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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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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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与东方贤同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姬素怜突然被众人视线集中成焦点,这一瞬心里才微起了慌乱,但耿言暖既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她;她自然也不可能开口为自己辩解,所以迎来这一众怀疑怨愤的目光,她只能将腰站得更直,头昂得更挺,而抿紧的唇,冷然的眉梢更端着她的倨傲不减。
    夫人一看这情形,心下又恼又烦,她皱着眉头,沉沉扫过端着架子的姬素怜,又看向蜷缩在东方贤怀里,一脸悲痛之色的耿言暖,道:“言暖,当时在你身后的除了素怜和小妮,还有几个丫环,你怎么确定是谁出手推了你?”
    “夫人。”耿言暖扁着嘴角,低垂眼眸里闪烁着潺潺泪光,透着哽咽的声音,抬起柔弱娇怯怜不自胜的脸庞看了眼姬素怜,才小声道:“当时的情形,我的丫环小曼就在我右侧落后我一级的石阶;而四妹妹则在我左手侧后面的石阶;而小少奶奶她——”
    她说着,目光复杂地看了看姬素怜,“她是站在小曼之后;小曼她断断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出手推我;因为当时在我突然眼花的时候,我首先就抓到了她的手;而其余的人离我较远,就算伸直了手,也够不着我;只除了与我近在咫尺的四小姐与小少奶奶……”
    耿言暖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目光含着两分古怪三分复杂望了望默不作声的姬素怜,才语气肯定道:“我记得当时推我的人用的是——左手。”
    耿言暖这确定性的话一出口,夫人便再也无法维护姬素怜了;因为按当时的位置,如果是东方妮出手的话,势必会用右手。
    而到了此刻,姬素怜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
    耿言暖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就是她出手推的;但耿言暖的字字句句俱已表明就是她推耿言暖下去的事实,并且是铁证一般的事实。
    “夫人,夫君,我没有,你们相信我,我没有推她,她在撒谎!”姬素怜脸色剧变中,再也无法端持眉眼间的倨傲,而带起一片凌厉寒光剜过去,直指着柔弱娇怯悲伤过度的耿言暖。
    “小嫂子,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一直站在旁边静观其变的东方妮幽幽开口,她微含叹息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怜惜,“小嫂子,既然你丝毫没有悔过之意,本来有些事情我并不想说的,可现在,我觉得有必要让大家知道。”
    “东方妮,你在胡说什么?”姬素怜见她冷吟而狠毒的眼神飞闪而过,顿时心下一凛,声音急燥中便不可掩饰地透出逼人的凄厉,“我根本没有推她,我有什么可抵赖!”
    “小嫂子,你还真是执迷不悟!”东方妮神色沉重地摇着头,她目含不屑,叹息着缓缓道:“那我可就将所看到的实情说出来,再不包庇某些居心叵测之人。”
    “夫人,大哥。”东方妮眼睛一转,目光幽诡瞟过二人泛黑的脸,缓缓道:“我亲眼所见,就是她——姬素怜,趁着大嫂嫂一瞬眼花的时候,突然出手将大嫂嫂推了下去。”
    “你、你胡说!”姬素怜怒愤之下,登时迈步冲向东方妮,扬手便要打,“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推她,你这是诬陷我!”
    东方妮漠然看着她,冷嗤一声,迅速道:“你害怕大嫂嫂先生下东方府的长子嫡孙,担心日后没有地位,所以才起了这害人之心。”
    “啪!”
    巴掌声永远那么响亮清脆,因着这甩掌之人下手用力都极狠,所以这声音尤其响得惊人。这一掌下去,清晰指痕立现,看模样竟然就如烙上去的一样,鲜明夺目。
    “你这个贱人,你就那么容不得人,连一个小小的胎儿也要害!”东方贤冰冷的声音自他牙缝处缓缓挤出来,眯起的三角眼中透着熊熊怒火,他直直盯着姬素怜,阴柔脸庞上尽是铁青之色。
    就在刚才姬素怜奔过来要打东方妮的时候,他猛地站起来,一手格开姬素怜,另一手却顺势狠狠掴上了姬素怜娇嫩的脸庞。
    “我没有……我没有!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姬素怜被打得身体都晃了晃,她气愤难当吼完这句,捂着肿如馒头的脸颊,哭喊着跑了出去。
    “哼,蛇蝎心肠的女人,若不是……”知悉真相的东方贤愤愤难平,瞟了眼奔出外面的姬素怜,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夫人,终没有再说下去。
    “夫君,算了,小少奶奶她只是……,现在孩子已经没了,你再和她计较也没用!”耿言暖悄然抬眸看了看目光闪烁的东方妮,用力握了握拳头,然后轻轻扯着东方贤衣袖,眼神含着淡淡委屈,但却摇头做出了息事宁人的姿态。
    东方贤见状,心下自然对她更生几分真心爱惜。
    不过,既然姬素怜害耿言暖跌倒流产是事实,夫人自是又气又怒,也没有心思再维护姬素怜,便依着家法,将姬素怜关在佛堂禁足半个月,令其日夜为不幸流产的胎儿颂经念佛,以祈求这个不幸的孩子早登极乐。
    绿意苑。
    “小姐,你知道夫人对小少***处罚了吗?”胭脂挤眉弄眼凑近东方语跟前,露出八掛的眼神,目光闪闪看着绝色少女,道:“奴婢听说她将小少奶奶关在佛堂禁足半个月,是半个月呀,啧啧……真不知道小少奶奶一个人在里面该怎么过?”
