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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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秀色-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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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子佩看完字据,“成,他们对我们的安排都没意见吗?”



沈洪放下刚喝了一口的茶,“他们都快倒了,我们给他们这入股,是给他们送财,别说意见了,巴巴的往上凑呢,生怕我们这边变褂了。”



赫子佩算了算,“你记好了,这两天布就到了,一共五千匹。”



沈洪吃了一惊,“五千?这么多?”



赫子佩点了点头,“这六家染坊,一家五百匹,价钱,我接来多少,就给他们算多少,染料自然是我们这儿出,他们的染料染不出这布。至于成本,在他们染料进价上,再让他们五分。剩下的两千匹,我们自家染。”



沈洪又吃了一惊,“这,我们分给他们的布,不是还要赔上一些,算来下,他们可就挣大了,我们还挣啥?”他自然不知道这批染料打下了折的事。



毕竟这事有了这担,没下担,所以赫子佩对外谁也没说,省得乱了市场。



“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我们再不均点出去,他们可真挨不过过年了。这钱还是不能一家挣。”



沈洪也是挨饿过来的,也知道这些人倒了,又要多些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活干要挨饿的人,唉了一声,“听你的。”



赫子佩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傅方面,一家染坊,派一个,要他们个个提好神,别家的师傅只能打下手,至于下料和起料的时候,一定要你和根儿亲自跟着,这染料,没啥难,来来去去就是一个下料和上料的时机,错不得一点。你们去了,也精灵点,别把我们这吃饭的家伙白白送给人家了。”



沈洪频频点头,把他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下了,站起身,“那我也回去了,这些单子,你按了手印,我再给他们一家送一份回去。”



“成。”



等沈洪走了,千喜拉了凳子凑近赫子佩,“你这是什么意思?”



赫子佩拿了茶杯向她要茶,“你也知道,我们镇子上,这些染坊,这两年被我们挤兑得入不敷出,早晚得倒。虽然说这生意上的竟争,他们做不过,这倒也是该的,但他们这一倒,这怨就是结下了。都是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们无所谓,爹娘还要走东窜西的,不免难堪。”



千喜也没想过非要把别人挤死,但他们技术比不过,这没生意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你就把我们接的这三千匹布分给他们?”



“对,虽然这新染料的染法,我不教他们,但他们如果是当真肯做的人,从我派去的人手法上,总能学到些,这以后染得染不出好布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如果再染不出,要倒的,也就怪不得我们了。”



千喜点点头,自己家染坊的师傅全是子佩一手调教出来的,都念着赫子佩的情,加上自家的价钱给的绝不会比别人低,又是按生意分红的,生意好,他们得的多,所以从没有哪个愿意离开‘大和’的,“那入股是啥意思?”



“我让沈洪跟他们签了个协议,染完这批布以后,让各染坊带着师傅到我们染几匹布看看,如果达到我们的要求,他们没生意,可以在我们来均生意,这均过去的生意,我们只收五分的利,但如果他们染砸了,那可就是翻倍的罚,所以他们如果想给我们送钱,就尽管染砸好了,我巴之不得呢。”赫子佩吹着茶叶笑。



千喜当然知道他后面的话是说笑,他肯均生意给别人,就是让他们有活路,又怎么可能法真想他们赔钱,在他肩膀上轻捶了一拳,“都说做生意的人,心肠不黑不行,你咋就不黑呢?”



赫子佩停下放在唇边的茶,睨视着她,“你想我心黑?那我改天就对你心黑些。”



千喜一瞪眼,“你敢。”



赫子佩笑着接着吹茶叶,她可是他的命,能对她黑?



第040章 挤不死他



 千喜去把柜台上的碎布拿过来,仍在桌边坐下,“那‘福通’是怎么一回事?”



