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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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桃花源-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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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
本来计划着在新年的第一秒开青狐老狐狸和陈大小姐的坑,结果准备不充分,就……木有挖了= =
嗯,坑总是会有的。
最后,2011年因为有大家的陪伴而充实丰盈,新的一年,花匠会更加努力地起床写故事!请大家一如既往地多多鞭策多多鼓励!
新年快乐!!!




☆、主仆

  主仆
  
  福壤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睡足了五天才晃晃悠悠醒过来,这五天,木苒寸步不离地照顾他,眼底下的青色越来越浓,原本就大的眼睛在愈发纤瘦的小尖脸上明明灭灭一闭一睁,叫人心惊。
  木潸劝了半天,累得自己口干舌燥,喝了赵煜端来的温水,喉咙一咕噜,刚要继续劝,从屋外蹑手蹑脚走进来的赵钰冲她摇摇手。
  木潸噤声,不解地看着他。
  赵钰手里拎着根木棍,木棍顶上缠着厚厚的绒布,他一步一步像猫一般靠近床尾的木苒,在木苒终于反应过来,回头猛喝“谁?”的瞬间,一个闷棍敲下去。
  木苒晕了。
  也是木苒的身体疲惫到了极限,这才没有察觉出赵钰的靠近,木潸心惊肉跳地把木苒扶到赵煜背上趴好,两个孩子做贼心虚地看向始作俑者。
  赵钰拎着棍子的大手一挥,豪气万千叱咤风云地笑:“等她醒了,告诉她人是我敲的,要命没有,要男人有一个。”
  木潸大张着嘴犹然感叹没脸没皮的男人实诚到令人发指,身边背着人的赵煜已经拉着她的手将她一并带出去了。
  
  帮着赵煜将木苒安稳放平在床上后,木潸忙前忙后地张罗着被窝,赵煜无事可做,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好奇地看着床上熟睡的木苒,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姑姑和福壤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阿福是姑姑的仆人,也是姑姑唯一的朋友。”木潸给木苒掖好被子后,坐在床沿,右手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抚摸着光滑舒适的被面,“我第一次见到阿福,是在我7岁的那一年,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姑姑从很远的地方回来,拉着我的手问我愿不愿意和她一起生活,那个时候阿福就呆在姑姑的身边了。”
  “仆人?”赵煜倒坐在椅子上,下巴抵靠着椅背,奇(提供下载…)怪问道:“他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吗?”
  “嗯,在我印象里,有姑姑在的地方,阿福一定都在的,”木潸看着赵煜,认真说道:“阿福可是发过誓,要一辈子守护姑姑的。”
  “哦……”赵煜有些苦恼地微微皱眉,坚毅的嘴角抿了又抿,最后下定决心一般,鬼鬼祟祟开口问道:“那……姑姑是不是喜(…提供下载)欢阿福啊?”
  这个问题由赵煜问出口,微妙至极。
  就连木潸,都禁不住轻轻笑出声。
  赵煜被她笑得尴尬,懊恼地伸长手去抓木潸的手,两个人笑笑闹闹了一阵,这才停下。
  “没有用的,”木潸被赵煜抓了手,眼睛温柔如水地看着他,轻轻浅浅地笑,“姑姑的心窝里藏着个谁也不能说的人,不管是阿福,还是赵大哥,他们都没有机会。”
  “那个人是谁?”赵煜直截了当地问,“你知道是谁吗?”
  “我原先不知道是谁,可是,慢慢地,我就知道是谁了。”木潸还是笑,那笑容绽放在她素净清秀的脸蛋上,衬着水润黑亮的双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即使是深埋在荒草遍野的心底深处的人,日升月落,心口上死去活来的花,绽放与枯萎的瞬间,总是有迹可循的。
  更何况,是与她一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变得最为亲近的那个孩子呢?
  “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一个秘密,谁都知道,可是,谁又都不知道。”木潸微微笑,低垂的眉眼间,有掩饰而过的仓皇和悲凉。
  赵煜犹豫地看着木潸,讷讷问道:“木潸,姑姑她……爱而不得吗?”
  
