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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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 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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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语,你看看外面。”墨白听着她的呼吸由原本的粗重急促渐渐趋于正常的平缓,才微昂着头,往车帘外指了指,“这个地方风景独好吧?”
    少女脸颊娇红未褪,她有些尴尬地探出头,往外看去,这一看,立时便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住了。
    她眼下已完全忘记了当初对墨白气恼,完全为当下那绚丽独具风韵的夜色欣喜莫名。
    半天过后,她才再度将视线转回到他们相依的车厢内。
    这不看不知道,仔细看,还真真将她大吓一跳。
    这车厢不但宽阔得惊人,就是布置也奢华得令人咋舌。什么珊瑚绒地毯,狐皮垫子;还有两只出自帝都行家里手的靠枕,还有一床锦锻被褥;还有两件名贵绝伦的大氅。
    当然,那一方小桌上,还备有温着的点心小食与暖茶。
    几乎你想得到,想不到的,这个车厢都备得应有尽有;这简直就是一个房间,一个充满诱惑味道的房间。
    “墨白,你不会是打算带着这辆豪华马车去旅行吧?”这绝对是古代版的高级豪华房车啊。
    “小语,你不是喜欢赏月吗?我担心你会着凉,为了不重蹈上次的覆辙,所以我让人特意准备了大氅与被褥,当然,饿着肚子赏月也不好,自然得备些点心小食。”
    “至于被褥。”男子那含着奇异颜色的目光略在那床锦锻被褥上凝了凝,淡淡道:“如果你赏得累了,可以随时躺下来休息。”
    “而这里地势开阔却不算高旷,视野很好,风却不大,你可以安适地赏月,赏到天亮也没问题。”
    少女听着他淡淡的声音,心下被他的体贴感动到无以复加;甜蜜的味道一寸寸胀满她身上每一个毛孔。
    难怪有人说,外表越是冷漠的人,内心越发热情如火。而眼前这个妖魅冷漠脱俗的男子,不但温柔体贴入微,更愿意为了成全她的喜好折放这个时代最重视的高贵身份。
    少女轻轻掠望了一眼放在车下摆得十分整齐的鞋子。
    那是他不带一丝嫌弃,十分温柔平常地替她脱下的。
    少女收回目光,眯起眼眸,轻轻地满足地偎依着男子坚实的肩膀。
    缓缓道:“墨白,你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
    “小语,我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墨白略略侧头,双手捧着少女娇滑雪白的脸,眼光流溢着点点温柔,“我恨不得能每天十二个时辰都与你在一起,共度每个晨昏。”
    东方语心下只觉甜滋滋的,对男子这样的绵绵情话,自是十分受用。
    嗯,她忽地记起一句不知在哪看到的话来:那话的原意是说,恋爱中的女人眼睛和心都是盲的,唯一双耳朵最灵敏。
    “其实我昨天清晨不辞而别,是因为有件急事需要赶回去处理。”
    “嗯?”少女不置可否懒洋洋挑眉,这个时候还计较那些烟消云散的旧事干什么呢。
    “你知不知道普济寺那个明非的背后牵扯到谁?”
    “谁?”少女漫不经心地嗤笑了一声,“我猜,应该跟太子府那位尤小姐有关吧。”
    墨白点了点头,对于少女那份聪慧敏感,他从来都不怀疑的。
    “明非俗家原在洪城,他家中一个弟弟原本犯了杀头的死罪,却在日前被无罪释放了;不但如此,他这个原本是死刑犯的弟弟,还当上了官,虽然是个小官,但这也够让他的父母欣喜若狂,更不说这还让他们家觉得光耀门楣,今天正是他弟弟上任的大好日子。”
    “所以,你回去送了他一份厚礼?”少女略感诧异抬头,凝望进男子妖惑醉人的眼眸。
    “这是当然的。”墨白声音淡淡,流转的眸光里微微泛出一丝森冷,“这新官上任,自然少不得要燃放鞭炮庆贺,只是很可惜,他们兄弟两人欢天喜地点燃的鞭炮,竟夹了爆炸威力超强的火药在里头,他们很不幸的,当场一人被炸断了腿,而另一人炸飞了双眼。”
    “明非想当普济寺住持的梦也因为这个意外,被生生炸断了;我想,没有人会选一个缺了胳膊少了腿的人当住持,嗯,只怕他戒律院首座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少女在他冷冷淡淡的语调里,听出了那场意外的真相,欢喜与感动再次无声充斥她体内,有一种温暖喜悦的情感几乎要撑破她的身体,飞奔而出。
    “墨白,你真好。”少女笑意明媚,忽地凑近头来,主动对准男子微凉的薄唇,送上深深的香吻。
    墨白有些受宠若惊地低头凝视她娇媚诱人的容颜。
    手臂一收,随即一个翻身,将少女压在了身下,由被动化为主动,热烈地加深了诱人的吻。
    良久,少女再次喘着急促的气息,羞红着脸,垂首偎在男子温暖的怀里。
    “小语,我如此着急回来找你,除了想你之外;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墨白拥着她,冷漠的神情亦微微渗了温暖满足之色。
    “嗯?什么事?”
