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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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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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嘛。娘真是差别待遇!”景曜扁着嘴,极其哀怨哼哼道:“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安宁乐了,伸出素手拧了拧他的耳朵,笑道:“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行了赶紧去洗手来吃饭。”

“得令!”景曜颠颠的去洗手了。一屋子的人笑开了,就是大老爷也翘起了嘴角。大老爷拉着安宁的手坐下了。小孩们还跟着坐下,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张致远眼睛一亮。大部分都是自己爱吃的。夹了一筷子散发着酸甜味道的松鼠桂鱼。景曜很孝顺的给父亲夹了一筷子菜道:“爹,儿子看您忙碌了几天,辛苦了,儿子孝敬您的。”安宁见了这不是景曜后来点的那道菜么。夹给大老爷的是片苦瓜。当然了这个苦瓜看起来完全不像苦瓜,真是碧绿的一块块的菱形。夹起来玲珑剔透的,让人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但很好吃的样子。儿子孝敬的,大老爷当然不能推辞,夹起来放进自己嘴里。景曜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的看着大老爷,等大老爷咽了下去,期待道:“爹怎么样,素菜里儿子最喜欢的就是这道菜了,这才特意要求娘做的呢。”

这死小孩,怎么还把事情牵扯我身上来啊,大老爷最不喜欢吃苦瓜了,想当初安宁还期待过大老爷变脸呢。不过张致远闷骚不是盖的,就算是觉得苦瓜苦,半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当然了安宁可没错过大老爷手顿了下。景曜这死小孩,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狐狸精,整天装出一副乖滑的样子,其实说话做事能把人气死!还有景佑,别以为娘没看到你肩膀不自然的抖动了,其实这事儿说不定你也参了一脚,哎呦看来看去,几个儿子里面还是福久最乖了!不过看大老爷黑着的脸,安宁赶紧来顺毛,舀了一碗鲫鱼豆腐汤到来递到大老爷跟前,笑道:“老爷,喝点汤。”乳白色的鱼汤上面飘着翠绿的芫荽,散发着香浓的味道,张致远喝了一口,冲淡了嘴里的苦味。其实这苦瓜安宁做的还是不错的,吃到后来甘脆的味道就会戳戳味蕾,只可惜大老爷根本就不喜欢吃苦瓜,这一块儿还是在儿子期待的眼神下勉强咽下去的。

再看看瞪着亮晶晶眼睛的儿子,张致远淡定道:“既然景曜喜欢,那就多吃点,别浪费了你娘的手艺。”说着让丫鬟把那碟菜放到景曜跟前,景曜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苦瓜,笑着用筷子将苦瓜下面的剥掉外皮的核桃仁和杏仁木耳夹出来满意的吃起来,原来这道是别有洞天的菜。

看父亲皱眉,景佑赶紧低下头忍住笑,他要重新开始尊敬景曜了,太岁头上都敢动土,爹的脸都黑了。张玫抿着嘴偷笑,弟弟还真厉害,笑的最欢的就是安宁了,当然了也不敢正大光明的笑出来。然而乐极生悲,景曜吃木耳吃的津津有味,笑着又夹了一块儿苦瓜给安宁,十分关心道:“娘,你也多吃,之前看到娘嘴唇有些红肿,难道是上火了。娘不是说苦瓜是清热去火的吗,娘得多吃些。”看着安宁的眼里闪出真正的担心来。

“咳咳——”安宁的脸红的就像是外面天边的晚霞,‘咯噔’一声差点冒起烟来。

“娘你怎么了?”

饭桌上一阵兵荒马乱,安宁通红着脸恨不得把头埋到桌子底下去,强装淡定道:“你们先吃,我去换件衣裳来。”到了里间,安宁看到梳妆镜里自己略有些红肿的嘴唇,无语凝咽,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景曜你这个死小孩,皮痒了是不?

“娘怎么会噎着啊?”景曜不明所以,就是闷骚如大老爷也有些不要意思,老脸臊得慌,瞪了景曜一眼,道:“食不语的规矩学哪儿去了?”

老爹发威了,景曜刚才才在老虎口边拔了下毛,这会子再不敢做小动作了,缩缩小身板儿,努力让爹不要把怒火发到他身上来。再说了食不语的规矩,他家历来都没有的啊。

安宁换了套衣裳,脸色的酡红消散了才出了里间,吃饭的时候也觉得食之无味,瞪了景曜一眼,景曜无辜的缩了缩小肩膀,人家真的很单纯无辜啊。再接着就是吃的津津有味的罪魁祸首,在饭桌下绣花鞋悄悄踩上了朝靴,碾了一脚。张致远闷哼一声,夹了一筷子鱼香茄花给小妻子,嘴角轻轻的翘起来,安宁咬着鱼香茄花就把它当大老爷咬,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羞死人了啊!

