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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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 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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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太子妃这收回去的协理之权还没捂热,就被查出来有喜了,嫡妻怀孕总算给近两年来惨淡的太子府增添了几分喜意,太子尤为看重,再说他膝下的孩子实在是称不上多,太子妃诞下的一子一女,吴侧妃生育的一子,青萝生下的一子,江侧妃诞下的一女,拢共起来才不过三子二女,就是在寻常官家都是显露不出来的,更何况是在皇家。虽有聪慧的嫡子但谁会嫌嫡子多,因而对太子妃腹中的胎儿尤为看重。府中公务之权哪有腹中胎儿重要,太子妃分得清孰轻孰重,再者也以保胎身子不愉之因将府中管家之权下放到几位侧妃上,参加宫宴以及操办宴会等以及其他外面交际应酬等事由青萝以及江侧妃出面,另银钱发放以及账册等繁琐之事则由吴侧妃处理。

青萝是又惊又喜,但看太子妃有孕时府中气象,对比于往日,便知这嫡庶有别,不过对于送到手上的权力哪有平白推出去的道理,再者宴会以及外面的事儿就能借机和其他宗亲权爵太太来往,是很得体面的事。再想想虽说太子妃放下手中大部分事儿,但多是杂事、得罪人的事儿,像采买之类油水多又与府外有联系的事儿不是太子妃的人就是太子跟前的老人,真正的大权可是半点不曾旁落。青萝就算有心去争。但她撒钱收买的人根本就到不了真正核心里去。再者家里因为二哥的事又生了些嫌隙,家里的产业也缩水不少,往府里送来的银钱也没有以往多了,让青萝有些恼怒。不过这恼怒在家里送来的信后略微消了些,没想到安婉倒真的到京城来了。

安婉到了京城后,先是在海母还未来得及开口前就将府务抓在手里。又瞧着海母以‘太太不在跟前,老爷忙着事务瞧着憔悴许多,也没人照顾’的名义塞到海彦立房里的两个如那五月之柳春色无边的丫头,眼角狠戾狰狞。不过到底这几个月里没有哪个姨娘通房肚皮有动静,安婉除了在心中暗恨海母这个老货外,又不着痕迹的挑起后院对那两个新纳通房的挤兑打压,再者她心思多半并不在这后院争斗中,但看这繁华富贵更盛扬州的京城,安婉一时间百感交集,不过她已经迫不及待得想要到安宁面前晃荡了。

景琳小包子已经四个月大了。被养得越发玉润可爱,安宁抱着孩子指着廊檐下的一个鎏金大鸟笼里的关着的虎皮鹦鹉对着小汤圆说话。小汤圆很喜欢花花绿绿的鹦鹉,对着那只明显是被小包子的热情吓坏的虎皮鹦鹉高兴的手舞足蹈的,一个劲的依依呀呀的叫着。

“不要抓它身上的毛,它会很疼的,要咬你了,小汤圆乖乖,咱们回去吃饭饭好不好?”安宁抱着小包子要回去吃东西了,“啊。啊——”小汤圆使劲的伸着小手要把鹦鹉身上华丽的羽毛抓下来看看究竟,那只虎皮鹦鹉看见小魔头又要欺负自己,吓的呱呱乱叫,上蹿下跳,一个劲的扑棱着翅膀要逃走。

几个孩子中也就这小子最是调皮,从这时候就能窥见端倪,每个小孩都是天使恶魔的结合体,可爱的时候当人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供上去,讨厌的时候亦是恨不得伸手掐死他。更何况这会儿他就瞪着一双世界上最纯洁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你。一点都不知道刚才做了什么‘天怒人愤’的事情,当真让人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再者这小包子皮薄肉嫩,又粉嫩滚圆,大大的杏眼明亮剔透如同沁在水中的黑葡萄般,眉目如画,就是一天然萌物,这还没下手呢心就软了,压根就对这小包子没辙。

好在安宁对待自个小孩儿时候耐心极佳,小汤圆能吃能睡跟个小猪儿似的,四个月大抱的会子大了安宁也觉得胳膊酸涩。那只可怜的虎皮鹦鹉在小魔王的小魔爪下反抗不得,上蹿下跳的,更惹得小包子咯咯的笑起来。好在添香的出现让鹦鹉暂时解放了,“太太,府里收到二姑太太府里送来的帖子,说是二姑太太并表小姐初来京城,想念太太和少爷们,故而一会子来拜访。”

