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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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伊-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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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云却又愁眉不展起来,道,昨儿还高兴娘亲终于有时间可以陪爹爹了,却忘了您自己又陷进去了。

我玩笑了几句把这话遮了过去,道,子云,咱们多久没有下过棋了?

子云道,您哪儿还有这功夫!

我道,叫上妩君,咱们去你房里来个车轮大战,战它一晚方休。

子云也来了兴致,对妩君笑道,这是欺负咱们不惯熬夜,没那好体质呢,看不先赢她两盘挫挫锐气,然后自顾自的睡去便是了。

说着三人便一起去了子云的月华阁,墨宇这个学棋的到现在还没出师,也跟着过来观战。

首盘子云执黑我执白,第一局便杀的难解难分,最后却是因为我的一个失误,被子云“杀龙”成功,只得投子认负了。

我笑道,输了的只配一边站着添茶剪烛,我看你们下。

果然子云愈战愈勇,很快妩君也铩羽而归。

重新清了棋盘,我笑道,你累了没有?我要是反击成功,可别说我是趁人之危。

子云笑道,您先反击成功再说吧。

这局换我执黑,一上来便攻势凌厉,本来优势已经十分明显,可是中盘的失误一直是我的软肋,艰难的关子结束,三人一起数目,终于我赢了子云一目半,我笑道,真是不容易,以后再不跟子云下,赢一局便封盘吧。

妩君道,同是大爷的手下败将,您要是不和奴儿下一局,奴儿不就铁定的要背上最末一名的帽子?

我笑道,我可没说不跟你下,手风正盛呢。

妩君的棋跟子云的比起来,根基不稳又飘忽不定,常有奇招,让人疲于应付。我刚才已经看出子云的御敌之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无奈我总是在细微之处犯不可饶恕的错误,竟又输了一盘。

这时已是三更了,妩君拍手道,咱们不来了,那今晚就算奴儿胜了?

子云啐道,瞧你那点出息,有本事就在和我来一局。

妩君平日和子云就是互有胜负,自然不畏敌。子云刚才在旁边观战,已经累了,妩君却正在兴头上,三下五除二便杀的子云丢盔卸甲,他抓了一把子往棋盘上一掷,慵懒的道,都快睡着了,不玩儿了,这局不算。

妩君羞他,还有这等输不起的!

这边正笑闹着,忽然破虏房里的盈儿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急得哭道,主子去看看吧,我们爷把头发剪了……

我二话不说忙跟着往明朗阁赶,到了院子里,两个侍儿在门口焦急的拍着门喊着,原来是被破虏关在外边儿了。

我劈开门闯了进去,外间无人,地上却有几缕散发。

急忙走进内室,看见立在镜前微笑立着的破虏,忽的放下心来。

我走到他身后,一手揽在怀里,摸摸他还有些扎手的头发,道,你怎么想到哪儿做到哪儿?这成什么体统?

破虏粲然一笑,道,你只说好不好看?

我仔细盯着镜里的人儿看了好几眼,笑道,果然英气逼人,和你的气质。原来那头黑亮的头发竟是多余。

破虏仰头看我,笑道,我只是笑他们吓得那样,不就是剪个头发?

我笑道,我在西疆见有不少男子不蓄发,原来北疆也是如此?

破虏道,虽不算多,但总不算不成体统。尤其是我们这些随着军的男子。

我道,我以为你要出家当和尚去,那我如何是好?

破虏转过身来,道,我要真当了和尚,你怎么办?

我笑道,我出家当姑子去。

破虏一笑,道,阿弥陀佛,谁信你!

破虏又道,不跟你浑说,你等我先把那几个孩子安抚安抚。

从里间往外,却撞上匆匆赶过来的子云、妩君等人。

子云看见我们的表情便安下心来,笑道,你这是整什么幺蛾子,刚才妻主离弦的箭似的冲出来,让人心越发荒了。

破虏道,原本就是突发奇想站在镜子前边比划了比划觉得短头发好看,叫人拿了剪子,刚剪了一下,他们几个叫唤的都要震破屋顶了,我干脆的就把人关到外边,自己安安静静的剪好了。

外间那三个小侍儿吓得脸都白了,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子云笑着吩咐紫玉道,快叫人给他们打水,破虏你想想,要是你真想不开出了家,他们三个可就无依无靠的了。

三个孩子收拾妥当,端了茶上来,破虏道,喜儿快过来见礼,你还没见过主子呢。

那个新来的侍儿便上来磕头,年纪不大,长得乖巧的很,我笑道,你屋子里的孩子名儿都喜庆的很呢。

子云道,本该补两个,他死活只要一个,还跟奴儿开玩笑,说,把多出来的那份月钱算到他头上。

我笑道,这还真是小家子气了,不就三钱银子?