第二百七七章鸳鸯戏水

饭也吃了,茶也喝了,话也说了,该干嘛去干嘛。

等到屋子里就剩下他们夫妻俩,安宁咬牙切齿的瞪着张致远,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没事儿干嘛使那么大的气力,还有景曜这个熊孩子,竟然敢打趣到我头上来了,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是皮痒痒了!”

被点名的大老爷不自觉地看她,紧抿的菱唇,像是一朵正浓开的牡丹,艳艳的胭脂红,晶莹润玉般。还有生气时一双美目燃烧的小火焰,还有恼羞成怒的酡红的玉靥,每一点都让人觉得爱不释手。

安宁说了一通话,没得到回应,一瞧张致远的样子,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似的,说不出的无力,这都是要做外公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这样子啊!哼了一声,甩甩衣袖,从明天起就天天让小厨房做苦瓜,清淡去火,好好的降降火气!

这边儿景佑对景曜道:“景曜,你完了。”没注意到不止爹瞪了景曜一眼,就连娘也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有些狰狞的样子让景佑都默默在心里替景曜连声道了保佑,佛祖保佑景曜能安全的活到爹娘气消啊!

景曜挠了挠头道:“我怎么了?谁让爹不知道那道菜别有洞天的,我又没得罪娘,娘干嘛瞪我啊!”

景佑翘起大拇指,刚想给他解释,转念一想,我干嘛要给他解释啊,死道友不死贫道,别让娘迁怒了。就笑笑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娘也不喜欢吃苦瓜吧。”

景曜狐疑的瞧了他一眼,“真的?”

“真真,当然是真的。”景佑嘿嘿的笑,“其实我也不清楚啦,我看你还是老实点,别让娘抓住你的小辫子。得罪爹不可怕,左右还有娘护着咱们的,要是得罪了娘。爹绝对会火上浇油一番,你可就惨喽。”

“别以为我没听出你话里的幸灾乐祸。”景曜还嘴硬,清亮的眼睛转了转,道:“听先生说他家里有事。回家了,也有三四天吧,指不定是不会再来呢。”

景佑差点没适应,他转话题转的也太快了,但兄弟俩很有默契,沉思道:“根据乌先生跟我们说的,虽说祖制是嫡子为尊。如今一个出事了,另外一个肯定是要争争的。”自从安宁给景佑说开了后,他虽然说到嫡庶时有些不大自在,但并不钻牛角尖,毕竟他本来就是记在娘名下,又是娘养大的,同景曜无差别。再说本是同根生,再说他们原本就是亲兄弟。从睁眼就在一块儿长大的兄弟,手足友爱才是正理。

景曜可不知道景佑还有这等联想,他们俩自从上次女儿节后每当有空余时间就会听乌先生讲些策论。还有的就是对京城中权贵有所了解。父亲也知道,偶尔还会和他们讲起一些朝堂上的时事,问问他们俩的见解。张致远并不愿意儿子长成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见他们并不是死读书,脑袋活泛,自然是满意。再者因为那司徒翊的事和前一段时间公鸭嗓的事让他们俩多了个心眼,在国子监起初司徒翊对他们很热情,但这其中有几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他们就保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态度,既不过分疏离但绝对不亲切。但这人似乎没有察觉出来他们俩的疏离。一如既往的表现出结交的兴趣,更明显的是在父亲升任吏部尚书后,实在是让他们有些困扰。如今他不在国子监了,反而是让他们俩松一口气。开玩笑道:“弟弟,你说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景佑笑如春花的脸顿时成了冰山雪莲,咬牙切齿道:“景曜。你完了!”

景曜笑的灿烂,自然是知道他戳到了景佑的地雷,一脸欠揍的往前跑,傻笑道:“来追我啊,来追我啊——”

这个白痴!景佑顿时泄了气,只觉得胸腔里提起来的一股儿气,硬生生的被这白痴的动作噎回去,差点一口血要吐出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乐极生悲的景曜光顾着往后看,没注意到前面的影壁,婆子们提醒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砰’的一声。这下子可好了,就是景佑想想都觉得脑门疼,撒丫子跑上去,跟在后面的丫鬟更是慌作一团。这还没出正院呢,就搞了这么一出。

安宁正生闷气呢,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声嚷,听到了景佑的慌乱声,立刻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道:“这是怎么了?”张致远也跟了出来,景佑怕打着景曜的脸颊,掐他的人中,“景曜,景曜你别吓我啊,醒醒啊!”

