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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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 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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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天叠着一天,她的小腹日益发痛,直到杭州已经出现了流血症状时她就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那就是不管她有多努力,不管她要怎样诚心叩拜,她跟这个孩子都已经无缘了。
在佛祖的脚下、在白衣观音面前,她仰着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神像,很想问他们一句,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孩子?你们可知道,这个孩子是我唯一思念年柏彦的方式了?
她痛恨年柏彦,痛恨他轻描淡写的那句“不爱”,痛恨他给了她光鲜亮丽的期许和裹着美妙外衣的爱情后又不疾不徐地残忍离去,痛恨他明明就是不爱了还假装恩爱跟她继续演戏下去。
她有多爱年柏彦,就有多恨年柏彦。
这段时间她始终活在煎熬之中,心中的两个声音每一天都在争吵打架,每一天她过得都心力憔悴疲惫不堪,每一天都在想着他的爱或不爱。
可是,她明明就是那么痛恨着,却还是无法戒掉他。
她冷言冷语对他,却令自己的心更痛,原来她惩罚的从来都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当他的吻还保留着以往的温度时,素叶才可笑地发现,她压根就无法不去爱这个男人,即使他有多残忍,有多么令她绝望。
她,还是做不到不去爱他。
那么,她可以将他永远地放在心里,放在梦里吧?尽管从此以后萧郎成了陌路?
然而,在杭州初见血迹的刹那间,她对他的爱再一次转化成了恨,尤其是当她一遍遍磕头,亲手为自己的孩子超渡时,她对年柏彦的恨就达到了极点!
凭什么?
凭什么快乐是因为他,痛苦也是因为他?
如果没有跟他相遇,如果没有跟他相爱,她今天就不会这么痛苦,也不会在得到做母亲的喜悦后又摔进了万丈深渊!
她还要如何面对他?
就算她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其实他还是爱你的,那么,她又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本来维持这么一段以后都不可能完整和幸福的关系?
原来这世上真的就注定了这么一种人,她可以帮助所有人化解心魇,可以利用梦境来替所有人扫清障碍,令他们的人生健康幸福,唯独无法赋予自己一场好梦。
她,就是这种人。
所以,她痛恨着。
孩子已经在她体内迫切地想要离去,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能强烈地感觉的到,所以她选择来了医院。
她不忍心再让孩子在最后一秒的时候接受冰冷的手术刀,它是那么安静,那么没有声息的,她怕,刀子划过它的尸体时,它会在梦中哭着跟她说,妈妈,我疼……
是的,她不能让它疼啊,它是她的心头肉,正如她在她母亲的心中地位一样。
她选择了吃药。
这种方式会有疼痛,却痛在她身上。
她想用最痛的方式来证明她的孩子曾经来过。她想最后一次感受到拥有它的感觉。
上天始终是惩罚她的。
她没有吞掉那片药,还没来得及想要最后一次感受孩子的存在时,它便无声无息地从她身体里流走了。
她痛得万箭穿心,只剩下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流泪的力气。
她知道她留不住它,留不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将洗手间的血迹洗干净,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血泊中看到的它,然后,将小小的它装进了医院早先备好的观察器皿中。
她的手指沾满了血。
孩子的血。
它是那么美丽,她幻想着它会是个女孩儿,幻想着她亲手为它穿上最漂亮的衣服。那么现在,它是最漂亮的了,因为它拥有一件透明的玻璃外衣,来静静地呵护着它,不再让它继续受到伤害。
可是,他为什么要找过来?为什么要看见狼狈不堪的、已经对人生失去希望的她?他还想怎么样?
既然如此,站在悬崖边上的她为什么不拉着他一起葬身悬崖?
年柏彦的手,令她想到了死神的手。
她的呼吸越来越艰难,能吸入脾肺中的氧气少得可怜。
连同意识,都开始渐渐模糊。
这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吗?
