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鸢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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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鸢泪-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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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个所有人不该包括他,多么的不该啊!
    “本宫不走,要是走了,这个不白这冤便要一直蒙上。”敛下伤心的眼,郭静鸢深深的吸气后无比坚定的说。
    “可是皇上说过不想见娘娘你。”刘公公再显为难。
    “那是皇上说的,现在本宫说,本宫一定要见到皇上,不然就一直不走。”后退一步,郭静鸢就是那样静静的立于卧龙宫的寝室门前,对着高大的门定定的站着,大有立定不走的意思。
    “鸢妃娘娘这是何苦呢!皇上对鸢妃是娘娘是自皇上登基以来最多的一个了,鸢妃该要体谅皇上的心,就让他静一静吧!”刘公公还想劝说,担心这样会让皇上更不高兴。
    “是吗?皇上对鸢儿的耐性有多少,鸢儿明白,可是皇上又何曾了解过鸢儿的心?今天的事,天个人都可以不信鸢儿,可是皇上不该不信。进宫半年过去了,鸢儿是怎么活过来的?靠的每一项都是皇上的保护,而不是鸢儿的心计。时至今日,就算鸢儿开始变得服从,可并不代表鸢儿会为了一时意气而陷害忠良。可是他不相信我,若然今天鸢儿回去,能做的又是什么?抱枕独哭?还是怎样?”悲哀的看向刘公公,郭静鸢无力的低音反问。
    这里本不属于她,她却坚持要活下去,可是没有更好的方式能活下去了吧!
    “这。。。。。要不奴才进去说一声,看皇上的意思如何。”感动于她的语辞,刘公公好心的叹息,作出唯一的努力。
    的确,过去,这位美绝后宫的女人一直只是吞声忍气的做人,也许是该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的。
    “谢谢刘公公。”。
    带着盛怒回到寝室,步烈只是静静的立于泼墨画前,痛苦的闭上双目。
    他能肯定,几乎能百分之百的肯定黄大人是冤枉的,那个忠臣是怎样的,共事多年,他会不知道吗?然而今天他为了要保护鸢儿,却不得不杀其人,不得不将他定罪。只怕这样一事,他再难于以众人交代,要如向人交代?
    为什么呢?为什么鸢儿要这么做?
    若真因黄大人当日的一话而让她走上了这么长的冤枉路,可现在的她也已经为妃了,又何必如此执意计较呢?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已经被太后讨厌的时候还是惹众臣讨厌的。今晚一来,他不只要失忠良要失民心,她还会成为更名副其实的祸水。
    纵是帝王,他已经不能确定,自己还能怎样做了。
    “皇上。”门打开了,随即又关上,在这个时候能进来的只有刘公公一人。
    “什么事,是不是谁来了?霜妃还是鸢妃?”步烈没有回身,只是无奈的对背后的人问。
    “是鸢妃。”
    想起刚刚她眼中的怒意,步烈笑了,冷冷的笑:“朕以后,她会带着她的屈强回那紫鸢宫去,然后等朕哪天忍不住便再去找她。”
    “皇上何必这样想她呢?鸢妃说若不能见皇上,她会一直站着不走。”刘公公叹息,叹息的是发现皇上已经情不能禁的爱着鸢妃了,只是这不知是好是坏。
    “叫她回去吧!”现在他的情绪有点激动,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争吵或什么的。
    “可是鸢妃说,若不能见皇上,她是不会走。她说,天下人可以不信她,可是皇上不能,她说,一定要跟皇上聊个清楚,她不想回紫鸢宫抱枕独哭。”刘公公作着劝说,在这左右为难的时候,不知该劝谁才对,只望能有一人先肯让步,才不叫他们这些为奴的难做。
    沉思了一会,步烈无力的挥手,“也罢,就叫她进来吧!朕也想听听她要说些什么。”
    今晚,他也别想安睡了,又何必介意还要发生什么事呢!
    “是。”
    刘公公才转出去,门便再度关上。
    清脆的响声该是头饰摆动所发生的,已经感觉到她来到自己的眼前,可是步烈却不想先行出声,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是她非要见自己不可的,就看她要说什么吧!
