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太太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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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太太千岁-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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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果然蹬鼻子上脸的家伙!我脸色一臭,他的脸色就好了。人贱,必然有老娘来收他。只见他委委屈屈回答,“你给我几分面子吧……”
哼!我给你面子,那你嘞?你给我什么面子了?我气得揪住他的衣服就要吼,“我没法跟你过了!你包庇那些女人!你怜香惜玉是吧?你去她们房里去吧!来个一男御多女吧!我春…宫图里都看过,虽然我怀疑你的能力,但是试一试,试一试,试一试……”我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了,差到,我觉得我已经抑制不住他的暴风雪了……
大老远处,传来伶仃的一声“噼里啪啦——”哟,鞭炮声。我脖子一缩。可怜兮兮地瞧着他。不对,气势呢?气势在哪里?他做事情这么不得我的意,我今儿个就收拾包袱要走人了!
“小翠!小翠!”我高声叫起来,咱们一起去迎接每天换一个男人的新生活吧!
什么老头子,什么葛小超,都去死吧!
“喂,小翠怎么不理我……喂——”我的手里被抖抖索索塞入个什么东西,我一口气骂道,“你干吗呢,塞什么鬼东西,一边去——啊?”我倒吸一口冷气。
好一个黄橙橙亮闪闪的大金锞子!
我瞪大了眼。有点不敢置信地放进嘴里咬了一口,他忙劈手夺过,“谁让你吃的?脏!”
我忙又夺过来,喜出望外,不敢置信地问道,“给我的?”
那人面色僵硬,一身新袍子也改变不了他这种死老头子,人将暮年,身上特有的腐朽之气。啧啧——一夜御九女果然是春…宫图里才存在的梦想啊!就他?哼!
不过看在金子的份上,我笑得格外的开心,“哟,谢谢老爷,够我买几个强壮的家丁了。啧啧,还能挑几个皮肤细腻白皙,嘿嘿嘿嘿……”
“压岁钱。”他咬牙切齿。
“嘿嘿,谢谢。”他这一大把年纪了,总算懂得给老娘这种如花的少女准备丰厚的压岁钱了。
我笑眯眯地道,“这里头有几两啊?我掂量不出来。”
他冷笑一声,“其实是黄铜!”我人还缩在他怀里头呢,一天这话就不干了,“什么,铜?你去死!”
说着就要砸那团东西,他又是一把夺过,“我骗你的!行了吧!货真价实的十两金子打造的,你满意了吧?”
满意!一百个满意!老娘的大眼睛都眯成两条缝了!我笑嘻嘻地从他身上爬起来,“那么,我们就好聚好散了。谢谢你近日来的招待。以后等我成家生娃,欢迎你来喝满月酒啊。”我摸摸下巴,“看在你长得颇好,出手又大方的份上,这样吧,我让我们家娃认你当干爹好了!”一边说着,一边还摇起他的手,“怎么样?我够看得起你吧?”
他也笑。不过老头子的笑容总是那般的寒碜——
“李良秀,我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他音调柔和,只是带了一种阴森之感。啧啧,这就是老人啊!那就是坟墓特有的气息啊!啧啧!
我心下叹息,决定要尊老。
“很满意了。山水有相逢啊……”
他抓住我的肩膀,“那么,你还要走?”
额……
“四姨太和十一姨太那边,我都敲了边鼓……怎么,你还不满意?你是必定要拼个你死我活才甘愿?”
我嘴角噙笑,听他一字一句道来,“秀秀啊,你真是见着这司徒府里头太平就不好过呀。”
他的眼里头有失望,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像是我多么负了他似的。
大年三十的晚上,空中都有一些刺鼻的味道。都是那些鞭炮整的。只是现在又渐次地安静了,我撇撇嘴,又嘟嘟嘴,看了看渐渐冷掉的桌上的饭菜,又看看他那一张令人瞧了就心生不爽快的脸,还是扭了扭身子,“我饿……”
对着他那张老脸,还不如再吃点呢。
谁知道以后……
以往司徒府里过年,也都是零落和萧条的。只听得他慢慢道来,“秀秀,这是我第一次与你一同过年。”
“秀秀啊,我们以后好好的过日子,我会对你好好的,好不好?”他的话又带了点恳求的味道了,“也请你多多体谅我一些,好吗?很多事情,我没有办法……”
我拿起酒坛子,拔开塞子,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唔,老娘觉得这必然是一坛好酒。
“司徒向,”我给他斟一杯,也给自己斟一杯,自己往凳子上头端正地坐好,举起杯子抿一口,辣得我跳脚,“这是什么酒啊,差死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我一把举起杯子,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你以为累的人只是你吗?司徒向,你错了。”
我的声音很轻,本来就没打算被他听到。可是他竟然听到了,他夺过我的杯子,往他自己的口里头送去。“喂,我不是给你倒了酒吗,喂……”
“女人家,喝什么酒?”他一脸的悲愤,“我令你累,所以你想离开我,对不对?”
