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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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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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张致远大老爷体力不错,也被自家儿子霸道性子和不轻的体重累得不轻。偏福生不愿意让旁人抱着,就是婆子抱着了当爹的也不放心。有些普通人家的爹就让儿子骑在脖子上,福生瞧了回头,回头就冲他爹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泛着奶香味儿的喊道:“爹,要!”掷地有声,张致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是一张冷峻的脸也绷不住了,好言道:“福生,你太小,爹抱着就行了。”不是他觉得面子重要不给骑脖子,而是福生如今才多大,身子骨还脆的很,哪能冒险。福生虽然没完全懂,但也知道他爹不让,扁着嘴巴哼哼唧唧的直扭,弄得一向在外人跟前雷厉风行的盐政老爷没了脾气,又哄又顺的。

这周围的游人有人认出来张大人来,瞧见了忍不住窃窃私语,原来盐政老爷是个慈父,还有些当爹的也忍不住露出同病相怜的神色来,一些个太太们看着白胖圆润的撅嘴撒娇的福生艳羡不已,若不是有护卫挡着指不定还想过来摸摸捏捏呢。张瑶见父亲吃瘪也有些好笑,低头瞧见妹妹羡慕的神色,神色一动,看到那边儿有别致的花灯,笑道:“爹爹,我看那边儿有别致的花灯,不如我们去瞧瞧吧,父亲不是答应给我们姐妹赢盏花灯的么?福哥儿一会儿瞧见旁的有趣的就不闹爹爹了。”她这么说,就连张玫眼中也露出渴望的神色来。

一群人随着人流前行,这条街尤为热闹,几家大铺子都做了许多别致的、古怪的、精致的花灯猜谜吸引客人,形状各有,动物啊花啊草啊飞仙啊的花灯挂满了,好些个尤为亮眼的花灯下都围了几堆人,都在猜谜若是谜语猜中了,这花灯就是你的了!

福生窝在爹爹怀里这边瞧瞧,那边看看,总算是老实了会儿。张致远含笑问两个女儿道:“瑶儿、玫儿可看上哪一盏了?”张玫见父亲慈爱,便指着一盏正转圈的走马灯,这走马灯扎的精致,几面的画片被里面点亮的蜡烛一照像是真的一般,一些人也围着那灯瞧,显然那灯谜不简单。围上去瞧到那灯谜是‘明月一钩云脚下,残花两瓣马蹄前’,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打一字。’

张瑶隔着面纱也瞧见了,微微一笑,见父亲正看向自己,点了点头就让身边的笔香上前将那谜底写给老板瞧。老板笑呵呵道:“这位姑娘猜对了,这吉祥走马灯就是姑娘的了!”众人起哄问是什么,老板笑哈哈道:“这谜底便是个熊字!”

笔香笑嘻嘻的将灯笼接下回来递给张玫,张玫笑嘻嘻掂着显然十分高兴。

一行人正欲往前面走,一排灯笼下有两人正往这边瞧,一人用手肘捣捣另外一人笑道:“二哥,我说的没错吧,瑶妹妹可是才女,性情又是极好的,我可是极中意她做我二嫂子的。”

另一人收回视线来,训斥道:“不要乱说话,坏了张姑娘的名声就不好了!”

头一人嘟囔道:“妹妹知道啦,还说对瑶妹妹没意思,这都胳膊肘往外拐啦。”

第一百二八章献美事件(上)

张玫得了栩栩如生的走马灯惬意非常,福生小哥儿非常眼尖的瞧见前边的老虎灯笼,催着他爹往前,一行人都顺着这小祖宗便往前走。

正看得热闹,就听得身后有人嘻嘻笑道:“瑶妹妹,原来是你!”此人可不就是刚才躲在一排灯笼后面的蒋雪晴,张瑶见着她也欢喜,并不曾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张致远看过这边,那如青松般的少年郎沉稳作揖敬道:“侄儿蒋韵见过张伯父。”

张致远眯了眯眼,原来是蒋云扬家的二小子,又看了自家大女儿一眼,心里有了思量,便道:“出门在外不用客气。”便也不再和他寒暄,被福生唤着去抢那只做的惟妙惟肖的老虎灯笼去了。

蒋雪晴在一旁看着心里只骂这二哥木头,这多好的机会啊!又只好同张瑶介绍道:“瑶妹妹,这是我二哥蒋韵,因疼爱作为妹妹的我就体贴的随我来看花灯了。”蒋韵只沉稳的点点头,看出张瑶有些不甚自在,就退到一旁了。张瑶因他这动作倒是觉得好友哥哥是个体贴之人,便只笑着同蒋雪晴说了会子话,就被丫鬟叫走了。

蒋雪晴有些不甘心的锤了蒋韵一通,怒其不争,蒋韵闷声不吭,蒋雪晴泄气道:“算了,待回去我去同娘说罢!”