  “小姐她……是真正的爱不得,舍不去,恨不了,想不开。”福壤僵直地躺在床上,盖在被子下的双手紧紧握拳,脸上的表情却依然不为万物所动,“赵先生,小姐的心死了11年,如果你没有办法救她脱离苦海,那请你不要随意招惹她。”
  “我从来就不打算仅仅只是招惹她而已。”赵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微微倚着,看上去休闲自得无比自在,“倒是你,死心塌地跟随在她身边十多年,看她心如死灰,喊她一声‘小姐’,这就是你要的吗?”
  福壤昂起头,冷冷地看着赵钰,“我从未想过高攀小姐,小姐救过我,我这一生,唯小姐马首是瞻,若是你敢欺辱小姐,我纵使将死,拼着一口气,也要将你拖下黄泉。”
  这个体型异常高大的男人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不苟言笑,即使危难时刻,也不过皱皱眉头,便又是义无反顾冲锋陷阵,像现在这般,冷凝着表情,说着你死我亡的狠话,听上去,格外叫人心惊。
  赵钰直接忽视这只大型犬咆哮而出的獠牙,微笑问他:“福壤,在你眼里,木苒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大型犬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赵钰无声而笑,这个答案已经比他预想的要好上一些,他忽然便有了玩笑的念头,问道:“那我呢?”
  “坏人。”福壤面不改色地回答。
  这答案已在预料之中,赵钰低低地笑,笑声愉悦,“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解释,为什么你口里的这个好人,一直以来都是别有用心地接近那个坏人,她想做什么?或者说,你们,想做什么?”
  福壤浓黑的眉头渐渐皱起,他谨慎地看着赵钰,厚实的嘴唇紧抿成线,眼神黑而亮,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山林野狗。
  赵钰若无其事地笑,他的嘴角扬得越高,眼神便越亮,“如果说,木潸和小煜相识是缘分的话,那么接下来,木苒和你的出现,就未免太过巧合,你们打着寻找木潸的旗号来到这里,伤好之后也并不急着离开,这随遇而安的心态,换成了别人,我是信的,可你们不是别人,一个是从小教导木潸躲避人类的姑姑,一个是姑姑身边最忠诚的仆人,若说起防人之心,只怕木潸都要比你们这两个长辈来得多一些,如此这般,又叫我怎么不去起疑你们留下来的动机?”
  福壤静静地听着赵钰的话,脸色微变。
  “我思来想去,你们总不至于是贪图了我手底下的那点家底,最有可能吸引住你们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我弟弟的能力。”赵钰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脸上虽笑意盎然,眼神里却是冰寒一片,“我弟弟的这点能力,从小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但放到你们面前,却又是极其有利的,事实证明,他那一把火,足以烧毁任何妄图接近你们的异兽或人类,所以,他对你们的作用之一是:保护!”
  “第二,木苒曾经暗示过小煜,所谓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真实存在在我们之间,如果小煜是火,那么木潸就是水,木苒是木,你是土,我是金,五行相生相克,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我们五个人聚集在一起,是巧合,还是你们的有意为之?在这样相生相克的格局里,你们又能从中得到什么?”
  “第三,小煜一度以为自己也是被某只异兽寄宿,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奇异能力,福壤,你能不能代表你家小姐,直接告诉我,这一点,有没有值得我怀疑的必要?”
  赵钰的语调是温柔礼让的,说出口的话,却字字锋芒,逼的泰山崩于前犹然面不改色的福壤频频变脸。
  福壤惊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小姐的?”
  赵钰淡笑,“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
  福壤庞大的身躯突然蹿起来,一副铁拳带着风声袭向赵钰。
  赵钰不躲不避。
  福壤的铁拳在赵钰俊挺的鼻梁前停了下来,“你为什么不躲?”
  赵钰“哧”地一声轻笑,“横竖躲不过,何必浪费功夫。”
  福壤的铁拳依然威胁在赵钰鼻梁前,怒目圆睁的眼底泛着阵阵血气,“你对小姐……”
  “不信任是真,喜(…提供下载)欢也是真,”赵钰微微侧过脑袋,绕过拳头去看福壤的眼,“如果你要追根究底我为什么喜(…提供下载)欢她或者我喜(…提供下载)欢她什么,我只能说,即使你是她最亲近的人,我也无可奉告。”
  “你……”福壤脸上的神色惊愕片刻后,缓缓叹气,胳膊上绷紧的肌肉也慢慢松缓下来,他放下拳头,叹道:“小姐果然没有看错你……”
  赵钰从容微笑道:“过奖了。”
  “赵先生,你还有什么想说想问的,一并说了吧。”福壤重伤初醒,疲惫地,缓慢地闭了下眼。
  “我只有最后一句话要说,”赵钰说:“我这个弟弟,性格耿直,又是打从心底里喜(…提供下载)欢着木潸,木潸与他若能结缘,我自是欢喜的,但是,如果你们有一点点算计那孩子的心思,我这个做人哥哥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福壤张张嘴,刚要说些什么,房间的大门已经被一脚踹开,发出惊天动地的一阵响。
  木苒惨白着一张脸,盛气凌人地站在房门口,眼神恼怒地瞪着椅子上的赵钰,冷笑道:“赵先生好雅兴,缠着病人说了这么多话,只是不知道赵先生的这些肺腑之言,怎么就不能直接与我说呢?”
  她身后的木潸和赵煜一左一右地站在,俱都惊诧莫名地看向赵钰。
  赵钰从椅子上站起来,轻轻抚平衣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温柔笑道:“柿子自然是要拣软的来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早班,所以迟更了,抱歉》《
大家的回复我明天再回,那位终于看到最后一章的路人同志,辛苦你了… …+




