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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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伊-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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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上报了册封典礼的吉时,洪大人将功补过,连各种庆典的准备细节都给陛下呈上了。陛下见没有人说出什么别的话来,脸上多少也有了些笑意。

礼部的册封礼定在了九月十五,花好月圆不假,可后日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了,京城已经各处开始张灯结彩,只怕抢了册封典礼的风头。

确实有献媚的提出了这话,陛下想了想,道,中秋按惯例可是关灯五日?册封典礼按规矩可是张灯结彩九日?

洪大人连忙答是。

陛下又道,那就从八月十五开始,花灯不歇,一直到九月十五册封大典,再后延三日为止。

户部尚书焦月萌,这时候也就她还敢说话,上前道,陛下,这样会不会有些花费过巨,劳民伤财?

陛下笑道,看出焦爱卿是掌管着我大梁国库了,真把它当自己家钱柜子,守着不肯花钱了?我大梁国库出不起这点钱?

焦月萌道,臣不敢。只是战事刚刚结束,国库略有空虚不假。

陛下摆摆手,道,朕知道。可是波伊和西樊陪我们的银子第一批很快就要到了,这场战争咱们还是没赔的。再说,朕又没有大婚过,这总比不上大婚的开销。

焦月萌便无话可说了。

众臣也没有别的敢说的,今日上走奏的都是些吉利的事,那些可能引起龙颜不悦的都不敢上奏。

我偷眼看文逸泉的脸色,绝非平常。以此人的城府,能在脸上流露出情绪,便知道这事儿绝对不小。

毕竟不论从哪方面看,文沁儿的胜算都比焦舒怜大。

只可惜我并未见过这两个男子,恐怕绝对是凤毛麟角般的人物。貌若天仙的人在大梁的后宫多如牛毛,两人在梁皇身边都已超过十年,却几乎没有人能撼动二人的地位,多少年轻俊美的男子环绕着大梁的圣主,可她却只是对舒贵君的关雎宫和文贵君的庄毅宫情有独钟。

就算是陛下是个重情的人,不那么喜新厌旧,这两个人的手段也是不容小觑。在宫里,能顺利的活下十年来,难道不就已经是不容易了?

下了朝便去了刑部,中午也没有离开,一直到下午就要准备回府了,一闪眼的功夫案上突然多了一份折子。就这身手,我兴奋的推测是叶灵回来了。

果不其然,叶灵留话,今夜会来府上拜见。

晚上回府,早早便睡了。说是乏了,只在堆秀楼,也没有留任何人。半夜的时候听到有动静,便警醒的起身。习惯的走向窗边,果然叶灵在哪儿飘着,也来不及见礼,运气传声道,主上院子里说话吧。

我便也跃出窗来,轻轻落地,跟着叶灵到了后院子里。

二人屏气凝神,查看半天,除了暗卫的位置,并无他人。

叶灵方道,最近皇上那边的人动作很大,白天在宫里费了老大的周折,而且陛下对朝中各位大员一直盯得很紧,越来越不安全了。

我道,那到院子里来没事吗?

叶灵道,以属下的经验,空旷的地方总比屋子里好。盯着大人府上的几个大内暗探,大人去西疆这段时间终于被属下们摆平了。至于怎么弄的,不便跟主上细说,只知道他们再也不会捣乱了就是了。

我道,先不说这些,只告诉我宫里究竟是什么状况?

叶灵道,宫里出了这样的事,却瞒的密不透风,大内的水真是够深了。主上可知道陛下有孕四月有余了?

我道,刚刚知道。

叶灵道,昨日主上被陛下招进宫里,可是只说了要立中宫之主一事?属下得到的密保是,陛下前日在文贵君那里,差点丢了龙胎,龙颜大怒就罢了,重太医忙了一天一夜,好容易保住了。

我暗暗吃惊,居然有人敢利用皇室的血脉!

叶灵继续道,就是朝中大人俢沐的那天,正好没有上朝,所以朝中诸臣都不知道龙体有恙。庄毅院的宫人几乎全被血洗,连紫英殿的许多人也未能幸免,差点文贵君就被打入冷宫,而没想到陛下好过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册立皇夫。

我道,难怪那日陛下招我们入宫,自己在黄帘之后卧着,往日是绝对不会有的。

叶灵道,连陛下都没想到孩子能保住。据说是在文贵君处吃糕点,都是庄毅院的小厨房私做的,后来太医在玫瑰糕里验出了红花,只隔了半夜,庄毅院的宫人都被审的没有人形了也没说出什么来,便都杖弊了。皇父在紫英殿一直陪着,陛下在病床上挣扎,好像几次都喊出来说是要废了文贵君,可是文贵君在紫英殿外跪了一夜,到了早上小公主也跑过来陪着,陛下最终也就心软了。

我道,你这消息倒是够仔细的,那现在文贵君怎么样?

