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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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江山-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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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恙,一颗心才落了下来。

袁梨晨看见他来,因前方那番惊吓,一见到他就像迷途的小鸟找到了归巢,眼泪就要流下来,却倏然想到晋后在此,含了泪笑着对他摇头柔声道:“没事哩。”

晋后此刻在上面看着他们,自己是过来人,自然能看出他们的举动确实是满含深情的,就在上首说了一句:“都起来吧。”看见袁梨晨在侯重茂的搀扶下起身,两人站在一旁,玉立亭亭却是一双璧人,晋后略一感慨,又想起侯重茂进来后的举动,心里忍不住又一声埋怨。

晋后一时怒气消了,狂喜也渐渐平静下来,她坐回上首椅上,看着袁梨晨出神,侯重茂和袁梨晨随后也各自落座,侯重茂就和身旁椅中幻真子攀谈起来。

袁梨晨敛目端坐,任晋后那奇怪的目光打量,琢磨着幻真子究竟和晋后之前说了什么话,让事情有了这么大转变,她正在揣测,忽然外面来人奏称:“圣驾亲临。”

他们忙起身出迎,不一时只见晋帝穿着内苑便服,神清气朗地出现,晋后走在最前面,看清了晋帝的服饰,又看了看随驾的人,开口虽温和,却是对随侍谴责:“怎么就让陛下这么来了?”

晋帝爽朗一笑,代侍从解释:“不关他们的事,从夹城里到这原很安全,是我许久没骑马了,今个兴起叫他们几个骑着马和我跟在茂儿后面来了。”

他说着眼光扫到在幻真子和侯重茂身后隐现的袁梨晨,他笑盈盈地开口:“那位就是宜宁公主吧?来晋国这么久了,也不进宫去看看朕和皇后。”

袁梨晨听他对自己的称呼,顿时有一种安全的感觉,她立刻出身上前拜见晋帝和晋后,请罪——她以往的举动确实与体制不合。

晋帝很慈和,而且也很愉悦,他命她近前:“过来,朕仔细看看。”

袁梨晨有些局促地上前,晋帝细细地看,笑嘻嘻对她说:“如此名花入我晋国,实在是件可喜的事啊。”又对侯重茂道:“茂儿,都是一家人了,以后带着她到宫内走走,不必拘束。”

晋帝又顺口问了她在晋国习惯与否的话,这让袁梨晨心中的紧张慢慢解除了。

晋帝又与幻真子立着说话,晋后在旁看着,以室外天冷为由,命侍从取衣来,又说要陪晋帝进殿去。

晋帝却笑着说:“不必了,我是来接你回去的。见了宜宁很是欣慰,堪配茂儿。”说完他抚须颔首,幻真子又道了几声恭喜。

晋后听了,却唤晋帝过来,两人走到远处一边,晋后扬眉对皇帝说:“你们父子一个德行,见了她就什么都忘了,你不会也被她迷惑住了吧?”

晋帝不由看着晋后幽秘一笑:“瞧你多大了,还吃小孩子的醋,我是昨日听了茂儿说的话,特意来瞧瞧。幻真子是为她来吧?”

晋后瞧着不远处袁梨晨和侯重茂哝哝私语,一时若有所思,扭头对晋帝说了几句话,然后她命袁梨晨等人过来。

袁梨晨只见晋后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深深地溜来溜去,一会听她开口道:“公主是陈国名花,可我晋国也自有绝代佳媛,茂儿在我晋国且不说贵为太子,单论相貌文武,也是惊才绝艳的人物,你要做他的太子妃,也要看你自己的本事,等到正月十五,自有试题给你,你就和我国名姝梅思媛一分高下吧。”

晋后说完,就携了晋帝径直摆驾走了,也不管侯重茂惊叫挽留,幻真子也飘然离去,只留听得发呆的袁梨晨立在原地,却听侯重茂一击掌道:“这下可不好办了。”

梅思媛?袁梨晨默念着这个名字,迷惘地看向侯重茂,远在一旁的墨砚此时也跟了上来,袁梨晨皱眉对侯重茂呐呐相问:“梅思媛是谁?”

侯重茂看着她露出一抹苦笑道:“梅思媛是梅侍郎的女儿,晋国人称‘四全姑娘’。”

“四全姑娘?”袁梨晨疑惑。

“她系出名门,其父如今是当今礼部侍郎,出身高贵此一全,其二才艺双绝,兼之相貌美丽,能文能武,故而得了个美号——四全姑娘。”侯重茂边陪着她回屋边说。

一旁的墨砚听见了,护主之心顿起,扬了一下眉撇嘴道:“我们家小姐也不光是漂亮,并非普通的庸脂俗粉,也是琴棋书画皆通的人物。”

初闻名花首施才艺

侯重茂听墨砚那十分自得护短的话,不由目光炯炯看着她道:“哦?你家小姐如何精通?”