☆、番外一:我是福壤

  番外一:我是福壤
  
  福壤有一个秘密。
  谁也不能说的秘密。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在蹲在墙角,在洁白的精装修墙壁上用力抠出一个小小的洞,然后对着那个洞说:嘘,我有一个秘密,谁也不能说的秘密,我把我的灵魂埋在我们初次相遇的森林里,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生命。
  嘘。
  
  那一年,北方大旱,田野龟裂,千里荒野,饿殍遍地,在一棵棵连叶子都被摘光的荒郊老树下,饥肠辘辘的农家人被逼流离失所,易子而食。
  15岁的福壤蹲在一株光秃秃的老槐树下,茫然无措地看着正前方背脊佝偻的父亲,父亲弯折而起的臂膀上托抱着一个小鼠崽似的孩子,那孩子因长久的饥饿,羸弱的四肢上只是瘦瘦地包裹着一层白皮,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块无精打采的松垮白布。
  福壤的心里按捺着烦躁与不安,他想站起身喊住父亲,又想闭上眼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深深凹陷下去的眼一扫到父亲肩膀上的孩子,心里莫名其妙地又有些恐惧起来。
  “啊……”那孩子有气无力地趴在父亲肩膀上,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福壤,暗淡的眼珠子转了转,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声响。
  那声响听在福壤耳里,不远不近,飘飘渺渺,活像村中鬼话里寂寞幽怨的女鬼的叹息,叫人心悸。
  福壤摸摸发寒的后脖子,站起身,看向那孩子,张了张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父亲似乎已经和来人谈好了价钱,正举着双手要将那孩子交出去。
  孩子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福壤脸上。
  福壤抿紧唇,青色的脸上僵得发白。
  买孩子的那个人已经从父亲手里接过小鼠崽,轻轻松松地把他往怀里一塞,福壤便看不见他的眼睛了。
  那双黑到发亮的眼睛。
  
  福壤跟着父亲往回走,日头正烈,耀得人眼前一片恍惚,父亲走在前头,一字一句地说:“咱们有了钱,去镇上换点米粮,糙米也行,实在不行,地瓜番薯总还能买上一两个,只要是能吃的……”说到后头,父亲的声音戛然而止。
  福壤在心里慢慢帮父亲把话接下去。
  唯独不能吃人。
  自己不能吃人,所以就把捡回来的孩子卖给吃人的人贩子。
  福壤第一次对父亲的决定产生了困惑,他想问问身前高大的男人,这样,难道就不是吃人了吗?
  父亲的停顿只是片刻的事情,他沿着干枯的河床往家里走,一路走一路数着能买到的食粮,最后,他终于想起自己的大儿子,于是他回头,想问问他的意见。
  夕阳西下,宽阔的枯竭河床上,除了一道被拉长的扭曲影子外,再不见那沉默男孩的枯瘦身子。
  
  福壤随地捡了根粗木棍子,猫一般尾随在那人身后,趁他没注意,一棍子敲了过去。
  买孩子的男人无声无息地倒下。
  那只小鼠崽挣扎着从男人怀里爬出来,扬起尖尖细细的一张脸,要哭不哭地看着福壤。
  福壤俯身将他抱起来,粗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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