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翊行没有拒绝，虽然，他不会讲故事。想想，还是给儿子讲讲他以前行走江湖的乐事吧。惺儿听得津津有味，偶尔发出一两声赞叹，“爹，你好厉害！”不知不觉，两人就这样过了一夜。
天明，惺儿终于有了睡意，翊行替他盖好被子，亲了亲他的额头。也不急着起床，只想享受此刻的感觉。
“王妃，末晞小姐来了。”翎落皱眉，这么快？“请她进来吧。”末晞随着管家入了大厅。“惺儿呢？”她已经等着好些天，差点没了耐性。“昨儿应该睡迟了，还没醒呢。”“好吧，也不在乎再等一时三刻的。”末晞无所谓笑笑，反正惺儿已经同意和她走了。
“姨娘。”惺儿见到末晞，大方叫人。末晞起身，也是满满的笑意。“和我们一起吃早饭吧。”惺儿如此说了，末晞也就随大家坐了下来，忽略掉翊行几乎想杀死她的目光。早饭在还算平和的气氛下吃完。也该是告别的时候了。
“爹娘保重，彤儿，要听话。”“哥哥，你要去哪，我也要去。”彤儿见到哥哥要走，有些慌张的跟着去。“彤儿！”翎落抱起女儿，“哥哥是和这个阿姨去学习本领，等哥哥学成了，就回来。”“我也要学本领。”彤儿不依，开始哭闹开来。“彤儿乖。”惺儿耐心的哄着妹妹，妹妹还小，很多东西都不懂，“哥哥不能带彤儿去，等到彤儿和哥哥一样大的时候，就也可以去和哥哥学本领了。”“真的么？”彤儿还在抽泣，却还是相信哥哥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惺儿笑了，却在心里和妹妹说着对不起。“走吧！”末晞有些看不下去了，催促道。“好好照顾惺儿。”翊行说了今早见到末晞的第一句话。“嗯，我会的。”末晞点头，难得不再嘲讽他。
送走惺儿，翊行将自己关进书房，一整天都没有出门。翎落知道多说无用，也不打算劝慰，有些东西，也只有自己能给自己最满意的答案。
将军府。“萦儿，我要出趟远门，好好照顾忪儿。”赤焰交代着。“嗯，路上小心。”瑭萦也没有多说，如今两人，有些相敬如宾的味道。她从不敢相信到慢慢接受，原来，也不是困难的事。“萦儿！”赤焰又叫一声，仿佛不满意只听到这样的话，他们之间，是瑭萦变了，还是自己变了？反正，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焰。”瑭萦了然，走近他，手，环上赤焰的腰际，踮起脚尖，唇，轻轻的印在赤焰的侧脸。赤焰这才露出笑容，反手压住瑭萦，唇对上她的，深深吻住。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亲近了吧。难得的，此时，没有人愿意放开彼此。
锐宁宫，“安儿，你也很久没回过明净寺了吧。”妍姬突然说道。“是，已经十年了！”昕泽接话，不明白妍姬的意思。明净寺，在被林瀛寰收为弟子前，他一直住在那里。“本宫闲来无事，打算去一趟，有什么话要我带给无尘的么？”无尘，应该是现在的住持，也曾是他师父。“替我问候他老人家吧，说有空会回去看他的。”昕泽倒是不觉得妍姬有这兴致去那里，定是有什么事吧。“宝石珠的事，别让本宫说第三次。”妍姬甩下最后一句，依旧扬长而去。
“廷轩，你小心。”烟然叫了声，快步上前，“不是说了不要提这么多水么？每次都不听！”“没事。”廷轩笑笑，满满一桶水对他来说，的确相当吃力，可是前两日，难得的大雨，师父又起不了床了，他不好老麻烦邻居，只好自己动手，可是他。。。“说一声就是了。”烟然接过水桶，还算稳当，“你师父还好吧。”廷轩笑意更深，原来，是关心师父啊，“老样子。”他说的是实话。他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一到阴雨天就成了那样子，问过，可是师父没说，他也不好再问。“唉。。。”烟然还是忍不住叹了声，那日夜的话真的伤了她，可是细想，她又不难受了，反正他是永远留在这里的，她就和他耗下去，大不了一辈子就这样，她不在乎。“我师父其实。。。”廷轩见她如此，刚想开口劝慰两句，却被她打断，“反正，我认定他了。”好吧。。。廷轩默默叹息，也罢，谁又知道未来会如何呢？
第24章 第 24 章
