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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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荡-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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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做出了一个标准美国式“操”的姿势。

他的脸几乎扭曲了,但又不敢对我再说什么,而实际上,我只是感到无助和莫名其妙的凄凉。

晚上地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家。由于文耀里老区晚上总断电,老赵拉着猴子和老头哥去包宿了,我躺在炕上,望着屋顶,想起大学里很多久违的往事,忽然觉得我已经激情不在,只剩下在键盘中游走的躯体。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我应该感到悲哀。

自从我倒霉参与这个工程开始,基本早出晚归,为此小柳暂时从我生命里消失了。虽然我被她伤的不轻,却发自内心的感到欣慰,诸如此前我总怕她穿的少容易招流氓的担心,都放到了肚子里。而我也明白了当流氓也挺不容易的我始终觉得,我和小柳会走到一起的。因为就当时地情况看,还没有一个比小柳更合适地女人说过爱我,即使我们吵架。最后欲哭无泪的还是她。虽然她也不止一次在清醒或是不清醒状态下对我说,这世间的女人很多,但真正属于我,忠于我,愿意将一辈子的热情和激情都奉献给我的,基本很少,而且即使有那也绝对不会是她。不过那时候我坚信我们是老天撮合地,谁也跑不了。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漆黑中忽然就想起猴子经常挂在嘴边上的那句话:

“不是我说你呀丧宁。就你这生活态度,早晚让小柳把你开喽!”

想着,想着,我有点精疲力竭地感觉。大被蒙头,我想让自己这么睡过去算了,睡到老,睡到离开这一切。

第2天我起一大早,家里依旧停电,无奈!准备去信院机房上网,继续查有关的资料。

刚到文耀里街口。就见猴子、老赵和老头哥仨狼吞虎咽地一口烧饼一口馄饨吃得正香。乡情不如偶遇,可算赶上了。我笑着走过去,挨猴子一屁股坐下,懒得客气,指着猴子,张口大喊:

“老板,这孙子吃的啥,就照他的来,赶紧上。”

“好咧。马上好,稍等啊。”老板一边忙着往锅里下馄饨,一边扭头回答,随后拿着一个烧饼放我面前。

我二话不说,抓起来就啃,刚解决了烧饼。馄饨也不失时机地送上来了,狠吃了一顿,这才开口问道:

“你们仨通宵完一点看不出困啊。一会打算去哪啊?”

“还能干嘛?四年如一日,砍怪呗,现在吃饱喝足,一会继续。你丫最近有点脱离组织啊,一会一起练练去。”猴子抹了把嘴上地油说道。

“家里没电,我准备去找信院机房上一天网,顺便弄弄那傻比导师地工程。”

“还没来电?你丫还不是一般丧。哥们还不困。别去什么信院了,你进学校不恶心啊?陪我去网吧吧。全部费用我包了。”猴子说完看了看老赵和老头哥。二人同时摇头。猴子失望之余狠狠盯着我,

“吃我早点,我还包你一天网,我操!我亏大了……”

“哟,原来这顿是猴哥作东啊?包吃还包网,你最近发大了啊。”

说完我回头冲老板大喊:“老板,再来俩烧饼。”

“你他妈不怕撑死啊!吃仨烧饼!”

“你猴哥请客,别说仨,五个都没问题,一会吃完再叫两个打包。”

“你丫出息点行不?一副饿鬼转世相,赶紧地,吃完走人,爽快点!这网吧你到底去不去?不去,为我的烧饼也和你拼了!”

“行,我去,信院那破机房,抽烟都受限制,不过我先去找那个二比研究生请个假。”我抹了把嘴巴,又一次冲老板大喊:

“老板,再给我来俩烧饼打包。”

我拧着烧饼和猴子一齐来到叶陪德地临时办公室。他正坐在电脑前,一脸的淫笑,一看就知道正捣鼓的不是工作上地事情,见我们进来,马上收起笑容,小心翼翼地擦掉口水,慌忙问道:

“最近那工程弄得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就是想请一天假。”

“请假?为啥?”

