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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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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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成!”压抑而刻骨的仇恨,再一声唤出,幼安恨不能生生撕了眼前这人,生吃他血肉,尤不解恨。

    男人偏偏风仪坐了下来,正对着她,笑容端雅。

    “郡主稍安勿躁,且听我一言。”男人手上的酒盏轻轻搁下,似恼了身后连翘的打扰,对幼安抱歉一笑。回身,漫不经心,抬脚踹翻了椅凳。

    砰一声闷响,连翘被带得侧翻过去,额角直直磕在地板上,拼着最后的力气,动了动身子,终是昏厥过去。

    “如此,总算得了清静。”

    话毕,迎面摔来一个瓷枕。携雷霆之势,直冲冲朝公子成,狠狠砸过来。

    男人面上的笑凝了凝,偏头,轻巧避让开去。那瓷枕摔在锦屏上,凶猛的力道,带翻了插屏。位于二楼的雅间,木质地板,整个儿跟着震了三震。

    “这般凶悍。”男人似十分为难,摇了摇头。榻上气喘吁吁,强行撑起身来的女子,复又要再拾起瓷枕,向他发难。当此际,公子成稍稍扬起音调,温声规劝,“若然郡主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如此,悉听尊便。”

    这句话像掐住了幼安的喉咙,在她悲痛不已,绝望到生出死志,也定要将眼前人拉下黄泉作伴的时候,奇异的,令她癫狂的神智,微微清明两分。

    人尽皆知,人尽皆知……

    是不是,他也会知晓?他会知晓她的丑事,他会看不起她的酒后失德,他会毫不犹豫,提出退婚!

    及至今日,她脑子里还是围着他打转。她所有的悲喜,都是因了那个人。铺天盖地的悲怆过后,余下,只剩无边无际的恐惧。

    不能,不能退亲。她什么都没有了,握在手上的,就只有这门亲事。他若是不要她……幼安脑子一片空白,再没了泄愤的力气,软绵绵倒下去,泪如雨下。

    “不要告诉他。”她浑身紧紧裹在被褥里,惊慌着往寝榻内靠去。她只觉离她不远,一脸温和笑意,安坐的男人,就好似阴魂不散的鬼魅,今日之事,往后一辈子,都会日日纠缠她,令她终其一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可即便如此,她也只有屈辱恳求他。放下自尊,在他这般伤她之后。

    那人听了她此话,清清朗朗笑起来,似觉得她蠢得可笑。

    “自然不会告诉他,莫非郡主以为,在这当口,本公子会因了一个顾衍,视大局而不顾。”他起身,行得虽慢,到底屋里不宽敞,三两步便到了她跟前。

    她惊恐的眸子战栗着,背后死死贴着墙角,惧怕他,惧怕到屏息不敢出气。到底,她也不过是娇生惯养,被人捧在手心,娇养于深闺。何时遇见过这般,天都要塌了的惊变。

    她,应付不来。

    “郡主是聪明人,千万别想着回去与八王爷告状。即便王叔震怒,一状告到御前,本公子大可一句酒后糊涂,跪请谢罪。郡主猜猜,王上会如何决断?”

    公子成俯身,指尖撩开她汗湿的额发。身下颤巍巍,乍逢变故,惊慌失措的女人,这般无助的模样,倒是楚楚可人。

    “王亲宗室的颜面,郡主当知晓,决不能叫天下人看了笑话。王上会息事宁人,寻个借口,命顾衍退亲。之后,再将你赐婚给本公子做夫人。想来,这般的结局,当不是幼安期盼的。”

    他收手,在她身旁坐下,神态举止,无一不彰显着绝好的修养。即便在她砸他的时候,他亦未曾动怒。

    由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是端着笑颜,彷若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他用着拉家常的口吻,对她直白胁迫。

    幼安蜷着身子,只觉这男人无比可怕。他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将她算计得无路可走。除非,她甘愿求死!

    可她怎么能死?!她死了,那人便能顺顺当当迎了那女人进门。她怎么能一心求死,就只为那个女人做嫁衣裳?!

