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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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福晋-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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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众人到了一座酒楼前,名儿倒好听,叫客再来。
    钱佳氏道:“逛了这许久,想必格格也乏了,瞧天儿也不早,咱们不如在这里吃中饭罢。”
    凌波脚底都酸痛了,忙点头,连声说好。
    钱佳氏回头吩咐了几个下人,将买的物品都先送回府里,身边只留下两三个丫头,还有几个家丁护院,凌波身边就只有绣书和画屏两人。
    在京城开酒楼的,从掌柜到伙计,都是眼睛活泛的主儿,眼见这一行人前呼后拥,身上的衣裳虽不华丽,却一眼就能看出做工精致材质一流,就知道来的是贵客,掌柜的亲自从柜台里头出来接待。
    钱佳氏旁边的一个丫头说道:“咱们定了雅间的。”她报了一下雅间的名字。
    掌柜的立刻笑道:“原来是诸克图老爷的贵客,快请快请。”
    凌波听到诸克图的名字,一时没记起来是谁,只是皱了眉。等跟着钱佳氏上楼,到雅间门口了,才想起来是钱佳氏的弟弟,也就是上次说要让她关照的“娘舅”。
    她立刻醒悟到,此前钱佳氏一直陪她逛街买东西,百般讨好,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中午这一顿饭。
    但已经到了门口,走是来不及了,只好跟着她进了雅间。
    就见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站起来,一双眼已经眯成了线,露着一口黄板牙,谄笑道:“姐姐来啦,格格也来啦。”
    
    正文 39、舍近求远
    
    这是凌波第一次跟诸克图见面。
    跟钱佳氏长的很像,鞋拔子脸,聚光小眼,只不过身材是钱佳氏的三倍放大版,横竖厚三维放大。
    光下巴就有三层,肚子也跟身怀六甲的妇人一般,而且更加松软,尤其夏衣单薄,显得层层叠叠。
    他还笑眯眯的,牙齿微微有点发黄。
    总之光长相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那种。
    凌波突然间领悟到,难怪连阿玛米思翰都不愿意给他找差事,先不说为人处世了,就这长相,就不讨人喜欢,一个人得占三个人的地方,吃三个人的饭,蹲茅坑都比人家霸道。谁家衙门愿意找这么个影响门面形象的主儿。
    “格格,这是你娘舅,诸克图。”
    诸克图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诸克图见过格格。”
    他冲着凌波就打了个千。
    凌波赶紧侧身让过这个礼,蹲身行礼道:“见过舅老爷。”
    诸克图连连摆手,说不敢当,然后又招呼她们入座。
    钱佳氏忙热情地拉着凌波坐了,他们三人这种关系,自然不好让凌波坐中间的,于是便钱佳氏坐了中间,诸克图和凌波分两边坐了。
    绣书给凌波挪了一下椅子,避免跟诸克图面对面的局面。
    “格格喜欢什么菜,我叫掌柜的来点。”
    凌波忙道:“客随主便,舅老爷点就是。”她眼见得诸克图和钱佳氏眉飞色舞,心上身上都十分地不自在。
    画屏偷偷地拉了一下绣书的袖子,悄声道:“你说这叫什么规矩,哪有未婚的格格跟舅老爷面对面坐一桌的。”
    绣书自然也对钱佳氏今日的安排十分不满,但却不好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画屏还是心眼儿粗,这样的话也敢说,好在声音小,别人都听不见。
    诸克图也没叫伙计,直接给大家斟茶,给钱佳氏倒完,欠身正要到凌波,绣书眼明手快地接过茶壶,说道:“哪能让舅老爷动手,还是奴婢来效劳。”
    诸克图坐了下去,说道:“按说,太后赐婚,早就该上门恭喜格格,只是连日来在官场上奔走,却不得空。”
    “凌波是小辈,舅老爷可别折煞我了。”凌波淡淡说道。
    诸克图打了个哈哈,冲钱佳氏做了个眼色。
    钱佳氏插嘴道:“格格是深闺里的姑娘,哪里知道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官场上的辛苦呀,还真是不足为外人道。就算是金榜题名中了状元,也不见得就能青云直上,官运亨通。”
    凌波一脸平淡,仿佛真的不懂这些事情一般。
    钱佳氏和诸克图对视一眼,又笑道:“不过老话说的对,朝中有人好做官。尤其咱们的八旗子弟,比蒙古人、汉人都是要尊贵的,若是族里头有人做不上官,反倒惹人笑话。格格你说是吧?”
