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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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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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司季夏已经停止了咳嗽,那前一刻还充血的面色这一刻又刷的变得苍白如纸,听了冬暖故的问话缓缓睁开了眼,却仍是别开着头,不去看冬暖故,只淡淡道:“没事,伤口破开了而已。”

    因为咳嗽,司季夏此刻的声音沙哑不堪,好似戈壁滩上最粗粝的沙石,与他平日里那似乎总带着一股如风轻拂般味道的声音有着霄壤之别。

    “而已?”冬暖故的眉心拧紧得已经不能再紧,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扯到床边,沉声道,“坐着等我,我去打水来为你清洗伤口。”

    冬暖故说完,看着司季夏在床沿上坐下,这才松开他的手腕,迈着大步出了屋。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松开司季夏手腕的那一瞬间,他的手像断了线的木偶手臂般无力垂搭在他身侧。

    冬暖故离开屋子后,司季夏才转回头,垂眸看向自己无力垂在身侧的左手,眼神很是无力痛苦,只见他眉心一拧使力想要抬起自己的左手,奈何无论他怎么使力,他的手臂抬都未抬一下,便是连手指动都没有动一下。

    他终是绝望地闭上眼,唯见他双肩轻轻颤抖着。

    竟还是不行吗?

    他就是连这唯一的左手也快要没有了吗?

    冬暖故手臂挎着一只小包袱手里捧着一只崭新的铜盆重新回到司季夏面前时,他的掌心仍在汩出血,但他的左臂已能动弹,尽管动起来还很是僵硬,但他的左臂还是静静地垂在他身侧,是以冬暖故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冬暖故将铜盆放在司季夏脚边,将手中的小包袱放到他身旁,打开,里面是干净的棉巾、剪刀以及大小不一的瓷药瓶,只见她先快速地将干净的棉巾撕成条状,再拿另一块干净的小去不少的棉巾蘸到水里,而后又将棉巾拧干,正抬起司季夏的手欲要用湿棉巾帮他擦掉那满手的血水,然她手中的湿棉巾只差一寸就要碰到他手心时,她忽觉不对,将棉巾扔回了铜盆里,伸手就去拿第三条干净的棉巾,才拿起又扔开,转而去拿一只两指大小的褐色瓷瓶,将瓶口的木塞咬开,将瓶子里白色的药粉慢慢地倒在他的伤口上,边倒边沉声道:“会疼,忍一忍。”

    司季夏不答也不点头,甚至不看冬暖故的眉眼,只是看着自己的掌心,看着那白色的药粉融进他的血里,看着他的血慢慢止住。

    他想要说什么,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冬暖故看着他掌心那渐渐止住的血,眼里的阴沉淡去了些许,可就在她正要让司季夏把上衣脱下让她看看他手臂上的伤时,他掌心那方才已经确定止住了的血竟又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裤子,也染红了他身侧的竹席。

    冬暖故在那一刻愣住了,又将司季夏的手腕捏得紧紧的,眼中刚淡去的阴沉瞬间又卷了上来,她的面色沉得如铅云压顶。

    “究竟怎么回事!?”止血散居然对他不起作用!?怎么可能?是他的伤口出了错还是她买回来的药出了错!?

    这一刻,冬暖故有些急,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紧盯着司季夏问:“你自己不是会些医术?你自己有没有药能把你这伤口的血止住?”

    司季夏有些弥散的眼神晃了晃,最终落到冬暖故彰显出些微紧张之色的眸子上,只是一瞬又移开眼,点了点头,“有。”

    “在哪儿?我帮你拿。”冬暖故追问。

    司季夏有些许的迟疑,而后才沙哑着声音道:“在我腰带里侧,还需劳阿暖拿一下。”

    冬暖故并未作他想,伸手就从他腰带里侧摸出了一只一指大小细长瓷瓶,正要拔开瓶口的木塞时忽然抬眸直盯向司季夏的眼睛,眼神有些锐利,问:“这个药你一直带在身上,在水月县的时候也带在身上?”

    司季夏的肩极轻地颤了颤,只见他只是稍稍沉默,便承认道:“是。”

    冬暖故的眼神因着司季夏的答案更锐利一分,接着问:“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的药才止得住你的血?”