赫子佩放下茶杯,向她凑近了些,眼里露出狠意,压低声音,“我要挤兑的那猪狗不如的东西没处可呆。”



千喜心里一颤,他平时对谁都不红脸,即使是生意上的竟争也没见过他这样的,“这不象你了。”



“这就是我,只是你不曾见过罢了。他可以挤我,伤我,我能忍,但他不能碰你,伤你。不管是谁伤了你,我都会加倍奉还。”赫子佩坐直身,她便是我的底线,姓王的触碰了他的底线,怪不得他了。



生意场上强存弱亡,这就是规则,千喜对他这狠劲有点些担心,担心他做得过了,反伤了自己,但这没做的事,她也不能开口说什么,再说姓王的实在该罚,“你想怎么做?”



赫子佩在那些字据上按着手印,“你也看到了,除了‘福通’现在全镇的染坊都要我手上,以后把各染坊的染料全集中在一起进货,这量就上去了,这染料也可以直接找上头进货,把价钱压下来。”



千喜暗吸了口气,“那马掌柜呢?难道你想撇开他?”



赫子佩笑了笑,“马掌柜是厚道人,我也不想跳过他,到时我会跟他商量,让他专跑这染料的事,给他从中抽成,算下来不会比现在挣得少,但他就得多费费心思,寻些更好更便宜的染料。而不是坐在那儿等货来,再等钱进。”



千喜失笑出声,睨看着他,“你倒想做人家的东家了。”



赫子佩搔头笑了,“这咸鱼还有翻身的机会呢,我就不成吗?就不能做一回东家?”



千喜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看你心大的,成,只要你每一步走得稳了,啥都成。”



赫子佩被戳开的脑袋弹了回来,喜道:“真的啥都成?”



千喜斜着眼瞅了他一眼,“娶小老婆不成。”



赫子佩哈哈一笑,声音爽朗,含情看着身边人,“这一个老婆都娶不上呢,还说小老婆。”



千喜瞪了他一眼,“这么说,这大老婆娶上了就能婆小了?”



“不娶,不娶,一辈子就你一个。”赫子佩又向她拉近了些凳子,“那你啥时嫁我?”



“我不是说了吗?等我的作坊办成了,就嫁你。”



赫子佩有些急了,“万你一败了呢?”



千喜拉下脸,转头瞪着他,“你敢说我败?”



赫子佩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苦,自己怎么哪壶水不开拧哪壶,“我不是说万一吗?”



“没有万一。”千喜狠狠的撂下了话,也给自己下了狠劲,绝不能败,可不能让他小看了。



赫子佩无奈的苦笑,有问她的时间,还不如想想什么招能让她早些做起来实际些,殃殃在要起身去里面看伙计做事。



“你坐下,我话没问完呢。”千喜敲敲桌边,停下手里的活。



赫子佩老老实实的坐下,一手撑着头,“还有什么事?”



“姓王那儿,你还没说,要怎么做呢。”她不知他要做什么,心始终悬着,如果有危险或者对他不利的话,她宁肯他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算了。



“我不是要你光看吗?”赫子佩不肯说。



“我想知道。”千喜盯着他,眼里坚定,今天说什么也要知道他怎么打算。



赫子佩想了想,垂下撑着额头的手,“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特别是爹娘。”



千喜愣了愣,“为啥?”这以前的事,几乎都没曾瞒过爹娘。



“爹娘心软,我怕他们事先知道了就存下了善心,赶明儿姓王的上门一求,爹多半会应,到时他应了,我不答应,就扫了他的威信,爹是要面子的人,绝不肯丢了面子。但如果我答应了,我这些日子来做的事,就全白做了,到时害的可不是我一家,这镇上入了我们股的染坊全要受到牵连。”



千喜听他这么说,更想知道了,“你先告诉我怎么做,我再决定。”



“那我可不能告诉你了。”赫子佩又要起身。



千喜一把拉他坐下,对他也不是不了解,真牛起来,谁的话也不听,包括自己,“我答应你不成吗?”



“那行,那你听好了。”赫子佩重新坐下,“刚才,你也听见我和洪子的话,把这次的军布分给大家,姓王的自然没份。在这以后,我们的染料一起拿,成本肯定低下来,到时我把整个价再降一降,我们一点亏不吃,一个子不少挣,但姓王的可就亏不起,不用两个月,他就会急。”



千喜算是明白了,用价钱挤他,有些不以为然,“但他家底厚,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挤不死他。”



“嗯,是挤不死他,但狗急了会跳墙,我打听过了,过三个月还有一批军布要染。姓王的消息灵通,不会打听不到。他没了生意,肯定会拼了命去片这批料。”



“他染不出来,征啥?”千喜就不信,他这次不敢征,下次还敢不成?