安宁没看帖子,漫不经心的逗逗小包子,一会子就来好霸道的作法呢。原本海彦立虽说品级没升,但从扬州到了都城入职,而且城门领也是有实权的差事,再者安和依旧是在原来的同知职位上,依照对安婉的了解,安宁都能预料到安婉的行事,果不其然从安夫人的来信上就可见端倪。不过因为安婉生产的事比海家来京城晚了几个月来才上京来,这段时间安宁除了偶尔参加贵妇们的聚会或应酬,整日就带着小汤圆,还有带着张玫或教她管家理事,或是带她出门交际应酬,或是讲一些医药之理、食物相克之道,她如今已经十四岁了,来年及笄就要出嫁了,能留在家的时间也没多久了,再者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安宁还将当初安夫人在婚前教导她的拿来教导张玫,还有当初安夫人拿来的医理册子抄录了一份给张玫,罗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阴私手段也见识不少,安宁也不怕给张玫造成阴影的,暗示罗嬷嬷讲给张玫听,就算是日后不会用到,但也要知道后宅里有哪些阴私手段,这样才能未雨绸缪有防范之策,不会到时候手忙脚乱,着了道……总得来说,这几个月来,虽然朝堂上的暗潮涌动影响到了内宅,但家里还有张致远这‘定海神针’在,家里也没怎么受到影响,日子过的充实而平稳,小波澜都是小汤圆滚滚馅料流了出来,且这馅料流的不是地方……

安宁看向添香手中的请帖,淡淡道:“既然客人上门,规矩候着罢。”添香在安宁身边呆了时日不短,最开始时安宁身边的大丫鬟有碧水、杏儿、芝儿和红袖,如今碧水和杏儿成了管事娘子,红袖外聘出去成了当家媳妇,芝儿因为犯错被贬才由二等丫鬟的她填上了大丫鬟的缺,如今四个大丫鬟添香、鹊儿、染翠、醉雨隐隐以添香为首,因而听了安宁的话就差不多揣摩出安宁话里的深意,便应下了。

小汤圆的注意力从斑斓绚丽的虎皮鹦鹉身上转移到不理会他的娘亲那里,见安宁和别人说话,哼哼唧唧的两只嫩嫩的蹄子抓着安宁的衣领,小脑袋埋在安宁的胸前,小身板一抖一抖的,从行动到声音就非得把安宁的注意力吸引到自个身上来。安宁宠溺的亲亲小包子的脸蛋儿,回碧纱橱内了。

果然是不到一时,海家来了两辆车,安婉带着刚满月不久的女儿坐在前面一辆朱轮宝盖车上,另有丫鬟婆子在后面简单些的青围乌轮车上,孙嬷嬷将押车的婆子、媳妇子都请到小厅里去招待,安婉一路逶迤而来,只觉得房舍雅致精巧,长廊环绕,蜿蜒曲折,亭台楼阁,假山莲池,青墙瓦黛掩映在翠绿秀雅的树花之中凸显出婉约精致,江南风韵亦浓。

安婉却是暗自惊讶,说实话即便在扬州时,她亲到张府的次数寥寥可数,那会子虽是嫉妒安宁嫁了三品高官,但她是时常觉得自己是实打实的原配正妻,再者那会子安宁确实没住正房,住在了稍偏一些的桂院,还有原配留下的嫡女以及姨娘生的庶女在前,安婉内心因为这些平衡不少,再者来张家时也没见房里摆设描金绘彩,也无辉煌金碧,有些房舍还稍显破败,只觉得张家不过是名头好听,‘家无几分余粮’,然而这一路而来山石流水,草木氤氲,这内院缀锦带碧,五进的宅邸比之自家三进的宅院宽敞不知几倍,她还好些,丫鬟们四处张望,又惊又喜。

待到安宁所居的正院,安婉但看院中青墙瓦黛,和扬州的院落里并无不同,硕果累累散发着清甜的果香,草木清香盈鼻,翠竹掩映,池塘里浮着荷叶莲花,看到影壁前的如绿云般的葡萄藤,安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这位嫡姐出嫁后不爱芳菲反倒爱上穑稼之事了,行事果真不同凡响啊!

第三百一九章专程找茬

谢嬷嬷领着一众女媳将安婉迎进来,方进了正房,安宁往外走几步迎了出来,略说几句寒暄话问好见礼,迎着入了座,安宁又道:“请二姑娘来,今日有客来,可以不必上学去了。艾拉书屋。26book。”

安婉示意奶娘将小女儿抱过来,安宁嘴角含笑道:“看着是个可人意的娃娃,原本我这做姨妈的没能亲自添礼,将我给外甥女的见面礼拿来。”