    司季夏没有否认,还是承认道:“是。”

    “那是不是因为在水月县没有用你自己的药的缘故才导致今日你的伤未愈反更严重?”冬暖故的声音冷得不能再冷。

    司季夏微垂着眼睑,有些机械地点了点,这一回他没有再应声。

    “咣当——”只听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冬暖故竟是一脚踢翻了她与司季夏脚边的铜盆,盆里的水洒了一地,她的眼神锐利并着阴沉,大有风雨来袭的味道。

    “司季夏,你可以当我什么都不是,你连自己的命也不想要了?”冬暖故的声音更是森冷如冰,“原因?”

    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怕她发现什么?还是防着她什么?

    司季夏沉默了,冬暖故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空气冷得能结冰,也安静得可怕,静得能听到司季夏手心淌下的血滴落到地的细微声音。

    良久,才听得司季夏声音低低道:“因为那是阿暖姑娘亲手为我上的药。”

    因为是她为他上的药,所以他不想换不舍得换。

    因为是她,所以他选择如此。

    冬暖故怔住了,震惊地看着司季夏,她不是傻子,他的意思她能明白。

    可为何她又突然觉得心堵得有些慌。

    冬暖故眼里的铅云在听到司季夏说的话的那一刻骤然消散,怔愣少顷后重新在他身旁坐下,重新拉过他的手,将掌心贴在他的手背,毫不在意他满手是血,将他给她的药轻轻撒在他的伤口上,奇异的,连小半刻钟的时间都需不着,他手心的血口子立刻制止了血,结起暗红的血块。

    冬暖故不由多看了司季夏一眼,他所谓的会些医术,只是“会些”而已,只是“会些”的话怎能做得出药效这么神奇的药?

    不过冬暖故此刻并未多加深思这个问题,只是拿过放在竹榻上的斗篷,披到司季夏的右肩上,挡住他的右半边身子,司季夏坐得腰杆很直,冬暖故边将斗篷的系带在他的左肩上侧系上边道:“我帮你手臂上的伤口上药,需要把你左边的衣裳脱下,你若介意,我便出去了。”

    “那就……再劳烦阿暖姑娘帮我一把。”司季夏垂眸看着挡住他右半边身子的斗篷,轻轻咬了咬唇,松开后声音有些僵,身子更是僵得厉害。

    他的左手还是提不起力,他本是想让冬暖故出去他自己来的,而那么一瞬间他想起了在水月县时她似生气的模样,终是没有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她还特意为他把斗篷披上,她知道他在意别人看到他的右半边身子。

    于是冬暖故没有丝毫迟疑,解了司季夏的衣带,将帮他脱下的左边衣裳别到他身后,开始检查他手臂上的伤,情况果然与他掌心的伤口一样,血流不止。

    冬暖故因着只注意司季夏的伤口,是以没有注意到他通红的耳根及脖颈,也没有注意到她的指尖不经意碰上他肌肤时他的身体绷紧得就如琴弦一般。

    冬暖故替司季夏止了手臂上的血后,问他是否还用上其他的药,司季夏说不必,她便松开他的胳膊,拉过他背上的斗篷把他裸露在外的左半边身子挡住,站起身弯腰捡起那被她踢翻的铜盆快步走了出去,只只一会儿便又见她捧了铜盆回来,只是这一次铜盆里的水只有少少的一些,连小半盆都没有。

    冬暖故回来时司季夏正用嘴咬住他的衣领将身后的衣裳往前边扯,见着冬暖故进来时忙松了口,神情紧张又有些尴尬,而冬暖故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般,神色变也未变走到了他面前,还是将铜盆放在他脚边,然后坐在他身边用湿了水的棉巾先帮他慢慢擦掉他手臂上的血渍,擦净后拿起撕成条的棉巾替他将伤口裹上,包扎好后则又开始为他手心的伤清理,包扎。

    他们之间似乎总是无话的,就算见到了司季夏那奇怪的伤势,冬暖故还是没有问他任何问题,只帮他清理包扎好伤口后捧着铜盆离开了,在跨出门槛时头也不回道:“你手上的伤完全好之前由我照顾你吧。”

    这些日子都是他照顾她,现在他手有不便,由她来照顾他没什么不可以的。

    冬暖故走了,还顺带着把门掩上了,留下司季夏一人还僵着身子坐在床沿上,有些怔怔地看着微掩的门扉,似还在想着冬暖故离开时说的话。

    她说……照顾他?

    照顾……?

