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太远人间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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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太远人间正好-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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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在他身下打开身体,迎接他的进入,他将在她的身体里放入一颗种子,陪着她看着她生根发芽,生长出血肉,他未来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

他于是心情激动,不知所措。

手掌留恋着另一具火热的身体,光滑的皮肤有丝绸的触感,每一寸都不忍放手。苗苑偏过头去亲吻陈默的嘴角,于是嘴唇被摄住,若即若离的轻吻马上变成火热的勾缠。陈默感觉到神志背离,苗苑细腻的喘息声在他耳边流连,像催情的药。所有的五感都被占据着只专注一件事,声音与味道,触感与气息,一遍又一遍,怎样都不够,陈默更深地把苗苑的身体嵌进怀里,好像要揉碎的力道。

苗苑细小的骨架上包裹着光洁柔软的皮肤,激情燃烧的血色均匀地从皮肤深处透出来,让她看起来像某种饱含着甜蜜水分的红色浆果。无法抵抗的绝对力量将她的身体牢牢禁锢,呼吸艰难,苗苑模模糊糊地想我要被你捏死了,腰上忽然传出鲜明而尖锐的痛感,苗苑全身一僵,禁不住惨叫出声。

陈默顿时被惊醒,抬头看到苗苑湿漉漉的大眼睛里闪着光,嘴唇半张着,呻吟卡在喉间,像一只被刚刚被拧断脖子的猫咪,还僵硬在最初的锐痛中回不过神的样子。

怎么了?

陈默眼中的欲望在瞬间消褪的一干二净,惊慌失措得像个干了坏事的孩子。苗苑终于缓过来嗞嗞地吸着气,眉头痛苦地拧成一团说腰,我的腰……陈默拉开被子,就着昏暗的台灯看到雪白皮肤上暗红色的指印,脑子里轰的一声,简直,无地自容到想给自己一巴掌。

很疼吗?陈默手足无措,捧着她,像是捧一个易碎的鸡蛋,他低头去亲吻苗苑的腰侧,已经肿起来了,舌尖可以感觉到皮肤凹凸的边缘。苗苑咬着嘴角说还好,不疼,大颗的眼泪止不住地滚下来。陈默懊恼之极,他当心地吻着红肿的皮肤说我真的没用力。苗苑说噢,我知道的。声音弱弱的,有气无力。陈默说你家里有红花油吗?苗苑摇头,她从来不备这种东西,跌打损伤与她无关。陈默于是更加羞愧。

苗苑试图安慰慌张无措的肇事者,她抚摸着陈默汗湿的头发说其实还好,已经不疼了。陈默闷闷不乐地抱住她,当心翼翼地吻过她的皮肤,讨好刚刚被他的粗鲁莽撞伤害到的身体。真脆弱啊!那么软的手腕,一掐就断;那么细的腰身,一双手都能合拢;那么脆弱的皮肤,指尖上稍微用一点力,就真的被揉碎了。

陈默看到苗苑忍着疼说没关系,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忽然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东西。

苗苑的手还合抱在陈默的背上,手指触到皮肤凹凸的地方,她身上还疼,着急转移注意力,小声问这是什么。陈默回头看一眼,想了半天老老实实地回答忘了。苗苑沿着伤口的轮廓描下去,很长的一条,感觉应该是刀伤,顿时就心疼了,她仰头看着陈默的眼睛说很疼吧?陈默摇头笑着说都没印象了应该就不太疼,他指着胸口一处圆疤说这个有印象,直接穿了肺,刚好天冷,风大,咳得我差点疼死。

苗苑水汪汪的眼睛里含着泪光,仰头吻一吻那块伤疤说不疼了。

陈默低头看她,手指顺着苗苑的脸侧梳进她的发里,温柔地拢着她的脸。苗苑一直觉得陈默的眼神太利,尖刻生冷,让人不敢对视,可是此时隔了一层又一层的水光,再硬的金属都沾染了柔情,温柔盈润好像深山里的潭水。

其实在床上交心是最不好的,尤其是祼身相对相贴,干柴烈火,一引就着。陈默的呼吸里渐渐生出火热,眼神渴望,黑漆漆吞灭似的光。苗苑感觉到不太对,她怯生生地看着陈默说我们还做吗?陈默长叹气,搂着苗苑说算了算了,你好好休息。

天意啊,天意!

陈默心想,天意如此,谁让他不安好心呢,心怀鬼胎地想就这么把苗苑给办了,最好再给生个娃,从此这人就是自己的,这简直是典型的禽兽思维,果然连老天都不帮他。

可是,苗苑微微皱了眉说你这样不难受吗?