她愈发地安静,整个人像是个破碎的娃娃,毫无反抗能力地任由年柏彦的大手将她送到地狱。
头顶上男人在愤怒地低吼着,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她的唇微启着,再也无力地多吐出一个字来。
脑中的画面层层叠叠的,走马观花似的逐一浮现,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她看到那个叫阮雪曼的女人上门跟母亲争吵,指着母亲鼻子尖骂狐狸精,不要脸的狐狸精;看到她骑在旋转木马上,快乐地笑着、愉悦地叫着,而她的爸爸妈妈就像其他小朋友的父母一样站在那儿微笑地看着她,眼里心里就只有她。
她看到了小小的自己在一家邻居前始终哭闹着不肯走,执拗地盯着那只红色的小木马,任爸妈如何哄劝都不行,然后,她看到了父亲亲自上前敲开邻居家的门,再然后,她看到了那个邻居一脸为难摇头的模样。
她看到了一条长巷,幽深的长巷,摇晃着白色灯笼,有个小男孩拉扯着个小女孩拼命地跑,后面有一群人在追……
她看到了她鼓足了勇气来到叶家,垫着脚尖试图去够那门铃,只可惜她个头太矮了,她只能砸门,拼命地砸叶家的门。那个怒骂她母亲的女人出来了,一脸厌恶地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上门讨饭的乞丐。那个女人告诉她,她父亲是不会去见她母亲的。
她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最后静静地靠在她小小的肩膀上,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句生日快乐就闭上了双眼。
然后,她又看到了年柏彦,晨光中的年柏彦,深夜中的年柏彦,无论哪一个他,都那么高大伟岸,令她眷恋不已……
她才知道,她在近三十个年头中像是演了一场电影,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一一浮现,她好累。
所以,当她大脑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她的意识只剩下最后一秒时,她艰难地吐出了句,“年柏彦……你……杀了我吧……”
死亡,也未尝不是一个解脱。
眼前一片黑暗。
当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有个声音急急地闯入,愤怒焦躁,“年柏彦你疯了?”
她闭上了双眼,再也无痛苦地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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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我亲自解决

其实,我渴望温暖的东西,像灿烂的阳光,像轻柔的微风,又或者,像他沁在唇际的微笑,像他凝视时眼角眉梢落下的温柔。
可是,我又害怕温暖的东西,当我试图用冰冷的手来握住它们时,指尖的凉会彻底凝固住它们的暖,我才知道,温暖,成了我遥不可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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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置身于糟乱之中时,每个人选择应对的方式都不尽相同。有的人会积极面对以不变应万变,有的人会打着顺其自然的旗帜随波逐流,有的人,则会选择落荒而逃,这样的人在现实生活中不计其数,如候鸟似的成片存在着,叶渊,就在这片候鸟群里。
她搭乘了飞往云南的航班,在叶家最糟乱的时候。
不是她心狠,而是她无能为力,她不知道怎么能解决眼前的问题,精石的那些问题对于她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来说实在太棘手了。
她没有素叶那么坚强地、不可摧毁的毅力,也没有年柏彦那么运筹帷幄的自信,所以她只能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东西,去云南,找到素凯!
到达芒市的时候已是晚上六点多了,通往瑞丽的班车停止运行,要早班才有,原本想着租辆车直接开往瑞丽,但又怕披着华丽外纱下的云南有着无法预测的危险,她又独身一人,赶夜路还不定会遇上什么事,不得已,她只能在芒市停留一晚。
芒市,滇西边境的小城,就像是书中介绍到的那样,恬淡清净、从容不迫地存在着。她脚下的芒市没有想象中的破烂不堪和秩序混乱,相反的,这里民族气息特别浓厚,连机场的造型都以孔雀为主。
据说释迦牟尼当年途径过这里时天刚刚亮,所以就取名为芒市,在傣语中表示黎明的意思。
这里少了北方城市的寒凉,又因为日落得较晚,所以当叶澜一路寻找在网上预定的客栈时,天际还有温暖的霞光倾斜下来,在长长的青石子路上。
穿行这座城市的时,她抬头总能看见一座伫立在山顶的金塔,夕阳西下时,那座塔金光四射,如普照世人的佛光。
后来她问了客栈老板,老板笑着跟她说,那是当地的 勐焕大金塔,坐落在芒市东南部海拔1079。6米的雷牙让山顶,进塔参拜都是需要脱鞋的。
叶澜决定在离开芒市之前入乡随俗一次,她没有宗教信仰,但在充满信仰的城市她想祈求素凯的平安。
次日,她告别了客栈老板,从芒市搭上顺风车一路途径腾冲,又开了三个多小时后来到了与缅甸仅有一江之隔的瑞丽。
这就是素凯所在的地方。
他曾经在腾冲与和顺待过很长时间,如今又来了瑞丽,看着那条瑞丽江,叶澜想着素凯是否曾经在这里也像她一样驻足停留过?