袁梨晨此刻却与墨砚不同,侯重茂刚才说话的语气明显是带愁的,且自己经历过巴国选秀和陈宫见闻,原是见过些惊采绝艳的人物,又想起侯重茂以往的琴技武功,和晋后说及梅思媛时的态度,已经笃定梅思媛是个绝顶出色的人物,她截住了墨砚的话,径直问侯重茂:“她究竟如何?”

侯重茂拉着她往书房内走,边告诉她梅思媛的来历。出身名门的梅思媛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出落得花玉精神,骨骼清奇,一颦一笑,自成一段风度,加之冰雪聪明,文采过人,早就名扬遐迩,帝后听其美名,召见宫中,当场命题让其著文,结果她须臾而成,颇有水准,从此美名更盛,不仅如此,她还通晓史书,又善骑射,精谙音律,能歌善舞,诗画弈棋,无不妙绝。可谓兰心惠质,人称“四全姑娘”。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她具有很高的书法天赋,尤其擅长行书,温润流畅,洒脱灵动,自成一派,因她姓梅,人称“飞梅体”,时人争相临摹,她的字画已成人们抢夺收藏的宝物。

袁梨晨听侯重茂慢慢说着,已然明白梅思媛分明是个天下难寻的才华与美貌集于一身的奇女子,自己在才情上从未得到过世人如此高的评价,元宵试,比的是才气,自己要胜过这样的人谈何容易,袁梨晨越听越忧心忡忡,越往后听愁绪越郁结在心头,等到听他说完一堆关于梅思媛的好话,又觉得他眉宇间似乎还有种感慨赞美的神色,忧虑之外,慢慢又涌出来一股醋意,再按捺不住,一把甩开他的手,背对他道:“她这么好,你怎不找她去!”说到末了,心酸难捺,焦躁里面已经带着一股哭腔了。

侯重茂一听不对,知道她打破醋缸了,忙上前扳过她身子一连声道:“怎么了?怎么了?是我不好,我错了,我该死,再也不说她了。”

袁梨晨却扭着身子不肯看他,心里又酸又苦,止不住滚下泪来。

侯重茂见了,又痛又急,也顾不得自己穿着崭新的朝服,直接就拿袖子去给她拭泪,一边央求着说:“别哭了,再哭下去我心都碎了。她再好也与我不相干,我只要宁儿一个。”

袁梨晨听了,泪汪汪抬起头来看他,侯重茂见她看自己,对她扬扬眉悄声含笑对她说:“东方曦不也很好,你怎不找他去?嗯?”

袁梨晨听了这句,直愣愣瞅了他半天,咬了唇哼了一声,破涕而笑道:“你欺负人。”

一句话没说完,只听人说:“哥哥这次回来也不去看我,却在这和姐姐抱在一块。”袁梨晨吓了一跳,回首一看,却是长乐公主跨进门来,她忽然还发现周围墨砚魏嘉国等人都在,想起自己刚才失态,忙推开侯重茂。

侯重茂却不肯放她,搂着她对长乐公主嘻嘻而笑道:“过不了多久你要唤她嫂嫂了,本来我们是打算今天去看你,只是父皇母后刚来,就耽搁住了。”

长乐公主一撇嘴坐在那道:“你哄我呗。等日后你成了亲,整日里就腻在温柔乡里给嫂嫂画眉,哪里想得起我?”

袁梨晨含羞带笑挣开了侯重茂,对长乐公主道:“好妹妹这样可爱,谁不时时记挂着呢?你放心,他若不敢记得你,我替你出气。”

长乐公主拍了拍手道:“好好,还是姐姐好。”说完就对侯重茂吐舌头做鬼脸。

侯重茂哼哼,乜斜着眼道:“你俩打算合伙欺负我啊。”

“那也不是不可以呀。”长乐公主回了一声,忽然又说:“我刚进来时听说母后要姐姐和梅侍郎家的比试,是不是真的啊?”

袁梨晨不由叹了口气,长乐公主见她如此,知道事情已真,眨了眨眼睛说:“我不喜欢那个人,姐姐你要赢哦。母后究竟想做什么呀?难道谁赢谁做太子妃吗?还是母后想给哥哥一下子娶两个妃子,谁输了谁做侧妃?”

长乐公主在那颦眉嘟嚷着,袁梨晨听了心里却焦躁无比,晋后只说要比试,却也没说输赢的结果会如何,要是真是正侧妃一起立,她和侯重茂情意正浓,怎肯有个人来横插一脚,她越想越愁,却断不容下其他人插足。此场比试只能赢不能输,输了就再没有资本断了立侧妃的可能,她一跺脚咬牙道:“我要赢!”