子云道,三钱银子他也不饶我,最后说定他屋子里三个大侍儿一人多加一钱,才作罢。

第四卷 搏· 第一百三十二章·年关

在破虏这里闲话了几句,子云道,诶呀,不会已经是四更天了吧?这大半夜的,你为何不睡?

破虏神色一暗,道,没什么,只是睡不着罢了。

盈儿大着胆子道,天天睡不着,哪天不折腾到二、三更?睡不着也罢了,一个人照着镜子胡思乱想,好好的把头发剪了。

破虏道,你瞎插什么话,闲的没法儿就赶紧去堆秀楼要妻主的朝服去,换了衣裳也该上朝去了。

我皱起眉,道,这倒不麻烦,我回堆秀楼去收拾就是了。子云、妩君也赶快回去歇歇,用了早饭便睡吧。至于你,仔细别把旁人吓着,你不哈好睡觉折腾自己身子的帐,等我下了朝回来和你算。

果然早饭时倾城他们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破虏倒是泰然自若。

下朝回来哪儿都没去,直接去了明朗阁。

倾城正在这儿,我一进门先对破虏道,就知道你连补个觉都不肯。

他道,不是您说的要和奴儿来算账?奴儿哪敢睡?

倾城抢话道,你说我也剪个短发好不好?

我仔细端详了端详,笑道,你还是长发好看些,不信你问破虏。

破虏笑道,我也是这么说,他到说我不是真心。

倾城拿带子重新束住头发,道,罢了,我也觉得这样飘逸些。

我看着那束着长长的棕色头发的青色布带,道,你还真是朴素到家了,我看着都寒碜。

倾城道,带满头珠玉给谁看去?你又不在乎。

倾城和破虏现在最是要好,二人无话不谈,倾城在他跟前儿也不会在意多少礼数,就像只和我单独在一起一般放肆。

破虏道,你看他装那个洒脱的,还不是上次和我练剑不知怎的甩出去一只碧玉簪子,打在墙上摔碎了,心疼的不行。

我道,今儿你们又要切磋剑术?

破虏瞟了我一眼,道,对了,我们这等粗人不懂的下棋,也不会车轮战一整宿,我们练我们的剑,这可不带你。

我笑着对倾城道,你看他酸的这样儿,你也不笑他。

倾城早已笑的不行,我却起身道,你们玩儿,我看这样也算不了帐,我晚上再来吧。

从破虏那里出来,我并没有回刑部,而是去了左丞相府,也算是丞相府知事的上任。

其实不过是做一些杂事,虽说没有多大要紧,重要的是熟悉丞相府办事的规矩。

中午丞相府的几个知事在泰峰楼设宴贺我,巴结之意甚为明显,不过也无可厚非,人之常情而已。

北疆的案子已经基本了结,陛下的批复也发了下来,年前刑部基本也就清闲了。

所以午后我可以回堆秀楼安逸的晒太阳,暮春进来递帖子,说是叶夫人求见。

我自然知道是谁,却让暮春下去回说我回来之后身上不爽,正在歇午觉,不便打扰。

叶思桐可不是个好性子,不一会儿暮春几乎是冲了进来,道,主子快出去看看,奴才们也拦不住,再不快点儿那位夫人就要直接闯进内府了。

我这才不情愿的起身,对有些害怕的墨宇道,别害怕,就是个脾气不好的老夫人而已。

正好在二院门上撞见了叶思桐,我笑道,姑姑怎么如此性急?

叶思桐轻轻一笑,道,我本想见见我侄孙女、侄孙子,你外边这几个小畜生可真不给面子。

我道,咱们前边儿喝茶去,孩子们睡着呢。

到了二院茶室坐下,不紧不慢的等来上好的铁观音,叶思桐终于也沉不住性子了,道,我就是来问一句,咱们的约定,肖大人还记不记得?

我道,当然记得。

叶思桐道,那为什么现在罗生门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我冷冷的道,三年为期,各自为谋。

叶思桐道,各自为谋?你确定你还在“谋”?