    “胭脂,难道你同情姬素怜?要不,我将你送进去与她作伴可好?”
    东方语有些好笑地看着这好奇心特重的丫环,明明就是想引起她注意,还表现出什么同情姬素怜的态度来。
    “小姐,你知道奴婢只是好奇,你就说说嘛,难道真是小少奶奶将大少奶奶推下石阶的?”
    “怎么?你认为姬素怜是被冤枉的?”少女略现惊讶之色,懒洋洋看着圆脸丫环,“你从什么地方看出她是被人冤枉了?”
    胭脂撇着嘴,有些气恼道:“奴婢没看出什么来啊,奴婢只是觉得奇怪,当时站在大少奶奶后面的就那么几个人,若真是她做的,她岂不是太傻了,只要大少奶奶一出事,任谁都会怀疑到她身上去,这目标太明显了嘛。”
    “夏雪,看来我们的胭脂姑娘被她的成刚大哥调教得变聪明了,遇事情也知道分析前因后果与得失利弊了。”少女笑眯眯扭头,朝夏雪瞟了瞟,随即还懒洋洋拍了拍手,“当真是可喜可贺的进步呀!”
    “小姐……”听到自己这样也能被取笑,胭脂当即气恼地瞪了笑嘻嘻的少女一眼,又羞又恼地跺着脚,恨恨道:“你不肯说就算了,干嘛要拿奴婢寻开心。”
    “哟,我们家的胭脂姑娘不但脑子变聪明了,看来连脾气也见长了!”少女仍旧笑嘻嘻打趣着圆脸丫环,日子太沉闷无趣,自然得找点乐子乐呵乐呵嘛。
    “小姐……,哼,奴婢……奴婢不理你了!”胭脂说着,竟气鼓鼓地扭头转身,蹬蹬趟着极重的脚步走了出去。
    “语姑娘,看来胭脂真生气了。”夏雪微微一笑,看着圆脸丫环霍霍生风的脚步,也加入调侃的行列,“我看你还是赶紧将实情说出来,好让胭脂姑娘消消气吧。”
    胭脂闻言,眼睛立时泛出几分得意之色,停下脚步,正等着她们下一句呢。
    夏雪悠悠瞟了她一眼,缓缓笑道:“再气下去。我担心她会变成一只青蛙呀,那到时候你可就损失大了,少了一个可人贴心的丫环不说,还得花费心思为将她再变回来,多费事!”
    “夏雪”胭脂猛一回头,瞪大眼睛盯着那微微含笑的少女,恨得牙痒痒之余,亦只能故作凶恶之相,“真看不出来,你的心肠和小姐的一样黑!”
    “胭脂你不是想知道姬素怜是不是被冤枉的吗?”东方语笑眯眯看着鼓着两个腮帮子的丫环,漫不经心道:“其实答案,耿言暖早就告诉大家了。”
    “大少奶奶?”胭脂闻言,心里那股所气恼立时就消失无踪了,“这么说,小少奶奶真因为害怕大少奶奶会先诞下长子嫡孙,蓄意推她下去的了?”
    “切,什么长子嫡孙!耿言暖根本就没怀孕。”东方语眯起明亮眼眸,极不不屑地轻嗤一声,“耿言暖也知道究竟是谁出手推她的,真想不到,外表单纯柔弱的人,也有机心算计一面;她竟然会利用这件事将计就计,打击姬素怜,真令我对她有点刮目相看。”
    “小姐,你等等,什么没有怀孕?”胭脂兴奋中透着重重困惑,“可大夫明明就确诊大少奶奶她怀孕了。”
    “那只是假象,她都连续服用了半个月可以令身体呈现怀孕假象的药物,大夫诊到的自然是怀孕的喜脉。”少女用力敲了敲桌子,示意她说得口干,让胭脂先替她倒杯水来再说。
    “假……假孕?”胭脂一瞬瞪大眼珠,半晌也接受不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小姐,这会不会……弄错了?她若没有怀孕,大夫不至于每次为她诊脉都诊不出来吧?”