    凌波微笑了一下,说道:“我是深闺里的姑娘,可不懂这个。”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钱佳氏噎住了。
    这时候,正好上了第一道菜开胃羹,诸克图忙招呼道:“吃菜吃菜,这酒楼的开胃羹可是一绝,格格快尝尝。”
    绣书要上前替凌波盛一碗羹,钱佳氏便抢先欠起了身子,亲手拿了凌波的碗替她盛。她没好气地撇一下嘴,嘟着嘴唇退下。
    画屏就站在窗边上,见此捂嘴偷笑了一下。
    凌波冲她们俩微微摆了一下手。
    开胃羹的味道确实不错,这家客再来的上菜速度也快,不一会儿桌上就摆了五六道菜,卖相精致,香味扑鼻。
    钱佳氏和诸克图东拉西扯,说些毫无关联的话题,时不时又插上几句所谓的“官场上的事儿”。
    凌波是能敷衍就敷衍,一到关键时候,就说自己深居简出,不懂这些个事情。
    每当这时候,诸克图就热情地招呼大家吃菜。
    “这酒楼的某某某可是一绝。”——这话他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
    然而到了后面,钱佳氏也看得出凌波是诚心不搭他们的话茬,便也有些失去耐心,开始直奔主题,有点强迫的意思了。
    凌波如坐针毡,敷衍起来也很是吃力。
    不知什么时候,画屏悄悄地出了雅间,屋内的众人竟然一个也没有察觉到。
    “我听说,当日太后赐婚,简亲王头一个赞成,可见他对格格这位儿媳妇,是极为喜爱的。”钱佳氏一面给凌波布菜一面说道,“格格是有福气的人,没过门就得了公婆的欢心,将来进了门就更不用说了。媳妇儿若是受宠了,在公婆面前就能说的上话,亲戚朋友若是托你办事儿,也事半功倍。这么着,娘家婆家都得看你的脸面,格格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凌波低着头,没说话。
    钱佳氏提到这话题,她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博哲的额娘郭佳氏。雅尔江阿喜欢她这个媳妇又怎么样,他是公爹,很多事情都是不方便插手的,只有婆婆喜欢才是真正的好。可如今,还没过门,就已经给婆母留下行为放浪不检点的印象。
    她一想到这事儿,心里就像堵了块大石头,对钱佳氏和诸克图,也失去了耐心。
    钱佳氏没看出她脸色不对,只是顺着自己的话头儿接着说道:“你看你舅老爷,堂堂云骑尉,如今还闲赋在家呢,回头你跟简亲王说说,随便哪个衙门,也是个正经差事不是。”
    凌波终于忍无可忍,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啪”一声轻响。
    “要说亲,阿玛不是比简亲王亲,阿玛门生故旧遍布朝野,随便拎出来哪个,都是封疆大吏,求他某差事,岂不更快,何必舍近求远?”
    她语气严肃,钱佳氏的脸色也变了一变,虽然没僵硬,却也讪讪笑道:“你阿玛,不是还没消气么……”
    “那福晋就该想个法子让阿玛消气才是。漫说离我大婚还有半年,就是将来真的求简亲王办成了事,人家还以为咱们富察家连自己的亲戚都照顾不周,反要倚靠外人,岂不是给阿玛和族人们丢脸?”
    钱佳氏终于也装不出笑模样,诸克图终于也没好气地把筷子重重敲在了桌上。
    一时间,雅间内气氛压抑,山雨欲来。
    房门突然打开,画屏站在门口,看着众人,脆声道:“回主子们,三阿哥诚亲王来了!”
    
    正文 40、富察凌波的过去
    
    三阿哥诚亲王?!
    一时间,雅间内众人都目露惊讶。
    凌波惊奇地看着画屏,像要从她脸上看出真实性来。
    很快,画屏身后就出现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容长脸,目光锐利。
    诸克图是反应最快的,噌一声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看不出他这样庞大笨重的身躯里竟也能有这样的爆发力。
    “给诚亲王请安。”
    钱佳氏也慌慌张张地起身甩帕子行礼。对她来说,虽然嫁入富察家之后,所见所闻无不非富即贵,但这位正宗的天潢贵胄还是头一次见,心里还真有点紧张。
    胤祉随口说了句不必多礼,就看着凌波说道:“本王陪乌珠格格出宫,她听说凌波格格在此,特邀移驾叙旧,不知是否方便?”