    “是关于你大哥东方贤的事。”
    “他?”少女垂着眼眸,凉凉一笑,道:“他怎么了?除了参与那件强盗案,莫非还干了别的什么违法乱纪之事?”
    “你还记得以前我曾跟你说过的,在老夫人寿宴那天,有人散布虚假消息,扰乱钱庄的事吗?”
    少女点了点头,笑意晏晏道:“你找到铁证定他的罪了?”
    “差不多吧。”男子忽然认真而严肃地凝视着她,道:“小语,明天跟我回帝都去,好吗?有些事情,我需要你帮忙。”
    “我?”少女侧着头,目光泛着狐疑,睨向男子妖惑漆亮眼眸,笑嘻嘻道:“让我帮什么忙?”
    “拆他的台,彻底断了他的后路。”墨白声音温醇如昔,但他淡淡的语气却隐隐透着一股果断杀伐的味道。
    东方语几乎立即从他这冷淡的语气里嗅出一丝不寻常来。
    “还有,数月前那宗地方库银被劫案,如今也有了线索了。”
    东方语怔了怔,挑眉看定男子,“你是说,那桩事东方贤也有份参与?”
    “呵呵,我看他这次是死定了。”
    “小语。”墨白忽地握着她双手,目光透着一丝凝重,定定看进她眼眸深处,缓缓道:“这件事,不但决定到东方贤今后的命运,这事亦同样会影响到太子,你……?”
    “你担心我会帮着风络?”少女轻轻嗤笑了一声,眯着眼眸白了男子一眼,有些气恼道:“这你大可以放心,以前我救他,那是出于一个大夫的良心与职责,还有他曾经帮过我的道义;但如今,我和他之间,已没拖没欠,不,应该说他还欠着我的。”
    东方语忽地记起那次被逼与风络拜堂的事情来,心下就突然对风络恨得牙痒痒。
    “政治上的事情我不管,但东方贤——这个人,我可不会忘记他以前十几年里是怎么对我的。”
    墨白在少女轻松的眼神下,缓缓放下心来。
    第二天,东方语有些不好意思地找了个借口,辞别梵净师太与宁楚,离开观音庙,回帝都去。
    而临别前,梵净师太盯着她脖子的那个木质吊饰,语重心长叮嘱道:“小语,如果哪天你陷于危险无解的困局,你可以试着看看这个吊饰,也许它可以帮助你平安渡过难关。”
    东方语自然含笑点头,尽管心下疑惑重重,便她知道梵净师太不会肯说实话,亦识趣地没有多问。
    东方语可以想像得到,夫人突然看见她活着回府,一定会惊吓得跌掉眼珠;但她没有料到,耿言暖已经撑不下去,据大夫说,时间就在这一天半天了。
    她回到府中的时候大概刚过午时,而耿言暖果真就如大夫所说的那样,在不到两个时辰后就断了气。
    这样一来,夫人与东方贤之前一直对耿府苦苦隐瞒耿言暖病重的事,到了这下,便再也瞒不住了。
    耿原夫妇骤然接到女儿病故的恶耗,一时悲痛欲绝过度,竟然双双晕倒了过去。
    他们醒来之后,立即便悲愤交加奔往东方府,要找夫人与东方贤兴师问罪。
    为什么他们好好的女儿只嫁过来几个月,突然就病故了?
    夫人与东方贤亲自到门外迎了耿原夫妇进府;耿原夫妇二人黑着脸一句话也没说,只狠狠阴冷地盯了他们母子一眼,便跄跄踉踉奔向富织院。
    看见那个了无生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儿,耿夫人立时哭得死去活来,几乎又要晕倒过去,耿原亦悲痛难抑,哽咽之中满脸老泪纵横。
    “你们说,言暖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之前一直都不通知我们?突然就说人没了……”耿夫人泣不成声,然而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厉声质问东方贤。
    东方贤阴沉着脸,低垂的三角眼,当中透着隐忍与伤悲。
    “亲家,这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意外。”夫人幽幽叹着气,也举着衣袖默默拭着眼泪,“我们之前一直都在努力救治言暖,谁都不敢相信她就这么去了……。”
    夫人放低姿态,满脸悲痛掉着眼泪,继续道:“谁想到在普济寺会发生火灾,偏偏言暖当时睡得沉,竟然……唉,发生这样的意外,我们心里也难过,之所以没有早一点将她病重的事告诉你们,我们就是怕你们担心,伤了自己身体啊!”
