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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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宫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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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有一问?”转头看了?乔依旧稚气未消的面颊,淡然模样!

“讲!”

“?乔一直好好奇,艺雅王后去世之后仅有?漫姑姑前来守灵,原凤藻宫内丫头公公都被派至了哪些地方?”

“哦?”我停下脚步,转动右手小指上长长的紫色镶金护甲,远远望着月仙殿孤寂的轮廓,脑海里尽是姐姐苍白的面颊,还有筵儿弱小的身影。

“皇后生前由了哪些伺候?乔不知,可是昨日下午间我同子苒去御膳房取膳食单时,偶听得一段对话,说原凤藻宫内的宫婢除去?漫姑姑,均在皇后遗体被送到奉先殿之后,通通离宫回乡,甚至一名仅九岁的丫头也被遣了回家中。”

“还有此等事?怎的没听尔曼姑姑提起?”

“?乔猜想此事?漫姑姑都不知晓,是有人暗里使了手段。”

“无碍,日子还长,你先将此等事先搁置一旁,从明日开始,给我好好观察宫里每一人的举动,包括??姑姑!”

“小姐是怀疑有……”

“行了,去下去休息吧,明日还早起为姐姐祈福!”

“是,奴婢告退!”

?乔离去,独自回了寝殿依旧没有睡意,奉先殿大堂里成百守灵者会诵经为逝者超度,这会时辰正是他们忙碌之时。

辗转床榻,思绪飘浮不定,终不能将姐姐之死理了清楚,浑浑噩噩里竟也睡沉了过去。

而在接下来的守灵三十日里我每日卯时中刻起床,同所有守灵者一起早课两刻钟,诵经文、静心志,再早膳。之后一个半时辰再次诵经,休息片刻午膳。下午间或抄写经文,或打扫灵位,无主仆之别。唯有晚间不同于守灵者,自行休息,毕竟黎淳殿内还有事务需得打理。

在这三十日里我渐渐忘却宫内的争斗,可是与?漫姑姑所策划的游戏在继续上演。

这一夜我再次听到布谷鸟叫声,和了阵阵守灵者的晚课,依稀听不清楚。我接着便跟了出去,却没见着那抹意料里的黑影。四处张望一番无果也回了房中休息。

第二日,我找来?漫姑姑故作随意的在奉先殿内漫步,?乔走至我面前轻言道:
 
   十六章  楚楚迷幻方开始 '本章字数:2074 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7 17:13:09。0'
 
 “小姐,昨夜间我去茅厕听了布谷鸟叫,可好听了!”

“哦,我还以为是我错觉,原来?乔也有听到?”?漫姑姑接过话,也是一脸诧异。

“可这季节也不该有布谷鸟吧,且在这后宫中,哪里会有他的容身之处?”?乔再言,一脸疑惑。

“什么布谷鸟叫,我怎的没听到?”一旁无事可做的小栓子亦是一样好奇的模样,没的拘束上前问着话。

“别听了她们瞎说,我也没听见。”我笑笑,隐去昨夜所闻,望了依旧忙碌的子苒,对我们的话充耳不闻。

“什么人呐,都是些个势利的没眼儿犊子……”子宁摇晃着身子了骂骂咧咧自奉先殿大门走进,下一刻抬眼望见了我,慌忙者将手中不知何物藏于身后,眼神慌张。

“大胆子宁,慌慌张张做甚?”声旁?乔开口,进宫方才十几日,便已学的一副骄横的模样。我无话,看了她的训斥。子宁却是一脸惊慌神色,忙的跪地,不敢说话。

“手里何物,拿了出来瞧瞧!”我对她笑,婉约了面色,温柔的言语。

“主子,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子宁似慌了神色,不住磕头。我对?乔努努嘴,瞧她了解的模样走近子宁,从手中夺出一方手帕,与手帕中零碎的银子。

“说吧!”我不怒而威,接过碎银放于手中,严厉了语气。

“主子恕罪,奴婢已无他法,方才想了让风吟宫敬妃娘娘的管事巫公公,为奴婢到宫外将珠宝变换成银子。”

“哦?”

“奴婢父母均早逝,都是哥哥一手将奴婢拉扯大,前些日子方才娶了嫂嫂,却不幸染上恶疾,没有银两治病,这才……”子宁一边说着话,一边泪流,倒是言城意切,不若谎言。

“那你方才骂人又为何时?”我再问,不知后宫还有此等恶习。

“前些日子奴婢让转带出去变卖方好,可这两次巫公公却说近日宫中查的甚密,宫外没多少人敢卖,奴婢又急着用银子,于是便宜了处理。后来一想觉得不妥,便去找他理论,却被他推倒在地还……还骂……”

“骂什么?”

“骂奴婢跟了没用的主子,方才进宫几日便被贬至奉先殿这样破烂的地方,一辈子不要想得到皇上的临幸、翻不了身!”

