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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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以后-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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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考虑一下。我个人其实对这个工作机会很满意,比较自由,又是兴趣所在,但我怕肖逸会有想法。

肖爸爸也没有强求,只是希望我能为出版社工作。

肖邦很开朗,他的房间有台很古老的钢琴,应该是哪位大师生前用过的,他看起来非常的珍惜他,就好像一件艺术品一样,他轻轻的揭开钢琴布,那动作,很美。

“会弹吗?”他挑挑眉,并且绅士的以邀请的姿势。

我是一个俗人,看到这等好琴,自然想尝试一下,肖邦倒了怀红酒,靠在钢琴的一角微微闭眼,还不断的合着拍子,这可真是一个肆意生活的人,就好像沫沫一样,不,是三年前的沫沫一样。

我弹的是肖邦在巴黎时期所创作的一些曲子,比较偏向诗意与抒情;一曲完毕,他赞赏的拍拍手,将酒递给我,自己弹了肖邦的革命练习曲,这是肖邦1831年9月初赴巴黎时得知起义遭沙俄镇压、华沙陷落的噩耗,精神受到强烈震动时创作的,很激情很悲愤的一首曲子,似乎特立与我这曲相对应。

未了,他朝我挑挑眉,说我没有选肖邦另一类风格的曲目,很有自知自明,因为我无法真正理解战争和残酷,不可能有这种悲愤的冲动。

我想也许是,得知肖逸和沫沫的事,也不过表现尔尔。

“大嫂,我正在创作一批中国古典女性的油画,到时可请你作我的模特吗?”

我微微有些气恼,“我并不传统,也不古典,任何一个时代都会有不同的性格的人。”

他却哈哈大笑

“你误解我的意思。”他指着墙面一张美女的照片,是哪个明星,我却喊不出名字。长得很嚣张,很肆意的感觉。

“知道吗,我与她很熟,但你知道吗,她竟然是个性子懦弱和怕事的人,说实话,这让人大失所望。”

我笑道:“你就是因为看了这张照片,才想要认识她的?”

他点点头,“是,所以。”他摊摊手,“你愿意吗?”

我说要看时间。他说我一定是在找理由拒绝他,一个全职太太,不可能没有时间。

“你应该需要学习如何尊重人。”

他即表示道歉。

我看看表,说全职太太的半下午悠闲时间已经过去了,需要回家买菜做饭,等丈夫回来。

他笑得合不拢嘴,热情的说要送我回去。

我摆手拒绝,怕万一肖逸看到,不知道如何作解释。

“替我向我的哥哥问好!”他在阳台大声叫道。

我转头看着他,他又回了一句,“如果方便的话。”说毕又大笑的缩回头,关了窗。

真是奇怪的一家人,奇怪的肖邦。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似乎没啥内容

第10章(出版稿)

开学后不久,天气还有些凉,路上还能看到融雪,一出门,总要沾得满身湿,又是阴雨的天气,风嗖嗖的,从窗外看去,灰蒙蒙一片,这种天气,我总是缩在屋里,不愿意出去。

沫沫的事情,我们是没有提,但肖逸隐约却是知道了些什么,我们之间沉默居多。

我心里总还是有些自信的,肖逸爱这个家,眷恋这个家,他不会离开。

肖爸爸说他爱我,可我也查察到,他用的是应该二字。他应该很爱我。

也许沫沫看不起我,又说我只是抓住了肖逸的弱点,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弱点,他才应该爱我。

门铃响了,是速印室的,我将肖爸爸那副油副冲洗了出来。手机拍摄的,效果并不是很好,但我却觉得,意境反而更加好了,反映心底里的东西,不需要太清楚。

连同一起去冲印的,还有一些老照片,以前没有印出来,是因为知道肖逸并不喜欢那段日子,也许想回避。

那时,肖逸在医院宿舍分了一个小的单间,他置办的很简洁,虽然小,但非常的干净素雅,有浓浓的书卷气,以及一些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我住惯了大屋,我们家很温馨,乍一到那里,觉得很新奇,肖逸那段时间,忙着写论文和总结,脑外科,能借鉴的东西太少,那段时间他疯狂的上网查资料,大部分是外文,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而刚好我实习刚过,正是休闲的时候,便时常过去给他帮忙,我在家老担心他吃不到饭,他爱干净,可衣服也会来不及洗,如果脏的话,他一定看不进去书,我在家坐立不安,爸爸笑道,你还是去吧,否则我们家的地板要给你踏穿。