叶灵道,虽说没有被打入冷宫,庄毅院比冷宫还恐怖。就从紫英殿过来几个宫人,说是伺候,和监视差不多。现在宫里人都三缄其口,庄毅院死了这么多人,胆小的都要被吓死了。

我思量了一会儿,问叶灵,你觉得这就是事实吗?

叶灵笑了笑,道,要是是文贵君做的,那也太笨了,那他就不是文家的子孙,也不会在宫里呆到现在了。

我道,敢对陛下肚子里的孩子下手,要么是笨,要么就是太胆大了。

叶灵道,主上怀疑舒贵君?

我摇摇头,道,这个孩子毕竟是他最大的筹码,他该没这么大胆吧?

叶灵道,属下看也差不多。只要能弄倒文贵君,什么不好说?生个孩子也没那么难。

我道,话虽如此,终是太冒险了,不太合理。

叶灵道,难道不是二位主子授意的?

我道,现在哪有那么傻的奴才,在宫里当奴才的才精神呢。

叶灵道,咱们能收集到的信息就这么多了,属下这几日会盯紧的。

我摇摇头,道,这事儿宜松不宜紧,越是关键时候,越是要稳重。皇宫那种地方,毕竟是危险,还是不能过于频繁的出入。

叶灵道,主上说的是。

我道,你刚回来,先好好歇着吧。明日我去灵山那里,你再去好好告诉我你这些日子哪里去了。最好有个好消息,不然你在西疆帮着非烟折腾那茬儿还没算,现在又销声匿迹这么久耽搁传达消息,两罪并罚,你可要小心了。

叶灵道,属下这里只有大消息,没有好消息,主人竟然不急着问?

我道,说了,越是大事,越急不得。你走了这么久,怎么会没有大事?明日叫罗门主也来,咱们一起好好商议吧。

叶灵道,主上英明,此地确实不宜久留,属下告退。

我刚一点头,叶灵双足一点,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轻轻回到房间,一切都没有动过的痕迹,我便匆匆睡了,再歇一个时辰,明日还有的忙呢。

第三卷 乱· 第九十六章·山人

第二日午后,我又去兰若寺,拜会住持,探讨佛法去了。

在灵珊的密室,罗无尘和叶灵都已经在等着,还有灵珊三个人都紧锁着眉头,却不是伤心之类的情感,只是在竭力的思考。

我问叶灵道,这次出去你到底知道什么了?

叶灵理了理思路,道,其实属下没去什么深山老林,就是在咱们莱州、泉州一带。

我道,你也别卖关子了,一口气说完。

叶灵又道,送主上从西疆回来,又线人报说在泉州、莱州交界的天界山有一个怪人,在山上一个人住,却打扮的斯斯文文,最近有人在山上见到了那个人,据说在山间散步,腰里还挂着一把剑——

难道是龙渊剑?——我忍不住插话道。

叶灵接着道,是凤鸣剑。

我不敢相信的道,风鸣剑?谁看见的?

灵珊道,对宝剑有兴趣还有点眼光的,门里除了我,也就是简容儿了。在年轻些的,根本没有见过凤鸣剑。

叶灵点点头,道,简容儿本来看见这剑心中疑惑,也有些兴奋,便想去问剑从何来,不想那人轻功了得,轻易就甩下了简容儿,他不死心,回京来告诉了我,我觉得事关重大,便亲自去了。

叶灵顿了顿,我便陷在了纷乱的思绪里。

龙渊、凤鸣。

凉城慕容家的剑,向来是雌雄双生。

而慕容家自铸出第一双绝世好剑之后,一共三代人,只铸出了十四双剑,便被仇家灭了满门。从此,这十四双剑便是绝版了。而龙渊、凤鸣,就是那第一双剑。有人认为是天下最好的两把剑。

宝剑双生,同出一铁,如此才能一把至刚至硬,一把至阴至柔。有人说志刚至硬缺乏韧性,不是好剑,慕容羡云却让世人知道,什么才叫做“至”。

这一双剑,曾经经过过肖家。

这样一双剑,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卷起腥风血雨。所以肖家这样的人家,还是镇得住这一双剑的。

可是龙渊、凤鸣还是丢了,丢在母亲手里,丢的不明不白。到现在都没人说的明白,这双剑哪里去了。

不过大家都不相信这剑是丢了。

只是母亲从不许提起这件事。

我对叶灵道,你接着说,带着这把剑的可是男子?