陈默愣一下,慢慢笑开,他贴在苗苑的耳边口气很下流,你怎么知道我会难受?嗯,你要不要摸摸看?先打个招呼?

苗苑涨红了脸,痛心疾首地看着他说流氓。

陈默握了她的手腕往下引,一边含住苗苑的耳垂叹气:本来就是在耍流氓嘛!

苗苑用力闭上眼睛,想想又不甘心,在陈默肩膀上咬一口,陈默轻声笑得异常开心,牵住苗苑的手掌握上去。苗苑感觉掌心火热,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按住了。陈默压了一些分量在她身上,漆黑的瞳孔近在咫尺,气息火热地吐字,帮我啊……苗苑终于被蛊惑,顺从了那份引导的力量。

那只娇柔的小手掌心柔腻,皮肤细软,陈默惊喘了一声,呼吸顿时沉重,好像自己也没料到会这么爽似的瞬间失神,快感如电从尾椎破出噼哩啪啦地烧进大脑皮层,引起身体的一阵战栗。苗苑便跟着他乱了呼吸,当心翼翼地吻上陈默嘴唇,陈默微微张眼,翻身把她压到身下,柔软幽香的身体抱了满怀,前所未有的满足,从心到身。

高潮来袭时陈默感觉到眼前一片空白的眩晕,那快感太激烈,身体都有些涨得生疼。

陈默出了很多汗,整个被子里都蒸腾着火热的潮气,他抽了床头的纸巾给苗苑擦手,苗苑羞得全身透血,咬牙切齿地闭着眼睛不肯张开。

你真好,最好的……陈默把苗苑抱在怀里吻她的脖子和耳朵,苗苑挣扎着说你脏死了,别碰我。陈默笑着亲亲她的鼻子,乖乖地从被窝里爬出去洗澡,苗苑偷偷把眼睁开一条线,只看到陈默背上扎实的肌肉,线条流畅,在灯下闪着微光,便觉得心头悸动,毫无理由的满足。

陈默在浴室里对着镜子把衬衫的扣子扣到最高一个,心脏还在砰砰地跳动,指尖残留着滑腻的质感,整个人被一种陌生的气息所包裹,手脚无措不知如何自处。他把额头贴在浴室的冰凉的瓷砖上苦笑,刚才发生的一切像电影回放,在脑海中飞快地闪过,陈默诧异于自己的放肆无忌,从没有发现过的放纵的欲望,据说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只兽。

等陈默稳定好情绪出来的时候苗苑也已经换过衣服躲在被子里装睡,陈默隔着被子拥住她,气息火热地说:“苗苗……”

苗苑脸上又红起来。

“嫁给我做老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浪漫的人??苗苑气愤地睁开眼:“不嫁!”

陈默的眼睛眯起来,深黑色闪危险的意味:“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敢说不嫁?”

苗苑隔着被子踹他,气得结结巴巴的:“谁,谁谁是你的人啊……我我我凭什么非得嫁给你啊!!”

陈默忽然想起那只一直被扔在床角的小纸盒,伸长手捞过来,满脸的若有所思:“为什么准备这个?”

“我不准备,难道还指望你吗?”苗苑忽然觉得委屈之极:“你们男人都会说一时冲动,完了让女人去吃药,那药很伤的知不知道?”

陈默本想说我就没想让你避孕,可是恍然从苗苑的言语里发现另一种讯息,一瞬间的黯然压过所有,他抚着苗苑的脸颊说:“以前有人让你去吃过药吗?”

苗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眼神顿时变得纠结复杂,硬撑着一口气,脖子僵硬地挺着:“有又怎么样?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陈默被她这种战斗的姿态刺激到,有些无奈地叹气道:“你也别这么说,做不成第一个,还不许我当最后一个吗?”

当一个男人想要占有某个女人的时候,总希望能占得十成彻底,最好我与你青梅竹马,就住你家隔壁,幼儿园掀你裙子,小学时烧你头发。可是生活多莫测,那些曾经的花儿都会散落在天涯,已经过去的无法参与,人们能把握也只有眼下与未来。

苗苑拧着眉毛看他,眼泪成串地往下滚,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委屈,明明是黄花大闺女,乱七八糟地就这么被人拐上床,从头到尾根本也没容得她来说个不字,现在倒像是她私生活不检点,正在接受陈默的审问。

她用力推开陈默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陈默一时错愕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只能抱着她不放手,他说我没有欺负你啊,我是真的特别想跟你结婚,你不愿意吗?我一直以为你是愿意的。苗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哪有你这么求婚的嘛,没花没戒指什么都没有,你这是逼婚,你根本没诚意。