惺儿走后，翊行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每当彤儿扑进他怀中撒娇时，他总会想到惺儿，然后就会心烦，有时候惹得彤儿哭闹不休，他也置之不理。其实，他真的希望翎落能劝慰劝慰他，这样，他也能早日走出现下的烦闷，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翎落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只是把曾经用在惺儿身上的时间，用在了彤儿身上。他有些受不了了，他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王爷，该休息了。”翎落的话打断了翊行的思绪。呵，要说真有什么不同，也就是每晚能听到这样一句，声调，字数都不变的话，似例行公事一般，丝毫没有半分感情可言。“翎儿，和本王相处，真的让你如此难受么？”翊行开口，无限疲惫。翎落一怔，倒是没想到翊行的反应，往日，她说完这话，待他点头，她也就回房睡了。今天，他有些反常，虽然想着，却还是回答道：“没有。”“那你为什么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样子。”“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呵呵。”翊行笑出了声，“你看，你说话也是这个样子。”“王爷，您怎么了？”翎落察觉了不对。“本王在想，本王也真是失败啊！晴儿在的时候，就是差了一个名分，日子也算快活，而你，有了王妃的名头，本王却连夫妻生活都没得过。”翎落一凛：“您不是不可以再娶王妃，就凭您的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没有晴儿，你呢，还不屑。本王累了，没有精力去培养那么多的感情。”翊行缓缓地说着，笑着，仿佛嘲笑自己是最有意思的事情。“王爷！”翎落突然提高了音量，“有时候，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我只想，也只能守着一份感情过活，您的爱，我要不起。”“如果本王非要给呢？”翊行问得决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翎落答得更是坚决。“也罢！你走吧，以后不用每天说这不咸不淡的话了，本王听着别扭。”翊行摆摆手，再也生不出念想。“嗯。”翎落点头，如果不是答应了惺儿，她也不会如此做，既然翊行如此说了，她更不会有异议，福了福身，回了房。
“姨娘，我们要去哪？”出了京城，末晞带着惺儿一路向南，她不急着回唐门。“去杭州，兰郁谷，姨娘要弄清楚些事情。”有问必答，末晞对惺儿还是十分上心的。“嗯，好。”惺儿点头，他也能觉得末晞待他的好，渐渐地，也生出了亲近之意。
饭桌上，气氛无比沉闷，再也找不到以往的欢笑声。彤儿看看爹，又看看娘，再看看哥哥的位置，不厌其烦的问：“娘，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啪”！翊行撂了碗筷，无比烦闷，“彤儿，有完没完？”彤儿一愣，小嘴一撇，差点哭了出来，自从哥哥走后，爹就好凶。“彤儿乖，娘不是告诉你了，哥哥要学本领啊，怎么会那么快就回来了？”翎落见状，慌忙安慰女儿。“我好想哥哥！”彤儿不管不顾，咧开嗓子哭了开。饭肯定是吃不下去了，翊行起身便走，不理会彤儿的胡闹。翎落只得吩咐丫鬟收拾碗筷，抱起彤儿，轻声哄着。
好不容易哄睡了彤儿，翎落回了房，想着明天要好好说说彤儿，免得惹翊行不高兴，她自己还难过的不行。还没进屋，就见翊行站在门口，脸色不佳。“王爷。”上前行礼。“收拾些东西，五日后，随皇上下江南，带上彤儿。”交代完，翊行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翎落无所谓的笑笑，江南，好遥远的回忆了。
四日后，翎落第一次进宫，见到了当今圣上。嫁给翊行六年之久，她从未随他进宫面圣，逢年过节宫中的活动，也是翊行带着两个孩子去，外人还不知道如何编排她这王妃呢！可她不在乎这些，本来就不爱应酬，加上翊行也从未要求过，她也就乐得轻松。飒衍饶有兴趣的看着翎落，“平身，坐吧。”倒是很随和的样子。翎落依言而行。“王嫂，你的感觉，和那未晴还真有几分相似。”闻言，翎落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翊行。翊行皱眉，满是不悦。“得了，朕又说错话了。”飒衍有些顽皮的笑笑，一点没有一国之君的架子，“那王嫂，你说，王兄和朕比，谁更俊美？”翎落觉得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脸有些发烫，却不知如何接话。“皇上，你是太闲了？”翊行更加不满。“这一路上，没有乐趣，还不闷死，何况，朕还是微服出巡，就带你们一家人。”飒衍没好气的说。“皇叔叔！”甜甜的口吻，一抹粉红色的身影扑向飒衍。飒衍顿时笑容满面：“小彤儿，好久不见，又漂亮了啊！”“嗯！”彤儿答得自豪，“彤儿想皇叔叔了。”飒衍更是乐极，这小人儿，真会讨人欢心。“走，和皇叔叔去御花园吃芙蓉糕。”“好！谢皇叔叔！”彤儿开心不已，跟着飒衍蹦跳着离开。
