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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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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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以长幼有序为借口,说是得让身为兄长的大少爷先娶亲,作为妹妹的耿言暖才能出嫁;夫人为了能让大少爷尽快将耿家千金娶进门,那能不和对方商定日子呢,这下聘的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初六呢,若是到时聘礼一下,小妮她……下半生可就完了。”
    四姨娘掏出手帕抹着眼角,神情透着凄怨与无奈,她瞄了瞄东方语,才又道:“妾身明知小妮嫁过去是毁了她一生,你说,我怎能不着急,可我又没什么法子改变夫人的决定!”
    东方语默默算了算,今天已是二十八,距下月初六可不到十天了,看来夫人还真是心急呢。
    她掠了满脸期盼的四姨娘一眼,沉吟了一会,露出为难的神色,缓缓道:“四姨娘,这……我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府里小姐们的婚事,按规矩都应由当家主母作主,既然夫人已经决定了这事,连下聘的日子都和对方定好了,我只怕也是无力回天。”
    四姨娘一听这话,心下顿时凉了半截,可她仔细一想,又觉得事情还没到绝望的地步,因为东方语并没有一口将她给回绝了,这明显是留有退路呢。
    “二小姐,只要你能帮小妮度过这个难关,妾身向你保证,以后一定唯二小姐你马首是瞻,如有违背,妾身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四姨娘看定少女明丽眼眸,忽然跪地举起五指,对天发起毒誓来。
    “四姨娘,你快快请起,你何必发这种毒誓,这不是要折煞我这个小辈么!”
    东方语眸光微闪,澄亮眸子里透着不明意味,她虽然上前虚扶了四姨娘一把,但语气并没有松口的意思。
    四姨娘站了起来,暗地咬了咬牙,再次狠下心肠,极快道:“二小姐若是不信,妾身可以拿小妮甚至是妾身自己的父母起誓;如若他日妾身违背此约,小妮永远嫁不出去;而妾身的父母——他们老无所依,死无所葬……”
    “四娘娘,你快别说了。”少女乍然大惊,连忙打断了四姨娘,她垂下眼眸,神色冷淡中透着平静,而轻微流转的明亮眼眸,隐隐透出她异于常人的智慧,“我想了想,推脱这门亲事的办法倒是想到了一个,不过这个办法若说出来,可得委屈四妹妹了。”
    她目光一转,便凝落在急切的四姨娘脸上,悠悠道:“四姨娘你可得三思才行。”
    “二小姐你有什么办法只管说出来。”四姨娘面露惊喜,泛凉的心渐渐有了回暖之势,“暂时受点委屈算什么,能为日后长远打算才最重要。”
    “既然四姨娘决意如此,你且附耳过来,我将那办法说与你听。”少女朝四姨娘轻轻招了招手,眼神透着莫名隐忍与狡黠。
    四姨娘这会哪还能顾虑那么多,闻言,立时欣喜异常凑了过去。听完少女小声将办法说完之后,她只略略沉默了下,便将眼底那一丝犹豫与诧异给压了下去,道:“二小姐你放心,这事虽会令小妮蒙受点委屈,可这个办法却是极好,若是耿家自己来退的亲,夫人就不能将过错怪罪到我们身上。”
    “呵呵……既然四姨娘主意已定,那我也不多说了。”少女佯装无意掠看了窗外的天空一样,忽然惊讶道:“哎呀,看这天色,该传午膳了,要不四姨娘你留在这用过膳再走?”
    四姨娘微微僵笑了一下,眼角掠看天色,见日光确实已由当空而开始偏斜,当即飞快道:“不了,妾身多谢二小姐的好意,不过今天妾身唐突前来已是打扰,妾身这就告辞,不耽误二小姐你用膳。”
    送走了识趣的四姨娘;夏雪倒是有了满腹疑问,“语姑娘,上一回你已经仁慈放过四小姐一次,这回你为何还要出手助她,让她按照夫人的意思嫁到耿府去,不是挺好吗?”
    “夏雪。”东方语回首看着夏雪,神色一正,才慢慢道:“我倒是很想将东方妮嫁到耿府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可是,若是她的出嫁能给东方贤带来极大好处的话,那她就嫁不得了。”
    “其实就算今天四姨娘不来求我,我也会想办法搅黄这婚事,不让夫人的如意算盘打响。”
    “既然如此,那方才语姑娘你为何还要一直推托四姨娘?”夏雪闻言,又疑惑了。
    “夏雪,若是她一开口,我马上就爽快答应她,她一定会觉得我不尽心,此外,她觉得我帮这个忙帮得太过容易,在她心里,我这个二小姐就没那么有用了,她若从心里轻视我,试问以后又怎么可能会尽心尽力为我所用呢!”