这是父母第一次认同我与肖逸的感情,自然我再去,便是理直气壮。

那时妈妈还有些不同意,说肖逸没有爸妈,怕我跟着他过苦日子,爸爸帮衬着说,肖逸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没有家人也不是坏事,我至少不用学习如何跟婆婆公公相处。

我在想,如果那时爸爸也不同意,或许就没有我与肖逸的婚姻。但现在,我却不能没有他,我骨子里,有着妈妈的骄傲,我们都是用心和努力的人,但这恰恰也表示了,我们害怕失去。所以才会这么努力。

我为肖逸做着,我从小看到大,妈妈为爸爸做的一切,洗衣,做饭,打扫,帮他一起查资料,,也许我天生就是这样的人,做得井井有条,唯一生疏的便是那颗心,在平静的外表下,火热的跳动。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纵然夏天没有空调,热得全身都是汗,但我会开心的笑,想着肖逸回来时,会是什么表情。

不管多晚,我总要等到肖逸回来,才回去,肖逸说远远的看到有一个小窗口,亮着灯,想着有一个人在等他,他觉得很温馨,那小小的一点,便是大大的归属感。

我想,那个人是不是我,也许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那一盏灯,有一个人。

如果,这便是他的弱点,是的,那时,我无意中抓到了。

往后的事情,变成顺理成章,肖逸是我的初恋,我对感情的所有一切认知,从书本到实践,便只有肖逸一个人而已,如果是现在,也许,我会发现,沫沫对肖逸的感情。

而现在我也没有变,做着那时一样的事情,不过是换了个地方。

我翻到那张书桌的照片,桌上摆满了学生送我的小礼品,有的是手工的,虽然粗糙,但很有童趣。

一上午,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将照片摆满台面,一张一张的,仔细看着,我没有忘记和肖逸的任何一段,但这一段,清淡如水,又太一帆风顺,在他正式成为脑外科医生的那天,我们结婚。

一直到现在,他事业顺利,而我,也理所当然的,得到我的结局。

一阵尖锐的电话铃打断我的思路,是沫沫,她约我见面。

我们没有约在任何室内的地方,我们有着顾忌。

我到西湖小亭时,她还没有来,往日这个只够三四人坐的小亭,总有人在这里打牌或是麻将,又能赏风景,确实不错。可今天是斜雨的天气,路上还有些打滑,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便只能安份的窝在家里。

我整个人包的,几乎只剩一对眼睛,不多时,沫沫踩着一双高跟的长统皮靴来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裙子,这次有些短,白白膝盖和一截大腿露在外面,她只不过比我小一岁。

我与她其实都是抱着和平的态度前来,但却注定不是和平的结局。

我说了所有该同任何第三者该说的话,但沫沫认为,我才是第三者。她因为敬我,爱我,才忍了四年。确实,四年对她来说,的确是非常难得的日子,很少有事情,能让她执著到这个程度。

她口中的肖逸,我十分陌生,就如同听着别人的故事,但她说的煞有其事。

“姐姐,我想了很久,还是不能放弃他,这辈子,我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了。”

我问她,有没有想过未来,有没有想过爸爸妈妈,她要怎么面对一切,重新洗牌,所以面对的,是她永远也预料不够的,爱情也许历经这些磨难,也早便失去了它原有的滋味。

“肖逸不会愿意过这样的生活,这里有他的事业,他的家庭,他的妻子,他熟知的圈子,四年了,他纵然有想法,也早该认清现实了。”

沫沫是这样的一个人,既然事情抹开了,便不会再打弯抹角,她也从不后退,她忍了四年,就说明了,她不会轻易放弃。是死是活,她总会面对,这就是她。

所以我知道,这不会是和平的结局。

“我早想好了,如果离开离阳,一切问题都没有了,他的事业到了国外,会发展得更好。”

“你不必再做让他感到压抑和愧疚的事情,更加不要拿你的身体出气,你知道这样肖逸会难受,会舍不得离开。”