叶灵道,不是,是个女子。

我道,我都忘了肖家曾经占有过这一双剑。你们可知道他们的下落吗?

无尘摇摇头,道,要是知道,便不会这么惊讶了。

叶灵接着道,属下在山里一直绕了半个月,才找到此人的行踪,又花了近两个月,一直与她同吃同住,才得到她的信任,套出了话来。

我道,得到她的信任,怎么,她现在已经疯了吗?

叶灵道,属下也不知道她是因为与外界隔绝太久了还是真的疯了。很少说话,每日只是打扫卫生,寻找食物,游荡和发呆。我不说我是谁,她也不问。最后,她虽然跟我说了事情,但是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我急急地问,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什么人 ?'…'

叶灵看了无尘和灵珊一眼,又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道,那日简容儿说了我父亲与人私奔的事都罢了,那你有什么不敢说的呢?

叶灵吸了口气,道,那人是传闻暴毙的叶家最后一任家主,也就是主上父亲的亲姐姐,叶思桐。

我确实没有想到,虽是一愣,仍是问道,也就说她是诈死?那怎么会疯了的?

叶灵道,这些话只是从她一个人口中听到的,要是有什么不敬的地方,主上恕罪吧。

我点点头,叶灵继续道,当年叶氏也是莱州一大族,突然败了,十分可惜。大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所以叶前辈才得以诈死脱身,做的干干净净,不留痕迹。以前属下曾跟主上提起过一些旧事,先主迎暑节的时候去莱州方云山游玩,可巧正撞上了登高的叶家家眷,虽忙着回避,却仍是见着了叶家公子。当时叶家公子当时已是许了亲的,许给的是莱州钱家。先主当年动用了许多不光彩的手段,不仅害的钱家家破人亡,甚至有人说叶家家主就是这样逼死的。叶家家主死后,叶家的独女,也就是叶思桐做主成全了这门亲事。没几年叶思桐就诈死了,抛下了一家老小,却没个后人。叶思桐的侧室内眷纷纷改嫁,可是正室夫君刘氏却自缢去了。

我道,这些我都还记得。对了,叶副门主,你这姓与莱州叶氏可有关?

叶灵道,属下是关外叶氏,应该没什么关系。那有个女子曾劫走您父亲的那些细节,您也还记得吧。

我道,当然,不是还说是私奔吗?

叶灵道,据叶前辈说,来劫人的就是她。

我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这门亲事不就是她主持的?

叶灵道,属下看叶前辈的样子,应该是为情所困。若真如他所言,那主上父亲当年之所以宁死不屈,不是为了什么钱家小姐的婚约,而是因为与她的两情相悦。

我忍不住攥起了拳,手心都是汗,我道,你是想说,叶家姐弟两个相恋了。

叶灵点点头,道,应是如此,只不过相对于主上的父亲,叶前辈更痛苦。作为叶家的独女,她肩上的担子不少呢。

我好容易平复了一下心境,又道,那叶思楠如何会成全这门亲事的?

叶灵听我直呼自己亲姑姑的姓名,不仅一凛,道,当时肖家的实力实在是太大了,叶老夫人一去,沉痛之中的叶前辈只知道要把叶家撑下去,而唯一的方式也就是答应这门婚事。她松了口,又是为了叶家,那先主的父亲便也就答应了。

我冷冷地道,那然后呢,她又后悔了。

叶灵道,对,直到把自己逼成这幅摸样。属下推测,她十几年前来劫人的时候,应该刚上山不久,那次失败之后,便一步步走向痴狂了。

我道,那那双宝剑是怎么回事?

叶灵道,龙渊剑其实并没有丢,因为先主实在太爱这双剑,便早早派人秘密的把龙渊埋在了自己早已选好基本修好的墓穴里。她到不常用这把龙渊,说是埋起来能改变祖坟的风水。凤鸣剑倒是几乎不离身的,直到那天突然丢了,其实唯一能怀疑的,只有先主的父亲。当时属下也在帮忙寻找,可是府中翻遍都没有凤鸣剑的影子。

我道,难道是父亲偷了母亲的剑,给了他姐姐?

叶灵道,属下不敢断言。先主告诉属下们凤鸣剑丢了的时候并不是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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