    良久良久,司季夏才收回目光,站起身走到床头的矮柜旁,蹭下脚上的鞋,用脚打开矮柜,取出放在里边的干净衣裳,动作熟练地再用脚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快速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再系好一领干净的斗篷,将被血脏了衣裳甩上肩头,穿上鞋,也出了屋去。

    做这些事情时他没有动过他的左手,他的双脚灵活得就像他的双手。

    司季夏没有在小楼里见着冬暖故的身影,便往后院去,还未走到后院便听到摇转辘轳的声音,是冬暖故在井边打水,司季夏的脚步顿了顿,有些迟疑,终还是走到了她身边。

    当他看到那由麻绳拽在辘轳下的木桶里装着的水还没有小半桶时,这才知道她方才捧着的铜盆里的水为何那么少,倒是他没有想到她的双手本就不是用来打水的。

    待冬暖故将木桶里的水倒进井边另一只提水用的木桶后,司季夏开口道:“阿暖姑娘,还是我来吧。”

    谁知冬暖故只是冷嗖嗖地看他一眼,一个字也没有说,将系着麻绳的桶扔回了井里,砸起“哗”的一声,司季夏觉得在水月县时那种晚后他们之间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回来了,想要夺过冬暖故手中的辘轳不让她做了不是,转身走了也不是,却又想不出实在该说什么,默了默后竟是道:“那我教阿暖姑娘打水吧。”

    照她这般打水的方式得多久才打得满一桶水。

    “……”冬暖故的眼角跳了一跳,忽然觉得她脸上写了“白痴蠢货”四个字,居然连打水都不会打,有那么一瞬间想摔桶走人了,奈何看了一眼脸色仍旧青白的司季夏后还是忍住了,微微点了点头,“嗯。”

    于是,冬暖故在司季夏的“指导”下学会了怎么打上一桶满满的水,只是她力气不够大,摇辘轳时有些吃力。

    冬暖故觉得自水月县看到他将灯台打翻赤着双脚坐在那间湿冷狭小的屋子里时开始,她的心情就变得极容易烦躁,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状态。

    冬暖故打了三桶水,提进厨房将依着灶台而放的水缸装满,她觉得有些热,将衣袖卷了起来,露出藕色的小臂,让司季夏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冬暖故打完水后往灶台架了一口新买回来的锅,锅里装满水,然后蹲在灶台前往灶膛里塞柴禾,她要烧水。

    司季夏还是站在她身边没有离开,看着她将灶膛用柴禾塞得满满的,觉得他不说些什么是不行了,于是道:“阿暖姑娘把灶膛塞得太满是点不燃柴禾的。”

    冬暖故倒是谦虚,立刻拣出了一半的柴禾,然后开始用火折子烧柴,可是捣鼓了半天却是没点起一点火苗,反是捣起了满屋子的浓烟,呛得她连连咳嗽,然纵是如此她还没有放弃的意思,拿着火折子的手还是想往灶膛里捅。

    司季夏在这时唤住了她,“阿暖姑娘这样是点不着火的,这儿呛,阿暖姑娘还是先到屋外待浓烟散了才进来。”

    冬暖故虽然觉得面上挂不住,但是看了满屋子的浓烟后还是暂且作罢,还是先出去呼吸些新鲜空气吧,否则呛死的也是她自己。

    也在方才她迟迟不能将柴禾点燃时她想到了司季夏每一日每一餐提到她面前的饭菜,他就是每一日都这么蹲在这灶台前为她烧水烧饭的,她有两只完好无缺的手坐起这些来尚觉得手忙脚乱,而他却只有一只手,然他虽然只有一只手,做起这些事情来却有条不紊,看得出他是做惯了这些事情的。

    做惯了?那他又是从何时开始要自己做这些事情的?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前?

    冬暖故发觉她想关于司季夏的事情的时候愈来愈多了,不由拧起了眉心。

    出来“避难”的司季夏看着厨房里的浓烟渐渐散去,一直沉默着,半晌,待浓烟散尽了,才听得他声音轻轻低低道:“还是我来烧柴吧,阿暖姑娘去忙其他的就好。”

    冬暖故没有拒绝也没有走,反是与他一起走进了厨房,这般倒让司季夏的脚步有些迟缓,却还是跨进了厨房的门槛。

    走进厨房后,司季夏用脚勾了一张矮凳到灶台前,继而坐了下来,静坐在那儿似迟疑了一会儿才蹭下右脚的鞋,冬暖故这才发现他的脚上未穿袜子。

    这么冷的天,他却是不穿袜子,是为了方便用脚做事的缘故?

    只见司季夏将右脚伸进灶膛里,动作熟练地将堆在里边被熏得黑漆漆的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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