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冰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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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冰器- 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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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山?”少年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母亲肯定是去看他的大哥陆扬了。陆扬是个武痴,每天除了刻苦练功还是练功。本来你练就练呗,也不碍着弟弟什么事,可是突然有一天,陆扬突然说要像当年的陆长明先祖一样自创剑宗武技。之后就天天往后山上跑,跟武学经验最 (炫)丰(书)富(网) 。同时也是剑宗辈份最高的师公请教。到了最后,干脆就搬到山上陪着师公住去了。如今难得下山回来几趟,见了家人话都没说几句。就是这样,他地父亲还是拿这个大哥当心头宝一样的疼,从小到大都是陆扬长,陆扬短,有好东西都是先想着陆扬。如果家里只有一块肉也肯定是留给陆扬的,从来不会想过他陆清的份。
    陆扬。什么都是陆扬。
    少年恨恨的磨了磨牙。
    “对了,清师兄,我们也上山吧?”小花师妹眨着她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恳切的说道。
    “上山?为会么上山?”
    “去看看扬师兄呀,我都快半年没见到他了呢。”廖赞花没有注意到少年有些难看地脸色,自顾埋怨着:“扬师兄现在去山上跟师公住一起了,好久没有陪我们玩了。不过我们可以找他玩呀,怎么样?我们现在也上山去找扬师兄?”
    少年哼哼道:“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那我自己去。”廖赞花朝少年吐了吐舌头道:“小气鬼。但我告诉你哦,你不准学成师哥那样,偷偷跑去跟我爹告状。”
    少年怒目而视道:“我陆清是那种人吗?”
    廖赞花总是小孩子心性,说是风就是雨,也不把少年的话放心上,嘻嘻笑了笑便往后山跑去。
    等到廖赞花跑远了,少年才拍拍屁股起身,偷偷地缀在她身后。
    陆扬陪师公住的后山不远。脚程快的话一小多时就能走到。廖赞花一蹦一跳的走着,根本没注意到陆清远远跟在后边。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山,远远的就看到一个模样和陆清很相似的少年顶着太阳摆着姿势在练站桩,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妇女一脸心疼地看着他。
    “扬师兄!”廖赞花远远的挥着手,飞快的朝陆扬飞奔过去。而陆扬只是斜视了她一眼,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中年妇女看到廖赞花时吃了一惊。拉过她问道:“小花,你怎么上山来了?你爹知道吗?”
    “嘘!”廖赞花食指顶着嘴唇,一脸可爱模样的说道:“伯母,你可别告诉我爹哦。”
    “你呀!”中年妇女爱怜的摸着廖赞花的小脑袋笑道:“山路不好走,你要是不小心受了些伤,还不是让你爹妈担心死啊。”
    “不会的,不会地。咱练武的,身体可棒着呢,怎么可能受伤。”廖赞花拍着胸脯嚷道。
    中年妇女和廖赞花在一边小声的聊着家常,两人都时不时的瞟一眼太阳底下汗渍淋淋却一动不动的陆扬。每次看他。两个女人眼里都含着莫名的神情。中年妇女眼中是濡爱。廖赞花眼中更多地是敬佩。
    陆清远远的躲在石头后面,小心翼翼的看着这边。每次不管是母亲还是廖赞花。只要她们多看陆扬一眼,陆清心里就多一分的不平衡。
    直到陆扬收功后,廖赞花满心欢喜的跳到陆扬身边,拉着他的手甜甜的叫着师哥。中年妇女也眼中含着笑意,拿着手帕给他擦汗。而陆扬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们聊着,谁都没有发现到,远处一块大石头后面那孤单的身影。当陆清离去时,石头后面一根小树枝已经被扭曲的不成形,只留下一层薄皮还苦苦地纠结着断枝地两端不舍它们分开。
    晚上母亲回到家中,知道小儿子因为没练功跑出去摘苹果又被父亲打了,只说了父亲几句,倒也没多说什么。没来安慰陆清,更没问他为什么不练功跑去摘苹果的原因。
    也许,在父母地眼里,甚至在小花的眼里,他陆清永远都是多余的。他永远都比不上那个从小就被誉为少年天才的大哥。
    那一晚,陆清失眠了。
    他的枕头,湿了一夜。
    时光飞逝,转眼陆清已是十九岁的少年。陆扬比他虚长几岁,两人虽不是双胞胎兄弟,但长的也是异常相似。
    这些年来,陆扬还是独居在上山,虽然师公早在四年前就已经过世,山上也只剩下陆扬独自一人。可是他就是这付倔脾气,认为山上清静,不喜有人打挠。同时他也开始自创剑宗武学破剑决,便是后来与三十五任宗主陆长明所创的天狼十三式以及御剑决两大绝招并称为剑宗三大绝学的破剑决。父母苦劝无果,再加上父亲对他的期待甚高,最终也由得他独自在山中苦练。
    此时,陆扬早已被誉为剑宗第三十七青年中的第一高手,再加上传出他自创绝学的风声,一时名声顶盛到极点,在村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有人都看好他,甚至早已内定为第三十七任宗主了。
    可是陆扬被村里的人夸的越多,陆清对亲哥哥陆扬的恨意也越加的强烈。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不停的在他耳边唠叨:“小清啊,你可别成天游手好闲的,得学学你哥,别给你哥丢脸啊。”
    是!无论他做什么,永远都不及哥哥。做的对的是应该的,因为他是陆扬的弟弟。做的不对就立刻遭人唾骂,因为他丢了哥哥的脸。
    哥哥!什么都是哥哥!