    乌珠找她?凌波惊疑不定。
    这时候,胤祉突然飞快地冲她眨了一下眼睛。
    她顿时明白了,他这是撒谎,给她解围来的。
    钱佳氏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一个诚亲王,还有个和硕公主乌珠,她那里敢拦着,慌忙说道:“方便,方便,格格自管去罢,不必顾忌我们。”
    凌波点点头,起身带着绣书和画屏,跟在胤祉身后走了出去。
    一出酒楼大门,她就大大松了口气。方才真是被钱佳氏给逼急了,恨不得放下筷子就走人。
    “格格请上车。”
    凌波转过头,见胤祉做了个请的动作。
    “三阿哥怎会在这里出现?”她疑惑地问道。
    胤祉淡淡说道:“格格的疑问,不妨等离开这里再说。”
    他抬头看了一下二楼的窗户,钱佳氏和诸克图探出来的脑袋嗖一下又缩了回去。
    “毕竟是乌珠格格相请,总得有个去处罢。”
    他微微一笑。
    凌波一时间有些晃神,今天他身上完全看不到日前那种暴戾疯狂的气息。
    在经历过上次太后生辰的闹剧之后,她对这个男人早已生出敬而远之的心态,但今天毕竟是他帮自己解了围,总不好过河拆桥。
    她想了想,便点点头。胤祉并没有带马车,她坐的自然是富察家自己的车子。
    男人上马,女人上车,踢踢踏踏离了客再来酒楼,在三阿哥胤祉的指示下,往郊外走去。
    护城河边柳青青,河底的水草柔柔地在清澈的水波里招摇。
    踩在软软的草地上,信步款款,身侧有贴心的丫头陪伴,远处还有马车等候,随时可以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凌波觉得这种生活还真是蛮小资蛮惬意的。
    如果能没有旁边那个男人的话,就完美了。
    胤祉不经意地看了身侧的伊人一眼,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摆了一下。
    两名原本跟在后面的侍卫,会意地一人一个抓住了画屏和绣书,用个小手段就让她们无法反抗。
    随着凌波和胤祉在前面越走越远,被迫停在原地的画屏和绣书,在两名侍卫的炯炯目光下,只有无奈地对视一眼。
    凌波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常,长时间的沉默让她觉得有些尴尬,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乌珠格格呢?”她眉毛微微挑着。
    胤祉只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在怀疑,微笑道:“你放心,我说的话并不全是假的。今日我的确是陪着乌珠出宫来,太后刚给她解了禁,荣妃娘娘怕她闷在宫里心情不好,特意让她出来散心。如今大概在西市逛着呢,回头再与我们汇合。”
    凌波“哦”了一声,点点头。
    “那天,我喝醉了,吓着你了是不是?”胤祉沉吟了一下,问道。
    凌波淡淡道:“那天的事情,我早已忘了,三阿哥也忘掉吧。”
    胤祉站住了脚步。
    他转过身注视着她。
    “忘记的是只有那天的事情,还是从前的一切?”
    凌波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着他。
    “我们有过从前么?”
    胤祉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
    说呀!你快说呀!我们从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凌波在心里呐喊,她实在很好奇,到底这个身体跟三阿哥有什么样的过去。这个过去如果不弄清楚,她就如鲠在喉,深怕这个隐患成为一个炸弹,在将来的某一天,将她炸得体无完肤。
    “三阿哥,我们的从前,你还记得么?”她幽幽地叹息。
    胤祉望着她,终于在她清澈的眼中找到一丝伤感和怀念。
    “我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眼睛,也是这样忧郁。”胤祉怅然说道,眼神开始向远方发散。
    凌波也终于听到了一出才子佳人那充满浪漫和悲彩的爱情故事。
    富察凌波当年在府里,本身就是不受重视的人,尤其在生母去世后,在钱佳氏手上吃尽了苦头,典型一古代灰姑娘。可就这样,随着年龄一天一天大起来,这小姑娘身段脸蛋也都一天一天长开,跟她生母苏氏也越来越像。钱佳氏的顾忌便跟野草一般,一天一天地疯长。
    她深怕哪一天,米思翰看到这个女孩子,就会想起苏氏来。尽管苏氏近年来受了冷落,但那也是因为老头子政务繁忙,对家里的事情越来越疏懒的缘故。但毕竟苏氏当年跟老头子是有一段情的,若是米思翰回头想起这个女人来,知道她钱佳氏把人母女糟践到这个程度,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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