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距离显现实很遥远。
也许，杜娜说的那种去寻梦是对的。
此刻的她，无所依，无所恋，所以无所顾忌，如果此刻都不能依着心灵的召唤行事，那么，会后悔一辈子的。
。
第九章 跳蚤一族
（1）
公司的事情还是按照所有不好的预计发展。
陈雪被要求赔偿那条裤子，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陈雪当天愤然离职，上个月的工资刚领，这半个月三百，被扣掉也没多少钱了，就不如不干了。看着陈雪决然离去，宋文珊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她离开的这么迅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个可奔的地方，宋文珊连忙发短信给她联系。希望不是因为自己的一时鼓励，让她在还没有退路的时候仓促离职。中午工资达到卡里，下午下班的时候，有人便询问为什么和自己预计的工资不一样。宋文珊简单的解释了几句，几个小女孩也没再多问，点点头就过去了。
（2）
十二月的北方，已经秋风瑟瑟了。一阵风吹过，吹落一地黄叶。
因为加了会儿班，宋文珊下班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了，天已经黑了。宋文珊挎着包往公交站牌走，冷不防，一辆摩托车过去，一把抢走了宋文珊的挎包。宋文珊刚刚醒悟的时候，摩托车已经风驰电掣般的离开，剩下她傻傻的站在当地。
宋文珊真是欲哭无泪。
跑到街边拨打了110，做了口供。可是，警察叔叔说的很明白，尽力破案，但是，可能不是一时半时急得来的。
好在人没有受伤，钱包里也只有不到一百块钱和手机。比较麻烦的是，因为明天去招聘会，所以招工的许可证放在里面了，还有公司在招聘会的一张VIP卡和种种资料。宋文珊拿着杜娜的电话，跟老板解释了一下，又被问询了一会各种过程，知道人没有受伤，四嫂还是叮嘱着，明天要参加招聘会。宋文珊连声应道，脸上的表情一脸的无奈。
“真是油菜花啊……你说你的运气怎么这么……”杜娜叹气。
宋文珊苦笑。
“请我吃饭吧，我没钱了。”
“我的运气也不好啊……你被抢，还打电话把我喊到公安局，还得陪你大小姐吃饭……好的，吃什么吧。已经快九点了啊，看样子我一会儿还得送你回家。”
宋文珊挽过杜娜的胳膊：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对了，你要不要给你家许扬打个电话，免得他找你找不到着急。”
席间，杜娜关切说。
“不用打。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好长时间都不通电话了，他不会找我的，也不会为我着急的……”
宋文珊说着，心中带着苦涩。
“真分了？”
“我骗你做什么啊……我现在单身贵族，有好男孩帮我留心啊……”
宋文珊自我嘲笑。
“连许扬那样的男人你都不珍惜，鬼才知道你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啊……”杜娜说着，眉头紧紧皱起，眼中，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一闪而过的情绪，是心乱如麻的宋文珊注意不到的。
“对了，我跟我爸妈讲好了。他们在帮我找人办停薪留职，如果能办妥，我就自由了。”
“哦……停薪留职最好了。”宋文珊无意识的应着：“你打算去哪里？”
“北京吧。做一个小小的北漂，咋样？”
杜娜憧憬着：“去看看外面最最繁华的花花世界……”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要辞职……”
没有思索，宋文仿佛无意识的说出，又仿佛已经思索良久。说完这句话，宋文珊也很诧异。
“真的啊？你工作不满意吗？”
“从来没有满意过，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我真的想辞职了。再呆下去，我的世界都灰暗了……”
宋文珊叹气。
“好啊！我们一起，姐姐妹妹闯北京啊……”
杜娜拍了拍宋文珊的肩膀，一副大姐大的气概。
（3）
有个词形容刚毕业的大学生不断的跳槽，叫“跳蚤。”宋文珊不是个赶时髦的人，却也不经意的赶了回时髦。08年入冬第一场雪，宋文珊递交了辞职报告。
