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夜。”11淡声说道：“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知道了，知道了。”冷夜无力的摆摆手说道：“反正来都来了。查查也好。就当找点事做打发无聊的时间吧。”
11看了看天色，说道：“冷夜。你先去找狙击地点。肥鸭，我们去把车子藏好，你留下看着车，我进去查看。现在是下午…，我们到天黑行动。”
冷夜没有任何异议的拿了一个长型旅行袋下了车，朝肥鸭竖起拳头，手肘用力往下压了一下，说道：“鸭子，加油。”
“嗯。”肥鸭朝冷夜用力的一点头表示回应，冷夜才随手关上车门。
肥鸭转头问道：“老大，我们等到几点行动？”
“凌晨。”
“呀，那冷夜大哥不是要饿死了？”
11透过窗户看向冷夜远去地背影，冷淡的说道：“如果连点饥饿都受不住，就让他去死吧。”
肥鸭将车子开到很远的密林中停下来熄了火，看了看天色尚早，轻声问道：“老大，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正在/炫/书/网/整理装备的11问道：“什么事？”
“那个……你是不是真的吃了人肉？……我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用回答我的。”
11一边检查装备，一边冷淡的说道：“杀了别人吃了他们的肉，你就能活下去。或者你被别人杀了，让他们吃了你的肉，你会选择哪个？”
肥鸭想也不想的就说道：“当然是杀了他们。可是……有必要吃了他们地肉吗？”
“不吃他们你一样要死。”
“为什么？”
“当初我们十人一组被关在密室里半个月，没有食物和水。不吃人。我们吃什么？”
肥鸭不由地感到一阵不寒而粟，使劲搓了搓两臂，问道：“那最后你们这组有几个活下来了？”
“噌！”11手中的枪管里传出子弹上膛地声音，面无表情的说道：“只有我一个。”
“你……九个人，你半个月也吃不完的吧？”一幻想起11拿着一只手臂用力的啃着，脸上都沾满了血地模样，肥鸭又忍不住一阵反胃。好在拼命的咽着口水把上涌地酸气给咽了回去。
“被关进去后我们立刻相互残杀，死了六个。还活着四个。我又把那三个人的手脚都打断，每天都喂他们吃肉，但不杀他们。”
“为什么？”
“半个月时间尸体都烂了，不养着他们我怎么吃到新鲜的肉？直到最后一天，我才把还活着的两个人杀了。”11的语气一直都很冷淡，就好像是在诉说着与他无关的事般，又仿佛吃人肉跟吃猪肉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区别一样。
肥鸭长长的吐出一口寒气。杀人跟吃人肉这种事从11嘴里吐出来就好像很简单。他也终于明白了11从小是在什么样地一个环境中长大，物竞天择，弱肉强食。难怪11对生命从来不会留恋，杀人也从来不会犹豫，相信换作任何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也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老大……那你吃人的时候，有什么感觉？会不会很恶心？”
11面色平淡的说道：“第一次已经饿昏了，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有什么能吞进肚子里的全都拿来吃。后来清醒了点又全吐出来。再饿了几天还是要吃。第二次好点，以后就没感觉了。”
肥鸭都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小声问道：“‘魔鬼’经常逼你们做这种事吗？”
“咔嚓！”11将弹匣装进一支手枪内，并拉开保险说道：“开始一年一次，四年后来就没有了。”
“他们为什么逼你们这么做啊？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残忍？”11冷淡的目光瞥向肥鸭，说道：“为了能活下去。就算再不愿意的事也必须要做。”
