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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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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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开车的司机尴尬的咳了一声。

机场,陆铮拉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里面盛满了藏边稀缺的药品和生活必需品。他们先办理托运,飞往拉萨,然后搭乘运送物资的直升机,直接进入营区。

在拉萨的军区办公室,她见到了曹排的妻子,嘉铭妈妈。

听军区的领导说,嘉铭妈妈红着眼睛几天几夜没合眼了,一听说消息就买票飞来了拉萨。军官一直在安慰她,可是没有用,她坚持要亲自进山,不看到丈夫的尸体她绝不死心。

桌上摆着一张曹排的黑白相片,嘉铭妈妈看着照片,用嘶哑破碎的嗓子哭喊着丈夫的名字:“彬子……彬子……你回来啊!你就算不回来看看我,也看看儿子啊!儿子三年没见过你了,你忍心让他一见面看到的就是冰冷的照片吗?”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潸然泪下。

陆铮往前走了一步,被素问拉住。他们对视了一眼,陆铮点点头,默默的退出了房间。他很久没抽烟了,这一刻却走到角落,大口大口的吞吐着云雾。

房里。

“嫂子,你身体不好,不方便进山。曹排肯定也不希望你去冒险。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想想嘉铭啊?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谁来照顾嘉铭呢?”

嘉铭妈妈怔了怔,乍一看见熟人,眼泪无声的就掉了下来。

“可我不能让他连骨灰盒都是空的啊。”

聂素问恻然落泪:“嫂子,你放心好了,我和陆铮一定会帮你找到曹排的尸体的。他是特种兵,什么地方都难不倒他。”

嘉铭妈妈握紧了她的手,颤抖得说不出话来。生命里最重要的一半被剜走了,还要面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悲怆场面,作为烈士的遗孀,该似乎一种怎样撕心裂肺的痛。

聂素问留下来,又陪嘉铭妈妈说了会儿话。她说在她心目中的曹排是什么样的,又说嘉铭的将来,这是一个漫长悲哀的下午。

他们在部队的招待所休息了一晚。陆铮出去准备进山需要的物资。晚上,他抱着素问冻僵的双脚,揣在自己怀里暖着,再一次问她:“你真的要跟我进山?你这几天一直在路上跑着,都没好好休息过一晚,要是你挺不住了,就留在拉萨等我,只要两天,不会很久的。”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手抚过她又尖了一圈的下巴,有点心疼的抚摸着。

素问沉默了几秒:“你是嫌我累赘吗?”

这个问题让陆铮有点意外:“不是……”

“如果不是,那我跟定你了!”她微微一笑。

这样的笑容在这个静夜里显得特别的柔和,特别的……温暖。他几不可察的怔愣恶劣一下,说:“好。”

陆铮给素问一共带了两件厚厚的军大衣,他说:“什么羽绒服冲锋衣的,都没这个实在。一件不够就穿两件,比什么都暖和。”

素问裹着两件军大衣,窝在直升机里,连脸都快看不见了,只剩一双眼睛,隔着银灰色的晦暗天空,看向脚下的茫茫白色。

这是素问第二次坐直升机。耳畔一直回荡着螺旋桨的轰鸣声,着陆后,舱门打开,一股劲风挟着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让裹着两件军大衣的素问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陆铮敏捷利落的跳下机,然后在机舱下伸出双手。

素问裹得像头笨重的熊,在寒风里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脚踏实地。

祁连率队来迎接他们,一看到陆铮,什么话也没说,互相撞了撞胸口。分开后,陆铮依旧行了个标准庄重的军礼,望着他面前双眼通红的老连长。

“祁连,曹排他……”

“是我的错……我没有看护好他啊!”祁连背过身去,久久没有再转过来。

营房里到处都缠绕着麻布黑纱,礼堂的墙上悬挂着一张曹排的照片,天气太冷,眼泪刚冒出来,就被寒风冻住了,缀在睫毛上成了碎碎的冰花。

陆铮把素问安顿好,跟着祁连默默的走到一边。

祁连习惯性的摸出烟来,想抽却又忍了下来。

“你吸吧,连长。”祁连身体不好,文书一直监督着他不许他吸烟,可今天他是真难受。

祁连最后还是把烟放回了兜里,言辞间透出一股悲凉:“这次是我的失职。气象台发布了橙色风雪警报,我应该早下命令的。小曹和战友们临时出动,帮雪灾地区的藏民转移,中途一头藏羚羊跑开了公路,小曹就为了一头羊……”祁连哽咽的说不下去,“就为了一头羊啊,我最好的兵没了……要死也该是我这种老家伙去死,小曹他还年轻,是国家的栋梁啊……”