瑞丽不同于芒市,山坝间、村寨里乃至道路两旁都种满了榕树,或独树成林或者相连成片,许是这里最大的特色了。
她在素凯口中听说过这个地方,也听年柏彦曾经提及过这里。
精石是以钻石为主,从原料的采集到独立设计出货,都有固定的渠道。钻石为主要首饰,在镶嵌工艺上却不能只以钻石独立成品,其中还要涉及很多辅助物料,如金、如银、如宝石、如珍珠,而年柏彦提及瑞丽,是因为这里盛行翡翠交易。
赌石是瑞丽的文化,源远流长,正所谓“一刀生一刀死,一刀穷一刀富”说的就是这里。
因为年柏彦对所有采集的物料都要求严苛,他为了搜集最好的翡翠,听说也亲自来过瑞丽,那么自然而然地他也经历过赌石。
翡翠不同于其他玉石,在开采过程中它是以毛石的形态呈现大家眼前,想要知道毛石内在的质量只能切开见光才能确定。这对买卖双方而言是智慧与经验的博弈,是胆识与判断的突显。
她听说,早年的时候,年柏彦的确在这里赌石成功,一刀切下时毛石内翡翠质量极佳,他将翡翠用在了钻石项链的设计上,那条项链才得以高价售卖,成功地推进了精石在内地的市场。
当然,她对赌石没什么兴趣,对那些价值连城的翡翠不动什么心思,她只想在这座城市,在素凯最后告诉她的地方找到他。
她能感觉的到他就在瑞丽,在这个越南姑娘偷偷入境赚钱的边陲城镇。
正值村寨炊烟时,是柴火的香,入鼻清淡。
有孩童在她身边跑过,嘴里嚷嚷着她完全听不懂的话,对她这个外地人丝毫不好奇,也难怪,这种边境小镇不乏有外地人。
石子路在她脚下踩得咯吱咯吱地响,幸好穿的是平底鞋,否则像平时在公司似的西裙高跟鞋的非累死不可。
远离人群的时候,她的余光扫过了一辆车。
那辆车始终跟着她,如同幽灵一般。
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那辆车也放缓了速度。
叶澜的心哆嗦了两下,泛起不详的预感来,紧跟着加快了脚步。
她听到车轮压在石子上的声音,刺耳非常。
于是,她干脆改成了跑。
后面的车,却加足了马力,冲着她开了过来。
直到,在她面前猛地停住。
“啊——”叶渊吓得一声惊叫,惊魂未定地看着那辆车。
脚跟一扭,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很快地,车门打开,从里面跳出几个人来,各个面无表情地冲着她走过来。
她瞪大了双眼,惊叫着,拼命想要站起来逃跑。
奈何几个男人上前一把揪住了她,像是老鹰捉小鸡似的轻轻松松将她带上了车。
叶澜歇斯底里的叫声被猛地关上的车门切断。
车开走了。
只留下了她的一只鞋,孤零零地躺在了石子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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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晨光挤出来的时候有一些艰难,就像是新生的婴儿,努力地来迎接着全新的一天。
只可惜,素叶没了这个福分。
所以,她只能仰头看着落地窗外,静静凝视着刚从天际冒出还不明亮的阳光。
她刚有了意识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已经死了。
否则周围怎么是通体的白色?
有泉水轻轻流淌的声音,很微弱地在她耳畔盘旋,呼吸之中有淡淡皮革和松香木的味道,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她的喉咙很痛。
下意识伸手去碰,颈部的一圈火辣辣地疼。
她想起昏迷之前最后的一幕,年柏彦冰冷地掐住她的脖子,眼眸里的愤怒几乎要将她挫骨扬灰,她深信着,他的确是想杀了她!
后来,等房门被推开时,纪东岩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时,她才想起在杭州病房里听到的那声怒吼就是来源于纪东岩。
他说,这是他的家。
她现在已经回了北京。
素叶无法记得纪东岩是怎么把自己带回的北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带着她摆脱的年柏彦,她坠入了无边的黑暗,等她再醒的时候就已经置身于这幢通体白色设计的房子里。
她没有来过纪东岩的家,从不知道原来他的家干净得吓人。
棕榈泉,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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