或许是顾及肥鸭地心理接受能力，又或许是11懒的跟他解释太多，总之11还没有告诉他，在‘魔鬼’里这已经算是很“仁慈”的训练课程了。“魔鬼”里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在那里，人命不值钱，人命甚至还不如蝼蚁贱。想要活下去，就只能不停的杀人，杀到麻木，杀到不再有任何的感情和心理负担。凡从“魔鬼”里出来地都不再是人。而是机器。麻木不仁的杀人机器。生命对他们来说是麻木的，血腥对他们来说是渴望的。残忍对他们来说是享受的。所以“魔鬼”里更多的是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就像猴子，喜欢血腥，喜欢子弹冲撞血肉横飞的刺激，更喜欢子弹打进身体里的快感。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这是变态。但在“魔鬼”来说，猴子已经算是仁慈了。如果由更变态地人来操刀地话，恐怕将一个人活活剖开，千刀万剐让你活活痛死的做法就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还有11，也许在很多人眼中，11太过冷血和无情。但是在“魔鬼”所教出来地学员中，11无疑已经是个另类中的另类了，因为他还保留有一点的人性和良知。例如他肯为了几个女人甘冒风险与陈家开战，最后还甘心同归于尽。如果他还是“魔鬼”的学员的话，教官肯定会气的一枪毙了他。在“魔鬼”里，除了自己，任何人的命都不值钱，就算面前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也绝不能有半点的犹豫。
灭绝人性，六亲不认，这八个字才是“魔鬼”的教典精髓。
“魔鬼”就是这样一个人吃人的世界，每天只有不停的战斗、杀人，每天只有思考怎么活下去。这里每一个人的世界，都是灰色……
“老大。”肥鸭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鼓起勇气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有一天你要杀了我才能活下去，你会不会杀了我？”
“会。”11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肥鸭干笑了两声，又问道：“如果是清语呢？”
11上的动作明显的停顿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下下，虽然肥鸭没有看出来他停顿过的轨迹，但是对于一向做事果断的11竟会出现犹豫，这绝对是个很大的破绽。
在停顿了不到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后，11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嘴上说道：“会。”
“老大，你不是喜欢清语的吗？”
11将手枪插进腰间，淡声说道：“我不可能对任何人产生感情，包括女人。”
“可是……”
“肥鸭。”冷夜的声音忽然在耳麦中说道：“想活的久点，最好别有太多的问题。你不是不知道，你那个老大没有人性的，他要杀我也只不过抬抬手而已，更何况是你。”
肥鸭打了个激灵，忽然想到11正是这种人。他不会有感情的，也不会对任何人有怜悯，哪怕要杀自己的伙伴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肥鸭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跟11在一起久了，有点得意望形，不由的抹了把冷汗同时也暗暗感激冷夜适时提醒。否则要是真有什么话激怒了这个老大，恐怕就要客死异乡了。
11没有反驳冷夜的话，也没有继续回答肥鸭的问题，收拾好行装后说道：“肥鸭，你留在这里看车。如果被人发现了，就杀了他们。”说着又丢过去一支装了消声器的M4A1和同样装了消声器的消声手枪。
打开车门，11说道：“我去踩点。小白，走。”
“呜！”小白兴奋的从车上跳下来，抖了抖身上的毛依偎在11的脚边。
“砰！”11关上车门，提着一个黑色旅行袋，带着小白迅速窜进林子里。
看着11和小白的身影消失，肥鸭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第八卷 死神的咆哮 第三百三十章 盗尸之战（中）
卡基路肉食品加工厂是英尼一家拥有合法生产执照的肉食品加工厂，至今已有十多年的历史。业主名叫它拖，名下除了一家加工厂和一套住宅房外没有其它的产业或特殊身份。加工厂主要是加工生产肉食品罐头，而且销售线只在英尼群岛，却从不进行国际贸易。
最奇怪的是，这家肉食品加工厂每年的营业额都是在亏损，几年的亏损额加起来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可卡基路在风雨中依旧屹立不倒了十多年。令人实在好奇古克锂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庞大的资金支持着这家早该宣布破产的加工厂，而且每年只赔不赚的生意居然还不关门大吉，反而更在绝境中挣扎了这么多年。