    十几年了,十几年来陆清没有一天能睡个好觉。每天半夜他都会惊醒,然后起床练功,这已经成了他十几年来的习惯。他要证明他陆清没有比陆扬差,他发誓总有一天要陆扬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他前面认输。超越陆扬,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唯一的目标。可是老天不长眼,无论陆清怎么努力,他永远都比不上陆扬。至少在父母、村民们的眼里,他陆清永远都只能是陆扬的影子。
    这些陆清都忍了,吞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能超越陆扬。直到那一天的来临,终于打碎了陆清所有的梦。
    那一晚,回到家中,无意中听见父母正在小声交谈关于陆扬和廖赞花的亲事。这个消息对陆清来说无疑是惊天霹雳,他从小就与廖赞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之间的关系是有目共睹的。为什么?父母明明知道他和小花之间的关系,却要把她许给陆扬?她喜欢的是我,我也喜欢她!你们不可以这么残忍!
    陆清立刻冲到廖家把廖赞花叫出来质问,可是得到廖赞花的亲口回答竟是:“清哥,你说什么呀?我可是一直当你是亲哥哥一样啊。”
    “轰!”恍如惊天霹雳,亲哥哥?一直以来都是我陆清自作多情?
    陆清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依稀好像听到廖赞花断断续续的声音:“我喜欢扬哥,他是个英雄……我爹说村里没人能比得上他……”
    扬哥……陆扬!
    陆清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稍有点意识时,才发现自己已回到家里。呆呆的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陆清发觉自己的脸部越来越是狰狞。
    陆扬!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我的家,我的小花!陆扬,我要你死!我得不到的,你永远也别想得到!
    陆扬!
    两个月后,陆扬和廖赞花在长辈们的欢笑与祝福中订下了亲。只是陆扬嗜武成痴,破剑决仍未完成,所以与廖赞花之间的婚事才一拖再拖。
    陆清还清楚的记得,在大哥陆扬与廖赞花订亲的那一晚,他是如何的心痛欲裂。不敢去看廖赞花满脸的欢笑与羞意,只有一个人独自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独饮着闷酒。
    陆扬,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是属于你的?父母宠你向着你,从小到大对我都不闻不问,哪怕我生病发烧母亲也只是丢个药,父亲更是责骂我没用。这些我都忍了,为什么你还要抢我心爱的女人?
    为什么!
    陆扬,我恨你!
    我,恨,你!
    你给我的耻辱,你给我的痛苦,终有一天,我要你百倍千倍的还给我!
    陆扬,你等着,我得不到的,宁可毁了也不会让给你!


