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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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妾-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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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吓了一跳,一把推开这个界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男子,“别玩了,我们回去。”

  “师父,我这样是不是特像一个人?”睿渊抓住她的袖子,不让她走,“外面有眼睛闪着幽光的夜猫,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坐在这里多好。”

  “那你一个人坐这里!”她懒得理他,一把甩开这个男子的手,大步走出去。睿渊这家伙现在在言语上越来越放肆了!

  而后坐上坐轿,匆匆回了凌府。

  御敕府,有人坐在她的桌前翻阅她的琴谱。

  “爷,你怎么来了?”穿了松软舒适的白色亵衣,墨发披肩,长指在翻阅那册子,双眉齐拢。他在看她的琴谱。

  “唔。”他将手中的琴谱静静阖上,看着她:“你的箫吹的不错,想必琴技也差不到哪去。我今夜想听听你弹琴。”

  只见临水阳台处,早已摆好一柄千年紫檀绿倚琴,琴尾处有两只凤头燕双宿双栖。

  “妾身不会弹琴。”这句话她早在他京城的别庄说过了!

  他起身,稳步踱到凉台处,悠闲的欣赏外面的夜色,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

  她眉心折起浅浅的痕,掩住,坐到琴架前,玉指一拨,第一个指法就败了。

  他没有出声斥责,也没有回头。

  她息音,再重新开始。

  “好了。”他终于出声,打住她的破碎琴声,“你连她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轻雪的指尖正疼得厉害,突听他这样一说,立即冷道:“妾身不敢跟任何人比。”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眉峰微皱,道:“这本《有凤来仪》不仅仅是本琴谱,更是一本内功心法,其中七音五律,七十二指法皆被打乱,是以心法成谱,如果你想弹,必须先懂些内力,并且需要人亲手教。不然……”

  他回过头来,静静望着她:“你会将你体内的脉息弄乱,重则脉断毙命。”

  她心头重重一跳,知他说的是实话。这本琴谱是擎苍留给她的,让她替他保管起来,可以练习前面的简单音律,后面的不可动。那日她在有凤山庄给他助兴的曲子就是这首琴谱的开头部分,是以苦竹箫练成,吹得有些吃力。

  她道:“妾身只是做娱情之用,并不知个中曲折,爷真是好魄力。实不相瞒,妾身五岁那年曾将左手摔伤,伤了手骨,至今无法弹琴,虽喜音声,却只能以笛箫排遣安慰。如果爷想听曲,妾身可以以箫代替。”

  “手是如何摔伤的?”他的视线看向她的左手,并没有让她吹箫。

  “有一次娘亲带着我走山路,天黑路滑,摔下了山坡,手扎到了尖石。”其实是娘奶带着她逃命的途中不小心让幼小的她摔到了乱石上,让石尖穿进掌心。

  “是谁教你吹箫和魔音?”他对她的回答不予追问,脸上淡淡的,又问出一个问题,两人就像在饮酒聊天。

  “是我自己摸索的。”他知道她跟擎苍的关系,还故意这样问。达摩魔音乃凤翥宫花右使擎苍的绝学,教她一些心决让她做防身之用罢了。

  他的剑眉微微动了一下,唇角抿成直线,突然道:“可想学心法?我可以帮你打通五经八脉……”

  “不想!”她拒绝的很快,清冷道:“如果我可以学,擎苍早教会我了,再说,爷府上不宜有一个这样的姬妾,描红妆,弄歌舞,服侍少主,才是妾身该做的。”

  抬起头,才发现他眸子里噙着试探与揶揄,以及另一种深意。

  他望望天边的月,笑了笑:“也是,你只是本少主一个暖床的妾。这个时候该做什么,你这个侍妾应该知晓一些吧。”

  他将她的身份直接弄成侍妾了,因为侧室跟侍妾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那妾身先去沐浴,请爷稍候。”她对他曲了曲膝,走进房里。

  一刻后,等她沐浴香汤完,她看到他坐到了临窗的坐榻上,手上拿着她那支苦竹箫细细观看,而后竟然抬手贴在唇边,吹响。

  霎时,房里盈满荡气回肠的音律。不是轻轻柔柔的声音,而是清丽高亢的荡气。他吹的是那首‘有凤来仪’,在她的基础上,纯熟美妙数倍,音律延长完整,而且情意相融。他的眼是望着外面的,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这首曲子的后半部分让他转成了低音,带着淡淡的忧。