我道,姑姑如果如此不信任我,那当初就不该搁下这样的话。

叶思桐点点头,道,也许是我多心了。

我道,姑姑关心自己要做的就是了,再腾出精力来关心罗生门,恐怕要误了大事。

叶思桐站起身来,道,既是如此,那叶某就先告辞了。

我还未起身,她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暮春送她出去之后才进来,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我道,今年年底比去年忙了不少吧?

暮春道,是,主子去年哪儿都不用麻烦。

我道,那都安排好了?

暮春从怀里拿出一摞单子,道,拜访的日子和礼单都在这儿了,本想着过两日再给您过目的。

我一边翻看一边道,这就年根儿了,没几天了。

暮春做事向来让人放心,我道,按这个投帖子去就是了,礼单也都合适,年前你要还腾得出身来,就去寻一处合适的山庄,年后好好收拾收拾,错过了两年的迎暑节,今年我可要好好过。

暮春道,主子想去哪儿?

我道,锦屏山玩腻了,每年带着一大帮子人爬山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找个有水的地方,其他随你就是了。

暮春道,主子放心。

我道,交给你再放心不过了。

年下反而是最轻快的时候,倒是眼见着子云他们忙得脚不离地,我只是在他们最忙的时候说说风凉话,年底三天朝假,过的十分惬意。

这日初三,昨晚歇在清诩的安然居,早上是给刷刷的扫雪声弄醒的。一睁眼,清诩一脸期待的趴在身边看着我,身上衣服已经穿齐整了。我迷迷糊糊的摸着他的小脸,道,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开心?

清诩道,快起床外边看一眼,雪有半尺厚了。

我起身一看,他脚上的小靴已经湿了,道,出去疯过了?

清诩道,主人快起身,咱们余华轩赏梅花去,妩君哥哥已经叫人来请过了。

清诩一面迫不及待的把我拉起来更衣,一面道,太阳都出来了,天气再好不过了。

我道,这么多年了,还是余华轩的红梅。

清诩道,余华轩可是旧日妻主爹爹住的?

我点点头,道,爹爹在的时候,每年冬日,屋子里梅花都是断不了的。

清诩道,妩君哥哥腊月里叫人送了两次,刚才抱琴亲自过来,说是中午妩君哥哥设宴,想要的自己抱着瓶子去折。

我道,这年下不是忙的很?他倒回偷闲。

清诩道,到初三已经好些了,再者,迎来送往的,也就大爷忙些,我们轮流帮他支应,腾半晌的空又不难。

说话间,四五个侍儿进进出出,送水递巾,我洗漱完毕,先推门一看,果然是一片银装素裹,晶莹的雪在阳光下分外喜人。

我对院子里嘻嘻哈哈扫雪的几个孩子道,扫出一条小路来就罢了,剩下的留着吧。

他们也是求之不得,清诩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踮着脚给我披上银狐皮袄,道,咱们余华轩先去看看。

我道,我已经错过了早饭吧?不如先去绿蚁居叫上倾城,这雪天赏雪,最佳的去处还是绿蚁居。

清诩一身大红猩猩毡,半笼着头发,一路兴高采烈的。

刚出安然居清诩原本还搀着奉言的手规规矩矩的走着,不一会儿就乱蹦乱跳起来。看着眼前耀眼的红,绣着金线的衣裳金光闪闪的略有一点俗气,软软的兔毛围巾衬着的一张小脸却比雪还晶莹剔透。到绿蚁居原本要走碧野朱桥,从外边引进来的活水贯穿着整个后园子,可清诩不愿绕路,从安然居后边有几块青石可以涉水,奉言害怕的道,石头上都是雪,这可怎么过的去。

清诩看着我,道,妻主饿了吧?咱们要是饶过去可要太久了。

我无可奈何的把清诩抱起来,对跟出来的侍儿们到,你们安生的走桥去,我们先过去就是了。

越过青石,清诩要下来,我笑道,你走的那样慢,等你我要饿死了。

四下无人,清诩伸手揽住我的脖子,晃荡着小腿,道,抱着就抱着,人家省得走路。

我道,你没让他们拿双替换的靴子?脚冷不冷?

清诩道,咱们到倾城哥哥房里,生个泥火盆,配着他的绿蚁居,不是更有意境?

我笑道,昨晚上应该去他房里喝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清诩道,今晚上也不错,要是有月亮就更好了,天冷算什么,咱们偏偏在院子里设一席。

我道,都冻病了可不得了。

清诩道,地下烧着火盆,桌上也用火盆暖着酒,喝两盅不碍事的。

我没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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