    静静的立于他的背后,郭静鸢也静不出声,只是双眼一眨一眨的盯着他宽大的背,感触良多。
    她气他,在这里静静的看着他,她是真的觉得生气。
    “皇上认定了鸢儿是今天这场戏的策划对不对?”动了动嘴巴,反复了几次后郭静鸢才一字一字轻柔的问。
    “朕不知道。”深深的吸气,步烈抑起了头。
    “皇上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明。可是皇上的心已经肯定是鸢儿了,又何苦为鸢儿掩饰而让鸢儿多一条红颜祸水误君心的罪状呢?皇上该当众指出黄大人是被冤枉的,鸢儿才是罪人,应立即处置鸢儿才对。”郭静鸢睁开了眼,不肯让眼眶的泪滑出。
    他不信她,他竟然是这么的不信她,哪怕是骗骗她都不肯。
    “你这样又想怎样?来迫朕说,朕相信你吗?那样你的心就会安乐一点是不是?”步烈猛然的回过头来,痛心疾首的大声吼问。
    “皇上以为呢?”咬着唇,郭静鸢颤抖着问。
    “黄大人是怎样的人,朕知道也心里有数。而再审下去,一旦指出黄大人是被你紫鸢宫的人设计陷害的,那么你这个主子就是最大的罪人。你难道就不明白为什么朕这么急于定罪而训打黄大人三十杖刑吗?而你却心有不甘,认为三十杖太少了是不是?还要他的人头才足于抵受你这半年来所受的苦是不是?”步烈字字迫人,把心中的不满狠狠的展示,却不知道这么明显的指证已经伤透了眼前人。
    泪水滑下,郭静鸢咬了咬唇,眨了眨眼后说:“在皇上的心里,鸢儿是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在皇上的心里,鸢儿是个数于心计的女人是不是?在皇上的心里,鸢儿只是跟后宫里其他的女人一样,是不是?”
    “你要朕怎样想,是你说不能随便定罪的。”步烈将头扭转,单是她的一句不能随便定罪,他便无法完全相信她。
    “鸢儿是生气皇上当时的处置,皇上明明就是直接怀疑鸢儿,才会急于定罪的,不是吗?皇上不该这样,天下人都能不信鸢儿,可是皇上你怎能呢?你怎能呢?”她不想哭的,只是原来发现心爱的人不信自己的人格时,那心是如此的痛。
    “生气?你现在说你当众迫朕杀死黄大人,现在的借口就只是说你在生气朕的草草结案?”步烈双眼发红,怒火已让他看不到鸢儿的眼泪。
    “要杀人的是皇上,请别把罪推到鸢儿的身上,鸢儿的意思只是希望皇上能查明,鸢儿不想蒙不白之冤。”也跟着扭开头,郭静鸢的怒火也已让她早忘了面前的是不容得罪的帝王。
    “够了,朕不想听到什么话,你先回去吧!”步烈冷哼,现在的他是怒火太重了,他知道再谈下去只会造成更大的争吵。
    深深的叹气,郭静鸢强迫自静下来,却无法让眼泪停下来。
    “皇上,鸢儿很失望,想到最后,最不信鸢儿的人是皇上你。”就连二王爷、三王爷,甚至刘公公都试着相信她,想到他却能如此轻易的将她定罪。
    好一个护她,爱一个人是这样的吗?居然不相信,那又护什么呢?在这后宫中,她能靠的只有他一人,这一次他不相信她,却还想护着她。可当误会越来越多的时候,她不敢相信他还愿意护她多久。
    “是吧!朕无法相信,是因为鸢儿最近的确是变了许多,不是吗?”步烈讽刺的笑问,却转身不肯去看郭静鸢带泪的模样,他发现当心静下来,看见她的眼泪时,心还是紧紧的揪痛。
    可是这一次他不想心软,他怕自己的心一软,鸢儿会变本加厉,他不要他的鸢儿变得跟后宫众女子一样。他只要那个一心清水的女人,他不想到最后得到更多的失望。
    “鸢儿是变了,鸢儿的变是因为你们所有人造成的,不是吗?”郭静鸢也跟着冷笑,自嘲的笑说:“出嫁前的鸢儿聪敏却少话,不喜欢参加那些名媛的宴会,不喜欢过虚假的人生。可是公主死了,爹爹带着心痛的眼来求鸢儿,鸢儿只能咬唇接下这一万个不愿意的代嫁任务。皇上可知,鸢儿原本想要的夫君是一个懂我,爱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为比翼,展高飞翔的夫君。可是进宫,鸢儿的梦便要灭了,皇上说是不是?自古帝王后宫三千,哪有一个女人能笑到最后,难道她们就不比鸢儿美吗?不是帝王均无情,只是女人妒心重。鸢儿不介意只用一个宫女的身份活在这后宫里,可是又有谁愿意给鸢儿安宁?皇上一再把鸢儿摆在显眼的地位上,让鸢儿承受着本不该属于鸢儿的苦。当日为了偷偷宠幸凝霜,皇上可曾知道鸢儿受的苦是多少?。。。。。”