    “想明白了?”男人颔首赞赏,好在,这女人没愚蠢到,以死相逼。也对,她对顾衍的执着,怎可能甘愿放手。

    有执念就好。执念,当真是个好玩意儿。

    “日后乖乖听话,郡主的亲事,本公子担保,绝不干预。只需要郡主出力的时候,郡主莫要推辞才好。至于你这婢子……”公子成抚着下巴,似在沉吟。

    “绝不可留下。”幼安压着嗓门儿,惊叫起来。如今她已是草木皆兵,信不过任何人。她被公子成得了身子这事儿,如何也不能泄露分毫。

    男人有神的双眼露出抹讶异,片刻,拍拍她肩头,很不赞同。

    “知道京中为何那般多人,忌惮你即将要嫁的那个男人?”公子成提起顾衍,笑意稍稍有所收敛。

    “他太精明,精明到你无法想象。一不当心,露了蛛丝马迹,那人手下的御刑监,便会掘地三尺,查出个究竟。若然你跟前换人,郡主不妨稍作设想,未来世子妃跟前的贴身婢女,那人,查是不查?”

    幼安惊怕的面庞,惨白如纸,手脚瑟瑟发抖。她比他更清楚,那人的能耐。

    “郡主莫慌,容本公子给你出个主意。”男人将放才她拾起,欲要再度砸他的瓷枕,端端正正,摆放回原处。耐着性子,与她细语一番。

    果然,这个女人急不可耐,频频点头。

    公子成目光瞥向前一刻还为了她,不顾死活,尽忠的丫头,眼底俱是对此等愚忠的讥讽。

    所托非人,便是如此。婢子效忠,未必不是将生死托付给各自的主子。那丫头跟了幼安,命中当有此劫。

    “如此,今日之事,便这么说定。”公子成起身,掸一掸袍服,便待去泼醒那丫头,服侍幼安梳洗。

    “慢着。”锦榻上的女子,吃力支起胳膊,撑起身来。空洞的眼瞳里,忽而闪过一缕阴仄仄的怨恨。

    “你我皆知,今日是我幼安无能,受你要挟。我只求你一事,若你答应,方才你要求之事,我便乖乖替你照办,决不食言。幼安所求之事,于公子而言,不过举手之劳。想来公子不会连幼安这点小小的心愿,也不肯成全。”

    “哦?”即将离去之人,这会儿来了兴致。还以为顾衍的女人,不过如此,无趣得很。不想,临去前倒给了他惊喜。“你且说来听听。”

    榻上之人,蓬头垢面。披散的发丝滑落到肩头,苍白的面孔上,凸显着一双死寂如枯井般的眼睛。

    手指紧紧揪着被面,被自个儿咬出牙印,沁出血珠的唇瓣,缓缓轻启。

    “幼安恳请公子,御前承禀吾王:公子对今届女官姜氏阿瑗,颇有留意。听闻其人聪慧淑敏,欲讨其为家人子,纳入公子府为姬!”

    幼安抚着心口,话里带了喘息。家人子,无阶无品,比妾更不如。

    她已落得如此惨境,她要那女人,一路陪着,至死方休!

    *********

    28号,沾衣生日,会出去庆生。先更一章肥肥的,如果回来得早,会有加更。

第215章 百花杀尽

    送走郡主一行,厢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当先跨进一只缁色的布履,却是一中年谋士,拱手进门。

    “公子,您今日突然做下决定,是否太过仓促?郡主好歹也与那位定了亲,若然叫那人知晓……”但凡男人,遇了这事儿,谁人脸面上挂得住?

    倚在窗前,望着楼下幼安乘的软轿远去,公子成轻笑。“你当那人会在意她死活?刘交,你可晓得,他在姓姜的丫头跟前,放了御刑监的探子。进进出出都有人暗中盯梢。反观幼安,出行除了王府随扈,无一人是他打点。咱们这位玉枢公子,心长得偏,偏得厉害。”

    若非那女官身边,实在不好下手,他也不会迟迟没有动静。当初女官试,他亦是推手。暗地里帮幼安使一把劲,与她行事上诸多便利。可惜,幼安当不得大用,让那女子进了廷尉衙门。

    好容易窥得那人一处软肋,奈何,待他确信无疑,腾出手来,良机已逝。这也怪他,当日犹疑不绝,怕中了顾衍的障眼法。哪里能料想,自来疏离女色之人,竟会对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动情。

    “幼安不会张扬,那人亦无心思理会。何人知晓本公子今日所行之事。”两手随意撑在槛窗上,长身玉立的男人,通身温润尔雅,全不在意。

    今日宴客,不想竟得了这么个意外之喜。公子成回想起幼安那身细皮嫩肉,颇有些意犹未尽。那女人面相生得好,身子也妖娆,当真是个尤物。可惜,这般绝色,尤不入那人眼。这叫他对那姓姜的那丫头,更为好奇。