“是啊,昨日奴婢去辛者库取主子的换洗衣裳,还被敬妃娘娘的小丫头排挤,也说着此等主子无望翻身的话语。”子苒突然插过话,还一副委屈了的表情。

我没说话,望着子宁越是颤抖的身子,与子苒仍旧无谓样子,突然不知进宫这些天自己在做什么。

“闭嘴,一群没天高的歪蹄子,在胡说什么!”??姑姑话语传来,开口便阻断两人的诉说,摇曳了身姿。待靠近再屈身请安:

“主子吉祥!”我亦不再理会了子宁、子苒的话,转眸对上??姑姑,看了她额头微浸的细汗。

“姑姑大早倒是忙碌了!”

“奴婢刚刚去取药,碰巧遇上了李公公,说主子有书信,就给带了过来!”姑姑手赫然一封黄皮纸书信,一手接了过来,封面正是阿玛的字‘宜?启’。

我有些不敢相信了父亲这般光明正大的叫人送书信进宫,若传了皇上耳朵里不知会不会冠了我一个‘私通’的罪名?

“没你们事了,各自忙去吧!??姑姑留下同我说说详情便是。”我出言支开所有宫婢,看着子苒扶起子宁颤颤离开,巍巍移动莲花步去到一旁石桌旁坐下,轻轻拆开信封。

“女儿须得小心行事,切勿超之过急!”

简单十六字倒出现今所思,泪竟不由的滑落,手绢缓缓划过眼角,没由的眼泪落下!

“主子别深想了去,遏老将军身子尚健壮,自会竭尽所力支持了主子,不会告老了去。”

“姑姑!”我有些惊讶与姑姑此话,却瞬间隐藏起来,望了她坚毅的脸颊,心微微泛过疼。

“姑姑替我将这封书信烧了吧!”不再看??姑姑一眼,留下最后一句话,刻意将书信遗留下,拂过衣袖朝了奉先殿大堂而去,微凉的心境。

这一夜戌时时分,再次传来布谷鸟声,我翻身下床,不及披过外衣便匆匆去往大殿外,没有月色的奉先殿夜晚寂静且凄凉。不多会?乔等人相继赶到,黎淳殿内五人均到齐,各自带了复杂表情。

“小姐!”?乔率先开口,简单白色衣袍外套了件粉色外套,松散的发髻自行垂落。

“怎的全起了床?”

“主子,奴婢是被子苒出门声给弄醒了的”子宁揉了眼角,松醒的眼眸带上扰人清梦的无奈。

眼光扫过子苒,日间的浅色衣袍还未换去,依然庄重模样,指尖握着针线,似昭示了之前所做之事。瞧着我看着她,眼神闪过恍惚不定,顷刻间再平复了表情,依旧淡然的口吻说道:

“白日里听了你们谈论布谷鸟,今夜乍听见,便想出门瞧瞧,不想吵醒了子宁!”

再望向小栓子,一脸茫然,没有说话。??姑姑是同了子苒一般的装束,未改日间青色衣袍与发髻,望着我的疑惑开口:

“奴婢正抄着经文,闻有布谷鸟叫,一时好奇便出来查看。”

“看这般模样也没何事,都回屋歇息吧,明日还有早课!”我再吩咐,揽了揽衣袍进了寝殿,方才各自的表情已尽收眼底,除去子苒的瞬间的不自然,倒没了什么不同。

在接下来的三日时间里,每至夜晚亥时便会响起布谷鸟声,以至于奉先殿内守灵者都已察觉,纷纷赶至殿外查看,却依旧毫无所获,仿若是某人在暗里同我们开着玩笑,又像是真的布谷鸟在夜间啼叫,‘杜鹃花发杜鹃啼,似血如朱一抹齐。应是留春留不住,夜深风露也寒凄’,悲悯了传说里那段哀婉的爱情。

第二日,亦是我到奉先殿的第十七日,来了另一位守灵者。

??姑姑说他是湟洛将军,自小与皇上、湘垣王三人要好,幼时曾一处学习。皇上年龄稍大,带了两人四处闯祸,烧了辛者库衣物,砸去御膳房膳食,用水冲掉太医院所有药物与药书……
 
   十七章  深深宫闱终相识 '本章字数:2072 最新更新时间:2011…05…12 10:19:57。0'
 
 此事被太上皇知晓欲要惩罚,湟洛将军却只身承认错误,被杖责五十棍,险些要了命。至始,皇上对他越是内疚了去,加倍对他好。况且此人亦是文武全才,武???洛皇城无人匹敌,文??更是滔滔才略,无人不为之倾慕!