陆铮拍了拍祁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存折,交到祁连手里,说:“曹排在北京还有个妻子和儿子,这次他妻子也来了,留在拉萨等消息,他儿子今年才上小学,部队上那点抚恤金,根本不够他们孤儿寡母的过日子。这钱……算是战友的一点心意,我要是直接给嫂子,她恐怕不肯收,所以想连长你出面……”

祁连忙把存折推回去:“去去去,收回去,要给也轮不到你这当兵一年的新兵蛋子给,你以为战友们就你一个想到了吗?”

没想到祁连也从口袋里掏出张存折。

陆铮想想,把自己的存折夹到祁连的存折里:“那就一起给。曹排是我的第一个排长,他就一辈子都是我排长。这点只是心意。”

祁连没再说什么,他收好存折,陆铮又说:“连长,我还有件事想拜托你。”

“我打算进山一趟去把曹排带回来,素素……麻烦你帮我照顾她一下。”

祁连顿时严肃起来:“不行,我不能让你去乱来。现在天气恶劣,连救援队都不敢轻易进山,你一个人能干什么?”

陆铮叹口气:“连长,你相信我,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你看我连装备都带来了。”

他拉开自己带来的军事背包,呵,好家伙,把特种兵的野外装备都带齐了。

祁连瞥了他一眼:“小子,当了特种兵牛掰了啊。”

人人都知道特种部队配备的单兵装备是最精良的,祁连看着他眼里坚定的光,知道就算自己阻拦他也一定会去的。

“我相信你的能力。答应我!小子,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战友,不想再失去第二个了……”

陆铮用力的点了点头。

祁连看着小伙子离去的背影,终究是血气方刚啊,想想当年的自己,还有刚来边防的曹自彬,都是一样的。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风力明显的小了,中午时候甚至出了会儿太阳。四周都开始化雪,这样的天气出行,反而更加危险。

一大早,陆铮就背上他的战斗背包,全副武装的进山去了。

素问知道这一次自己不能再任性跟去了,不然真的会成为他的累赘。

素问和祁连已经其他战士一样,在礼堂里静静的等着他的归来。整整一天,没有一个回屋休息的战士。礼堂里准备了简易的追悼会,黑白相框下是一口空棺,他们都在等着陆铮把他们的排长带回来。愈来愈加昏暗的天色里,还是能够看到一个个挺拔的身影在朝着进山的方向默默凝望。

今天是农历八月二十,月已残缺。晚上又起了风,呜呜咽咽的像是人在悲泣,闻者令人心酸。

炊事班给战士们煮了点面,班长端了一碗给素问。其他人的都是清汤白面,只有素问这碗撇了点猪油,飘着几片菜叶子,已经算对她的额外照顾了。

这时风雪里忽然有一个影子向着门口的哨岗走来。

祁连放下了碗筷,所有的战士都放下了碗筷,齐齐的起立,目视着那影子的来向。

夜色像一具黑纱蒙盖着来人的脸,可素问知道,一定是他,陆铮回来了!

营房前的应急灯照亮了他的身影,他的表情肃穆,手里抱着的,果然是曹排!

一瞬间,无数的战士,像心灵感应似的,整齐划一的举起了右手,向着风雪中走来的影子敬礼——

连素问也不禁肃然起敬,向着沉眠的烈士行注目礼。

陆铮抱着曹排走进了礼堂,曹排在大雪下埋得太久,皮肤已僵硬乌青,在战士们的帮忙下,将他放进棺木。棺木四周鲜花环绕,黑纱做成的挽幛,挽联,悬于左右,曹排的照片下方整整齐齐的放着一个白色的托盘,上面是曹排生前最喜(。。net…提供下载)欢穿的少尉制服,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静静的,就好象躺在棺木里的曹排。

祁连神色严肃而郑重的把一顶军帽和军徽轻轻的放在衣服上。

不知是谁抽泣了一声,接着是更多哽咽的声音。

悲痛欲绝的祁连长大吼了声:“不许哭!难道要你们的排长临走还看到你们这些孬兵的熊样吗?”