    求了做家人子么……公子成扶在窗棂上的手指,轻动了动。原本没有的念想,被幼安不甘的恳请,勾得有些不安分。或许,解决了太子,大可一试。

    七姑娘不知暗地里有人打自个儿的主意,近几日,在衙门里越来越多被贺大人使唤,已然令她应接不暇。

    那人每日早朝进宫,回来指不定时候。他若是回得晚,晌午那会儿,七姑娘便与高女官一道用饭。饭后园子里消消食,廊下坐一坐。可巧,贺大人差事不比顾大人忙碌,得了闲,招她二人干些零碎的活计。

    今儿是晒书,明儿轮到阁楼里翻找陈年的卷宗。再一日,给插瓶里剪一支新鲜的花枝。七姑娘名义上虽是顾大人的从史,但贺大人点了名,总不能以这般理由推搪了躲懒。官场上的硬道理,左右逢源,能屈能伸。更何况,还是上峰亲口差遣。

    忙活一场,也不是没有回报。底下人深知这位右监大人,燕京盛传好玩乐的性情,时常奉上些孝敬。投贺大人所好,从吃食,到讨好姑娘家的绢花首饰,不一而足。于是,七姑娘被使唤着跑了腿儿,回头贺大人颇为大方,将得来的孝敬,随手拣了做打赏。

    起初七姑娘不肯收,连连摆手。贺大人好脾气笑着,也不说应不应。等到那位回衙门,当着他面儿,叫高女官送了一匣子精美的泥彩套娃。

    打那日被顾大人颇有深意端看过后,隔日贺大人再要給赏,七姑娘主动提出,她爱侍弄花花草草。既是拒不了,索性挑了花草摆弄。搁墙根儿底下,绝不拿进屋子里去。苦中作乐,进出瞅两眼,全当是赏心悦目,点缀门庭。

    眼看着种花草的小陶罐,从门口顺到了窗沿下,再排过去,一溜摆到了内室外墙,日子一天天过去,高女官来得勤,贺大人明着赏赐不值几个铜板的小玩意儿,暗中却是水磨工夫,磨得大伙儿不得不熟络起来。

    今早得闲,七姑娘瞅瞅天色,索性提了木桶,握着瓜瓢,挨个儿浇水。

    贺帧步入后堂,便见她挽起袖口,露出一截儿皓白的手腕,躬身忙活。缓缓停下步子,贺大人抱臂倚墙,于她不远处,赏看得津津有味。

    “大人,烦请您给让让。”

    这人站得歪歪扭扭,一副浪荡模样,挡了道儿,纹丝不动。七姑娘无奈,抬头恭谨着,请人给挪个地儿。

    贺帧看她一脸闷闷,只觉这人神情很是生动。倒不是每副面孔都美得讨喜,难得却是,她目光神态,无有遮掩,清楚坦荡。有一回被他逮到,她应付得不耐烦了,在他背后大咧咧翻白眼儿。现了形,很是尴尬,寻个借口,匆匆逃离。

    这女子像清潭里的水。多数时候,她懒于伪装,心思一眼即明。

    贺帧站直身,退开两步,至凭栏处坐下。眼睛盯着她娟秀的侧影,温声问道,“姜女官可会推花牌?”

    躬身忙活那人,一听这话,佯装分不开身,头也不回,为难道“不会的”。被绿芙视作自家姑娘看家本事的花牌,此刻被七姑娘嫌弃。

    贺大人右腿儿搭膝上,抖一抖袍子,轻抚下颚,若有所思。“当真不会?如此,却是本官那从史道听途说,瞎出主意。回去当罚。”

    这人还真是……七姑娘撂下瓜瓢,回身拍一拍手。“大人何故提起花牌。下官也只是略懂些皮毛,倒不怪高女官话没说清楚。”

    早知这人不是好糊弄的主。除了那位,眼前这位贺大人,算得她遇上极为难缠之人。有一个词儿,很是衬他。

    ——笑面虎。

    贺帧手肘支阑干上,翘着腿儿,脚尖得意洋洋挑一挑,没个正形。

    “昨日官场应酬,招来姐儿陪酒,遇见桩新鲜事儿。那娇滴滴的美人儿缠着本官,央本官在她们那些个女儿家的乐子当中,添彩头,赌盈亏。同去之人听着得趣儿,纷纷应下。先头还好,投壶本官尚有胜算,只轮到推花牌,却是眼生得紧,屡屡败下阵来,叫众人看了许多笑话。之前似听本官那从史提过,姜女官于此一道颇有些精通。便欲寻你讨教一二,日后再遇上这等乐子,装点下门面也好。”

    眼前男人笑眯眯望着她,若不论那副轻狂的模样,容貌倒是有股洒然的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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