没有什么具体的理由，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坷，虽然有不满，但是也不是不能容忍，最重要的是，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工作在前面等着，尽管如此，她还是决意要辞职。仿佛是一种情绪，长久以来的抑郁的情绪，积攒的点点滴滴的不满，终于到不愿意隐忍，只能离开。
一进冬天，冷风来袭，宋文珊总会感冒，她不断的捂着嘴打喷嚏，眼泪也不住的流，眼圈红红的，看上去十分委屈的样子。
站在姜蓉的办公桌前，看着姜蓉阴晴不定的脸色，宋文珊暗自揣测着她的想法。
“我们到会议室谈谈吧……”
宋文珊点点头，有一连串的打喷嚏。
自顾自的倒了杯热水，宋文珊才进到会议室。宋文珊与姜蓉素来面和心不合，两个人完全就是勉强搭在一起的工作关系，属于谁都看不上谁的那种。不过，虽然办公室的人对姜蓉为人评价极差，但是也不妨碍她的职位高，与老板亲近。
姜蓉说着无关痛痒的，伪作关切的话，宋文珊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这个，对我来说是越快越好。而且，我还病着……不过，我记得合同签的是提前十五天通知。我过十五天再走也没有关系的。”
宋文珊回答着。她自然没有想到，这句话，给她带来了大麻烦。
宋文珊辞职的事情很快传开，接下来的一周，面试了许多应聘人事助理的人，其中，有一个人力资源专业毕业的女生表现尤为出众。老板娘四嫂和姜蓉也尤其欣赏她。在姜蓉的的催促下，宋文珊与她很快办理了工作交接。正好是赶在元旦放假前的12月31号，宋文珊离职。
中午，宋文珊和月月，张姐几个同事挤到小餐馆吃馄饨，没心没肺的嘻嘻哈哈了一番。虽然一直不觉得工作有什么愉快，但是几个同事关系还是很不错，互相的嘱咐着，祝福着。说到离别，还是有些微微伤感。下午下班的时候，宋文珊与同事们道别，又跟下面店里的同事说再见。相对于姜蓉高高在上的样子，宋文珊一直很得到导购的喜 欢＇炫。书。网＇。听着大家说着“宋姐，再见……”宋文珊泪水不由得落下。好在也是因为感冒，借着打喷嚏掩饰了过去。
下班的时候，外面已经渐黑了，雪花飘飘扬扬的落了一地，宋文珊的高跟小皮靴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
一晃竟然将近四个月过去了，由夏末到冬初，真的是恍若一梦啊。
坐在公交车上，宋文珊看着外面熟悉的风景，心中禁不住的感慨。回忆着第一次应聘，第一天上班。看着夏天过尽秋天来，看着第一次飞雪。
第一份工作，收获了什么改变了什么呢？宋文珊说不清，但是有些东西肯定是变化了的。心境，态度，能力多少也有一点长进吧。很舍不得那些纯真的女孩子，尤其是那些刚从农村出来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她们想法简单，做事纯朴，很多时候，宋文珊都想去帮她们，可是又往往无能为力。自己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简单的工作，想要往前走，也做不到。
最后，还是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跳蚤一族都是这样的心性呢？
（4）
“听说，你那里下雪了？雪大吗？冷吗？注意身体，注意保暖，不要生病啊……”
“你先去买包板蓝根吧，记得要买同仁堂的，不要怕苦，预防感冒很有效的。你身体不好，总是一下雪就感冒……”
“用电热毯早上一定要记得关，不然会着火的……”
宋文珊玩弄着手机的时候，手机恰好响了，陌生的号码，接起来，是最最熟悉的声音。
宋文珊听着，却不发一言。
“珊珊，你在听吗？”
许扬的声音有些低沉和嘶哑。
“在听……”
宋文珊的声音也很低。
她突然觉得很无力。
很期盼很想念，可是，并没有因为听到了想念和期盼的声音会愉快很激动。
大学的时候，每每放假在家，最最期盼的就是这天天会打来的电话，这样熟悉无比的声音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宋文珊一直都很疑惑。
“那你注意啊……千万不要生病……”
依旧是磁性的标准的国语男中音。
“恩。”
宋文珊的声音仿佛是从鼻子里发出。
电话那边足足沉默了一分钟，这边，也只有呼吸的声音。
“那，再见……保重啊……”
“再见，保重……”
说完一句再见，宋文珊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泪水落下，不能抑制。