这一吼,战士们却更伤心了,眼泪流得更凶,却一个个都咬紧了牙关,不发出一丝声音。部队的礼堂从来都是欢声笑语,军歌嘹亮,从未曾有一天像这样被黑纱蒙盖着,气氛压抑而肃穆。祁连绷着的脸上,也悄然划过一道泪痕。

他沉重而缓慢的走上台,记不清第几次深呼吸之后,终于开口,用嘶哑的嗓音命令:

“脱帽——”

无声却整齐划一的动作,没有领导,没有其他连的战士,只有边防连一百二十三名同甘共苦的战友,祁连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雪原上空:

“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在这里沉痛悼念为抢救人民财产而英勇牺牲的曹自彬烈士……”

一个有可能成为狙击手的杰出军官,却默默无闻的牺牲在藏边的大雪里。

追悼会结束后,战士们一起来到后山,冒雪将曹排下葬。所谓落叶归根,曹自彬排长在边防连服役七年,早已将这里当成他的家。祁连尊重他生前的愿望,将他葬在了后山的“烈士园”里。

在这片积雪终年不化的洁白神圣的地方,在一个个竖起的小雪堆里,又多出了一个新雪堆。

又一段悲怆的故事连同一位英雄,长眠于圣洁的冰雪下。

在下葬之前,陆铮争取到了祁连的同意,剪下曹排的一撮头发,燃烧成灰,装进了骨灰盒里。他尊重了曹排的意愿,将他葬在雪中,让他能永远的看着隆子县边防连,他也没有让守候在拉萨的曹排妻子失望,带回了曹排的“骨灰”。

“全体——都有了!”

“敬礼——”

无数只手高举至齐眉处,夜色中,一面五星红旗在风雪中猎猎飘扬,断人衷肠。

直升机按时来接他们回去,素问遵守约定,把曹排的“骨灰”交到他爱人的手里。除此之外,还有曹排的一套军装,和一本日记。日子是锁在柜子里的,祁连收拾他的遗物时找到的。

陆铮本想让素问陪曹排爱人一起回北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自己则直接回狼牙基地,结果顾淮安打电话来,说任务暂时不需要他,可以放他几天假。

这样陆铮就和素问一起买了回北京的机票。

坐在飞机上,素问打开遮光板,看着脚下这片神秘的高原,感慨万千。她在这里收获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也见证了一位优秀的军官被永远的留在了雪地里。

陆铮和她一同看着窗外,自嘲的笑道:“差一点儿,我也被永远的留在这儿了。”

素问嗔他一眼,其实那一天直到天黑了,陆铮还久久未归,她也担心得要死,只差一点就要出去找他。只是战士们都不说话,她便更说不出口。

“既然曹排生前的愿望就是长眠于雪地之中,你为什么还要大费周折的去把他找回来呢?”

陆铮不知道想到了事呢么,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严肃起来:“这不一样。部队是战士的家,曹排能和以往牺牲的战友一起,长眠在烈士园里,是他的愿望。可若任他被埋在深山里,死后灵魂漂泊在外不得归家,该有多么可怜。你也看到了,追悼会现场早就布置好了,可一直没进行,那一口空棺就是等着曹排回家的。”

他紧紧的抿着唇,目光落在渐渐渺小的高原上。

聂素问倚靠在他肩头,轻声说:“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一直等着你回家。”

飞机像一头怪兽,咆哮着直冲云霄,渐渐将这座神秘的高原丢在了脑后,机身在空中划下凄怆的弧线。

下了飞机当晚,聂素问就发现自己感冒了。大概是两地温差太大,一时还没调节过来,她头痛,鼻塞,还有轻微发冷的症状。

她的身体一向很好,念书的时候一年到头都不用进一次医院,近年来却频频被折腾进去,连她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踩上霉运了。

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就挣扎着起来。

今天她还有很重要的事,她要去机场送别陆铮。

从蒙古高原吹来的冷空气,使北京的天气也开始转坏。

中秋过后,连降几场小雨,气温骤降。感冒发冷的聂素问已经裹上了羽绒服,蜷在车里不停的哆嗦。

陆铮看着这样的她,一阵不忍:“早让你不要送了,你非要来。”

聂素问吸着鼻子不说话,抱着能多看一眼就是一眼的想法,等走了就看不着了。

下了车,陆铮去换登机牌,回来时手里多了包纸巾,给素问擦了擦一直流个不停的鼻涕,抑制着眼神里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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