大殿内只剩下翊行和翎落两人。终于，翎落开口：“原来，这就是我成为王妃的原因？”虽然，她想过会是如此，但是亲耳听到，心里还是会痛。她的幸福，就葬送在了和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身上，多好笑！“对不起！”难得的，翊行开口道歉，却觉得苍白无力。“你明明知道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就好像心里破了个洞，怎么填都填不满，你为什么还要我承受一次？”翊行无言，他当然明白那种感受，可是，在见到她时，他还是动摇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晴儿是唯一的，没有什么替身，没有什么代替。可是，他现在真的是习惯了翎落，哪怕，他并不想和她这样生活，他也还是舍不得休弃她或是另娶他人。突然，翊行狠狠抱住翎落，不管她如何挣扎，就是不放手。“翎儿，六年了，本王已经习惯，你当真还要本王再改变？”翎落僵住，不再挣扎，冷冷笑开，“可我永远习惯不了。”翊行不接话，抬手点了翎落睡穴，看她倒在自己怀中，喃喃自语：“如果也有爱呢？可是，连本王自己都不相信。。。”
等到翎落转醒时，已经是在去往江南的马车上，后颈酸痛，轻轻转动一下，一双小手已经帮她捶到痛楚，力道合适。再一看，是彤儿认真的小脸。“谢谢。”翎落起身，揽过女儿，满满的欣慰。突然忆起昨夜和翊行的话，是啊，六年了，再说那些，已经没了意义。孰是孰非，都成了过往。她还有女儿，应该觉得满足了。
锐宁宫。“娘，您回来了！”昕泽没想到妍姬这么快就回来了。“安儿，不要有事瞒我。”妍姬的脸色十分难看。“我没有。”昕泽矢口否认，“宫内的一切，您都是知道的。”“最好如此。”妍姬不想多说，显然，不太相信昕泽的话。“娘，有一个好消息。皇帝微服出巡了。”“是么？”妍姬兴趣不高，她对朝廷向来没有好感，骐亮的事，和朝廷就又莫大的关系，只不过，她已经报了仇。所以现在，她不想和朝廷扯上关系。“宝石珠，皇宫有两颗。”昕泽说出重点。其实这事，彦恻在的时候就已经对他说过，只不过他一直没有行动罢了，毕竟皇宫不比其他，进出都如登天，他不想冒险。“哦？”妍姬倒是没想到，“那你打算如何？”“何不趁此机会夺来，这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那好，本宫等你好消息。”妍姬说完，飘然离去，她想骐亮了，等了这么多年，离希望越来越近了。
兰郁谷，兰郁见到来人，一下子愣住，万万想不到末晞会找上门。再看惺儿，竟是掩饰不住的欣喜。“是你解了翊王妃的蛊？”末晞问得嚣张。“嗯。”收敛好情绪，兰郁淡淡的答。“兰郁谷不是为锐宁宫所用么？怎么还管外人的闲事？”“很奇怪么？”兰郁不以为意的笑笑，“可是宫主从未说过不收治外患。”言下之意，是她兰郁自己愿意，与他人无关。“很可惜，你犯到了我！”末晞摇头，满满的不屑。“那真是对不住了。”兰郁歉意的笑笑，不打算过多纠缠这个问题，“如果不嫌弃，在谷中小住几日。”末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才仔细看去，大片大片的兰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鬼使神差般：“好！我住。惺儿，愿意么？”惺儿当然没有意见，他挺喜欢这地方的，兰姨对他也很好。
“师父，你看。。。”望着门前每日多出的水果，廷轩无奈不已，自从上次师父发病，烟然每天都会送些吃的到门口，却再不进门，要知道，在塞外，吃食本就不多，烟然的心意，师父就是不领。“送回去。”一成不变的口吻。“哦！”廷轩无奈，本来他就走不快，每天这么折腾，很累啊，可是，谁让他是做徒弟的呢！
彦恻动动了有些发麻的身子，说也奇怪，这次回来，他的病痛好像更厉害了，经常都会觉得全身发麻。难道是那时在兰郁谷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