话也动听,我瞧着很有些像西府小蓉大奶奶的品格,倒是一副好相貌。听说姨太太要择个日子把她给薛大爷做房里人呢。”王熙凤是知道香菱结局的,听了这句,脸上就有些变色,低了头想了想,倒是有了主意,只笑道:“原来你是瞧热闹去了,怪道这么晚呢。”说了抬头把花珍珠同陈秋桐两个看过眼,脸上故意做个诧异之色道:“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做什么?,吵吵得我头疼,我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一会子二爷回来你们再过来罢。”陈秋桐同花珍珠两个听了王熙凤这话,虽欺她年轻尊重不肯发作的,到底她是贾琏正妻,也不敢同她强,答应了一声,双双退了出去,出了堂屋的门,两个对看一眼,都把鼻子一哼,各自甩手走了开去。

看着花珍珠陈秋桐两个都出去了,王熙凤方向平儿笑道:“好个丫头,平白的扯什么香菱,若不是你提着品貌像蓉儿媳妇,我险些信了你,可是东府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平儿因笑道:“奶奶实在是冰雪聪明,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奶奶去。”说了,走上几步凑在王熙凤耳边把莫愁讲的话都回了遍。王熙凤心上虽对尤氏的死早有猜疑,可越听着平儿转述的尤氏是自戕死的,冯姨娘又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贾珍又说的什么话,几样和起来,王熙凤听到后来霍然起身,拉着平儿的手道:“你们二爷呢?”平儿见王熙凤脸上变色,手上都有些发抖,她本就心上没有底,看着王熙凤这样,倒是更害怕些,扶着王熙凤道:“奶奶,你怎么抖成这样,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可不是出了了不起的大事,照着莫愁的话连同尤氏死时的异常,那尤氏的死必然同贾珍脱不了干系去。这一世里,贾珍同两个姨妹有奸,又害死正妻,若是细问起罪名来,只怕比前世更甚,宁国府必然是保不住了,削爵是轻之又轻的,若是叫御史言官拿着上几本,性命能不能保住尚未可知。贾珍自己倒霉也就罢了,这都是他恶贯满盈,可宁荣二府从来是同气连枝,倒了个宁国府贾珍,只怕就要把荣国府牵连在内。这一世虽自己循规蹈矩,不曾做过半点伤天害理的事,可贾琏同贾珍素来交好,只不知他在这事里有无牵涉。要是贾琏牵涉其中,那自打自己重生后的谋划只怕都要付诸东流。

王熙凤这里担心贾琏牵涉其中,连晚饭也没好生吃,就是在贾母,邢夫人跟前立规矩时神色也有些恹恹的,邢夫人看着王熙凤这样,倒也心疼,只以为她叫陈秋桐,花珍珠两个气着了,就道:“我的儿,都是我的不是,早知道那个秋桐那样不安分,就不该把她给了你,瞧瞧你,这些日子都瘦了好些。”王熙凤听着邢夫人的话,忙笑道:“太太这话到是叫我羞愧,那秋桐原是我走进挑的,又干太太什么事呢?这都是我自己无能,弹压不住人罢了,好在我也记得太太的一句话,山高高不过日头去。我总是二爷明媒正娶来的妻子,她再怎么样,只消我行得端坐得正,也没人能越过我去。”邢夫人听了这话这才放心,到底是偏心着她多些,不免又道:“我知道琏儿什么都好,只是性子同他父亲有些像,你又贤良得过了,有什么委屈,不敢当着面儿同他讲的,只管来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王熙凤这里正愁无有缘头禁着贾琏同贾珍走得太近,听着邢夫人这话,倒是喜心翻倒,忙笑道:“太太到底疼我,有件事儿,我心上犯愁,只是不敢同二爷讲,太大既肯做主,那我也就放心了。”邢夫人听了这话,就笑道:“这就是了,我就知道你心上有事呢,只管同我讲了,便是我不能做主,还有他老爷呢。”王熙凤因道:“太大也知道东府里大嫂子前些日子没了,如今是蓉儿媳妇当家呢。”

邢夫人就道:“你珍大嫂子一病没了,倒是可怜。那秦氏我冷眼看着倒是个乖觉的,办事也妥贴。”王熙凤就道:“太太说的是,珍大嫂子的身后事,难为她小小年纪竟是事事妥贴周全的,可不叫人怜惜。只是太太也知道东府里边那些传言,古人都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 二爷同珍大哥素来说得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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