第九卷 命运与黑暗 第四百五十六章 是是非非
     人性,往往存在着很可怕的阴暗一面。当对一个人的怨恨越积越深,一旦爆发出来的时候,就算孔夫子再世,孟子重生也要退避三舍。
    陆清对陆扬压抑了二十年的怨恨,就像火药桶一样越积越厚,差的只是一根彻底引燃的导火线。终于,这根导火线在不久之后出现了。
    陆扬与廖赞花订下了亲后仍旧居住在山上,每日除了练功就是创新破剑决。他废寝忘食,眼中只有剑,除此之外对什么人都不闻不问的。而他和廖赞花之间的亲事也一拖再拖,因此拖了数年时间仍未有结果。
    廖赞花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她无怨无悔的为陆扬付出着,村里与她同龄的少女都早已嫁作人妇,只有她依然每天上山去看陆扬,等着他,守着他。而陆清就像是廖赞花的影子,每天都偷偷的缀在她后面,看着她满心欢喜的上山,然后再看着她满脸失望的下山。
    可是陆扬可能因为进入了瓶颈,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终于在那一天,陆清见到廖赞花捂着脸哭泣着跑下山。以陆清的眼力就算隔着老远也能清楚的看见廖赞花脸上那五道深色的巴掌印,陆扬竟打了她?
    陆清立刻火冒三丈,正准备冲进去和陆扬打一架为心爱的女人报仇。但是他刚迈出脚步,立刻醒悟到这是个好机会,一个让小花回到自己身边的好机会。所以陆清也就匆匆赶下山去寻伤心欲绝地廖赞花了。
    “小花!”陆清找到廖赞花时,她正蹲在后村的小溪边独自哭泣。
    听到陆清的声音。廖赞花立刻擦了擦眼泪,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转头朝陆清微笑道:“清哥。”
    陆清走上前,盯着她脸上未消退的痕迹,脸色逐渐阴沉下来。怒喝道:“是谁打你?”
    廖赞花吓了一跳,忙捂着脸支支吾吾的道:“没,没人。”
    “是他?是不是他?这该死的混蛋!”陆清袖子一掳,装模作样的就要上山去找陆扬理论。
    廖赞花忙拉住他地衣角。哀求道:“清哥你别去,不关扬哥的事。是我不好。是我惹他生气了。”
    廖赞花越是如此说,陆清心里就越是愤恨。陆扬,凭什么?凭什么连我心爱地女人都要为你说话?凭什么所有的好处都要让你一个人占尽?好!你不仁我不义,小花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今天我就要把她抢回来!
    陆清叹了口气,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蛋,柔声问道:“疼吗?”
    廖赞花下意识的退了一步。避开了伸过来的手,摇摇头道:“没事的。”
    她却不自己,自己这一避让陆清心里如何心寒。陆清把这一切地错都归于陆扬身上,如果不是陆扬,廖赞花就不会避着他,她也早就是他的妻子了。
    陆清心中恨的牙根痒痒,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我去三师哥那儿拿点伤药给你敷敷脸吧。”
    陆清嘴里的三师哥是陆灌一脉的。也便是第三十九代中老九陆灌的师公。虽然他的成就没有自己地徒孙老九高,但在目前的村子里,除了他那个不知道又跑哪里去采药半年都没回来过的师傅外,全村子也只有这个三师哥对医术和草药最有研究了。
    廖赞花摇摇头道:“不用了……”
    陆清佯怒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被你爹看到了你怎么解释?”
    廖赞花想了想,也便不再说话。
    “在这里等我。”陆清丢下这句话后便匆匆跑到老三家中。
    老三一听陆清要消肿的药,二话没说就找出来给他。陆清又说自己这段时间晚上都睡不着觉。问他有没有能让人睡的安稳的觉。老三一看他地眼睛布满血丝,果然是睡眠不足的征兆,可是他哪知道陆清这十几年来没有一天能睡的稳。老三又配了类似**性质的药粉,让他溶入水中就服,不出一时半刻就能睡的跟死独一样。
    陆清拿着药兴奋的跑回来,把廖赞花骗回到自己家中,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偷偷的在茶水里下了药拿给廖赞花喝,廖赞花不知就理的一口饮尽,然后往脸上敷药。在陆清满心的期待下,才没过多久她就哈欠连天。被陆清连哄带骗地躺到他地床上睡着了。
    陆清奸计得呈。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炽芒,可他还是很小心地出去检查确保父母不会闯进来。父亲去了铸剑炉。母亲也下田耕农都未回归。陆清锁好了门,揣着跳动剧烈的心脏,小心翼翼的往床上摸去……
    那一晚,廖赞花回到家中,像丢了魂一样整个人都痴痴傻傻,家人跟她说话都没有回应。只是她到家后马上冲进澡堂不停的洗澡,洗了很久很久。回到房后就锁了门,没再出来过。
    那一夜,陆清第一次睡的很舒心,手指尖摸着席上的点点落红,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的笑意继续在梦中与心爱的女人共赴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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