“不为啥,这里人长的太难看,还不让抽烟,没灵感,做不出来。”

“小宁啊,你咋这么多毛病呢?我知道你们还年轻,贪玩,但这工程可关系到你的前途啊,要到时做不出来,误了你自己不说,我也不好向钟老板交差啊。再说了,我跟老钟都这么器重你,这么大的工程全权交给你一人负责,你可不能辜负了我们的一片期望啊。”叶陪德倚老卖老地说了一番长篇大论。

“亏你也是敲键盘的,做东西不需要灵感啊,有了灵感才能事半功倍,懒的和你废话了,过来就是和你说一声,我那边还有课呢。挂了你给我出钱啊!”

“这编程还有啥灵感的?技术过硬了哪都能整出好东西,要不,就是去了白宫也白搭。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这呆着吧。考试我们会帮你!”

他刚说完,一抬头。我已经把烟点上了,看我满不在乎,比他还牛比,只好再次使出杀手锏,以毕业设计相要挟,我沉默了几秒,猴子心领神会,大步上前,抬手猛地一拍桌子。一脸地凶样:

“在燕大里,我是公认长得最难看的,可我怎么看都觉着你咋长得比我还难看呢?整一副天生欠扁地样。”

“你……你们要干嘛?”

“不干嘛。我就和你说一声,本来想请一天假。现在告诉你,由于某人的丑严重阻碍我的思路,我打算回家自己慢慢弄,钟老师不是说40天吗,我做出来不就行了。”

叶陪德一哆嗦:

“谁丑?你说谁?”

“呵呵,谁丑我说谁!”

说完拉着猴子笑着扬长而去。

走出信院感觉是那么舒坦,狠狠地扔了烟头。陪猴子在网吧疯玩了一天。

可到了晚上,我开始心慌了。匆忙给家里打电话。而眼下的烂摊子只有回家求救高人了。

时值十一黄金周期间,秦皇岛火车站人山人海,整个候车大厅乌烟瘴气,很多人还拿着一箱箱地海产品,忍不住的想呕吐。

当检票进站时,望着进站上车的人们大排长龙,顿时体会到为什么自己是龙的传人。

从我坐上回家的火车起,心情就格外地舒畅。我依旧幻想一进家门,我妈一定端着鱼香肉丝笑迎满面的迎接我,我爸把藏在家中很久的中华烟拿出来,笑着说:

“来,儿子,陪你爸熏一颗。”

所以那一路上我都带着笑。可一进家门。眼前的一切与我地幻想再次形成了强烈地反差,我妈一见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说你,没有本事就别乱答应人家,我公司现在正上新系统呢,王小平他们几个骨干忙的连饭都没有时间吃,谁有时间帮你弄什么破交易系统,你这就叫狗揽八堆屎,堆堆舔不净,和你爸一个样!”。

我爸一听顿时怒了。却又不敢直接和我妈冲突。于是拿起茶杯狠狠地摔向我。当然尺寸拿捏的很好,那杯子在我左脸6厘米处飞了过去。

“你…。你回来做什么。不好好上学,你6级这次过了吗?你的头发怎么弄的又黄又红,你穿地那是什么衣服,和街上小痞子一个德行,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你没他妈的出息了!!”

幻想和现实真的是有距离。你看,现在,我回家了,迎接我的除了那个兴奋的茶杯,什么都没有,可是,这就是我的家,从前想象当中很多美好的场景也只是停留在想象,而或许这才是我真实、狂燥地生活。

我想,我发育成熟以后很多叛逆的转变就是这真实而狂燥的经历和时光流逝恩赐给我的。

但毕竟我是他们亲生的,第2天我爸找到了市委计算机中心的主任,于是我拿着策划等资料天天往返于市委大院。

人有一种十分奇怪地秉性,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是被逼到了份儿上,无论是再懒的人最终都会拼命的奋斗,这就是所谓的潜力吗,可笑!不过我爸不这么想,他始终认为他儿子像他,是个天才。再上计算机中心几个哥们出于老头面子,过分夸大我的能力,说的老爷子心花怒放,早就忘记我是黑发红发了。

我在家起早贪黑整整忙乎了一个多月,不过我感觉这一个月学的东西远比我大学4年学的要多的多,以至于现如今我混饭吃主要靠地也是那时候学地知识。为此我更有理由相信,人在江湖混,完全是靠后天努力,而努力的原因往往是被逼地,但结果往往是喜人的。至于混了四年大学,学的知识很少用到今后,但那4年却完成了一个孩子到走向社会的过渡!