身后的添香将准备好的表礼拿了出来,是一块赤金坠的如意金锁,由奶娘代为收起。借着这个机会安宁仔细打量了一下安婉,只见她身上穿着一身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服饰,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点翠云纹金簪,赤金嵌朱红玛瑙簪,耳上则是景泰蓝镶红玛瑙耳环,手腕上是一双羊脂白镯,甚是华丽照人。安婉的相貌是随了柳姨娘的,娇俏明媚的脸上淡扫胭脂,比起几年前更多了丝官太太的雍容。

就在安宁不着痕迹打量安婉的同时,安婉看向安宁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诧异,安宁比她大了六岁,如今更是生育了三个孩子,可比照记忆深处尚在闺阁的温顺绵软模样,再比照如今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再者比照几年前时周身除了增添了几分少妇的风韵外,娇脸凝脂,眉黛鬓青,宛然是双十好颜色,如今两人站在一块儿谁承想安宁是姐姐呢?再者端坐在上座自带优雅清贵,难不成,张府的米水就比别的地儿养人?

安婉手指紧了紧。抿了抿嘴角,安宁敏感的觉察到她身上不善的气息,黛眉微动,淡淡地问了句:“怎么不带翰哥儿过来玩?如今学业可好?如今你们家到了都城来。表哥表弟的也好亲近亲近。”

安婉不以为意道:“原我过来探望姐姐来的匆忙了,翰儿正准备学业之事就没来。说起我家翰儿,不是我自夸。是个极聪颖懂事的。在扬州时他父亲请了那知名的先生进府教导他读书习字,原本是打算今年下场参加府试的,只他父亲进京来我又怀胎六甲的,为了不让家里费神就给耽搁了,先生也觉得可惜,说是若是翰儿下场十有**是要中的。这般说起来,可不见几个外甥过来拜见?”

安宁听着安婉自顾自说了一通话。心里不以为意,你也知道你来的匆忙,而且安婉来京城安定下来也有三四天了,如今也是匆忙来拜访的呢。便笑道:“原他们几个都入学去了,若是知道他们姨母要来。合该要同先生请假来给姨母见礼的。”

正说着外面的丫鬟通报道:“二姑娘来了。”

张玫穿着一身海棠红撒着莲花的薄纱斜襟褶子,同色的纱裙,高绾落云髻,团玛瑙滴珠凤头钗,珠钿错落,耳边的金丝圈垂珠耳环,衬着肌凝如瑞雪,如今已经十四岁的她如同四月新花,清丽明媚。从进门端步行来。举手规矩严整,行礼时姿态优雅,礼数周到,安婉也只知道这张家的二姑娘是个庶出,没想到这一行下来分不出一丝错,昭显着一品大员家的家教。安婉但见安宁同张玫言语间的亲密。心中嗤笑,姐姐若真是贤惠,怎么会在上京时候留那庶出姑娘的姨娘在扬州,可见不过是面上贤惠罢了。安婉这将给张玫的表礼一对赤金绞丝芙蓉镯子拿来给张玫,口中犹自道:“外甥女是个可人意的,听说早早订了人家,到底是高门大户,这般讲究的不是那些个小门小户比得上的,早订了好!待大礼时姨母定是要来添妆的。这镯子是特特从琳琅阁订做的,是我的一片心意,外甥女还是不要嫌弃才是。”

一言既出,满室寂静,张玫怔了一下,好在平时规矩俱在反应的快道:“礼轻情意重,姨母这话,外甥实在不敢当,在这儿谢过了。”拜谢后站在安宁一侧。

安宁拢了拢手腕上的佛珠,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笑意丝毫未达眼底,看着眼中的那抹得意还未消下的安婉,心里冷笑。当她没听出安婉话里的意有所指不成,这时代从纳彩问名到下定,再到成婚,一般情况下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有那讲究的,则需要三年甚至更多。当初安宁和张致远,全套流程下来,不过小半年的时间。之所以那么急,是那时候张母病重,而且安宁已经是近二十的老姑娘了,安家也急,因而加快速度,不过半年就略带仓促的成亲了。安婉这看似漫不经心、随口说出来而已,她以为她的很隐晦了,但实际上这几句话不仅将张府、安家、安宁暗指上,而且就是安婉自己都没发现她将自己说了进去。这说张府是高门大户,但张致远和安宁成亲时候并没有大过讲究,当时的形势所逼,而且因为是继室,讲究并没有娶正室时那般繁复,但该少的还是没少的。不过如此半年时间来这安婉的意思难道是说张府也跟那小门小户似的不讲究规矩礼仪了?再者她话里的‘小门小户’搁在这里可不就是暗指的安家,难道她自己就不是安家女?就算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这个讲究孝道的年代,父为子纲,子不言父过,这话若是深究了,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就能让安婉名声尽毁的!就算安婉话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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