  她静静站在那里,没有打断他,有些惊讶。

  他却陡然停下,回过头来:“这是完整的‘有凤来仪’,我希望你在听过一遍后,下次能将整曲吹给我听。”白色的亵衣,衬得他的脸有些冷。

  “如此美妙的曲子,不适合做床榻助兴。”她道,突然想起那夜的助兴,觉得他和那妲儿亵渎了这首曲子。这首曲子,该是凝聚了作曲人对心爱之人的绵绵心意吧。虽没有过于缠绵悱恻,却是字字真切,旋律畅快,让人随音律可看到一对天仙伉俪在梅花林里,箫为剑,琴做袖,凤求凰。

  他斜飞的剑眉动了一下,显然也想起了别庄的事,黑眸中一下子冷却下来,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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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黯香这几天陪老公回老家过端午,上线时间会很少,亲亲宝贝们,端午多吃几颗粽子哈!

  第四十八章

  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

  一粉衣双髻小丫鬟急匆匆跑在廊下,跪在七里堂明晃晃的门前禀报道:“大夫人,青缳小姐又发病了,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守在门口的文焉横她一眼:“去,去,大夫人现在有事,不见任何人。”

  “文焉姐姐,青缳小姐这次病的很严重,请姐姐进去告知大夫人一声,文姝怕小姐撑不下去了。”

  文焉下巴一抬,不再理这个小丫头。

  而门内,桃红帐内翻红浪,尹诺雨衣不蔽体撩开帐子,望了望外面:“让她去找侧夫人,凤舞归她管。”

  “嫂嫂,我去看看青缳。”帐子内又走出一个美男子,稍显凌乱的白色袍子,修眉凤眼,红润润的唇,他一出帐就恭敬退到了一边,敛眉垂目:“小嫂嫂去了也无补于是,还是让京云去瞧瞧她吧。”

  “京云。”尹诺雨秀眉一挑,娇柔依在他怀里,素手抚他坚实的胸膛:“再陪陪我,刚才让这小婢子坏了兴致。”

  京云拉开她的手,轻声道:“文姝说青缳病的很严重,我们一起去看看她。”

  “那你去吧。”尹诺雨稍微赌气的转过身子。

  京云无奈,撩袍往门口走。

  “你下次不要过来了!”

  京云回头:“嫂嫂?”狭长的凤眸中有丝痛苦。

  “我说,你下次不要过来了。”尹诺雨带着冷笑重复了遍,将敞开的衣裳微微拉拢好,坐在铜镜前整理妆容:“你现在乏善可陈,我对你腻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京云明显被伤到了。

  “真的。”尹诺雨握着象牙梳在梳理乌黑的秀发,透过铜镜看身后俊脸微白的男子,“你还不快过去看你的好妹妹,她可是你的亲妹子,不比弈轩,只是个收养的长子……”

  京云脸色一暗,转身往门外走。

  还未到达青缳的园子,就听到女子凄厉的尖叫,只见几个丫鬟正拿着粗大的绳子将青缳往柱子上绑,并给她嘴里塞了丝巾。

  “住手!”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推开那几个粗鲁的丫鬟,将青缳往怀里揽:“青缳不怕,京云来看你了。”

  “京云!”受惊的女子直往他怀里钻,将他抱得紧紧的,身子直发抖:“我昨天看到青书了,可是她们不让我去找他……我是真的看到青书了,他在吹笛子,让我过去……”

  京云扶她坐下,揽了揽她的肩,告诉她他听到了,而后看向那几个面生的丫鬟:“谁谴你们来的?”他记得他只安排了文姝和文清两个丫头来服侍青缳。

  “是大夫人让我们过来的,说只要三小姐发病,就用绳索绑起来……”

  “放肆!”他大呵,怒起来:“滚出去!”

  “是,二少爷。”

  等这几个粗蛮的丫头退出去,他望望四周,发现他送给青缳的两株南诏幽蓝花不见了,每道门上都挂着把大银锁,明显是青缳走到哪就锁到哪,极其过分。

  “二少爷,这些都是大夫人的吩咐,说小姐夜里太吵,需要在手脚上套上铁链。”

  他剑眉皱了一下。

  “京云,你不是去帮我找青书了吗?为什么他到今天都不来看我?”他怀里的女子,一张白嫩小巧的脸蛋犹如刚刚绽放的茉莉花,洁白而芬芳,一双黑珍珠大眼折射出祈盼的光芒,一眨不眨。她的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放。

  他看着那张日见消瘦的小脸,哑声道:“等青缳学会‘清心普善咒’,霍先生就会回来了。青缳,我送你的那两盆幽蓝呢?”