一行人没有逛到太晚,又恐夜凉小孩子受不住,便早早打道回府了。待张致远和福生父子俩回到桂院,院子还亮着灯,就是里间的灯也未曾熄灭,从窗户隐射出来的晕黄暖人心。安宁听到声响从冥想中醒来,起身套上棉毛拖鞋。掀开挂在里间门上桃红绸子绣梅花的软帘出来,见到婆子将吃食玩具摆了一桌子。还有几盏俏丽花灯挂在一旁。福生瞧见了娘亲,挥着手中的老虎灯笼脆生脆气叫道:“娘——”

安宁把儿子接过来,挥手让下人下去,道:“怎么买了这么些东西?饿了没我让厨房准备了热汤,一会儿喝口暖暖吧。”和儿子蹭蹭,小家伙兴奋得脸还是红扑扑的。

张致远嗯了一声,动动手上的一对小巧玲珑的芙蓉花灯,安宁去瞧那薄纸上都是镂空的鸳鸯芙蓉花样,尔后瞥了张致远一眼。

“那卖花灯的说这花灯就是成双成对卖的,所以就只能买两个回来。看着倒还是不难看的。”绝对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次日张瑶妆扮一新去参加卓静开办的赏梅会去了。此时罗嬷嬷也探亲回来自然也跟着去。倒是没想到卓家正准备帮卓静说亲,又蒋晚晴拉着她的手皱眉叹气,她问了几次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遂才罢了,心想怕是晴姐姐因为静姐姐说亲的事也有些烦恼罢。并不曾放在心上。

日子悠然而过,转眼就到了烟花三月,莺飞草长的时节。在这期间,因宣武帝并无再立太子之意,再者后宫皇贵妃又育有龙子,加之皇上‘若为龙子,即册封为后’之言在先。本来身份最尊贵的二皇子焦躁不安,再又他外家一派分化,其他兄弟的虎视眈眈。让争斗更加不可遏制。而皇上却似刚发现平时讷憨淳厚的四子一般,对他宠爱渐盛,而四皇子外家虽退隐,但门下学生广博,募门客皆是旧人,复而势力也渐盛。。虽三皇子身有缺陷与那位置并无缘。但众人并不曾忘了三皇子还有个同胞弟弟七皇子,而且深受皇上宠爱,再者三皇子在寒门世子中威望甚高,也自成一派。因而在过去的三个月中,三派争斗比之年前更加严重,每日朝堂上不是你弹劾我就是我参你一本。京都中这几位皇子争夺激烈,江南官场也被波及,浙江巡抚、布政使、应天府知府被罢官收押,江南巡按也被换了一人,新派来的江南巡按却是皇上直接钦点,并无经过都察院推荐,代天子巡狩江南道,扬州赫然在其列。

扬州知府程天英虽是举人,但好几次参加进士科未曾及第,后捐了个同知,去年前任王知府因为贪墨渎职为夺官收监。这程天英却会四下打理、投机钻营,有房家的资助还有二皇子门客的荐举,又去年江南官员落马的厉害,这程天英就从同知升成了知府。他深知自己仕途曲折,官职来之不易,自然不肯轻易将这官位丢了。因而这新江南巡按来之前,他自然需要一番布置。

偏这时他姐姐程氏回娘家来找他这个做弟弟的哭诉,程天英被哭的心烦,他当年捐同知时姐姐夫家还出了好大一份力,他自然不会忘,便对这姐姐要求基本有求必应。听她话里的意思,程天英回过味来了,便对程氏说这事他自有主张,便不听程氏再说些什么劝她去后院。复招来心腹问了问,那心腹倒也明白,遂道:“素问那张大人油盐不进,不好美色,平时也只喜好些名家手札字画罢!”

程天英竖眉道:“这名家手札字画还好说,若照张家书香门第之流定是看不上普通手笔!你可打听了清楚了,男人哪有不爱娇妻美妾的?”

心腹苦笑道:“大人,这素来并不听说过。而且去打听的只说张大人后院凋零,除去张夫人便只余一个姨娘罢。”

程天英脸有异色,便想起姐姐说来她夫家大房的粗鄙木讷的女儿给那盐政老爷做继室了!怕是那张大人盼来了儿子不大好意思罢,他倒是不信了这天底下还有过得了美人关的‘英雄’!便只吩咐心腹道:“你去采买几个温柔小意些的绝色女子,这事若是成了,你我自可前途无忧!”