我走的一个月里猴子来过几次电话,前几次是汇报打探来的小柳近况,汇报结果我比较满意,小柳乍看上去,情绪稳定,参加艺术系排练的话剧《恋爱的犀牛》,据说还是个角儿。最后一次电话则详细的说了老赵的近况,由于涉嫌外挂,他号被上海九城给封了,当然还有他那把举世无双的传说仗,他的心情跌进了谷底。比失恋的人还可怜,饭都不吃了。我可以想象的到,最难看的莫过于男人受伤之后无可奈何的表情。而那个破系统已经做的很完美了,我也该回学校了。

第四章 恋爱的犀牛

离开家的那个早晨,天还没有亮,初冬的寒风刺骨,孤单的大街上我一个人走向北站。其实,我想说的是…………这次回家,来的快,走的也快,昨天还在他们的特有式教育下,委屈的咬牙切齿,而今天早上却只有耳边的回音了。忽然发现自己也不过如此,多年的修炼原以为从此与伤心绝缘了呢!看着车站送别的人们,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但至少我自己,兴奋的时候和伤心的时候都是那么的真实。

火车上放着时事要闻,有一则消息比较叫人惊讶,在热带地区一种变异的冠状病毒出现在人类。而且迅速的蔓延。全世界有27个国家遭受了病毒的侵袭,在当时,人类还没有发现消灭这种病毒的有效的药物。一些健康的人被这种病毒吞食了生命,人类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中。

其主要原因是那边的哥们爱吃一种动物叫果子狸,吃的太多了,那小动物开始报复人类,把这种病毒带给吃他们的人。

回到家,老赵在静静看书,他的心情很好,据说已经连续吃了两天饭。没等我说话,老赵先开口了。

“不用安慰我,这一切都是个梦。”老赵坚持自己的道理。看来他一半时还忘记不了那把绿色的传说仗。而我对他的感慨颇不以为然,

“至于吗?多大的事儿呢,嘿嘿,再弄一把!叫猴子连干一个礼拜通宵啥都有了。”

“我操!他……他有那人品吗,我那可是全区唯一的一根儿啊。一会谁也别叫我吃饭了。”说完老赵一头倒在床上,一副已经死去了的样子。

晚上时候,猴子带沫沫过来了,大家一起聚餐。好说歹说才把老赵从棺材里挖起来,天冷了,大家去学友吃火锅。

吃的热火朝天地时候,沫沫提醒我给小柳打个电话,据说我走以后她找过我很多次。我心里一震,的确一个月了。差不多该灭火了吧。电话拨通了,一边传来清脆的声音:

“你活了?现在在什么地方?”

大概多分钟后,小柳推门进来,我一看她大口的喘着粗气。心里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慌忙解释:

“我刚下车。正好他们在吃饭。我也刚进来不久。恋爱地犀牛。坐啊!”

小柳抓起我地啤酒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轻轻擦下嘴:

“我要走了。我是来向你告别地。”

“啊?你也学黑子。退学?”

小柳望着我。一脸地苦笑:

“只是我……我要离开你了。我相信上天会厚待那些勇敢地。坚强地。多情地人。”

“啊?”我一时说不出话。

“行了,行了,小柳别说气话,坐下来一起吃点啊”老头哥出来相劝。

“为什么?”我低声问,

“很多次我想放弃了。你已经在我心里永远的留下了疼痛的感觉,一想到你。心就会隐隐作痛,长时间地忍受着疼痛,我怕了,所以离开你,也许会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呢?”

“我放弃了你和你曾经说过要给我的幸福。”

我坐在一边,不出声。静静的喝酒。

小柳沉默了片刻,忽然抢过猴子的酒杯一甩手,把整杯酒泼到我脸上。

这次“争吵”和以往不大一样,我们没有针锋相对,以当时对小柳的了解,在她眼里,特别是泼我酒地那一瞬间,仿佛一切都是静止的,只有我头上的公牛啤酒一滴滴顺着鼻尖往下淌。在饭店的灯光反照下那水珠格外发亮。伴着那亮光,她心中的痛却在不停的扩散。当最后一滴水珠落下后,一切从静止恢复平常。

她看见了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周围几桌陌生人投来的异样目光,甚至还有耐不住好奇心上来想劝架的老板娘。

终于眼泪夺目而出,

“对不起,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泼你。”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气氛一下变的异常压抑,沫沫红着脸紧紧拉着猴子的手,饭店里的人都放下碗筷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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