    耿夫人悲愤发泄了一通之后,此时都哭得声嘶力竭,偎着耿原抽噎不已。
    夫人放像姿态又断断续续说了些自责内疚之类的话,耿夫人才慢慢止住了哭泣之势。
    东方贤虽然一直一言不发,但他憔悴的神情与满身悲痛的模样,并不是装出来的;所以耿原夫妇看见他这样子,心下到底觉得舒坦了些。
    面对悲痛难禁的耿原夫妇,东方贤除了极力表现出他饱受丧妻之痛外;在耿原夫妇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突然对着他们二人,双膝一屈,竟然跪了下去。
    呯呯地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才黯然流着眼泪,沉沉道:“爹、娘,我没有照顾好言暖,是我的错,如今看见她这样去了,我也恨不得随她而去,但我让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够悲痛了;我又怎能再做不孝子,再让更多的人痛苦。”
    他微微掠起眼角看了看耿原夫妇,忽然扑转身去,对着那个冰冷没了气息的女子,痛苦难抑悲恸喊道:“言暖,我对不起你哇……”
    耿原夫妇见状,原本激愤要找他们算帐的心思,也慢慢淡了。
    夫人低声抽泣着,却吩咐荣妈妈拿了样东西出来。
    “亲家。这幅刺绣是言暖生前一针一线亲手所绣,可惜这刺绣还未完成,她人却已经不在了……”夫人自荣妈妈手里接过那半成品,虽然是半成品,但夫人却早吩咐人将那幅刺绣给裱装了起来。
    现在,她接过这裱装的,镶在镜框里的刺绣,在耿原夫妇面前,将那些珍贵的包装一层层慢慢打开;似乎这样才可以释放她同样悲痛的心情。
    而耿原夫妇看着她郑重其事地用层层包装保护着那幅刺绣,心下那原本悲愤一心想找他们算帐的心思已一淡再淡。
    刺绣终于在夫人的手里,慢慢地一点点展现在耿原夫妇面前,上面绣的是一幅字画绣。
    家和万事兴!
    可惜这个兴字只绣了头,下面两点还连着绣线,那个执线袖手的女子却再也不会绣了。
    耿夫人看见这幅刺绣,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度如缺堤的洪水般涛涛而下;声音悲咽泪潺潺,几乎哭晕了过去。
    耿原虽然也泪湿眼眶,但他毕竟是男人,就是装;他此刻也要硬扛着,装作比耿夫人坚强;他一边拍着耿夫人肩膀,一边低声安慰道:“夫人,别再伤心了;言暖这孩子从小孝顺,你这样,她走也走得不安心。”
    “家和万事兴。这孩子这刺绣好,现在,她人虽然不在了,可我们耿府与东方府两家仍然是亲家,仍然是一家人。”耿原眨着眼睛,将那些夺眶而滴的眼泪硬生生逼了回去,他一面悲痛地婆娑着那幅被裱装起来的刺绣,一边淡淡表明了态度。
    夫人闻言,飞快与东方贤对观了一眼,她略略下垂的眼睛,在这一瞬终于泛出一丝掩饰不住的轻松来。
    他们今天做这么多事,为了就是要去掉耿原夫妇心里对他们的芥蒂,假如他们因为耿言暖的死,与他们闹翻;这对于东方府来说,那可是百害无一利的事。
    最后,在得到东方贤同意下,耿夫人将那幅半成品的刺绣带走了。
    三日后,按规矩,哭灵守灵之后,便该入殓出殡,这一日便要发丧了。
    耿原夫妇赶在入殓前,来见耿言暖最后一面。
    今日出了这道门,以后他们的情份便从此天人永隔,生生再见无期了。
    想到这些,耿夫人自然再次哭到死去活来。
    而此刻,灵堂里都是东方府的亲属,并无外人在;东方语也一身素服,面容悲戚站在一旁。
    眼见耿夫人悲伤过度,几近昏厥,她想了一下,便轻步走到了耿夫人旁边,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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