    夏雪愕了半晌,才看着眸光流丽的绝色少女,幽幽道:“那语姑娘给四姨娘出的是什么主意?”
    少女回眸,笑眯眯看着夏雪良久,才慢吞吞道:“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现在说了出去,那个办法可就不灵了。你只管睁大眼睛看着就是了。”
    风瑟瑟的午后,由于天色暗沉,乌云垂压,一派风雨欲来之势,街上行人甚少;而这个时候挑着偏僻人稀的小巷行走寻医问诊的人,多半患有什么不欲人知的隐疾。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连东方府看守后门的家丁也偷懒缩在耳房里打盹;然而,就在这样风雨飘摇的午后,从东方府无人看守的后门,有一个身形纤细的身影将整个人都裹在肥大的披风里,蹑手蹑脚里脚步匆匆忙忙自后门溜了出去。
    她出去的时候,竟然是孤身一人,连个贴心的下人丫环都没有带;可见她一定是去做什么隐秘之事。
    她从后门离开东方府之后,便径直从大街上拐入了僻静的柳条巷,奔向巷子深处那不起眼的医馆,虽说这个恒仁医馆门面有些寒酸,再说它开在这样僻静的巷子深处;便多少有些遮掩什么的味道。
    但这恒仁医馆在百姓中的名望却是极高;这里的大夫尤其擅长治疗妇女疾病;所以,那个从东方府后门溜出去的女子七拐八拐之后,直接到了恒仁医馆。
    “四小姐,你来了,快请进吧。”她一出现在恒仁医馆门口,立时有人上前将她引进里面去,她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说话,但进入单独的里间后,她自然脱下了掩人耳目的肥大披风,露出了原本的样貎,这女子不是别人,赫然是被捕兽夹毁了容的东方妮。
    在医馆小厮将她引到里间之后,一会便有一位鬓发花白的大夫走了进来。
    “四小姐,你最近觉得身体怎么样?这个月的月事正常些了吗?”
    “柳大夫。”东方妮垂着头,神情羞怯中透着郁闷,她抬起眼角掠了柳大夫一眼,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小声道:“还是老样子,一时提前一时推后,紊乱得很,连一点规律都没有。”
    柳大夫垂下精光微闪的眼睛,沉吟了一会,才道:“那请四小姐伸出右手让老夫先把把脉……”
    半个时辰后,东方妮咬着嘴唇,神情透着沮丧与失望,重新穿好她那件肥大得可将整个人缩在里面不露面目的披风,低着头,在小厮的引领下,离开了恒仁医馆。
    但是,因为她情绪低落,所以出去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跨出门槛的时候,竟然不小心与另外前来看诊的一位衣着华贵妇人碰撞了一下;她连忙变着声调,匆匆说了声“对不起”便逃也似的加快了脚步离去。
    那妇人看了看被东方妮撞到之后,意外勾破的衣衫,有些气恼地皱起了眉头,正巧医馆的小厮也认识这位妇人,便态度恭谦地出来引她进去,“耿夫人,你里面请。”
    “嗯,今天人不多吧?”妇人扭头望了望大堂,忽然问道,“对了,小信哥,刚才那位姑娘也是这里的常客吗?看她的神态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撞到人也只是无甚诚意丢句对不起就跑了。”
    “哦,刚才撞到耿夫人那位姑娘来我们恒仁医馆有一段时间了,她是因为先天不足,导致身体过虚,有些宫寒之症,大概是苦恼着日后嫁人的事……”
    “咳,小信哥,你将夫人带到里间,就赶紧出来帮忙。”柳大夫皱起眉头,双目射出一股冷光,有些不悦地轻咳了一声,打断小信哥的说话。
    小信哥迎上他不悦的眼神,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刚才竟然一下口快,无意透露了病人的隐秘之事。这对于他们恒仁医馆来说,可是大忌!这么想着,他有些战战兢兢地瞟了瞟柳大夫。
    耿夫人一见这气氛,垂着眼睛,有些了然地轻咳了一声,道:“哦,小信哥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行。”
    小信哥有些后怕地掠起眼角,瞄了瞄脸色不悦的柳大夫,顿时低着头飞快走到一边去。
    而柳大夫忙完手头的事,才进入里间替耿夫人看诊。
    “柳大夫,你不要责备小信哥,刚才的事是我一时好奇才随口问多他两句;你们恒仁医馆的规矩我懂;其实小信哥也没跟我说什么。”耿夫人在柳大夫把完脉后,才幽幽开口为小信哥解释。