原以为足够的坚强，原以为早已经释怀了，公交车上，宋文珊还是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2009年第一天，辞职的宋文珊和办理好了停薪留职的杜娜疯狂的逛街，像大学的时候那样吃遍了周围的小吃，臭豆腐，炸年糕都是美味，一顿麻辣烫吃的也是有滋有味。路过一个公园，两人人没心没肺的带着几个小孩子打雪仗……
“庆祝吧。我们又长了一岁啊……”
欢笑中带着淡淡的惆怅，未来苍茫的如这飘雪的城市，望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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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何处是窝
（1）
刚刚过完正月十五，宋文珊和杜娜就拎着两个大皮箱开始了北漂的生活。好在，高中大学同学在北京的不少，关键时刻还都很帮忙。房子是孟子墨自告奋勇的帮忙找的，虽然，俩人刚一住进来就傻眼了。
据说是三室一厅的房子，可是，宋文珊和杜娜没有看出来。因为，一进屋，是看不到客厅的——客厅没有了，是用木板打成的一个隔断间。居然，这个隔断间就是她们的新窝。
“屋里的暖气还很热啊……”看得出两个美女的惊愕的表情，孟子墨连忙把二人领进了“屋子”：“看看，我昨天过来收拾的，很干净吧。被褥都准备好了啊，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这就是未来的家了，还不错吧……”
孟子墨夸张的比划着，笑容灿烂，言语热情。
孟子墨是做业务的，做业务的人有一种很强的素质是能够带动和引导你的情绪。从这一方面来说，孟子墨无疑很合格。看着他一脸的笑，宋文珊勉强的笑笑：
“谢谢你啊……”
“不是很错，错的还不是很多……”杜娜把包仍在了床上，随意的坐下来：“孟子墨啊，我真服了你呢……能找到这样世间少有的房子，你的本事是真不错哎……”
“杜大小姐，我跟您说，你可真别怪我啊。这一过完年，人们都回来工作了，租房很不好租到啊。租这个房子还真是运气呢，是一个人转租的。他刚租下没有一个月，就要出差，转租的很着急，才四百。当时他租下的时候是六百呢……”
“很多人说转租的骗人，你租的这个没问题吧。不会明天就有人来赶我们走吧。”
宋文珊忐忑的问。
来北京之前，通过网络，她算是把准备工作做足了。严防各种坑蒙拐骗。
“不会的。这房间就是通过小区门口的那家中介租的，肯定没事，你们别怕。”孟子墨安慰着。
“好吧。就这样吧。我的天啊……真是头一次住这样的房子啊。那啥，卫生间和厨房都公用是吗？好恐怖哎……里面都住的什么人啊？”
杜娜推开门，张望着另外的几家，很是安静，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家。
“中介说都是女生，不用担心的。”
“子墨，钱我和杜娜回头给你吧。路上没带很多钱呢。”
“老同学说这个就太见外了。不急不急的……”孟子墨嘻嘻笑笑：“今天我请客，为你们接风洗尘。现在也五点了，也到吃饭的点儿了……”
北京一夜。
这一夜睡的分外的不安宁。两人总觉得这个木板的房子仿佛猛然会塌掉，或者会闯进来一个人似的。昏昏沉沉的，过了十二点，两人都睡熟了，居然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宋文珊和杜娜几乎同时一跃而起，打开台灯，惊慌失措的看着对方，犹疑着要不要冲出去。
细细听着，外面是噼里啪啦拖鞋，换衣服，开门洗漱的声音。
“原来是我们的邻居回来了啊……”
杜娜又钻回被窝，看了看台灯旁边的表：“她们的夜生活是不是太丰富了，这都两点了啊……”
“关灯，睡觉吧。今天周六，年轻人玩得晚点不是很正常吗？”
宋文珊伸手关灯：“我们明天还要去熟悉附近的地形呢，早点睡吧。”
（2）
中华英才，51job，前程无忧……过完年，在家的时候，她们几乎搜遍了求职网站，断断续续的发着建立，可是，回复的聊聊无几。就算是回复的，也是一些基金，保险公司。
早上在街边买报纸，两个人窝在床上分析了一通，发现骗人的比真的还多。一个个说的比唱的好听。
最后，查了几场招聘会的信息，查了公交，打算明天去招聘会。
农展馆的招聘会是十块的门票，要求都特别高，不是211的基本没戏。国展的招聘会有时候专业性很强，宋文珊和杜娜去了一次，就被打击回来。海淀黄庄的招聘会上，很多都是业务员，电话销售。尤其以电话销售为最，这是以前二人完全没有接触过的行业，感觉最像骗子。
啃着面包，趴在床上，两个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