这些资料都是狂潮找到的，在网络上能找到关于这家卡基路肉食品加工厂的资料只有这么多。从表面上看卡基路除了钱多之外也平平无奇，可就是这平淡无奇才更令它惹人怀疑。甚至是那些庞大的资金是如何注入的，居然连狂潮也毫无头绪。
11从下午开始就每隔一个小时便换一处地方继续监视着卡基路肉食品加工厂，此时已是深夜十点多，加工厂里面大部份的工人早已下班回家，留下的只有小部份人可能是要加班。
从下午开始，11就注意所有进出这家加工厂的人和车。一整个下午共来了两辆车子，出去也同样是这两辆。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进来也没人出去过。到了傍晚六点左右，从加工厂里出来二十多个人，估计都是这家工厂的工人。令人诧异地是，这么多人呆在厂里面一整天居然没有一个人进出过，难道这家加工厂的规矩真的有这么严格？连半会儿偷懒的时间都不能松懈？另外这二十多个人居然全都是男性，而且11从对这些人走路的姿势观察中发现这些人竟全都是训练过的军人，并且还是训练有素的那种。虽然现在很多厂家或学校都偶尔有军训几天。可是军人地气势不是一天两天所能培养出来的，11可以肯定这二十多个人全都至少是训练过三、四年以上地军人。有些甚至达到十多年。其中有几个如果放到军队里，绝对是精英。
二十多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会为一家随时都会宣布破产的加工厂当工人？这种事恐怕说出去都没多少人会相信。
除了这二十多人外还有少部份人留在加工厂里面没出来，表面上看是加班，实际上却无人知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家加工厂根本没多少生意上门，更不用说会忙到需要加班的程度。
11看了看表，继续呆在原地不动。暗中观察着这家加工厂。
到了凌晨十二点半的时候，终于又有人多里面出来了。出来的是三个保安，其中还有两个手中牵着两条大狼狗。这三个人先在厂房附近巡查了一圈，见没什么异状便回到厂里锁上大门。
从厂房里依旧传出机器运作地声音，这种声音从下午开始就没停下来过。此刻11还是没有行动，继续静静的待在黑暗中等待时机。他在“魔鬼”受训时就很注重培养耐性，经常能在一个地方不吃不喝不动不眠的独自呆上几天，更别说此时只等几个小时。如果说一些街头行为艺术的艺人是一尊蜡像。能保持一种姿势不言不动一整天的话，那么11就是一尊石像，恐怕就算饿死了还是会保持这个姿势没变动。当然，11在执行任务时是不可能饿死的。“魔鬼”一向很注重学员的野外生存本领，就算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下咽的食物，他们也可以想办法解决自己地肚子问题。最残忍的莫过于割下自己的肉来吃。
凌晨两点。
通讯器里传出肥鸭很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的声音。为了通话方便，消息能及时传达，狂潮早在下午就已经开启了全局通讯模式。现在11他们包括狂潮在内的四个人地通讯器都是连通的，只要有一个人说话其他三个人都能听见。
从下午到现在，冷夜那边就一点声息也没有。从他下了车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半点信息。冷夜是个合格的狙击手，别看他平时废话连篇，但是一旦进入战斗状态，他的耐性和冷静甚至能直追11。这点是猴子所无法比拟的。
“行动。”11忽然轻声说了一句，然后迅速向卡基路肉食品加工厂靠近。与此同时。在密林的深处闪过一丝星芒。那是冷夜进入最佳的狙击状态，他要为11进行掩护。
加工厂是由三幢砖瓦结构的楼房连在一起组成一个巨大的厂房。外面围上一圈三米多高的围墙，围墙上面插满了玻璃碎片。谁要是敢翻墙进去地话，肯定会被墙壁上密密麻麻不规则地玻璃碎片割伤手。这是一种较旧的防盗措施，但也确实很实用，并且也符合这幢破厂房地身份。如果一家每年只赔不赚，且房子破破烂烂厂房上面却围上价格昴贵的高压电铁丝网反而更惹人怀疑。
厂房唯一的出入口只有那两扇由四个保安把守的大铁门，因为英尼国人均收入较低，雇一个人的工钱相对比较便宜，所以请四个保安也不会引人注意。
11绕过正门到了右边一侧的围墙，紧贴着墙壁隐身在黑暗中。他选择的位置也很有讲究，从下午的踩点观察中他就注意到这个方位是正门那边难以注意到的视线死角，所以从这里进入被人发现的机率也会相对低一些。
11轻轻的在耳麦上敲了两下，却不作声。
“知道了。”狂潮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