    东方语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才慢悠悠道:“那是因为你并不知道,有一种药物可以让人的身体维持三个月的怀孕迹象;别说是用在一个年轻的女子身上,就是将那种药用在一个男人身上,让大夫去诊的话,也一样能诊出喜脉 来。”
    胭脂这一下,除了张大嘴巴外,实在再找不出任何词语来形容此刻她心里的惊讶。
    男人怀孕?
    光是想想,就觉得这种情形诡异得太疯狂了。
    胭脂用力摇了摇自己脑袋,半晌,才回过神来,又继续发挥她好学不耻下问的精神,道:“那大少奶奶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怀孕是真是假吗?还有,她从石阶滚下去的时候,明明流了很多血……”
    “连大夫都分不出真假,她就更不可能了。”东方语看着两眼写满好奇的丫环,十分有耐心地解释道:“至于她滚下去时流那么多血,那是因为有人事先加了些大寒之药让她服了下去,她被延缓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月事,便在那一下涌出来,再加上大寒之药造成的剧烈腹痛……。”
    “啧啧……那可是十足的流产之症。”
    胭脂除了愣愣地惊骇莫名外,真真是只有难以接受这个词不断在她脑子里回响了。
    夏雪倒是镇定得很,她瞄了下脸色古怪的胭脂,眼神微带困惑,转向了绝色少女,“语姑娘,这么说,东方妮处心积虑接近耿言暖,为了就是这最后一推了。”
    东方语点了点头,凉凉道:“那是当然,你以为东方妮能放得下被毁容的仇恨吗?”
    “等等,你们说什么呀?这事跟四小姐又有什么关系?不是她在最后指证小少奶奶在背后推了大少***吗?”胭脂听得一头雾水,看着神色淡漠的二人,连忙再度发问。
    “胭脂,你难道忘了,还是你最先告诉我,说东方妮突然一反常态,天天往富织院跑,是为了向耿言暖学习煮茶的技艺,当然,她每次前去,还不忘带上她重金购来的,那叫什么秦玉香的茶叶呢;你说这事能跟她没有关系吗?”
    胭脂听东方语说罢,仍旧感觉云山雾罩的,什么煮茶?什么秦玉香?
    东方语见她神色迷惘,与夏雪默默对视一眼后,只得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算了,这丫头心思单纯点未必不是好事,起码在她心里,这世界可以多留几分美好。
    “语姑娘,你刚才说,耿言暖其实知道谁是真正推她的黑手,这话又怎么说呢?”
    “嗯,这个问题嘛……”少女扬起眉梢,明亮眼眸骨碌碌地转了转,忽然对那仍在发愣的圆脸丫环道:“胭脂,你过来一下,背对着我。”
    胭脂侧头看着她,仍旧一脸茫然之色,不过却依言背对着东方语站好。
    少女眼角掠看了夏雪一眼,随即分别伸出左右两手,一个接一个按在胭脂背部。
    “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夏雪怔了一下,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缓缓道:“原来是这样。”
    “这么说,耿言暖是故意撒这个谎了。”
    “嘿嘿……即使结果已到了最坏的地步,她仍能利用这最坏的结果,去争取一个最好的结局;她的心机也不赖。”东方语懒洋洋一笑,眼底飞闪着几分莫名寒意。
    胭脂傻愣愣看着她们,露出甚是困惑的神色,道:“小姐,说了半天,奴婢还是弄不明白,这小少奶奶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呀?”
    “哈哈……傻胭脂,”东方语看她那迷糊之态,顿时乐不可支地大笑了起来,“害了未出世的长子嫡孙,总得有人为这事埋单,这黑锅嘛——只有合适的人来背,才天下太平。”
    胭脂看着她恣意张狂的灿烂容颜,眨着眼睛,仍在愣愣喃喃道:“黑锅要合适的人来背?”
    半个月后,姬素怜自佛堂一出来,便直接收拾包袱回娘家去了。
    “娘……”她人还未跨入屋内,充满委屈的声音却先扬了起来,“女儿恨死了!”
    “素怜?出什么事了?”蒋梦宜看见自己的女儿一脸憔悴,眼角处还隐隐淌着泪痕,吃惊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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