我道:“愧疚与不愧疚,从来不是我给予你们的,我不过是刚知道真相,你们这三年中,一直是坦荡的吗?别再自欺欺人了,沫沫,我早说过,如果你们可以说服自己,尽管走,不需要过问我的意见,如果注定是这个结局,我甚至还希望,你们就此走得远远的,还干脆。”

她一脸木然,看了我许久,突然站起身来,拼命的摇着我,让我与她一样披头散发,在风雨中凌乱,我这话也许是重了些,她开始尖叫,厉声斥责,我想,如果这个小台上,有酒瓶,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拿起来,砸到我头上。

“你为什么要插入到我们中间!我比你更早认识他,他也喜欢我,我们做了许多的事情,都是他对你没有做过的,这不是真实的他,是你,是你困住了他,压抑了他,你以为他爱你吗?不!他只是需要一个温暖的人,但你并不能使他燃烧!”

“燃烧过后,便是一团灰烬,不过是一场好看的烟花。”我嘴硬,我不愿意在自己妹妹面前认输。

“你在自欺欺人!你知道不知道,我才是可怜你!你与他有过激情吗?”

她突然笑了,那种带有胜利的笑,但又疯狂的笑。

“他只有跟我在一起,才会!你根本不会知道,你永远也不可能体会,他在你身上痛快的流过汗吗!他会如同没有明天般的窒息的抱过你,不让你喘气吗?!他对你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吗?!”

我不再处于被打的位置,如同那天我甩她一巴掌般的,这次我用了十倍的力气,她肆意的大笑被一串咕噜的水声淹灭,她本可以扶住拦杆的,但她没有,我在她眼角的泪花中,看到一丝抱歉,纵然,她在享受着肖逸的激情,但同时也负担着同规格的抱歉。

我想也未想,便也要跳下去,那是初融的雪水,也许是冬天最后一场的雪水,冰冻刺骨,有人拉住了我,我突然发了声,猛烈的大叫救命,一时间,沫沫的形象便如同烈火般,在我心中烧了起来,我在干什么,那是我的妹妹,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躺在一张床上看星星看月亮一起长大的沫沫。

她与肖逸尝了禁果,我的丈夫和我的妹妹……这是我知道真相,也一直没敢想,不敢去想的场面,可我来不及去哀叹,耳边满是救护车的鸣声。

也许我在无意间执著的要求要送到仁爱医院,所以我正坐在仁爱医院的急疹室外面的长椅上,闻着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或是有些其它的。

肖逸很快就下来了,我冻得缩成一团,但我没让他抱我,他给我买了一怀热饮料,然后又扶我到他办公室。

“你别动,沫沫有什么情况,我马上来告诉你。”

我知道,我坐在一楼大堂,会引来不便,于是点点头。

他将暖气开得很高,但似乎我也与沫沫一同掉入水里去一样。

“没事,已经缓过气来了,只是呛了几口水。”

“是我推她下去的。”我抬头道。

沫沫在想,如果死在我手里,也许愧疚会少一些。

“医生说她的精神不太好。”肖逸说的有些隐晦,他有着深深的无奈和自责。

沫沫的性格,忍了四年,这并不是太意外的结局,从上次她伤了许先生,便有了这种预感。

我浑身都在抖,右手抖得更加厉害,握也握不住,不受我控制。

肖邦在这时给我来了电话,背影很吵,似乎有摇滚歌手在唱歌,良久才传来他的声音

“大嫂,好听吗!”他在那边吼着。

我没有回话,他又自顾说道:“这是我新盘的酒吧,今天已经装修好了!离阳市第一个真正的摇滚歌手酒吧。”

“你不准备四处流浪了吗?”

他没有发现我的声音在颤抖,笑道:“暂时应该不走了,大嫂,在昌平路99号,欢迎你来!”

我道了声好,他便挂了电话。

肖逸问是谁,我没有说话,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滚烫的奶茶。

“沫沫都跟你说了?”他突然道。

我点点头。

但又马上道:“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你爱她,是吗?”

他抿着唇没有吭声,只是手放在模型的人脑上,像揭开帽子一样,揭开,又合上,合上又揭开。

优雅与残酷的结合体。

“以前。”良久他才道。

可他甚至,没有说过爱我。

我突然觉得厌倦,于是起身,并给林放拨了个电话,说见个面,他说,本来小司上学后,便该约我的。

肖逸没有拦我,任我就这么走了出去,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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