陈默手忙脚乱地给苗苑擦眼泪,因为真的心怀鬼胎的缘故,一时愧疚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手机却在这个时刻突兀地响起来,陈默随手按下口气不善:怎么回事?成辉疑惑地问陈默你今天不回来了?几点了?陈默恍然大悟,连忙说对对对,今天不回来了,你帮我去查下房,有要紧事。

挂了电话,陈默捏着手机一时无言,气氛陡然尴尬了起来,陈默心想这人啊,果然就不能起坏心。

陈默说:苗苗,这是我第一次向人求婚我真的没经验,你能不能就原谅我这一次?下次你先教教我要怎么做。苗苑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悲愤,瞪着眼睛看着陈默连哭都顾不上了。陈默心虚地咳嗽一下,说要不然你再给次机会,我下次一定表现好点。苗苑觉得自己真无助,就像个小动物那样被他哄着转,怎么就能遇上这么个天才的男人!!陈默乘胜追击,说那你先让你妈把户口本和民政局的证明先开过来吧!政审要审半年的。苗苑吃惊地问这么久,我们一定要等到半年后才能结婚?

陈默终于安定,悬在半空的心脏又落回到肚子里,他凑过去亲亲苗苑的鼻尖说你要是着急的话,我去跟支队长说让他们审快点。

苗苑痛心疾首地悔悟过来,气恨地嚷着谁着急了啊!

陈默嘿嘿看着她笑,不说话。

42。

那天晚上纠缠到后来陈默说他回不去了,回去就得翻墙,虽然翻墙对他来说就像走路那么自然,可苗苑还是当真了,很慷慨地分了他一床被子和半张床。苗苑的床很大,大到让陈默很怨念,当然床小更不好,床小会出事,陈默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矛盾。

那个夜晚陈默无法分辨自己到底算是睡得好还是不好,耳边总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让他一遍一遍地醒来,又一次次地睡去。窗帘没拉,当第一缕晨曦吻到陈默脸上,他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张开眼,看到苗苑半蜷着身体面向他熟睡。苗苑的皮肤很好,那是年轻而富有生气的好肤色,干净白皙,细腻的绒毛被晨辉染成淡金色,唇色鲜润,带着半透明的甜美果冻的质感。

陈默怦然心跳。

一个男人到了三十多岁才情窦初开,实在是件很丢人的事,这说明了他人生之前的旅途中有一段曾经缺失,好在以陈默剽悍的人生态度他不会去关心旁人的眼光,于是他几乎羞涩却又坦然地心动着,像十六的毛头小伙子看着楼下白裙飘飘的背影,陈默觉得他很幸运,因为苗苑会是他的。

他将拥有这个女孩,当然也同时被她拥有。

陈默探身过去亲吻她,如果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阳光和你,我对这样的未来很满意。

苗苑在睡梦中挣扎,睡眼惺松地半眯着,困惑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这是为什么,忍不住,再一次面红过耳,苗苑心想,她的心脏可得要强壮,最近的心血管负担太重了。

陈默赶回到驻地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早操,好在成辉很够意思地帮他顶了过去。老成裂嘴冲他笑得意味深长,陈默难得窘迫,摸着鼻子掩了半张脸,说结婚到底要准备点什么?成辉惊讶地张开嘴,说兄弟成了?陈默尽量笑得不着痕迹,但是眼中的得意掩饰不去。成辉兴奋地搓着手说哎呀,这个我也说不好,我就只知道点队里的事,具体的你得跟双方家长商量嘛。

陈默脸上僵了一下,慢慢收去了笑意,是时候要跟母亲摊牌了。

苗苑这天在店里呆得特别别扭,她有种莫名其妙的错觉,总以为人人都在看她,用那种暧昧的调侃的俗气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大家都知道她昨天晚上做了不可告人的事。

于是两个苗苑在她心中挣扎,淑女苗苑说啊,我没脸再见人了,悍女苗苑说妈的,看什么看,关你们屁事啊??

苗苑带着这种羞涩的战斗激情又囧又雷地过了一天,终于忍无可忍地在沫沫过来拿蛋糕的时候爆发了,她装作不经意地说昨天陈默在我那里过夜了。她一边说,一边当心翼翼观察沫沫的表情,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眼神,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期待着怎样的回应。

沫沫轻描淡写地点了头说你们家陈默倒还真能忍。苗苑红着脸问你这怎么意思。沫沫诡笑,就你那小白兔样,我还以为他就把你啃了呢。苗苑的脸很红,很红很红。沫沫拍拍苗苑的肩膀说成年人了嘛,反正你们也算是定了。苗苑马上很激动地说陈默向我求婚了。沫沫装模作样地笑笑:挺好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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