    “耿夫人。”柳大夫写好方子搁下毛笔,才看着她,缓缓严肃道:“病人们愿意来我这恒仁医馆,并不是因为我柳某的医术有多么高明;想必夫人你也知道,外面比柳某医术好的人多了去;为什么病人们舍近求远愿意到我这恒仁医馆求医,我想夫人你也该心知肚明才是。”
    “我无意要责备小信哥,我只是让他牢记我们恒仁医馆的规矩而已。”柳大夫默默叹了口气,“要知道,这信誉要建立起来可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可要毁了它,那可用不了一朝一夕,兴许一个无意就可以将多年辛苦点滴建立起来的信誉毁于一旦。”
    耿夫人脸色微微变了变,想起来她刚才确实有些不妥;这里的规矩她是知道的,不但严禁医馆里的人向外人透露病患的身份与病情;同时还不许病患之间相互打听。
    “好了,耿夫人你只需按时服药,下个月按时再来复诊一次,你的病情大概就能痊愈了。”柳大夫将人拿了方子出去抓药,神色已恢复平静,言语间也没有再提起刚才小信哥无意泄密的事。这总算令耿夫人忐忑的心情稍稍安定了些。
    耿夫人的贴身妈妈扶着她出了恒仁医馆之后,突然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态来。
    耿夫人有些困惑地看着她,道:“莫妈妈,你都跟了我几十年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何必在这遮遮掩掩,让人猜着难受!”
    “夫人,那请你恕奴婢多嘴了。”莫妈妈想了一下,倒也爽快道:“刚才我们进门时撞了你那位姑娘,奴婢看着怎么觉得她有些眼熟?”
    “莫妈妈,你什么时候练成了金睛火眼了?”耿夫人神色缓和,微微打趣起自己的贴身妈妈来,“她整个人都包裹在肥大的披风里,你竟然能看出她是谁来?”
    “夫人你见笑了。”莫妈妈神色认真而透着严肃,她微侧着头,想了一下,才道:“奴婢觉着眼熟,并不是因为奴婢刚才看到她的容貌,事实上,她裹成那个严密的样子谁看得清她长什么样子;奴婢是觉得那种感觉熟悉;就像……”
    莫妈妈顿了顿,在脑里搜肠刮肚地想了一番,才又带着不确定道:“奴婢兴许没见过她这个人,但一定是见过她的画像,所以才会对她有熟悉感。”
    莫妈妈这么一说,耿夫人顿时也狐疑起来,她是知道自己身边这个妈妈的;一双眼虽说不上毒辣,认人准到分毫不差的地步,但,凡是经过这个妈妈双眼看过的东西,她十有八九都不会弄错。
    “哎,见过就见过吧,这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何必再费这心思去想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刚才不过无心撞了我一下,这衣裳勾破了就破吧,顶多再新做一件便是,我总不能为了一件衣裳,千方百计去打听一个姑娘的身份,然后非让她赔偿吧。”耿夫人无所谓地笑了笑,“耿府可不差这个钱。”
    耿夫人虽是这样说,可莫妈妈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太踏实,当下口头是应了;但她已经决定要私底下将那姑娘的来历打听出来;不为别的,就为去了她心底那份存疑也好。
    然而,莫妈妈此时根本没有料到,她无意坚持的事情,竟会在后来引起一系列的风波。
    两天后,莫妈妈听着她让人打听回来的消息,一时惊诧莫名,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她惊诧过后,立时厉声叮嘱那人道:“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对我说过之后,你就让它烂在肚子里,永远也不要吐出来,明白吗?”
    那负责打听消息的老婆子见她露出如此声色俱厉的神情,一时有些战战兢兢的懵了,连声应道:“你放心,出了这,这事绝对会在我肚子里烂碎一辈子。”
    “这我就放心了,你去吧!”莫妈妈神色略缓,目送那婆子走了之后,她立时转身,急匆匆进入耿夫人的院子去。
    莫妈妈看见无人在耿夫人左右,立即上前神色凝重道:“夫人,奴婢知道那天在恒仁医馆门口撞到你的那位姑娘是谁了。”
    耿夫人见她神色不对,一时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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