“他会征,而且会想办法染。”赫子佩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千喜突然想到什么,“你是说他会撬我们的人?”



赫子佩点了点头,“我们这儿会染的也就两个人,根和洪子。”



千喜‘哧’了一声,“他们俩撬了也是白撬。”这两人都是死心踏地跟着子佩,会去他们那儿?



赫了佩扬了扬浓眉,“去,价钱高,怎么能不去?”眼里闪过一丝诡谲。



“你……”千喜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他,惊得睁大眼,盯着他笑意融融的俊脸,没有一丝邪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你要他们把那些布染砸了?”



如果那批布砸了,姓王的罪是大了,可是根和沈洪也跑不了,没准也落下人头不保,他这么一张无邪的脸,怎么会下得了这么黑的手,那可是自家兄弟。



他笑着摇头,双手握住指着他的小手,拉了下来,“哪能,我哪能要了兄弟的命,姓王的也不必死,挤他归挤他,这杀人的事,我不做。”



千喜这才略安了安心,“你吓死我了,那……”



他拉着她的小手,将她的尖尖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的咬,“别问了,这事没成呢,还得一步步走,走一步是一步,现在说了也没啥用。”



千喜也知道他是言出必行的人,说不会害了兄弟,就真的不会,也不再多问,正象他说的还走到那一步,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现在问了,到时事态一变,也就不是这回事了,正色道:“我不管你做啥,但是一定不能把自己卷进是非里。”



赫子佩心里一暖,有人疼着,挨着骂,心里也舒服,“放心,我还得和你白头到老呢。”



第041章 分享



 ‘福通’门前,王掌柜和王夫人看着各染坊掌柜前前后后聚在‘大和’门口,左右张望着什么。



王掌柜上前拉住正匆匆赶来的‘金字号染坊’的金掌柜,“你这是去哪儿?”



金掌柜望了望‘大和’门口,除了自己,人都到齐了,怕万一布到了,自己耽误了就领不到布了,心里有点犯急,被王掌柜拉着又不好过于的生硬,只得回身敷衍,“这军布马上就到了,我这正赶着要去排着领布呢。”



“啥军布?”



这几天赫子佩要人挨家派了贴,由沈洪挨个招呼,独没送贴到王家。王掌柜也多少听到些风声,但他的心思全放在了苤子办的事上,从苤子家出来等了两日,没见反应,又再去找他,结果发现他人跑了,就知道这事黄了,顿时心里发虚。



一股子心思就放在了怎么对付赫子佩和千喜上门问罪上,于别的事也就没多往心里去,结果赫子佩和千喜每天该干啥还是干啥,压根就没理会过他们这边,更别说上门找渣。



这一来,他就更不知这事儿到底是怎么长的了,到底那事儿是苤子寻的人根本没办,还是办了没办成?



前者倒也就罢了,如果是后者……王掌柜光是想想,在这初夏之际,仍觉得从脚底升级起了一股寒意。但如果办了没办成,对方怎么全无应?他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早上又如往常一般站在门口观察着‘大和’。



没站一会儿,就看到这镇上的染坊掌柜一个个的进了‘大和’。心里就犯了嘀咕,再和前几天收到的风一合,品出味了,有大事要发生,到底什么事,他想不出来。



“就是朝庭这次发放出来,在民间征的染坊要染的布。”金掌柜两眼一直看着路口,就怕布来了,他还没进‘大和’拿到牌子。



‘大和’的沈洪说了,这次赫子佩明明白白的安排下来了,大伙按牌子领布,一个牌子五百匹。为了怕拿了牌子的到了领布的时间没到,所以布到的当天发牌子,如果布到了,这牌子还没领,那就算弃权了。



而他现在,就还没领牌子,这可是五百匹的生意啊,这五百匹说起价低,但这染料人家子佩给打折,算下来比平时接下的布价格一点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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