  “幽蓝?”青缳迷茫的望望那种幽蓝的空花盆,双瞳更加发散:“我不知道,我给它浇过水后,它就不见了。”

  “我有办法让它重新变出来。”轻雪带着丫鬟出现在门口,双眸含笑。刚刚有人知会她,凤舞的疯小姐病发了,所以她才匆匆赶过来看看。这次,她才看清这位三小姐长什么模样,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跟京云有几分相似,只是脸色不够正常。

  “端杯茶水来。”她吩咐丫鬟。

  “小嫂嫂,这两株幽蓝是我托人从南诏带过来的稀有品种,养来给青缳治病的。”京云朝她走过来,近看之下为她如今的模样恍了下神,笑道:“想必小嫂嫂知道不少奇花异草。”

  轻雪同样笑了笑:“奇花异草的事,漓落倒是知晓不少,我只是恰好需要幽蓝给我一个妹妹治病,所以才对此有些研究。”她接过丫鬟手中的浓茶水,先给那两个花盆培了一捧新沙土,再浇上水,“幽蓝长在南诏最高的戈壁上,日经风沙而没,夜历甘露而出,是一种可以自由伸缩的奇花。可能是青缳给它浇了过多的井水,让它缩回土里了。一般情况下,幽蓝只需要培沙土,不必浇水的,到了夜里有露水的时候,它自然会出来。”

  “呀,幽蓝果然长出来了!”青缳一声惊叫,快速朝那两盆花扑过去,差点踩到裙摆。

  轻雪在京云身边坐下,静静望着那欣喜若狂的女子:“青缳是如何得了这病?这两盆花,一定是她的情郎送给她的吧。”

  “恩。”京云亦怜宠的看着妹妹,怅然道:“几年前青缳爱上了一个乐曲先生,为此茶饭不思,不解相思,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霍先生突然远走南诏,一去杳无音信。去年他可能得知青缳有了这心理障碍,遂送来了这两盆南诏之宝。不过他不知,青缳曾经有过他的孩子。”

  这样说着,他俊美绝伦的脸暗淡下来,凤眸中隐隐有了忧郁。

  轻雪看着,只觉这个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男子跟青缳一样,可能也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遂静默了一刻,起身告辞。

  “小嫂嫂。”京云跟上来,与她并肩而行:“你可知大哥今日去了哪里?我想跟他商量一下青缳的事。”

  “听阿九说他去了洛城的总号,号里来了几个大客商,需要他亲自接见。”这些都是在用早膳的时候,听阿九说出来的,说他一大早就出府了,只带了冥熙一个随侍,“如果是关于青缳的事,你可以跟我谈,现在凤舞的内务是我在打理。”

  “京云想将青缳送往玄清寺,那里环境清幽,比较适合静养。”

  她思索了一下:“玄清寺本属你们凌府所有,佛光谱照,普度众人,只是饮食清淡,不大适合青缳现在的身子,不如就留在府里,我让人细心照顾。”漓落在寺里被尼僧打断腿,如此狠心,想必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

  “好,多谢嫂嫂。”京云踟躇片刻,终是选择相信她。

  夜里,她在灯下算凤舞的日常开支,门上的珠帘子突然被拨响。

  “爷,夫人在……”

  男人已经走进来了,身上带了淡淡的酒香,突然一把将只着单衣的她拽起,抱到帐子里。

  “爷?”她被吓到了,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他。

  他不出声,只是一个劲吻她,湿热的吻由耳垂到脖子,并扯开她的衣裳,压住她挣扎的双腿。

  她身上被他灼热的唇吻的酥麻麻的,只觉他时轻时重,不太轻柔,直到他的唇从胸口游移到下腹,她的手才有机会推他。而这个时候,他也重重将她放下了,突然冷道:“出去!”

  他身上有酒气,却分明没有醉。

  她看他一眼,安静揽好衣裳走到外间,收拾她桌面上的帐本。床就让给他睡好了,只要他不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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