景曜翻着白眼,除了刚撞到的时候有点懵,眼前黑了下,脑门有点疼,但这会儿人是清醒的好不好,景佑你这完全是趁机报复。眼见景佑越来越过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景佑,你够了啊!”

看到爹娘过来了,景佑扶着景曜站着,安宁一瞧这脑门上红了一大片,都肿了,利目一扫,道:“你们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磕着脑门了?”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开口。景曜趁机装虚弱,心想这脸丢大了,景佑撑住他,强忍着笑道:“娘,没她们什么事儿,是景曜他自己撞影壁上了。”

“好好的怎么会撞影壁上?”景佑刚想说话,景曜连忙虚弱道:“娘,我头疼。”

“赶紧扶进来躺着,还是去请大夫来,这撞到脑袋可不是说着玩的。”别撞出脑震荡来了,嚷嚷声还挺大的,西厢房的福久都听到了,听闻是哥哥受伤了,哒哒的跑过来关心哥哥。趴在软榻边儿,关心道:“曜哥,疼吗?”

这才是亲弟弟啊,福久大哥真是没白疼你,不像某个,还想让我伤上加伤。景佑翻了个白眼,眼尾微挑,同福久说道:“福久,你想知道景曜是怎么磕到脑门的吗?”

景曜当真恨不得卷起被子把自己捂死算了,呜呜,他没脸见人了。安宁听了前言后语,很不厚道的嘲笑起自己的儿子来了,什么叫一报还一报。这就是。当然了落井下石的事儿安宁也十二分乐意来做,扯开景曜的被子,关怀备至道:“乖儿子啊你没事吧?瞧瞧这脑门红的哟,你说说你怎么就不能好好走路呢。那影壁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有这么深仇大恨的撞上去,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可真不值当的啊儿子!大夫怎么还没来,呆会儿还得好好诊诊,别再撞坏了脑子,哎本来就不大聪明的。要是再撞傻了,可怎么办啊?乖儿子啊,现在知道一加一等于几不?”

这话一出,坐在一旁淡定喝茶的张致远都不自觉地翘起嘴角,小妻子还真是伶牙俐齿的。景佑坐在一边实在是忍笑忍的痛苦,站起来道:“爹娘,我到外面去瞧瞧大夫来了没?”

景曜可以肯定自己绝对听见了景佑的笑声,这个臭小子。绝对是在看他的笑话。可是娘说话也太毒了吧,赶紧露出一副讨好的样子,道:“娘。亲亲娘亲,都是儿子的不是,娘大人有大量,还是饶了儿子吧。儿子撞到影壁脑门已经够疼的了,娘就别在儿子的伤口上撒盐了,儿子现在好的很,就是脑门有点疼,要不大夫也别请了?”福久还一副来安慰哥哥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哥哥会好的样子,让他十二分的郁卒。真想挖了地洞钻进去算了。自己真是没事吃饱了撑的,去挑拨爹和娘,还戳景佑的软肋,结果闹了这么一出被笑话了,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于一旦啊,呜呜!

安宁虽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心疼儿子的,看着那红彤彤的脑门忍了忍笑,拿出个玉瓶来,倒出些晶莹的化瘀膏药涂在手心,轻轻柔柔的给揉在景曜的额头上,轻柔的揉着。景曜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这还没好呢,闻到膏药的味儿,好香啊,不像是清幽的兰花香气,也不似清冷的梅花香儿,也不像是清爽的桂花香儿,好似是莲花香,“娘啊,这膏药好香啊,有点莲花的味儿。”

安宁听了黑线,我说儿子你长了狗鼻子不成?额头都这样了,还想这些个,手指加了些劲道。

“娘啊,疼疼疼,娘咱轻点啊成不?”景曜疼的呲牙,“那是您宝贝儿子的额头哎,不是石头。”

安宁笑笑,道:“我知道是你的额头,要真是石头的话,我院子里的那影壁且不是得破个大窟窿来,到时候还得找人来修,还真得亏是你的额头呢。”

景曜砸吧砸吧嘴,不说话了,娘发起飙来就连爹都招架不住,当然了他爹一向疼他娘,小时候吧虽说爹疼他们跟眼珠子似的,但一对上他们缠着娘撒娇的时候爹绝对要黑脸,说他们两句。家里边儿还不是娘做主,别看爹冷脸跟那冰块似的,在娘跟前就是枯木逢了春啊,啧啧。

过了一时大夫来了,给诊了脉,没什么大事,休养两天就好了。张致远道:“那就麻烦大夫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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