听的??姑姑如此介绍,倒有些想见了此人尊荣,也无甚想法,进宫前我钮祜禄?宜?也是?洛皇城有名才女,只近日来越是漂泊,没了闲情逸致欣花赏月去。

这日白天奉先殿来了许多着盔甲之人,来回穿梭于奉先殿东殿,我住西殿,只远远瞧见,模糊里看不真切,只晓得如这般阵势,传言里的湟?将军倒蛮大的气派了,即便我爹也贫贫远不及也。

夜里是独自用膳,中间?漫姑姑有来过,不过短短聊了半时辰,便离去。之后甚是无聊,斜躺了床榻假寐,思琢着近日发生之事:??姑姑、子苒、子宁、子亦、小栓子与小柿子,究竟那夜我所见之人是谁,夜里出去可又为何事,希望上次落水之事与你等无关。

微弱月光透过透明窗户纸照到地板之上,荡起叠影重重。奉先殿的夜晚着实吵闹了些,一群守灵者不到子时不会卧床休息,敲出‘叮咙’的木鱼声,传遍每一方角落。

起床套过厚厚的深紫色木槿花纹饰外袍,提过小盏灯笼出了寝殿,绪续慢步。四周充溢的檀香焚香,静了心智。

随便找了块长石登靠着院围边坐下,思琢磨了水晶棺木中姐姐苍白的肌肤、没有颜色。长凳另一头却传来‘悉索’之声,吓得我连忙跳下石凳,不知从哪里握过来一枯萎的黄色竹竿。

“姑娘莫怕,我是到这里祈福的守灵者!”来人先开口,不知是担心了我会将竹竿打下去,还是考虑到了我的害怕。

我仍有些惶恐的不敢移动半分,望着自石凳另一旁走过来的身影。

暮色里一袭同我宫服颜色相似的深紫色长袍,纹辽阔山水图,腰间坠一长一短两块玉石,一块饰普通的龙纹图腾,另一块琢两鱼儿对嘴戏水纹、泛过透明的绿。长发依旧结成辫束于脑后,风姿绰约、温文尔雅的外表,俊秀着晶莹的眼眸。

“你可是前些日子胜仗归来的湟?将军??释予烙?”

传言湟洛将军自小便能言善武,九岁那年便陪同其父开始征战沙场,这样勇猛之人该是有了大胡子一样被遮去嘴角的面颊,可面前之人如此翩翩清秀模样,如何与释予烙将军相重叠,话毕倒有些后悔了去。

“姑娘知晓我?”释予烙似乎惊讶与我的回答,有些怔怔的表情,再过一会似想起了何事,轻轻一笑,靠了另一头的石凳坐下。

我更是诧异了他的微笑,浸着浓浓江南甜蜜的水乡之韵。无可否认,听闻?乔姑姑介绍此人之事,心底曾泛过丝丝不屑:不过匹夫而已。这方见着人,哪里有想象的粗犷,倒是同女子般玲珑的身姿,不时泛过淡淡的梨花香味。

“湟?将军可是我?洛皇城最过文武双绝之奇人,哪里会不认得。”我定了定神,也懒得再拘谨了心思,扔去竹竿再次靠了石凳席坐。

“若论奇人,这?洛皇城中谁人不知遏府五格格,才是自幼文舞皆通!”

心突然闪过惊诧,若不是也知晓了我的身份,脸上却未显露半点不自然,微笑着开口:“湟?将军这样了解宜?格格,可是与她相识?”

“哪里有这等荣幸,听闻她已入后宫!”语气里竟透出丝丝颓然的惋惜,我再望了望眼前的身影,依旧陌生没有关乎于此的任何记忆,可以断定,我与他素未相识!

“既然湟?将军已知?格格入宫为妃,且在一陌生人面前议论宫嫔,可是死罪!”我冷冷出言,打断释予烙的记忆,看着他猛然回眸的表情、楚楚悲伤,心闪过决绝的不忍。

“姑娘,恕释某唐突了,夜已晚,早些回殿歇息吧!”释予烙视乎察觉了自己的冒失,快速下了石凳,朝我拱手,话毕、转身离去!

望了他渐消失的背影,竟有些茫然若失惆怅,轻轻甩了甩头,埋了情绪也跟着回了寝宫。

而这一夜我没能安枕入眠,思绪里所有熟悉的人影辗转舞动,似张牙舞爪,似柔情似水、似泪流满颊,似苍白恐怖……

子时打钟声已过,我纤长手指划过墙角红色木柜,取出内置的深红色花梨木筝,轻抚琴弦,发出震耳的高旋律音质,打破寂寥的苍穹,突袭耳膜。手陡然停放与琴弦之上,‘??’两声便不再有任何声响,只前些日子被荷茎刺出的细小伤口还隐隐泛着疼,泪滑落,滴到琴丝顶端,再由了缝隙下落,至红木,越是璀璨的颜色。

第二日早课间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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