我老实地点点头。“你敢!”他狗急跳墙了!一把捧住老娘尊贵的脸——一把……
“司徒向……呜呜……”他满嘴的酒气啊……混蛋……我绝不承认我也喝了酒……
你的舌头是勺子吗?还要搅拌搅拌?搅拌我的舌头是吧?看老娘不咬死你!我邪恶地一笑,正要下口,那厮居然撤退了……
郁闷!我甩开他的手,气闷地拿起另一杯酒,没曾想又在中途被劫走——
“混蛋,我现在就想喝酒,你还不让我喝?你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
我蹭的一下,站得老高,点起手指,戳着他的脑门,“你说,你有什么好?不就是有点小钱,长得不丑,其实……其实你什么都不是嘛!老娘为什么要受你的气?老娘……老娘不干了!”
我抱起酒坛子,往外面走去——
他又来拉我——
他一来拉,我又不给拉——
然后,悲剧就是那样发生了……
“磅啷——”一声,紧跟着,“哎呦——”一声惨叫,我跌坐在地上,对着香气四溢的酒坛子发呆,“司徒向!司徒向!你赔老娘的酒来!”
这厮愣愣的,我脑子也有点热,人本来就有点头重脚轻的!这么一看,气得我立马打起滚来……滚过来,滚过去……话说,这地上有点凉……“司徒向,嘤嘤嘤嘤,你赔老娘的酒……嘤嘤嘤嘤……”
“小心!碎片呀!”他一把揪住我!下手也不知道个轻重的,居然揪住了老娘尊贵的头发!混蛋!好疼啊!我梳个头发我容易吗?我气得一个巴掌又打过去——只是,他太高,我没打着……气得我不顾他还揪住我的头发,又打了个滚儿……
“别闹了别闹了……”他似乎有点无奈。
谁跟你闹了?啊?
我那么严肃正经的人,会同你闹?
且待老娘赋诗一首:“
从前有个大王八,
大呀大王八。
王八很大,
他的名字就叫司徒向!
哦,司、徒、向!”
作完诗,我冷艳地对他笑笑,“这诗很好吧?”不过怎么这么不对劲呢?我那么有文化的人……嗯,我严肃地对他说,“错了,这是一首词,不是一首诗。词的形式更为灵活多变,不像五言和七律那样严格按照格律的要求。”
过了一会儿,我又打了半个滚,又滚回来,“不对,这也不是一首词,这是一个曲子。这个曲子适合吟唱,我唱给你听哦……对了,为什么你的脸都绿了呀?嘿嘿嘿……”
……
“李良秀,你给我滚回来!”
我这不是已经滚回来了吗?
我忧伤地穿过他的肩膀,看到那个窗棱子,“哟,似乎下雪了呢。”
他磨牙,“你还不冷?”
我翻了个白眼,“怎么不冷?”
“那不如咱们来做点能热起来的事儿啊……”
我又翻了个白眼,“滚!”
其实我知道自己有点醉了。所以有点不愿意拍开他的手,看着外头纷纷扬扬的雪花,不知道掩埋了多少的庄稼地呀。
很久很久之前,不是这样的,以往的大年三十,我都是相宜苑里头与小红和小翠一起过的。司徒向总是不回府,我心里头也没当回事儿。也许是因为他与太太不合,也许是因为他喜(…提供下载)欢风月场上的谁,总之他是个荒唐到连大年三十都不回府的人。我嫁进司徒家都三年多了,这居然是咱们第一次一起过的年。








第十五章 跪搓衣板
说起往事,总显得我很老似的。
可是人总是忍不住说想当年。想当年如何……想当年,老娘还不是老娘,老娘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少女。那司徒向留恋花丛,可是那又关我什么事儿?
从什么时候起,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了我的心?