却不料这件事被折返回来的程氏听了个正着,这程氏正是安家二房太太,按理说是安宁的婶娘。安家老太太偏心二房,若不是安太爷还在指不定这家都会让二房太太也就是程氏管了。这程氏却是个小性子的,没少在安夫人管家时候给下绊子,待后面怂恿相公分家,说是平分,其实安老太太的私房全让这程氏以孙子孙女为由掏空了!分家后更是各过的,后又因程天英还有大女儿嫁的好,没少去挤兑大房的。但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风水轮流转,没想到大房出息起来了!她之前最看不上的木讷不言的安宁竟是嫁的那么高,虽说是继室,但如今明眼人也瞧得出来生了嫡子坐稳了当家太太的位置,还是二品诰命夫人,连带着大房也是水涨船高!安蔓是她小女儿,又最得她兄弟宠爱,因而她也没少连带着得了些好处,却被那之前处处跟她作对的安夫人说成了没教养。程氏原本还想着让女儿将来嫁门更好的人家呢,若是传将了出去名声还不是臭了,因而新仇加旧恨更将安夫人这个妯娌恨极,连带着更想重新将安家大房踩在脚底下!

这次来找弟弟哭诉,也不过是让弟弟记得当初她这个做姐姐出了多少力,再趁机捞些好处罢!没想到还被她听到这般话,眼睛转了几转,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听到脚步声机敏的闪开了。

本来这事挨不着边的,倒是安夫人被邀去喝茶,从交好的太太嘴里知道了。

那太太极热情的拉了安夫人到旁处说话,也没让丫鬟婆子跟着,安夫人见她欲言又止的便笑道:“你素来心直口快的,今个儿怎么吞吞吐吐的了?”

那太太呸了安夫人一口,也不隐瞒只道:“昨日跟那万家的太太拉家常,那万太太竟是同我说起你那弟妹程氏到处和旁人说你家大姑奶奶不贤,仗着生了儿子不予张大人纳妾给通房呢!还说是个善妒的!”这太太看这安夫人阴下来的脸色连忙道:“我们哪是信的?不说素来知那程氏是何秉性,不过是个内里藏奸的爱搬弄是非的长舌妇罢了!再者也知晓你们两家的关系,我这也是和你交好立马就和你说的!”

安夫人见这太太有些恼了,便扯出一丝笑来道:“我是信你的,只是没想到那二房的也忒没脸没皮了,我家大姑奶奶哪是那般善妒之人,如今和姑爷好着呢!再者出嫁侄女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做婶娘的来说三道四,颠倒是非了!”

这太太也附和,又道:“你也先别气,我们俱是不信的,只那程氏口无遮拦,没个把门的,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传了去,怕也对你家大姑奶奶名声有影响,你还是注意些为好!”

安夫人回到家后,越想越恼,恨恨的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手边的桌子上,因为用力过大,杯中的水溅了出来,掉落在安夫人的裙子上。幸亏茶水倒了有一会儿了已经半凉了,又逢开春,穿的又厚,安夫人才没有被烫到!她把自己的陪房叫来,吩咐了几句,那陪房的也一脸严谨退出去了。

待陪房的将消息回报过来,安夫人狠狠的将茶杯甩到地上,脸色阴森,晚上又朝安老爷一顿锤,第二日安老爷就病的起不来床。安夫人给安宁送了信,说爹病重了让回来瞧瞧。

第一百二九章献美事件(下)

待安夫人的陪房将事情问了**立即回来禀报给安夫人,让她知道实际上那程氏说的更难听的还有。只不过那些个太太管家理事都有一手,大都是些人精儿,就算不是人精的也不会多愚蠢到和旁人乱说,因而听得时候的大多是看向程氏的眼神中分明隐藏着不屑。偏这程氏还以为自己有多大震慑力呢,只今日这太太素来和安夫人交好便立马将这事告诉了安夫人。

安夫人听了陪房的学话时有些并不大好说,安夫人眼中的冷意更是多了几分,恨恨的将茶杯甩到地上,碎成了几瓣,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晚上又朝安老爷一顿锤,自打正月初二之事安老爷与他弟弟关系也陷入了僵局,以往的被刻意营造出来的亲密也没了半分,自然听了这事恼怒非常,舔了舔嘴唇告诉给夫人一个不算是秘密的秘密。饶是以往镇定如安夫人也有些不淡定了,但一想程氏的所作所为,旧仇加上新恨,一下子爆发出来可是很吓人的。

因而第二日一向康健的安老爷就病了,严重到起不来床的地步了。安夫人给安宁送了信,就说安老爷病重了,让女儿回来瞧瞧。

安宁接到信时候还挺诧异,怎么安老爷说病就病了,看那传话丫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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