却听侯重茂问长乐公主道:“妹妹这么不喜欢梅思媛?”

长乐公主哼了一声道:“不喜欢。”

如此齐全的四全姑娘,她为什么不喜欢?袁梨晨不由蹙眉疑惑看她,只听长乐公主在那说:“我原来也挺喜欢她的,她对我也很好,可自从那次她来宫里写字,也不知哪个人无意说了句我比她好看,她从此看我眼神里总有股就疏冷。”

长乐公主甩了一下袖子继续说:“她自负自己有一副花容月貌,才学无人能及,天下的男人都该匍匐在她脚下,只喜欢她一个人才对。做出一副气质清华的样子,我看着却只觉得骄傲,我就不喜欢她。”

侯重茂不由失声笑了,对长乐公主道:“看样子是我妹妹长得太好惹人嫉妒哦。”

长乐公主没急着回她,转眼看向袁梨晨嘻嘻笑道:“好姐姐,我喜欢你,哥哥也喜欢你,你不光比她美丽一万倍,而且我总觉得和你在一起舒坦。你要赢过她哦,我就等着她看见姐姐气死的样子呢。”

袁梨晨看她期盼,点了点头,扭头看侯重茂。

墨砚上前道:“小姐,你也施展出你的琴棋书画,让殿下公主看看比她如何。”

一语未了,众人都点头说好。侯重茂道:“比试时间想是在元宵宴会,比试这四样技能也是很有可能的。以往我和她也切磋过,深知她的底细,今天就看看你的吧。”

书房中笔墨摆在最显眼处,墨砚一眼就看见了,上前去掀开砚台盖子。书房久未人用,盒子里是一端新墨,侯重茂看墨砚从水钵里拿匙量了水,唯恐新墨的棱角伤了这方润如肌理的龙尾砚,只轻轻磨着,稍后才渐渐加大力,侯重茂看她磨墨得法,俨然是一副行家手笔,丫鬟如此,小姐自然不俗,对袁梨晨试笔不由又多了几分期待。

长乐公主趁磨墨这个时间,跑去别处找琴去了,去翻找侯重茂的旧玩意,她十分乐衷。

一时墨汁浓淡合宜,袁梨晨举手从笔架上取了一尾紫毫,舔了墨,从容落笔,瞬时一挥而就。侯重茂在一旁细细看着,却是那日在客栈自己与她在手心里写得那句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侯重茂顿觉一片温馨,不过他亦赞叹那一行字,袁梨晨写得是楷书,竟字字挺拔藏锋,天骨遒美,有沉厚安详之韵,侯重茂不由叫了一声好,道:“你这字功底极深,且杂糅各家,自成一格,从谁那学的?”

袁梨晨一笑,将笔搁回笔架,告诉他因自己小时候也算调皮,所以袁希荣常命自己练字收收野性,自幼功课上书法花的时间最多,后来在巴国选秀,朝廷派了名师指点,她说到这看了侯重茂一眼,又道:“要说起来,还是陈瑾指点的多,单论他的字,在陈国只怕能超过他的寥寥无几。”

侯重茂大悟,他知道陈瑾书法见长,原是六国里出了名的,他的书法水平原在梅思媛之上,他见案上袁梨晨这些字,与梅思媛相较,原各有千秋,不相上下,心中自然欢喜,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层欢喜,他替她挪开了这层纸张对魏嘉国说:“叫人裱起来,到时候挂在我房里。”说完却对着袁梨晨微笑道:“宁儿,我真高兴。”

袁梨晨歪头看他,以为他是因自己的这笔好字欢喜。却听侯重茂温和地笑着开口:“你如今这么自然的提到他,我知道你再没有心结了,你这样我实在快活得很。”

袁梨晨听了,不由嫣然一笑,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心境是一天比一天好,爱情的力量,让过往那些恩恩怨怨、家仇国恨都随风而去了。她想要是和他的彼此与未来,如今属于他们的幸福降临了,虽然延迟了许久许久,前方亦还有阻碍要清扫。

她抬着头,注视着他,对着他,温柔而安静的微笑。

门外却聒噪起来,沉浸在温情中的人抬头,却是长乐公主带着人抱了琴来,她对他们嘟嚷着:“三哥,你那张春雷冰弦琴搬去东宫了,我翻了半天,只找到这张你小时候常用的七弦琴算是最好。”

侯重茂笑道:“拿过来吧,也算不错的了。”

一时众人摆好琴张,侯重茂先上前调试宫商,长乐公主在一旁看着,听着侯重茂拨出来的几个音调,忍不住的欢欣雀跃,她对袁梨晨道:“姐姐莫怕,三哥是晋国一流的琴师,可使鸟惊花落,梅思媛比不上呢,一会让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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