    “就是因为这样,就是因为你受够了,所以你才想要报复霜儿是不是?难道她会说你变了,说你想尽力法想借皇后她们的手除去她,原来是真的,对不对?”冷冷的打断了郭静鸢没完的话,步烈再次将她定罪。
    “不是,不是,鸢儿不是这样的人。”一再的尖叫,她真的很想大声的哭,却自觉可悲的哭不大声。
    “鸢儿会跟凝霜反脸,是因为她有背姐妹之情在先。她毒害淑妃的胎而惹我莫名受罪,可是她不曾想要出来为鸢儿说一句话。她害德妃顶罪,鸢儿有去找过她,可是她却苦苦哀求。她跟人在后宫中私乱,却陷害可怜的海棠。。。。。”
    “不要说那些话,朕是不会相信的。朕不愿意随便相信一个女人的偏面之言,凝霜是怎样的人,朕知道,她是那么的安份,朕宠幸她的时候她受下来。朕不要她的时候,她只是默默的退下。朕不想相信一个心都已经变了的女人。”步烈再次打断,不想听到有关郭静鸢对霜儿的任何评语,关于她揭穿凝霜身份一事,他已经很不高兴了,不想听更多的谄害。
    无力的一再后退,郭静鸢只能苦苦的笑,却不知还能说什么。
    他说他不想听,是的,她又何尝想说呢?
    她错了,原来争宠是这么累的事,也许死更是容易,不是吗?
    他的宠爱,她不想要的,很累。
    “那皇上早点休息吧!是鸢儿不好,像鸢儿这样的祸水,皇上还是顺应天意,赐鸢儿毒酒吧!”她突然很累,很想见爹娘了,哪怕下去后爹会怪她轻易言死。
    “你又要说这样的话来威胁朕吗?别以为没有你朕便不行。”步烈为了她的死字而更怒。
    “的确,没有鸢儿,皇上还是皇上。”苦笑,她是心算不算全死了呢?可是还会痛,很痛。
    见他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意思,郭静鸢用力的擦去眼角的泪,无力的笑,才缓缓的转身走出。
    她的心很累了,紧强起来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吗?她不是喜欢跟人争夺的,这样活着,她也很累。可是放开一切,这里也没有人愿意给她好过,她也分不清,自己要怎样才能活得更好了。
    一步一步的走出卧龙宫,泪水却还是没有停下。
    她的心很痛,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难的,她自小便盼望的爱情,原来是这么难的。
    娘说过,鸢儿是最美的女人,一定会拥有最爱她的人。
    现在,她宁愿当个最丑的女人,那样便不会有色衰而爱驰的担忧,也不怕只是虚假的爱情,更不会苦命要替人走上这代嫁之路。
    而始终立于泼墨画前的步烈却一直没有动,直到听到刘公公小心的将门关上,才无力的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很想相信鸢儿的,当她走的那一刻,他只差一点便要冲上去将她抱在怀中,他多想说不管怎样,他只爱她,只想要她,而不是因为他是帝王而有所不同。他多想跟她说,没有了鸢儿,他这个皇上便再不是快乐的皇上,没有鸢儿的琴声伴奏,他便不能在林中潇洒的练剑。没有了鸢儿的温柔低语,他便不能更安好的睡眠。若不是因为他是帝王,他多想每一晚在他床边的都只是鸢儿一人,只她一人便够了。
    可是他不行,他始终是帝王,这是事实。他不能专宠幸一个女子,哪怕是隔几天宠幸一个也行。他始终是帝王,所以他不能让鸢儿走不错路,陷害设计的事,一被揭,纵然他是帝王,也无力保她。
    所以现在的他并不想去正视确不确信她这个问题,而只是想经这一事,经黄大人的死,才给鸢儿作出警戒。
    若她真是开始在变得攻于心计,那么希望这一次对她的冷落会让她懂得收手回头。若她没有做过,那么便好给她一个提醒吧!
    只是,一想到她走前的眼泪,她缓慢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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