“司徒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头很难过……”我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慢吞吞地把他的头给掰开——它挡着我的视线了。
我脑子里头清醒得很。
他的手却还是捏得那么紧,“秀秀”、“秀秀”的声音响在耳边,热烘烘的。
我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大雪慢慢地落了下来。
“司徒向,你离我远点儿好不好?”
那时候他同个不明不白的女人睡觉,那样不清不楚的人,我当时气急——可是后来不也是那样?原谅?说什么原不原谅?他是大老爷,我嘞?
“我真想离你远远的。你这个人,心里头装着太多的东西。也不知道里头有没有我。如果有,怎么舍得那样让我受委屈。”
“你不要这样……”他叹气,“真的不要闹了,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
他问,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
在大年的三十,很难得的,居然有这样万籁俱静的一刻。我爬起来自己往外面走。一打开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感觉酒醒了一半。我跌跌撞撞,可是没走一步,却被他给抱住。“秀秀,你回来。”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死重死重的,好沉,我累极,“司徒向,你放开我。”
伸出手,想接住屋檐外面的雪花……天色暗沉沉的,只是才接着一片,手心一阵冰凉过后,又化为一滩水。我的另一只手揣着那个金锞子,笑得甜蜜蜜的,“你离我远些,远些就好了。”
我对你已经失望透顶——我想象中的你,不是那样的。
心凉得厉害。
我以为你会待我很好,而绝不是身后这个会问出“难道我还对你不够好”的男人。
我决绝地就要踏出去,只是他忽然扬高了声音,“你要我怎么办?”
我再走……
“难道你以为我容易?秀秀,你可问过我的心里苦不苦,累不累?”
我瞪了他一眼,“你又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你的苦和累。你自己心里怪我,我有什么办法!”
“那我以后什么都对你说,好不好?”
我一笑,“你还有你那么多房姨太太,你与她们说去,跟我说什么?”
“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稍稍原谅我?”
我叉着腰,一笑,“除非,你在这院子里头,用搓衣板跪一夜,我就原谅你。日后也再也不提要离开你的事儿!你要敢跪一夜,你日后与多少个女人睡觉,我都不管你!”
我高高地昂起头,“你敢吗?”
外头真的好冷,我“阿秋——”了一声。
他问,“若我真的跪了,你就乖乖听我的话?”
我一笑,“你说呢?”
哼!
他挺直了身子,“搓衣板呢?”
我真的挺得更直,“我去拿来给你。”一路小跑着,激动地搬来七姨太浣衣专用搓衣板,重重地摔在地上,又叉起腰瞧着他,下巴一抬,那意思就是——你敢吗?
大运建国几百年了,我也没听过有男人跪搓衣板的!他要敢跪,我李良秀就敢做个好小妾!
没想到他一不做二不休,立马往地上跪去——
“喂!”我叫了起来。
我站在那里目惊口呆的一小会儿,鹅毛大雪已经落满了他的肩头,这一个风骚的主儿,新袍子也做得特别的薄。他身子绷得笔直,凉凉的,一个字一个字对我说,“你可满意了?”
那说话听音,像是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
我本来软的心,一下子又硬了。
“你给我跪!继续跪!”
说着灰溜溜地就要往回走……
“你说了要听我好好说的!”他一句话又拉住了我。
我整个人都在发抖,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惭愧?不安?心疼……呸!谁心疼!我恶声恶气:“有什么话,快放!”
“秀秀。”他却只是不停地叫我的名字。“有什么话,快说!”我颇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不忍去瞧他的脸,我知道他体质不错,也算在军营里头呆过,必然是习了武的。千言万语,他却只说了一句,“你真的不走了?”一句硬邦邦的冷飕飕的话,心中本期待了什么忽然像是落空了一下……气得我立刻往屋子里头跑,“不走行了吗?在你家赖一辈子行了吧?”
门被我“彭——”的一声给关上。
屋子里头的暖炉还没有熄灭。我的酒已经完全醒了。酒坛子在地上,被我一踢,骨碌骨碌地转。夹起筷子去吃肉,那肉还带些温度,我吃了两口,却觉得完全不是滋味。
再从窗子里头往往外看,却见他依然跪着……
我决定要狠心绝情一把,抱着头缩在椅子上小憩一番,只是不论如何都休息不好。待我真的忍不住再睁开眼的时候,往屋子外头一瞧——外头更亮了。那人在雪堆上面,像一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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